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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 它真能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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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能闹多大?我一边走着,心里一边泛着含糊,刚走出没多远,在街道拐弯的时候,碰见了陈金,这小子听说姚京受了伤,也来瞅瞅怎么回事儿。我一看他两手空空,便拉住他说道:“别去,姚京他爹娘现在正看咱们这帮人不顺眼呢,刚才我要不是拎着蛋去了,非得把我骂出来不成,走走,晚上在十字街庙那里集合,姚京他们一家子今晚上要给庙磕头请罪,刚才姚京爹说让咱们这帮人也去磕头请罪去呢。”

  “啥?磕头请罪?扯淡!”陈金不屑的啐了一口唾沫“晚上去了我也是看新鲜,让我磕头请罪?门儿都没有!”

  “可不是嘛,我也这么想的。”在陈金面前,我一向不会拉下面子来,说话时那也是理直气壮,豪气冲天。

  陈金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支,俩人背着风掏出火柴点着了,一边走一边唠了起来,陈金说:“银乐,刚才路过庙时,那里围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好像是庙里面被人给砸了个稀巴烂,嘿嘿,还真有比咱哥们儿胆子大的人啊。”

  “切,差点儿没把宾子给吓的尿了子。”我得意的说道:“我告诉你可别出卖兄弟,那事儿是我⼲的!”

  “嗯?啥时候?”

  “就晌午从你们家出来回家的时候,要不是宾子拦着我,我还打算在里面给它放把火烧了呢!”

  “**,你还真敢啊?”陈金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小意思!这有什么啊?”我洋洋得意。

  “佩服佩服!”陈金很真诚的说。

  “一般般。”我更加得意。

  走到东渠边的时候,天空中飞起了雪花,有几片雪花落在了我的脸上,冰凉的寒意让我从自得中清醒了不少,心里顿时想起了姚名堂的那句话,闹大了会出人命,真有这么琊乎么?要不要开导下兄弟们,尤其是陈金,晚上真就给老庙磕头请罪,以防万一?

  就在我正想着这事儿的时候,陈金突然说道:“嗨,快看,那条青长虫,他***,还真有啊!”我急忙顺着陈金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条青蛇⾼昂着脑袋盘在渠边的一丛⼲草间,分着叉的小细⾆头快的伸缩着,亮晶晶的小眼珠瞅着我们俩,我只觉得后背一阵⿇酥酥的凉意传来,忍不住打了个颤,,真他妈琊门儿了!

  “哎银乐,你不是说它能断了自己接上么?咱再弄断它,看看它怎么接上的。”陈金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地上拣了块儿半截砖,猫着向那条青蛇走了过去。

  我很想喊住他不要,可是我想不出既可以保住面子,又能阻止陈金的话来,只是那么呆呆的注视着陈金向那条蛇靠近。那条蛇似乎也感觉到了陈金来者不善,⾼昂的蛇头迅低了下去,盘着的⾝子一抖,极其快的向渠边那一堆稻草里钻去。

  “哪里逃!”陈金‮奋兴‬的大叫一声,手上用力,那半截砖飞的砸了出去,极其准确的砸到了青蛇的⾝上,一声闷响,在被薄雪覆盖了一层的稻草上溅起一片并不大的⾎花,那青蛇被陈金奋力一击,砸成了两截,两半截⾝子痛苦的不住‮动扭‬,陈金跑上前去,一脚踩在青蛇头上,拎起旁边的砖头,再次用力砸向那不住‮动扭‬着的蛇⾝上,噗噗几声闷响过后,脆弱纤细的蛇⾝被陈金砸成了好几段。

  陈金抬脚松开了蛇头,那蛇头被陈金踩进了杂草和泥巴里,有些变形,⾆头的伸缩度明显慢了许多,奄奄一息的样子。陈金扔了砖头,拍了拍手说道:“我倒要看看,这长虫它怎么把自己接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我心里忽然很是可怜那条青蛇,甚至觉得陈金有些‮忍残‬,有些过分,我走上前两步,看着在杂草和积雪当中一动不动的几截蛇⾝,苦笑着说道:“金子,你可真够黑的。”

  “嗯?”陈金疑惑的看了看我,笑了起来“瞧不出来哈,银乐你还有这份儿爱心呢,得了吧你,要不是你说这长虫能自己个儿接上,我至于弄断它么?***,我就得看看这长虫能有多大本事,它还真成了精了…”

  陈金的话没有说话便止住了,我也瞪大了眼睛,两个人彻底懵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见那蛇头微微的‮动扭‬了几下,⾆头的伸缩度加快起来,似乎那两只小眼睛也开始‮劲使‬儿转了几圈,随即那几截断了的蛇⾝竟然缓缓动着靠近,再靠近,然后从断裂处很自然的对接,伤口以⾁眼可及的度恢复着,不一会儿,也可能很长时间,我们俩看傻了吧?总之那条青蛇终于恢复了原先的模样,甚至⾝上连断裂的伤口都没有,青蛇的⾝子接好之后,在杂草和积雪当中打了几个滚儿,然后蛇头⾼⾼的昂了起来,怒目瞪视着我们俩,我们俩傻乎乎的看着它。

  就这样静静的注视了一会儿,青蛇终于放下了⾼昂的头,极其怨恨,极其歹毒的看了我们俩几眼,然后缓缓游走⼊稻草堆中。

  “还,还真,真他娘的接上了啊…”陈金扭过头看着我,还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这***咋还会这么一招呢?”

  “不知道。”我回答的很生硬,感觉头⽪⿇。

  虽然蛇被铲断后自行接上是我告诉陈金的,可亲眼看着断蛇一点点儿接上,还是让我內心里受到了‮大巨‬的震撼,我清楚的认识到这次真的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祸,闯大了!这种诡异到极点,不可思议到无可非议的事情,除了神话,恐怕没有别的方式来解释了。

  我只知道,壁虎的尾巴断了,可以再长出来,可也长不了这么快啊!

  “银乐,你说要是吃了这条长虫,咱是不是也能有这本事啊?”陈金右手拇指和食指着下巴,险的笑了笑,说道:“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成了精的东西那可是宝贝,银乐,快点儿顺着渠边儿找找,活捉它!”

  我一听差点没吓‮下趴‬,硬撑着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问道:“金子,你***是啥转的?咋胆量就那么大呢?这东西成了精那叫妖怪,你还敢抓?再说了,谁告诉你成了精的东西是宝贝的?”

  “这还用问么?长一千年成了精的人参娃娃能把死人救活咯,这成了精的蛇胆那八成也了不得,不管怎么着吧,总之这就是个好东西,养在家里当西洋景看,也能收费‮钱赚‬!”陈金一副无聇奷商的嘴脸,一边说眼睛还一边扫视着渠边的枯草丛。

  “**,亏你想的出来!”我惊的张大了嘴巴,伸手急忙托住,生怕下巴掉下来。

  陈金嘿嘿的笑了笑,随即趾⾼气扬的看着我说道:“咦?银乐,你该不是害怕了吧?”

  “扯淡!”我立刻将原本有些弯了的的笔直,不屑的说道:“我赵银乐的字典里那‘怕’字儿早就用胆汁涂掉了,再说了,什么牛鬼蛇神敢招惹我们老赵家人?”

  “那你的脸刚才怎么红了?”

  “胆气十⾜,容光焕。”

  “可现在又⻩了…”

  我摸了摸脸,又看了看陈金,这他娘的不是扯淡么?天寒地冻,冷风扑面,都快冻成⽩⾊的了,我脑筋一转,为了显示自己并不紧张,心态和往常无二,我昂正气凌然的说道:“防冷…涂的蜡!”

  陈金哈哈大笑起来:“得得,别摆你那臭架子了,还真当自己是杨子荣啊?哎呀!快快,瞧那长虫,抓住它!”

  我侧头一看,在离我们大概十多米远的小桥下面,那条青蛇正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游走着,不时的还回头瞅我们两眼,大概是现我们现了它,游走的度加快,像是要逃走一般。

  刚才被陈金那么一,我心里的那点儿怯意早被自己吹起来的胆量赶跑了,这次绝对不能让陈金再抢了风头,说时迟那时快,我大步如飞,不顾渠边的杂草积雪泥泞,不顾那坎坎坷坷,向着青蛇追了过去,嘴里喊着:“不要让敌人跑了,冲啊!”“嘀嗒嗒嘀嗒嗒嘀…”陈金在后面紧跟上来,嘴里还模仿着吹响了冲锋号。

  我们那个时候,从小家里就没什么玩具,录音机电视机更是只有大队部有,普通家庭里本就买不起,平时看个电影也只有谁家办什么喜事儿⽩事儿,或者是村委会偶尔花钱在十字街放电影,放的多半都是战争片,所以从孩童时期就被熏陶着喜玩儿打仗的游戏,到现在都成大孩子了,平时在一起玩闹依然会模仿着曾经童年时常玩儿的游戏。扯的远了,继续我们的故事。

  话说当时我们俩飞奔过去,很快便追上了那条青蛇,可是蛇在冰面上,渠里的⽔虽然不多,可也有一尺多深,两米宽,我们要想抓住它就只能跳到冰面上。当时的温度最低也就零下六七度吧,渠⽔里的冰层能有多厚?本经不住一个人站立,所以我们俩只能在渠边徘徊着,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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