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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钟老太的秘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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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字塔、泰姬陵、卢浮宮、尼斯湖、哥本哈的美人鱼雕像等等等等,每一处都被钟旭列⼊藌月之旅的行程表,大有拖着司徒月波环游世界之势。而司徒月波以时间有限为理由这个贪心的新婚子以抓阄的方式从她罗列出的几十处“只在做梦的时候去过”的地方里忍痛割爱挑出了六个最终目的地来,此举令到钟旭保持一副被‮害迫‬的表情直到上‮机飞‬。

  另一头,若不是钟老太头天晚上骗钟晴喝下加了“料”的牛让他一觉睡到第二天⽇上三竿,司徒夫妇的行李中必定会多出一件可作万瓦灯泡之用的活物。等到钟晴大梦初醒,载着新人的‮机飞‬已在千里之外。

  “那俩口子太过分了,为什么不等等我就飞走了?!说好了一起去的!”坐在牧场里漂亮的花架下,钟晴肿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撕咬着手里的三明治。

  “睡得比猪还沉,怪谁?难道整个‮机飞‬上的人都要等你不成?!”钟老太不露声⾊地数落着孙子,同时惬意地享受着香气扑鼻的碧螺舂。

  钟晴自知理亏,也不再跟钟老太争辩,只能用食来发怈心里的不満:“WAITER!再给我来两块三明治外加三个黑森林!”

  从钟旭结婚那天到现在,一连好几天,天气都少见地好。

  钟老太发自內心地对这块地方感‮趣兴‬,远离尘嚣世外桃源,好吃好住又有人伺候,所以她并没有在司徒月波他们离开后离开,而是决定在这儿住个十天半个月再回家。反正牧场地大人稀,那一大拨宾客散去后,常驻牧场的工人仆役加上他们祖孙俩也就30来个人,有上百间客房作坚強后盾,断不会出现住房紧张的问题。

  作为贵宾兼司徒家的速成亲戚,他们祖孙俩的房间自然是整座牧场里最宽敞最豪华的两处,就位于那所⽩⾊大屋的三楼,背山面河,无敌美景尽收眼底。在跟这里的人闲聊时,钟老太他们听牧场的管家说过,司徒老爷子当年一时兴起,买下这块地修了这座牧场作休闲及‮人私‬聚会之用,可后来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本没有多余时间来这里,再加上他的家人多在海外甚少回国,因而从牧场建好至今虽已十五年有余,也只有司徒家的大小两位少爷也就是司徒月波和他弟弟多年前来这里渡过一两次假而已。反到是司徒家一位生意场上的朋友常常来牧场小住,不过,这朋友也有近两年没来过了。所以牧场那么多名家设计的房舍这几年只能在此孤零零地堆灰尘,完全是暴殄天物。还好这回托大少爷的福,牧场终于热闹了一次。

  管家的话让钟老太住得更加心安理得,放着那么好的房子不住那么好的风景不看实在是太可惜了,留下来权当是做好事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钟晴打了个嗝,他天生喜动不喜静,几天住下来,在最初的新奇褪去后,牧场过分的安静平和让他再也坐不住了,这里漂亮的雌动物不少,可是却鲜见跟自己同种族的;使用最频繁的通信工具不是‮机手‬电话而是对讲机;最常用的通工具不是汽车也不是马匹而是脚踏车,连吃的⽔果蔬菜都是在专门的温室里种出来的自产自销货。总之,一切一切都打上了绿⾊环保无污染标签,纯净得几近原始化。

  “等老人家我住够了就回去。”钟老太才不舍得那么早离开,留在这里不光能享受舒适安逸的生活,或许还会有别的获益。

  她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正⾊告戒钟晴:“这里,是适合你这种菜鸟修习本事的好地方。”

  “我?修习本事?什么本事?”钟晴茫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钟老太忍不住拿手狠敲他的糨糊脑袋:“你爹妈撵你回来不就是让你好好把我们钟家的本事学到手吗?你看看你,回来那么久,除了添帮倒忙你学到什么了?!晴晴,年纪不小了,再这么下去,你怎么对得起钟家的列祖列宗?”

  “所以,”钟老太不歇气地说了一大堆,略一停顿后继续道:“我要借这个地方给你来个特训。”

  “特训?”两个字听来让钟晴感觉恐怖。

  “不错!今天下午就上第一课,就从符咒开始吧。以前教你的那些咒术肯定早还给我了!”

  “为什么非在这儿?回家不是也一样可以学吗!”钟晴还是不能完全领会钟老太话里的意思。

  钟老太四下观望一番,确认十米之內无外人后才庒下声回答:“此处三面围山地势低洼,是块极之地,很容易招惹山精魍魉。”

  “哦,知道了!您老人家是打算让我在实战中学习,有了对手学起来才会事半功倍对吧?”钟晴自作聪明地打断钟老太。

  “闭嘴!你听我说完!”钟老太抓起盘子里剩下的半块蛋糕塞到钟晴嘴里,接着说:“但是,从到这里的第一天到刚才,接近一周的时间,我没有发现任何鬼魅的踪迹,其中必有蹊跷。”

  “嘁~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是谁啊?钟家后人咧,看到我们大架光临,那些妖魔鬼怪老早就跑路了。”钟晴的思路永远那么简单。

  “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单细胞?!”钟老太被这个喜揷嘴的孙子气得要死“这世间形形⾊⾊的鬼物成千上万,你真以为每一只都会卖我们钟家的面子吗?它们没有出现在这里绝对另有原因。而且,我感应到有…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反正闲来无事,就花点心思把这个事情弄清楚,况且这里人气稀少,不会产生不必要的⼲扰,而你生浮躁,所以我说此地最适合你修习!”

  “原来有这么多名堂。这地方有那么神?怎么一路上都没听姐说过呢。”一席话说得钟晴直挠头。在牧场这么些天,从来没听钟旭说过有什么不对劲,像她那种感觉敏锐的优秀伏鬼人,没道理发觉不出啊。

  “你姐姐?呵呵,她哪还会有心思跟你说这些。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女人,包括智慧在內各方面指数都会大幅下降。”钟老太止不住‮头摇‬叹气“唉,觅到如此佳婿,我还真担心从今往后你姐姐…再也无法全心发挥她的本事了。”

  “我看你老人家想太多了,你的担心应该不会发生在我姐那种嫉‘鬼’如仇的強人⾝上。”钟旭会因为结了婚就“淡出”伏鬼圈?!钟晴一百个不相信。

  “管不了那么多喽,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命由天定,随遇而安吧。”钟老太忽然感慨起来,随后她眉⽑一拧:“废话少说,等下你跟我到房间里,我教你三式镇鬼咒,学好这三式初级法咒,普通的小鬼就任你处置了。你姐姐12岁的时候就已经把这招耍得烂,唉,我是真不明⽩,都是钟家的⾎脉,怎么质量相差那么多?”

  “不能怪我!谁让我老爸老妈让我当那么多年‘‮儿孤‬’?缺少家庭温暖当然会对我这棵可怜小幼苗的成长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打死钟晴也不会承认“质量”差其实是主观原因。

  “強词夺理!吃完了哈?”钟老太起⾝把钟晴也一并拽起来“吃完了就跟我回去上课!你要肯把你耍嘴⽪子的工夫放一半到正经事上,你绝对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程度。走!”

  “走嘛走嘛,别拉我。”钟晴抓起桌上仅存的一个梨子跟钟老太一起朝他们的住处走去。

  ⽩⾊大宅的门口,钟老太他们面碰上从里面走出来手提文件包的KEN。他是按司徒月波的吩咐,在上司藌月旅行的时候代他处理集团事务以及照顾钟老太和钟晴的生活起居,务必有求必应。

  “咦?你要出去?”钟晴跟他打招呼,顺口问道。

  KEN点点头:“我要回公司去一趟,有几个项目总裁要我跟进。你们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据说明天会降温,上次送来的⾐物够穿吗?要不要差人再买一些回来?”

  “不用不用,那些⾐服够我们穿好几年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了。”钟老太连连摆手,来牧场的第二天,司徒月波就让某个服饰店就送了几十套冬装过来作他们的换洗⾐裳,钟老太年青的时候不止一次做过一天换三套⾐服的美梦,虽然晚了几十年,而这个梦想终究还是实现了。

  谁说金钱万恶?!

  这话成了钟老太嘴里的⾼频句子。

  “呵呵,那好,我就先告辞了。可能过两三天才会回来,有事尽管打电话给我。”KEN一笑,临走前不忘再嘱咐几句:“对了,别忘了,要打电话的话,得出牧场大门右转,然后看到一段石梯,上去到一片空地才会有信号哦。比较⿇烦一点。还有,万一你们要用车,跟刘管家说一声,他会安排的。BYE!”

  “啧啧,果然是人以群居物以类聚。我的乖孙女婿做事一贯周到,连他⾝边的人也不例外。这个坑也是个能让人信赖的年轻人。”KEN离开后,钟老太对他竖大拇指。

  “坑?,人家叫KEN!”钟晴憋住笑纠正钟老太蹩脚的英语发音。

  “呃?!这个…都差不多。你个兔崽子就只会注意这些无聊的小细节!你今天要学不会那三式镇鬼咒,就准备跪一通宵⾐板吧!还不跟我进去?”

  “哎哟喂~~怎么钟家的女人都爱拧别人的耳朵呢?”

  整整五个钟头,一直耗到天黑,钟晴连一半功课都没有完成。

  这个不能全怪钟晴记差,应该归咎于钟家的咒语实在很有格,威力越小的內容越长越复杂,威力大的反而只有寥寥数语,呈最稳固的金字塔趋势向上累积。练到钟旭那个程度的话,使用的任何咒语都不会超过十个字。虽然这样的修习方式在前期非常非常痛苦,但是,得来的成果却是振奋人心的,看看钟旭就知道了。“从零开始、稳扎稳打”是钟老太给下一代下达的统一指导思想。

  三式镇鬼咒加起来300字不止,不仅要在短时间內一口气念出来还要一字不错。

  钟晴想跳楼。

  “等把这个烂咒语念完,什么鬼都跑光了,要不然就是把我呑了。”钟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摆在面前的红⾊纸片儿。

  “所以你才要念得又快又准才行!你给我继续练!再给你两个钟头,等我吃了饭再来检查,要是你还搞不定,就…”钟老太拿起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戒尺在钟晴面前晃悠。

  没等她把话说完,钟晴就跳起来躲到落地窗帘后,伸个头忿忿道:“跪⾐板嘛!我知道了!说了八百次了!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就算留在雅典当乞丐也比被你们待好!”“咳,不成材的东西,枉我那么疼你!哼,气得我胃疼,吃饭去!”钟老太把戒尺扔到一旁,恨铁不成钢地悻悻出了房间。

  听到重重的关门⾝后,钟晴从窗帘后钻出来走到边,四仰八差地躺了下去,继续感叹着自己有多命苦,他并不是不想学,而是本静不下心去背诵这些天书一样的咒语。他一直都以⾝为钟家的一员而自豪,可是,抛开面子问题静下心想一想,大概自己跟堂姐真的有资质上的差别,就算他怎么努力也不会达到钟旭的境界吧。真是很郁闷呢!

  红⾊的符纸被他倒时带起的风吹得飞一气,散地落了一地。

  钟老太当然不知道钟晴这时候在想些什么,此时她只挂念着呱呱叫的肚子。半小时前她已经用对讲机通知厨师准备好晚餐了,从钟晴房间里出来后,钟老太直奔一楼的餐厅而去。

  整座房子实在太庞大了,方向感不好的人或许需要指南针才不会在里面路。在这里已经呆了好些天,钟老太大概悉了这里布局,穿过长长的廊道,从一座汉⽩⽟筑成的旋转式楼梯下去就能直达餐厅。

  这层楼只住着她跟钟晴两人,除了几个清洁工人每天一早上来例行打扫外,牧场其他人几乎从不踏⾜。扶着楼梯冰凉的扶手,钟老太咽着口⽔健步如飞往下走。

  下了不到三分之一楼梯,墙上一直敞亮的壁灯连同天花板上‮大巨‬繁复的吊灯闪了两闪,灭了。

  不止这一层,整座大宅都断了电。

  钟老太赶紧急刹车停下步子,摸黑从兜里掏出对讲机喂了老半天,可是手里的小机器只会发出滋滋的噪音,好象坏掉了。

  “‮险保‬丝断了不成?差点害我老人家崴了脚,幸亏拉着扶手。”钟老太抱怨着,然后不慌不忙地转⾝朝楼上走,她记得房间里有手电还有蜡烛什么的。

  迈了两级台阶,一抬头,钟老太⾝子突然微微一颤…楼梯的起点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不是钟晴那小崽子,就算只能看到一个黑忽忽的模糊⾝型,钟老太也可以断定。

  谁?

  人影动也不动,也不搭腔。

  两束目光,在黑暗里对垒,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钟老太不喜长时间抬着头看东西,她这辈子,突发状况遇得实在是太多了,早已练就一⾝泰山甭于前而面不改⾊的本事。

  是敌还是友?

  带着必有的防范之心,钟老太镇定地朝人影走去。

  “原来是…你?”黑暗很好地隐蔵了钟老太惊异的表情。

  “…”“你…大概已经跟了我们很久了吧。”

  “别站这儿了,到我房间去谈吧。”

  由始至终,只听到钟老太的声音。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过后,钟老太的房门吱一声开了,又啪嗒一声轻轻关上了。

  躺在上惆怅到打瞌睡的钟晴睁开眼睛,哎?!怎么那么黑?

  钟晴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猛一下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掐电?实在不是件好事。

  钟晴怕黑,尤其是一人独处的时候。再联想到自己现在呆的地方是位于荒山野岭的深宅大院,还有,⽩天钟老太说的什么什么极之地,钟晴⾝上的寒⽑一接一地抬头

  他立即从上翻下来,摸索着找到了放在菗屉里的手电,手忙脚地打开,光芒虽然微弱,好歹也让钟晴稍微安下一点点心。跟手电放在一起的是钟晴的对讲机,他如见了救星般抱着对讲机大叫:“喂喂喂!有人听到吗?说话呀,我是钟晴,喂喂…”

  “喂喂,是钟少爷吗?我是刘管家。”对讲机里传出清晰的回话。

  “怎么那么黑啊?”钟晴气急败坏。

  “哦,是配电房的电线短路了,正在修理中,钟少爷不要着急,再过十分钟一定恢复供电。”

  “我是不是在餐厅吃饭?”

  “没有啊,钟夫人一直没下来过。”

  老太太不是说吃饭去了吗?又跑哪儿去了?

  钟晴正想用对讲机CALL钟老太,谁知这东西却在这时罢了工…没电了。

  “破东西!什么都跟我作对!”气恼地把对讲机扔在上,钟晴打开门走了出去。

  钟晴打算直接下楼去找吃的,路过钟老太房门口的时候,房里时断时续的说话声让他停下步子。

  老太太还在房里?

  举手正要敲门,钟晴的手却定在了半空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这层楼就他们祖孙两个,老太太在跟谁说话?

  偷听早就升华成了钟晴的本能反应。

  房门虽然厚,可是隔音效果并不是太好,只要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里面的动静可以听个大概。

  “不管怎样,老太婆该谢谢你。”

  “…”“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工作?”

  “…”钟晴听来的尽是出自钟老太口中没头没脑的话,而跟她谈话的那个人声音实在太低太轻,嗡嗡嘤嘤的听不清只言片语。

  钟晴的耳朵一个劲儿往前挤,整个人像只大壁虎一样贴在门上。

  没等他探听到新的‮报情‬,就听啪啪几声,整个宅子重返灯火通明。

  屋內顿时没了任何声响。

  这电来的真不是时候!

  钟晴眨巴两下眼睛,正要撤退,房门却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打开。

  失去重心的钟晴躲之不及,人仰马翻地栽了进去。

  这电来的真不是时候!

  钟晴眨巴两下眼睛,正要撤退,房门却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打开。

  失去重心的钟晴躲之不及,人仰马翻地栽了进去。

  “喔唷!”门后的钟老太一声惊呼,赶忙一个侧⾝避开这个不明物体。

  多亏房间里铺了厚厚一层地毯,否则钟晴的下巴铁定脫臼。

  “小兔崽子,你怎么突然飞进来了?”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型大蛤蟆”钟老太拧着眉头蹲下去,把钟晴拽了起来:“摔着哪儿了没有啊?”

  顾不得被磕得生疼的下巴,钟晴上下左右把屋子扫视一遍,而后狐疑地看着钟老太:“,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呢?”

  “没有啊!我没跟谁说话呀!”钟老太断然否认。

  “没有?!”钟晴着下巴“可是我明明听到有嘛!哎?!你不是说去吃饭了吗,怎么又呆在自己房间里?”

  “你是背咒语背⼊了还是饿昏头了?小小年纪就有幻听!你没看到刚才停电了吗?我当然回房找手电筒啊,黑咕隆咚的,老骨头可经不起摔!”钟老太拿指头戳着钟晴的额头,边解释边训斥:“我看你整天就知道胡思想,从来不肯把注意力放在正经事上,难怪什么也学不好。还有,”她眉⽑一挑“你的功课已经完成了吗?”

  一提到“功课”两字,钟晴马上丧失了追究其他任何事情的‮趣兴‬,他马上満脸堆笑,讨好地挽着钟老太的胳膊:“亲爱的,再多给我一天时间嘛,就一天,我保证,明天一定出⾊完成任务!那个镇鬼咒实在是太太太复杂了!”

  钟老太虎着脸下钟晴的手,考虑了片刻,不得已地点点头:“好吧,明天。如果到时候你再出什么岔子,哼,我就跟你断绝祖孙关系!省得你继续给钟家丢脸!走走走,下楼吃饭去。”

  “好嗳好嗳!吃饭吃饭!我都快饿瘪了!”钟晴天喜地地跟着钟老太出了房间。

  餐桌上各⾊菜式早已经准备停当,整个餐厅飘着极度谗人的香味。

  矮胖矮胖的刘管家立在桌子旁,诚惶诚恐地为突发的停电事故向祖孙二人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停电而已,小事情嘛。就是这个小东西好象出了点问题。”钟老太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把自己的对讲机到刘管家手上“除了杂音什么声音都没有,是不是坏了?”

  “是吗?我帮您看看。”刘管家接过机器摆弄了两下,对着它喊了两句,里头立刻传来清晰的人声。他又仔细听了听,在确定了这东西并没有任何问题后又把它还给钟老太:“很正常啊,没有杂音。”

  “哦,没坏啊?那就好。谢谢啊!”钟老太舀了一口热汤送到嘴里,顺手把对讲机放到一边。

  “没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下去了。那两位慢用。”刘管家非常标准地鞠了个躬,招呼旁边的两个侍从一起退出了餐厅。

  大口啃着腿的钟晴又忙不迭地抓了一只清蒸螃蟹放到面前,呑下口里的美味后,他张着油光四的嘴巴満意地称赞:“虽然这里的生活乏味,但是吃的东西真不少,味道一流!还有这里的管家和侍从,啧啧,个顶个的像从五星‮店酒‬里出来的,专业!”

  “恩,味道是很不错。”钟老太有同感“不过,要每天都在这么大的地方吃饭,感觉似乎也不是太好,总有些冷清。”

  “谁叫这儿这么偏僻,地方那么大,人又那么少。话又说回来,虽然这里的东西好吃,可是要让我再长时间住下去的话,我一定会神经失常!”钟晴开始解决那只大个儿螃蟹,眼也不眨地回答。

  “你什么时候能用好镇鬼咒我们就什么时候离开。”钟老太对又脆又嫰的藕丁很感‮趣兴‬,吃了一口又一口。

  把螃蟹壳一扔,钟晴手指,満怀希望地问道:“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明天能没有差错地背出来,是不是马上就可以离开?!”

  “不光会背,还要会用。”钟老太立即提⾼了门槛。

  “还要会用?”钟晴顿时怈了气,可是不到两秒钟,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来了精神:“嘿嘿,不是我不愿意啊。您之前不是说过这里一只鬼都没有吗?!那也只能等回去了才能演示给您老人家看啦!”

  雪⽩的藕丁在钟老太嘴里噶蹦噶蹦直响,不过并不防碍她口齿的清楚程度:“既然能抓鬼,当然也会招鬼。这个你不必担心。”

  “不是吧?!”钟晴几乎忘记了钟家的強人还有这种本事,他头回觉得自己的不仅暴力专权而且还极之险。

  “少废话。赶紧吃你的饭,吃完了上去做功课哈!‮考我‬虑看看是不是今天晚上就送一只到你枕头边,促进促进你的学习进度。”钟老太半真半假地恐吓他。

  钟晴立即闭了嘴,埋头一个劲儿地扒碗里的⽩饭。天知道这老太婆是不是说真的,照她的德,恐怕做得出这种事!

  钟老太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虽然她常责备钟晴自⾝质量太差啊资质太低啊老丢钟家的脸什么的,但是心里却明⽩这个孙子其实并不是她说的那么一无是处,他一点不笨,只是爱耍耍小聪明,做事耝枝大叶不肯用心罢了。若想把钟晴这小子培养出来,估计得下点猛药才行,这样或许能造就一个新的伏鬼人才。有时候,英雄是出来的!

  少了钟晴的聒噪,餐厅里更安静了。

  嘶嘶~~嘶嘶~~一阵突如其来的怪异又尖利的噪音从钟老太手边一直未曾关闭的对讲机里窜出,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啊呀,什么声音啊?!赶紧关掉那个东西。”钟晴⾝子往后一仰,捂起耳朵大声说。

  钟老太的耳膜也被震地嗡嗡作响,赶紧伸手抓起对讲机啪一下关上。

  悚人的声音消失了,只剩下一些回响的余音。

  钟老太跟钟晴同时舒了口气。

  “这东西果然有⽑病!质量太差了!吵死了!”钟晴松开手,一手指着对讲机一手掏着耳朵抱怨道。

  “难道是⼲扰吗?”钟老太查看着手里的小玩意儿,跟很多普通的老太太一样,她对这种无线电产品的了解不多,只隐约知道这东西只会在受到強烈的电波⼲扰的情况下才会发出异常的杂音,莫说牧场里没有‮机手‬信号之类的东西,就算有⼲扰源,也不会产生那么大的动静吧。

  钟晴把对讲机抢过来,不以为意地说:“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扰?!我说就是质量问题!等下找那胖管家换一个!刚刚还夸他们是五星级服务咧,马上就…”

  “嘘!你别吵!”钟老太突然下令。

  “呃?!”钟晴楞了楞,钟老太突变的脸⾊让他乖乖地用手捂上了嘴。

  钟老太深深昅口气,坐正了⾝子将手掌平放在桌面上,双目微闭,同时加重了双脚踩在地上的力度。

  看着有些“不正常”的钟老太,钟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今天几号?”钟老太睁开眼,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31号!今年最后一天。怎么了?”钟晴小心翼翼地回答。

  “最后一天?”钟老太沉下脸,神态越发严肃。一股从地低深处传来的动通过她的双脚蔓延到全⾝。地面开始无规律地颤抖,由弱到強,又由強到弱,起伏不定混不堪。

  “到底怎么了嘛?”钟晴自己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头,不过看看钟老太的样子似乎又真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记得钟旭跟老太太一样,只要一有异常状况,总会第一时间在脸上挂起紧张讯号。

  “有东西想出来…”钟老太放松⾝体,把手从桌上拿下来,喃喃低语道。

  “有东西想出来…”钟老太放松⾝体,把手从桌上拿下来,喃喃低语道。

  “您说什么?”钟晴没听清楚,连人带椅子往钟老太那边挪了挪。

  钟老太腾一下站起来,语气里讶异疑惑各掺一半:“不对…这感觉是…”

  “您到底是怎么了?咳!怎么老的少的都一个德自言自语问你们问题都不甩我!”钟晴跟着钟老太站了起来,⼲着急得不得了。

  “闭嘴!”钟老太狠狠呵斥“去把餐厅大门看看有没有别人在外头!有的话把他们支开!”

  “哦。”钟晴哪敢耽误,拔腿就跑到厅门口,拉开两扇虚掩的棕⾊木门伸出头四下观望。“钟少爷有什么吩咐吗?”门口果然立着一个正打呵欠的男侍从,见钟晴突然从门里伸个头出来,马上端正站好恭敬地询问。

  钟晴眼珠一转,问道:“有臭⾖腐吗?”

  “啊?!厨房好象没有这个。”侍从实话实说。

  “这样啊,那⿇烦你去厨房说一声,想办法帮我现做一份吧!”钟晴早料到这里不会有这种极品食物。

  “哦!好的!我马上通知厨房。”侍从为难地掏出对将机。

  “别别,还是你亲自去趟厨房落实一下好,这里暂时不需要你帮忙。”钟晴把他往前推了推。

  “是,我这就去。”钟晴的命令,侍从不敢不服从,马上快步朝厨房方向而去。

  钟晴嘿嘿一笑,缩回⾝子重新关好大门,转头对钟老太作了个OK的手势:“任务完成!”

  站在桌边的钟老太这才定定神,拉开椅子后退三步单腿跪在了地上,左手捏诀右手出掌,口里念念有词。看她的架势,似要把⾝体里的力量全部集中到右掌。

  虽然外头已经没有人,钟晴还是仔细锁上大门才跑回到钟老太⾝边,停在离她五步之外的地方,紧张巴拉地看着老太太施法。

  一道道淡青⾊的光线从钟老太紧闭的指间盘旋而出,汇集成一个拳头大的透明光球。待光球里出现了一个说不出是什么形状什么笔势的符咒类图案时,钟老太右手掌一翻将光球往下庒到距离地面不到半尺的⾼度,霎时就见她的掌下宛若有一朵青莲徐徐绽开,不过这个类似莲花的光体只有四个“‮瓣花‬”按照朱雀玄武青龙⽩虎的方位紧贴着地面向四方延展开去,幻化成四道绚目的金青⾊光带。连带整个餐厅的地板都漾起同⾊的光晕。

  “好漂亮啊!”钟晴看得几乎呆了。他还想,着要是站在光芒中间的是位美女的话,这会是怎样一幅百年难得一见的人间奇景啊!

  钟老太嘴里的咒语一直没有停下,几道光带越来越亮,而后渐渐往地里嵌了下去。

  在光带彻底埋⼊地下后,遍屋的异样光芒登时全部消失,餐厅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正常。但是钟老太没有站起来,仍然蹲在那儿保持刚才的‮势姿‬。

  钟晴见老太太没了动静,正要上前看看,耳边冷不丁却传来叮叮当当的轻微‮击撞‬声,他侧头一看,餐桌上的碗碟杯勺居然一个个抖动起来,碗里的汤也翻起小浪洒在雪⽩的桌布上。

  地震了吗?!除开桌子上颤动的器皿,钟晴同时感到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左右晃动,虽然程度并不厉害,但是也⾜以让他心惊胆战。

  那边的钟老太当然也觉察到地底的异动,她加快了念咒的速度,右手掌则用力地往下撑。尽管餐厅里开了暖气,但是温度并不算⾼,而钟老太的额头却慢慢冒出了⾖大的汗珠。

  地下,有一股未可知的顽固力量与之抗衡。

  “…”钟老太吃力的表情让钟晴越发不安,他又前靠一步,想帮忙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啊!”一团刺眼的⽩光从钟老太脚下爆出,猛然弹开她的手掌后即刻就如⽔蒸气般四散消失在空气里。

  桌子上的东西安静了,地面也不再摇晃,什么异常状况都在一瞬间散去了。

  钟老太捂住右手站了起来,鲜红的⾎从她的指间钻出,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你受伤了?!”钟晴扑到钟老太⾝边惊呼。“我没事,小伤口。”钟老太拨开钟晴,走到餐桌前撕下桌布一角,⿇利地把右手掌紧紧扎了起来,边扎边‮头摇‬:“怪了!居然会有排斥?!难道是我弄错了?!”

  钟老太就势坐在了椅子上,托着下巴纠着眉⽑思考着究竟是哪一环节出了差错。

  钟晴也搬椅子坐在她⾝边,心里急得难受。

  沉默了半分钟,他实在忍不住:“,到底出什么事了?刚刚那是什么?拜托您老人家了!别拿我当空气好不好?你再自言自语我就要崩溃了!”

  钟老太被他吵得心烦,只得开了尊口:“我之前就说过这里有蹊跷。”

  “是啊是啊,您说过这里是极之地,却连一个鬼魅都没有。”钟晴赶紧点头接话。

  钟老太依然眉头不展:“最初我只是猜测,现在可以肯定了,这里并非没有鬼魅,它们只是出不来罢了。”

  “出不来?!”

  “对!”钟老太点点头“有人在此地设下了伏鬼封印。”

  “伏鬼封,封印?!什么东西?”不知道是自己又不长记还是从来没听到钟老太提过,钟晴对这个名词实在是陌生。

  “伏鬼封印,⾼深莫测。说太多了你也不懂,打个比方,人鬼两界,紧密相连,但是始终是份属不同的两个空间,不管彼此有多紧密,永远还是有分界限的,这条界限好比门,而封印就是门上的锁。只要门锁完好,鬼物就无法侵⼊人界作祟。牧场就是因为有了封印的缘故,才能平平安安度⽇至今。”钟老太尽量用他能理解的语言耐心解释。

  “哦,既然封印那么厉害,为什么你又说有东西想出来?!那些东西应该是鬼物吧?!”钟晴挠头。

  “大多数人都知道每年的农历七月半是鬼物最猖狂的⽇子,其实,每年的最后一天也是。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封印的失效期限快到了。”钟老太面有忧⾊。

  “还有这种事哦?这玩意儿也讲保质期的吗?!那我们要怎么做呢?如果封印到期会有什么后果?难道被封住的鬼物会一拥而上到我们这里来‘窜门’?!”钟晴也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对。后果非常严重。”钟老太肯定了钟晴的猜测“刚刚我试图下一个新的封印,可是没想到那道旧封印立即发威排斥我,这个很是让我费解。到底是何等人物布下的?!对了,现在几点了?”

  “差10分11点!”钟晴看了看‮机手‬。

  “得马上找到那道封印的源点!会在哪里呢?应该在牧场里才对!”钟老太又站起⾝,焦灼地度起步子。

  “什么是源点啊?”对封印刚刚有了半知半解的认识,现在又冒出来个什么原点半径的,钟晴完全搞糊涂了。

  “唉,你个笨小子。刚才我蹲那儿下封印,如果成功的话,那块地方就是封印的源点。我现在要找到以前那个人的源点,估计只有把旧封印清除掉,才能下新的。”钟老太忍住手疼,狠敲钟晴的脑袋。

  “哎哟,别敲了,我知道了!您到是说说看怎么找啊!”钟晴护住头闪到了一边。

  “要找出封印的源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刚才我已经耗掉不少元气,短时间內我无法用灵力找到源点。这里地方那么大,要从何着手呢?”钟老太一时无计可施,又度了两个来回。

  “要是姐在就好了!”钟晴真诚地想念起钟旭来“这个封印能撑多久?要不我马上给姐打电话让她回来!”

  “你犯傻呢?要是等她回来整个牧场连同我们俩早就壮烈牺牲了!”钟老太又敲他的头,气恼他居然会有如此⽩痴的想法,但是她马上眼睛一亮:“你刚才说什么?打电话?”

  “是啊,不然还能有什么方法?”钟晴躲得远远地回答。

  “对啊!”钟老太一跺脚“电话!源点周围的磁场肯定与众不同。整个牧场都没有‮机手‬信号,只有一个地方才有!”

  钟老太抓住钟晴的⾐领:“⽩天那个坑说的在哪儿才能打电话呢?”

  “牧场外面右转上石梯的空地!”钟晴指着门口比划着。

  “我们走!”

  钟老太拽住钟晴的⾐服就往门外冲。

  钟老太拽住钟晴的⾐服就往门外冲。

  借着宅子门口的灯光,钟老太指着摆放在角落里的一辆脚踏车说:“快点,你骑车带上我,咱们得赶时间!”

  “没问题!”钟晴一点也不含糊,利索地把脚踏车推过来,一脚跨了上去。

  “走!”钟老太跳上车后座,拍了拍钟晴的背。

  钟晴深昅一口气,脚下发力一蹬,脚踏车嗖一下飙了出去。

  两个刚巧路过的侍从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闪过去的影子,惊讶于怎么有人能把脚踏车骑出法拉利的速度。

  深夜的寒风刀子一样肆在空旷的牧场,呜呜声此起彼伏。

  钟老太缩着脖子躲在钟晴背后,却始终也躲不开扑面而来的冷风。

  虽然握着车把的双手已经开始发热,可是钟晴暴露在外的两只耳朵却被吹得生疼。尽管车速已经够快了,但是他还在心里念叨着快快快,两条大长腿也不歇气地‮劲使‬捣腾。

  “哎!你悠着点啊!注意路况哈!”钟老太没想到钟晴的脚力那么好,坐在超速“飞驰”的脚踏车上,不‮全安‬感是越来越大,她不得不大声提醒这个莽撞的孙儿,生怕他把车轮子给抡飞了。

  “放心,摔不着您的!呸呸~~”钟晴边说边忙不迭地把吹到嘴里的沙土杂质什么的吐出来。

  5分钟后,穿过牧场外那条往右延伸的碎石路,嘎吱一响,钟晴一个急刹车,稳稳停在了那截KEN说过的石梯前。

  “喔唷,总算到了。”钟老太被钟晴的后背撞得发疼的鼻子,手,心有余悸地跳下车。这小子,别的不行,车技还真没话说,能见度这么低,还毫无偏差地抵达目的地,没磕着没碰着的。总算他还有一点点可取之处。

  “嘿嘿,我在大学里可是响当当的飙车冠军。”钟晴洋洋得意,擦着流出来的鼻涕。

  “上去吧。”钟老太一个箭步跨上了石梯。

  “等等我!”钟晴把脚踏车一扔,紧跟上行动敏捷不输年轻人的钟老太。

  石梯很长,蜿蜒而上,每一级⾼低宽窄不一,两旁杂草荆棘丛生,幸好顶上没有参天大树遮挡从天空里渗出的微弱青光,否则两个摸黑之人梢不留神就会有滑下山坡的危险。

  “这路还真长!比跑5000米还累。”钟晴的脚越来越沉,刚才蹬脚踏车太卖力了,现在才觉得有些体力不支。

  “老祖宗千万保佑我们找对地方!”钟老太一语不发,只在心里默默祷告。

  在转过第四个弯后,一块百米见广的平台让二人眼前豁然开朗。

  “是…这里了…”钟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掏出‮机手‬一检查“真的…真的有信号了!”

  “希望真是这里!”钟老太定定神,拉着钟晴走到平台的中心,平伸出右手道:“我要验证这里是不是源点所在,需要借你的灵力补我不⾜。你集中精神,尽量提升灵力,把手放上来!”

  “哦,知道了。”钟晴用力点头,左手朝下覆在钟老太的手掌上。

  “一定要集中精神,中途绝对不能松手!准备好了?!”

  “恩,好了!”

  钟老太调匀自己的呼昅,竭尽全力将灵力升到最⾼,一旁的钟晴双眼紧闭不敢有半分懈怠,使出吃的力气把灵力“”了出来,随着钟老太口中的念词,无形的神奇力量很顺利地传递到了她⾝上。

  “天地有界,封印无际,现!”钟老太一喝,左手出掌从左至右一抹而过,带出一片耀眼的宝蓝⾊,而后马上化作点点光斑,迅速向四周扩散开去,转眼包围了整个平台,飞绕了数十圈后,流星雨样的光点渐渐收拢,最后形成小型龙卷风般的模样盘旋在离二人不到一米的正前方。

  钟晴在一个钟头之內两次有了地震的感觉,脚下的土地随着那团蓝⾊龙卷风的运动而运动起来。

  一块呈正方型的光状物从龙卷风下的土地中缓缓突出,四道光彩夺目的红⾊光线从它的四个角直而出。

  “收!”钟老太手一挥,捏诀喝道。

  钟晴的手掌一⿇,被从钟老太手上传来的力量弹开了去。

  “太好了,果然是在这里。”钟老太走上前,掩不住口气里的惊喜。

  “找到了?那个就是封印的…源点?!”钟晴‮奋兴‬地指着脚下光芒不减的奇异景象问道。

  钟老太点头:“是的,只要把它破除,再布下一个新的,就‮全安‬了。”

  “可是,这个需要花不少力气的,你还撑得住吧?”看着已经在微微息的钟老太,钟晴有点放心不下。

  “是让我头疼,但是别无选择。豁出去了,否则这里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钟老太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里的无奈转瞬就被决然所代替“旧封印破掉之后新封印布下之前,下面的东西极有可能利用这点时间差突围出来,如今我的灵力只够布封印之用,本不可能再设一个结界挡住它们。若真有东西冲出来,就只能由你出手阻拦,绝对不能让它们逃出这个平台!”

  “我?!”钟晴觉得老天真会耍自己,总是把他这只菜鸟扔进生死悠关的关键时刻,现在还面临着要独当一面的天大难题。

  “刚从下面出来的鬼物,力量不会太強,你一定把握好时机。”钟老太边说边拽过钟晴的手,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他手掌中画下一道符“瞅准了,出来一个打一个,打什么部位都可以。这道符虽然伤不了它们,但是可以把它们震回原处。好了,你退后一点。”

  “知道了!有了这个武器就没问题了!”钟晴端详着手掌,退到一旁松了口气。

  见所有该做的、能做的准备都布置妥当,钟老太蹲下来,细细观察着那道封印,思量该用哪种方法来破除才是最有效最省事的。

  正方型的发光体已经完全暴露在地面上,弯弯曲曲花纹般的图案遍布其上,纷繁复杂让人眼花缭,还有几道参差不齐的裂痕,越来越迅速地在上面扩张。

  “真是快过期了。”钟老太喃喃道“可是,这个封印…好象不太一般啊。”

  一丝疑惑从钟老太心里划过,她没工夫细想,速速抬起两臂,手掌叠向外,对准这块封印的源点,斥了一声:“破!”立时就见封印正中出现一条笔直的红线,钟老太见状,马上将两掌向两旁分开,那动作似要扒开一道沉重的大门一般。跟随着她的动作,封印以那道红线为中点,也徐徐向两边分开,一道五彩斑斓的強光从中一跃而出,直冲九宵。

  “暧?!那是什么?”钟晴伸出手本能地挡在眼前,透过指,他依稀看到好象有一个人出现在那道強光之中。

  “天哪,怎么会是这个?!”钟老太很少见地倒菗了一口凉气。

  “哇,这这这怎么了?”

  一旁突然穿来钟晴惊慌失措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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