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石漆和鸟语

　　韩遂正在狐疑间，却见允吾城方面跑来一个骑士，浑⾝带⾎，背揷箭矢，来到鹯山深处韩遂的埋伏点，翻⾝落马：“主公，马超领军带兵攻打允吾城，大‮姐小‬领兵守城，勉強抵抗，情势危难，请主公速速增援！”

　　韩遂大惊失⾊，连忙上前，大声问道：“马超带了多少人马？”

　　“马超三更时分突然出现在城外，黑夜里，看不清有多少人马，只看火把，就知道比我们守城的人多，”那骑士说完，口吐鲜⾎，昏死过去。

　　韩遂目视成公英：“你出的好计，竟被马超小儿识破！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成公英焦躁地扯着胡子，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主公，我们将士家眷、钱粮都在允吾城，允吾城不可丢失，不然军心不稳！”

　　韩遂此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传令下去，阎行为前锋，成公英押后，四万大军速速回援允吾城。

　　回援允吾城，经过一片山⾕，两山夹一沟，两侧山坡林木茂盛，遮天蔽⽇。

　　成公英策马上前，提醒韩遂：“主公，前面林木繁茂，恐有伏兵，不如绕开此处，”

　　韩遂纠结道：“若绕开此处，走另外一条道，须要多花费半⽇路程，现在允吾城危在旦夕，拖延不得。”

　　成公英皱着眉头：“可若是山中有埋伏，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山中传来数声清脆的鸟鸣，还有几只鸟儿在林间盘旋，韩遂大笑道：“两侧若有埋伏，鸟儿早就惊飞，如今鸟儿如常，说明山中没有埋伏，传令下去，大军速速通过这片山⾕。”

　　韩遂麾下人马知道允吾城被马超围攻，都心急如焚，接到韩遂的将令，都快马扬鞭，急速往山⾕里跑去。

　　这个山⾕有四五里地，前驱人马即将通过山⾕，后尾人马也堪堪进⼊山⾕。

　　韩遂听着两侧山峦悦耳的鸟鸣声，本来紧张的心情瞬间舒缓了许多，策马前行时，他又想到一个事实，他在允吾城里留了五千人马，野战斗不过马超，守城本不用担心，毕竟马超麾下尽是骑兵，没有攻城器械，如何能快速破城？

　　想到这里，韩遂骤然放松下来，再也不忧心允吾城的安危。

　　就在这时，山⾕出口处传来一声巨响，从山坡上滚下许多巨石、圆木，将出口塞得严严实实的。

　　同时，从两侧山峰密林冒出许多弓箭手，张弓搭箭，箭如飞蝗，向山⾕里，得韩军人仰马翻。

　　不少箭矢还是火箭，⼊⾕中，点燃两边的杂草和枯叶，火光冲天，烧得韩军鬼哭狼嚎。

　　“中埋伏了！”韩遂大叫不好，赶紧下令撤兵，从刚才的⼊口撤出。

　　他军令刚发布出去，就又听到几声巨响，山上滚下巨石圆木，将⼊口堵死。

　　出口和⼊口堵死，韩军顿时成了瓮中之鳖。

　　而山⾕里的枯枝败叶上早已撒了从酒泉郡采来的石漆（西晋《博物志》《⽔经注》记载，凉州酒泉南山出泉⽔，⽔有肥，如⾁汁，取著器中，始⻩后黑，如凝膏，燃极明，与膏无异，膏与⽔碓缸甚佳，彼方人谓之石漆，后世称之为石油），石漆遇到火箭，火势腾空而起，烧得韩军四散奔逃，溃不成军。

　　韩遂连忙下令，让人搬开出口的巨石、圆木，打开逃生的通道。

　　那些巨石每个都有上千斤，圆木比⽔缸耝，多达数十个，将出口堵得严严实实，寻常士卒短时间里很难移动开来。

　　阎行看士卒搬运吃力，回头看火光冲天，赶紧策马矛，冲向⼊口，他大喝一声：“退下，本将军来！”

　　那些士卒纷纷远离。

　　阎行鼓起战气，他现在是中期武尊，战气凝练如针，从手臂蔓延到长矛上。

　　阎行大喝一声，一矛刺出，战气凝练如针，从矛尖击出，将一块耝如人的圆木搅成粉木，再将一块千斤大石挑飞。

　　如此这般，他战气纵横，刺来挑去，一炷香功夫，他就把横在出口的巨石、圆木移开。

　　阎行一马当先，冲出山⾕。

　　当他冲出山⾕，愕然发现，前面不远，一彪人马横在路上，为首一将，面如冠⽟，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头戴亮银狮盔，⾝穿亮银鳞甲，⾝披素⽩战袍，舿下照夜⽟狮子，手持虎头錾金，正是名満凉州的神威天将军锦马超。

　　阎行恍然明⽩，马超早已识破了成公英的⽔淹之计，便将计就计，马腾渡河是假象，马超攻打允吾城是假象，围城打援才是真的。

　　阎行猜想的不错，贾诩给马腾、马超出的主意便是，让马腾领五千人马张大旗鼓，虚张声势，装成有三万人马的样子，在河边引韩遂主力，马岱领五千人马人马也虚张声势，装成有三万人马的样子，夜袭允吾城，庞德领一万步兵，埋伏在山⾕两边，马超领一万骑兵守在出口附近，待韩军冲出，便开始狙击。

　　五个时辰前，庞德传报，山上有伏兵，飞禽全都惊走，担心这一幕惊动到韩遂，询问少主有什么办法。

　　马超本来想捉来几只鸟，绑在树上，后来忽然看到他⾝边的特战卫队队长王飞头顶上有个飞鸟的幻影，恍然大悟，便问王飞：“你是不是可以跟禽类说话？”

　　跟禽类沟通，不但在这一世不稀奇，在那一世的历史上，也是有过记载的，相传孔子七十二门生里，有一个叫做公冶长的，擅长鸟语，能跟禽类沟通。

　　王飞惊道：“少主，您怎么知晓？”

　　马超不想说破自己有察觉他人奇异天赋的能力，轻描淡写道：“听人说的。我现在派你前往庞德处，与山间禽类说话，让它们继续在山林里活动。”

　　王飞到了埋伏地点，用鸟语唤来各种飞禽走兽，让它们在山林中飞来飞去，自在如常。

　　当韩遂穿行山⾕间，听到两边悦耳的鸟鸣声，感觉一切如常，本没意识到两侧埋伏下了重兵。

　　阎行领前锋人马好不容易冲出⾕口，麾下人马不是被箭雨伤，就是被烈火烧伤，一个个狼狈不堪，士气涣散。

　　阎行看到马超，就要策马冲上前单挑，却猛地想起那一晚马超用“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对付自己，赶紧从怀里取出一块东西，挂在⾝上，冲马超大笑道：“马家小儿，还敢冲我昑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