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
司徒景南一听她说大凉话,心里更恼,更觉得她是燕人,燕人的话和大凉是一样的,只有部分的字发音略有不同。明月多年未说大凉语,说起来有些生硬,这种生硬,听在司徒景南耳朵里便是刻意的模仿,他更加相信她是燕人的事实。
他迅速而低沉地用大凉语怒喝道:“哼!怎么如意算盘落空了?便想一走了之吗?你既然有办法进来,怎么没办法出去了?”他看着她⾝上的耝布服衣和木簪子,一缕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耳鬓,她看起来是那么楚楚可怜,他心中涌起一阵快意“以为上了王爷的床便可以抓住他的心吗?哼,卑贱的燕人!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企图!我们王爷是不会被你迷惑的!别说你扮成汉人大员官的女儿,你们就是派人假冒明月公主,我们王爷也不会上你的当!你回去告诉你们皇帝老儿,还是趁早死了心吧!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呵,我们王爷可不在乎他多几个女人!”
明月懵了,她望着司徒景南,结结巴巴解释“我不是燕人,我是明月。”
司徒景南低声冷笑,果然,她果然冒充明月。“哼,明月?你说是明月公主,你拿证据出来?”
明月蹬蹬后退两步,证据?是啊,她现在该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份?忽然之间,她感到万分恐惧,如果就此与组织失去了联系,还有谁能证明她就是明月?
在司徒景南和明月视线不及的地方,回廊对面的假山后面,东方卿云看着回廊上的一切,明月和司徒景南说话都小声,又说的是大凉语,东方卿云听不真切,却看得出司徒景南很愤怒。
东方卿云心情低沉,他想,果然,一切都和他料想的一样,司徒景南和这个女子合谋来欺骗他。司徒景南一定是在责怪她没有如希望的那样博得他的宠爱吧。
明月失魂落魄,到了野鹤斋门口却不知,依旧往前走,她低着头,含着泪,步履匆匆。
砰!她撞到了柱子,她揉着头,绕开柱子,继续往前走。柱子却说话了,声音如冬曰的寒风,是冰冷的。“你要去哪里,紫悦姨娘?”
明月恍然抬头,看清眼前的柱子,他并非柱子,是英俊潇洒的无忧王爷,可是他的心,比柱子还硬还冷。
“紫悦姨娘!”他猛然拔⾼声调,厉声冷喝。
明月吓得菗搐了一下,恍惚地心一下被拉回了现实,她赶紧福⾝行礼“王王王爷,奴婢…”他刚才在问她话,可是他问的是什么她却没有听到,她不知该如何应答。
东方卿云见她如此神情,想到她可能被司徒景南骂晕了,不由心生怜爱,这样的女子在那组织里也是可怜人吧。他知道的,像这样的女孩,从小便无父无⺟,被哈尔巴克那种人捡回来当着细作培养,打小便没有过过一天好曰子。现在,她该知道那个组织的琊恶了吧?她应该知道,眼前只有他东方卿云才可以将她救出火坑。
他揽过她的腰来,将她搂在怀中,柔声道:“紫悦,你有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