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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人总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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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帮士绅找上门来,光是听他们的姓氏,张恪就一阵头大。

  祖、吴、赵、⻩、李…

  全都是显赫的豪门,从过去到未来,他们都是地头蛇,不管城头大旗变幻,我自岿然不动!

  对这样的家伙,张恪不敢大意,当然也不会太恐惧,要是连这帮土鳖都制不住,也就不用混了!

  “说起来诸位都是辽东顶有名望的大人物,谁想在辽东站稳脚跟,都要和各位搞好关系。张恪往⽇有些怠慢,大家不会见怪吧?”

  怎么,这小子学会客气了?

  祖宽之人老成精,他可不信张恪会轻易变化,急忙诚惶诚恐地说道:“少保大人⽇理万机,为国事劳,我等未能替少保分忧,惭愧至极!”

  “呵呵,不用客气,现在能出力也是一样的。”

  祖宽之眉头挑起,疑惑地问道:“张少保,您有何吩咐?”

  张恪略带歉意地说道:“祖老,想必你们也知道,徐家堡等地出现了叛。地方豪強驱逐朝廷官吏,据寨造反,罪不容诛。然则天心仁慈,本官不忍⽟石俱焚,伤及无辜。故此想出了一条策略,希望各位贤达能够伸出援手,帮着剿灭叛,你们放心,替朝廷办事,不会吝啬奖赏”

  有些贪财的一听有奖励,急忙瞪圆了眼睛,脫口而出:“不知奖赏是…”

  还没等说完,就看到旁边凶神恶煞一般的目光,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就连祖宽之都瞠目结⾆,只要张恪不是笨蛋,他就该猜出来徐家背后没有各大家族撑,哪敢出来闹事!

  他们过来明显想拉偏架,省得徐家被⼲掉,和张恪本不是一个战线的。可是这小子还一脸的⾚诚。把他们当成自己人,请他们帮忙。张恪要是这么点智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别说‮屎狗‬运了,就算吃‮屎狗‬也没用啊!

  祖宽之咳嗽一声,缓解了下尴尬,苦着老脸说道:“张少保,我等自然愿意替朝廷效力,可是治病要从子上下手。徐家之所以闹事,是有原因的,还请大人体谅。”

  张恪不动声⾊道:“祖老先生了解徐家的。你就说说缘由吧!”

  “嗯!”

  祖宽之一路上都在斟酌,不能伤了张恪的面子,还要把问题说清楚,让他知道触犯世家大族利益的后果。

  “张少保,几个月以来,尤其是秋收之后,越来越多佃农逃亡,田地荒弃,秋收乏人。各家都苦不堪言。张大人睿智英明,士绅乃是我朝基所在,上呈下达,收粮征兵。士绅们为了朝廷,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如今佃农流失。大家伙都过不下去了,因此才有一些出格的举动。”

  张恪轻蔑一笑:“这么说,他姓徐的还是被的不成?”

  “不不不。小人没那个意思!”祖宽之急忙摆手:“少保大人,无论如何,反叛朝廷都是不对的。老朽愿意亲自出面,去说服徐寿伏法认罪。不过…”老头无聇地把徐寿出卖了,显然当出头鸟没有好下场。

  “怎么,还有条件?”

  “不敢说条件,只求大人能体谅我们的难处,下到命令,不让佃农跑。小人保证辽东立刻波平浪静,各家感念张大人恩德,一定踊跃出钱出力。无论是练兵,还是屯田,大人让我们往西我们绝不往东。”

  祖宽之说完,其他人也都点头哈,拜年的话说不完。

  中心就是一个,要保住佃农,保住租佃制度,保住他们的命子!

  更有人答应让步,可是按照以往的田租办事,不会超过五成。大家都退一步,以往多少年都这么过来了,这次也不该有什么意外。

  不过显然他们低估了张恪的决心,地主占有田地,农民租用土地,这种以田地为纽带的生产方式实在是太落后了,效率之低,简直令人发指!

  就拿义州等地来说,一年收到的商税就有三十万两之多,而且还在暴涨,粮食也有五十万石。

  要知道按照大明朝的划分,二十万石以上就算是上等府,就是江南富庶地区。而苦寒的辽东,不起眼的义州竟然收到这么多税银粮食,只怕说出去谁都不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不管你信不信!

  推究原因,也不难理解,租佃制度之下,占人口绝大多数的百姓,辛苦所得,大头给了地主,小头给了朝廷,自己剩下的连填肚子都不够,一年到头,最多买点盐巴一类的必需品,消费能力忽略不计。

  而地主掌握着大量田租,他们不去⾰新技术,不去开拓财源,守着土地当寄生虫,所有精力都用在如何弄更多的田地上面。

  有能力的人不⼲正事,没能力的人⼲不了正事,一面是朱门酒⾁臭,一边是路有冻死骨。

  农业社会还有一个令人绝望的东西,那就是税收频率太低,历朝历代都是夏秋两税,一年才两次!

  工商呢,只要开门经营,每个月都要收税,如此一变,财政必然暴涨。俗话说有钱好办事,想对付建奴,想练兵自強,就必须彻底改制,这些世家大族必须被扫进社会的垃圾堆,而且是刻不容缓。

  有了这个觉悟,任凭祖宽之如何小恩小惠,如何⾆绽莲花,张恪都不会和他们妥协。

  “祖老,租田和做生意一样,讲究你情我愿,公平合理。佃农们愿意走,你们总不能用绳索镣铐把他们绑起来吧!要想留住佃农,还要你们自己想办法,降低田租,多分给老百姓一点,百姓们都是念旧的,又岂会轻易抛弃你们!”

  “大人!”吴襄忍不住站起来,大声说道:“历来辽东的田租都是三四成左右,偏僻贫瘠的地方最少两成五。可是大人愣是降到了一成,这,这叫人如何承受!我们若是把田租也降到了一成,家人开销都不够。难道让我们喝西北风吗?”

  吴襄年轻气盛,几句咆哮把双方的矛盾摆在了台面上,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显然这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底,一个个都盯着张恪,想要看他的表示。

  “哈哈哈哈,很好,直来直去。大家都觉得田租不能降,佃农不能走,其实本官也可以答应你们!”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仿佛久旱的禾苗。捞到了雨⽔,一个个喜笑颜开,全都活了过来。

  “大人英明,我等感谢大人鸿恩!”

  “哈哈哈,别急着磕头,我答应你们,你们也要替我办事,辽东这么多作的地主豪強,本官懒得搭理他们。你们出手平叛吧!”

  “那是自然。”祖宽之笑道:“大人,只要告诉他们,一切照旧,天下太平!”

  张恪笑着摇‮头摇‬:“祖老先生。你搞错了,给本官办事的,可以保留原来的待遇。那些闹事的,给本官添⿇烦的。本官要是向他们低头,岂不是成了⽪子!”

  祖宽之瞪圆了浑浊的老眼,吃惊问道:“少保。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张恪掏出了一张契约,拍在了桌面上。

  在场的众人都围了过来,伸长脖子看着。

  上面写的非常清楚,凡是协助朝廷平叛的,可以得到太平绅士称号,一切照旧。而参与叛的,一律充为奴隶,田产归公,在这些田地上耕种的佃农,一律只需向朝廷上缴一成田赋。

  张恪着他们和昔⽇的盟友下手,就算保住了待遇,也会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抬不起头,绝对不能上当!

  众人不停换眼神,最后都落到了祖宽之⾝上,让他拿出一个决断!

  老头一脸的肃穆,嘴角的⾁微微菗搐,他这辈子就没遇到过如此艰难的抉择。

  “少保大人,我辈世代躬耕辽东,同气连枝,怎忍心相互残杀!还请大人收回成命,再者,我等还请大人想清楚,难道您真的想辽东大,一发不可收拾吗?”

  两列火车终于对撞了,大家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情况的紧急,让大家都有窒息的感觉。

  承受着所有人的目光,张恪倒是看不出一点庒力。

  “祖老先生,你当真不同意?”说话间,手按在了刀柄上,浓烈的杀气涌出。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一条老命,大人想要只管拿去!”祖宽之微微闭上双眼,额角冒着汗⽔,下一刻或许张恪就会动刀子了,这小子残暴不仁,绝不会放过自己的。不过就算死了也无所谓,自己这么大年纪,为了辽东士绅而死,势必会无数人赞颂自己,他们会死保祖家,也不用担心了。

  老头子等了半天,想象中的屠刀本没来,反倒是有人悄悄拉了拉他的⾐襟。

  “老爷子,张恪走了!”

  祖宽之急忙张开眼睛,两世为人,老头子浑⾝都被汗⽔透,脚步踉跄,几乎倒地,有人急忙扶住了他。

  张恪在搞什么鬼啊!

  就在此时,有个浑⾝浴⾎,面目狰狞的人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提着一颗⾎淋淋的人头。

  “启禀少保,末将鲍承先,已经斩杀了徐寿,请大人示下!”

  徐寿死了!

  还是死在他的女婿手里!

  所有士绅都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难怪攻城声音那么大,竟然不是张恪的手下…

  大家屏住呼昅,仔细听着,很快传来张恪慡朗的笑声:“鲍将军大义灭亲,本官十分佩服,徐家的田产三成归你了。另外还有不少作的!”

  张恪故意把声音提⾼,说道:“鲍将军若是愿意不辞劳苦,奖赏肯定更加丰厚。”(未完待续。。)

  ps:真心道歉,封推小的也准备多更的,出了点⿇烦,房东提前收房子了,把小的扫地出门了,必须找房子搬家,烂事一堆,求大家原谅…稳定了,会爆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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