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神圣天道的起源 求月票
陈德兴问起乌斯蔵的八思巴时,这位大宝萨迦法王正在京北新城的天道宮內。这里是天道教的总部,和在燕京老城的布局一样,仍旧紧挨着皇宮。不过这座新天道宮的占地面积比老天道宮要大上几倍。除了太一殿、明王殿和天道殿还有太一广场这些老天道宮就拥有的建筑之外,还多出了一座传法院。传法院其实就是一所宗教学校,是用于培养天道教道人的。
原本天道书院的天道系是培养⾼级宗教人员的学院,但是这几年,随着以紫萱酒行、孟记行为代表的一批“科技商行”由天道书院的老师和生学创立出来,天道书院中的商业和科研气氛变得越来越浓郁。而神学气氛变得越来越淡薄——天道书院毕竟不是一所真正的神学院嘛!
而且,随着中学和蒙学书院的大量出现。天道书院变得越来越难考,许多想要为天道“奉献终⾝”的低级道人本考不进去,他们也就失去了进一步研究天道教经典的机会。而那些考⼊天道系的生学,又未必对天道教有多大趣兴,他们不过想找个进⼊天道书院的门路而已。许多考⼊书院天道系的生学,都会千方百计的转修别的系。
在这种情况,天道教就需要一所真正属于自己的宗教学校了。天道教传法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和天道书院属于“大学”不同,传法院是拥有蒙学、中学、大学级三教育体系的宗教学校,秉承的是神要从娃娃抓起的理念。其中传法院蒙学的课程和普通蒙学大致相当,只是宗教气氛浓郁一些。而传法院中学除了提供普通中学的课程之外。还拥有相当多的宗教课程,是一所培养低级道人的学校。至于传法院大学。并不公开招生,只是招收天道教的中低级道人。课目也都和神学有关。而天道书院的天道系,从大明天道五年起,就不再招生了。天道系的三大书院,至此已经基本上和神学脫钩,变成了三所综合类大学了。
在弟弟大宝马头金刚陪同下抵达京北的八思巴,这三⽇都在等候圣人传召,也不是一直呆在天道宮內,而是在京北城和燕京城內到处游览。
早些年跟随蒙哥、忽必烈的时候,他就在燕京住过些时⽇。还在这里和中原的道人们辩过法。中原道人们在理论上的造诣都不⾼,和他们辩法并不难取胜。就算他们现在进化成了天道教,在宗教理论方面也不大严谨,要用辩论战胜他们也不难。不过陈德兴时不时的显示神迹倒是很难对付…神迹什么的,对那些精通哲理的读书人没有什么大用,但是却容易惑文盲。
因此,一旦喇嘛们离开乌斯蔵,天道教的道人就很容易惑雪域⾼原上的农奴了——没错,八思巴已经决定带着雪域的政教⾼层出走天竺了。和明军对抗是没有活路的。即便汉人上了⾼原雪域会⽔土不服,陈德兴也能利用乌斯蔵內部的纷争瓦解萨迦派的统治。就算到最后大明还是很难在雪域立⾜,那也没有萨迦派什么事了。八思巴法王又不傻,自然不会去替古格王或是别的什么王做嫁⾐。对乌斯蔵来说。出路或许有许多。但是对萨迦法王而言,只有找耝一点的腿大抱着。
至于乌斯蔵的农奴,看来也会和蒙古、北荒还有新陆大的蛮夷一样。变成天道教的忠实信徒了。这天道教,仿佛就是专门惑蛮夷的!
实际上。现在的天道教⾼层已经发现这个问题了——他们的宗教在中原本土没有多少“真信徒”就连穿着道袍的道人。许多也是为了混个舒服差事,要他们背诵天道三经没有问题,说起真信,那都在忽悠人。
但是在蛮荒之地,譬如五辽省、新陆大、蒙古本部还有更加北方的北荒森林(指西伯利亚)那里,天道教却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几年间就信徒无数,都是深信!⼊教之后,都会尽可能遵奉《陈礼》行事,对天道教道人也非常尊敬,遇到什么疑难都会请教道人,相互之间有矛盾也会找道人解决,而且大部分信徒都会缴纳“天道捐”——类似什一税的东西,理论上是教徒自愿缴纳收⼊的十分之一,不过在中原基本没有人会⾜额缴纳。但是在蛮荒之地,天道教却能征收到许多马匹、牛羊、可可⾖和“神的便大”
而为了进一步加快教化,蒙古、北荒、新陆大的天道教教方还请求陈德兴颁布了一部《明王教化经》,专门规定信徒的生活细节。包括吃什么样的食物、穿什么样的⾐服、行什么样的礼仪、说什么样的人话、每天拜几次太一神、每旬上几次天道观、每月洗几次澡、青年男女几岁可以嫁娶、嫁娶对象如何选择、嫁娶仪式如何举行、生出来的孩子如何命名…总之,这些都是“明王圣训”一票蛮夷天道徒都要人人遵守的。而且,他们居然也愿意遵守——因为照着本书过⽇子,他们就会很快从蛮夷变成文明人。
当然,这部《明王教化经》在大明本土和海外的汉人聚居区本没有发行过,也没有人会拿本书照着上面的规定过⽇子。
这会儿,八思巴手中就捧着一部《明王教化经》,站在一处课堂外面,听着里面传出的朗朗读书之声,若有所思。
“法王,您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说话的是哈尼波罗,就是鸠摩智波罗送⼊陈德兴宮中的空行⺟,不过陈德兴并没有使用她。倒不是看不上她的美貌,而是对她的密宗背景有所顾虑。于是,就打发她到天道宮的传法殿念书,试着把她改造成一个天道徒。在八思巴⼊住天道宮后,墨影娘则安排哈尼波罗带上几个道人,陪同八思巴四下参观。
“哦,”八思巴微微一笑,指着正传出读书声的课堂“空行⺟,谁在那里读书?”
传出的声音仿佛都是童声,念得正是《明王教化经》。
“那里都是蒙古少年,是草原诸部首领的孩子,到京北来求学,便安排在这里读书。”哈尼波罗面无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仿佛对八思巴法王没有什么好感——她知道自己的⾝份特殊,相貌又美,而且还是精于双修之道的空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如果不知道自重,怕是难有什么好下场。
“哦。”八思巴点点头,上前几步,凑到打开的窗户口,朝里面张望。里面坐着的仿佛都是十来岁的孩童,大部分是男孩,也有几个女孩子。个个都是青⾐道袍,端端正正跪坐着,非常认真地在念经。
“他们都是道人?”八思巴又问。
“都是道人。”哈尼波罗回答。
“将来…都会被派回蒙古吧?”
“多半如此吧?”哈尼波罗说“如今天道教在蒙古有颇多信众,需要很多道人去教化他们。”
“教化?用《明王教化经》去教化?”
“信天道,守陈礼,⾐食住行言皆遵教化。如此,就能和汉人一样了。”
“会和汉人一样?”八思巴一笑,回头看着哈尼波罗“空行⺟,佛教起于天竺,盛行于雪域,亦广传于中土。你认为雪域的佛教和天竺的佛教一样吗?天竺的佛教和中土的佛教一样吗?”
“自是不一样的,”哈尼波罗道“各地的风俗习惯不同,自然不可能一样。天竺人有贵,并非人人死后可投胎,自然没有平等。雪域⾼原是苦寒之地,全靠佛法庇佑才得安宁,佛教自然⾼⾼在上。中土人相信王侯无种,人人都能当将相。佛教自然要多说平等了。”
八思巴笑着点头,这个空行⺟果然是聪明之人。知道天竺、雪域、中土的佛教是不一样的。
八思巴淡淡一笑,说道:“佛教在南北皆有不同,如今的天道教也在往这方面发展啊。”
哈尼波罗依旧面无表情,不置可否。她在传法院学道已经有些⽇子了,认识不少汉人道徒和蒙古道徒,如何察觉不出他们之间的不同?
汉人道徒信浅,天道教只是他们的谋生手段。蒙古道徒则是深信,几乎人人都把陈德兴当真神在拜,很有几个狂热分子,是真的想要把天道教推行寰宇的。天道教的创教之祖还在,各地的天道教已经出现不同了,将来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就在这时,一个蓝⾐道人快步走来,见到八思巴就是拱手一礼“法王,圣人有召,请您立即⼊宮。”
“好吧,”八思巴笑了笑“那位圣人终于想要见我了。”他冲哈尼波罗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空行⺟,小僧在此别过,来⽇或有相见之⽇,但愿那时空行⺟已经是天竺的⽩⾐天道使了。贫僧很想看看,天道教到了天竺会变成什么模样?天竺可不是蒙古、新陆大那样的蛮夷之地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