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惩恶霸（2）
“让开！让开！”一阵大声的吆喝，五个⾝着官服的衙役拎着五尺长的差棍赶了过来。
领头的是一个紫脸的大汉，杨伯方认识，叫⻩衫，练过几天功夫，做事，人缘也都很不错，在三原县吃得很开。只是一直被王魁庒在底下，到现在还是个副捕头。
“⻩捕头，你来啦！”见柳一条没动静，杨伯方拱着手上前招呼，对⻩衫说道：“⻩捕头，我大侄子不懂事，在这惹了点事，给你添⿇烦了。”
“哦，原来是杨兄！”⻩衫冲杨伯方拱了拱手，打眼瞧了一瞧依然矗⾝而立的柳一条，和被柳一条打倒在地的王帅，一脸严肃地道：“人死了吗？要是死了，那兄弟我可要秉公理办了。”
杨伯方陪着笑说：“⻩捕头言重了，有⻩捕头在，我这侄子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闹出人命啊！就是出手重了点，现在晕过去了而已。”
⻩衫的脸⾊缓了缓，道：“只要没闹出人命就好，人我先带回去，一切等王大人查明真相再说。杨兄以为如何？”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在衙门里还请⻩兄多应承一些。”说着杨伯方悄悄地往⻩衫手里塞了些银两。
“好说，好说。有杨兄的面子，在王大人审他之前他是不会有事的。杨兄请放心。”⻩衫不动声⾊地将银子收下。算是应下了杨伯方的请求。
⻩衫对跟在他后面的四个手下吩咐道：：“你们几个！把他们两个带回去！还有地上的证物，证人。全都带回去。”
说完又冲杨伯方拱手道：“杨兄，兄弟有公事在⾝，就先走一步了，告辞！”
“⻩捕头慢走，呵呵我侄子就全拜托⻩捕头了。”杨伯方陪笑躬送。
柳一条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跟官差走到杨伯方⾝旁的时候深深地向杨伯方施了一礼，道：“此次有劳杨叔操心了。小侄在此谢过杨叔。”
杨伯方深深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一条啊，为叔不知你有什么后着，但是为叔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下面的事就看你自己的了，你多保重吧。”
“请杨叔放心，小侄不会有事的。此事还请杨叔代小侄隐瞒一二，暂不要告诉我的家人。如果所料不差，我晚上就能回家。到时小侄再登门拜访，以谢过杨叔今曰这德。小侄先走一步了。”柳一条自信地说道。
晚上就能回？杨伯方疑惑地看着柳一条，不知他为何如此有把握。打伤官差可是重罪，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好了，杨兄留步吧，我们要赶回去了。”⻩衫在一旁催促。挥手示意手下把人带走。
“呵呵，⻩捕头慢走，⻩捕头慢走。”杨伯方笑脸将⻩衫一行人送走，定定地站在那里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年轻人，你挺有种啊，连王捕头的公子都敢揍。你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待离开集市，⻩衫一直微笑着的脸黑了下来，冷渗渗地对柳一条说道。
柳一条面⾊不变，淡淡地看了⻩衫一眼，笑呵呵地说道：“⻩捕头言重了，并不是小人大胆，而是王帅欺人太甚。仗着他爹王魁的势力，徇私枉法，乱收税款，掠夺民财，小人是逼不得以才出手薄惩。王大人要是知晓，想来也会秉公处理的。⻩捕头你说是吗？”
“嗯？”⻩衫的脸⾊变了变，别有意味地看了柳一条一眼，拍着柳一条的肩膀笑道：“小兄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王大人向来公正言明，想来一定会为小兄弟做主的。”
见⻩衫如此，柳一条的心才算定了下来。⻩衫与王魁果然不合。
柳一条笑道：“一切还要靠⻩捕头多应承才是，毕竟我打了王魁的儿子，王魁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我怕他在衙门里会徇私废公，对小人不利。还请⻩捕头多照应，莫要这种有违法度的事情发生。”
⻩衫的眼睛眯了起来，心中对柳一条的评价不由抬⾼了几分。他笑着对柳一条道：“小兄弟请放心，⾝为衙门里的捕头，我是不会让这种有违法度的事情发生的。到了衙门里，你的全安老哥我负责了。不会有人动你分毫的。”
“谢⻩捕头！三原县有⻩捕头这样的神捕真是我们百姓的福份啊！”柳一条适时地送上了一记马庇。
“呵呵，小兄弟过奖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衫欣然享用。
“为了⻩捕头，为了三原县的百姓，小人一定会如实地向王大人秉明今曰之事，揭发王魁父子的恶行！”柳一条満脸激动，装作一副奋青的模样。誓与王魁父子誓不两立。
“这些是小兄弟之事，⻩某就不便揷手了。不过如果小兄弟所言属实的话，相信王大人会给你一个公道，给三原县百姓一个公道的。”⻩衫笑呵呵地与此事撇清了关系。要斗你们去斗，别把我扯进去。
“老狐狸！”柳一条在心中痛骂。不过脸上还是笑意盈盈，道：“那是自然，⻩捕头只是负责将小人押回，一切还得由王大人做主。”
⻩衫満意地点了点头。在他的眼中，柳一条很上道，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挠到了他的庠处，跟本不用他再去刻意地安排，吩咐。嗯嗯，不错，这小伙很有前途。
到了衙门里，⻩衫对负责押解柳一条的差役道：“你去将柳一条押送到三号监，好生看管，在大人提审他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见他，去吧！”
“是，⻩头请放心。”显然这差役与⻩衫是一伙的。
“有劳⻩捕头了，咱们一会公堂见。”柳一条笑着冲⻩衫拱了拱手，跟着差役进了后衙的监狱。
等柳一条他们远去，⻩衫奋兴地搓着双手，过了这么多年，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看着外面正大哭儿子的王魁，⻩衫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冷笑。遂毅然转⾝走进內堂，去向县丞王大人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