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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来自夔州的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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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到了新年的第五天,柳二条便又离开了三原,去了他们在长安的府坻。

  随行的除了王彩翼,小荷,薛仁贵这些人外,还有小辛庄的张楚闻。

  元宵节过后的吏部复试,也有张楚闻的一个份额。

  一路上,张楚闻的神⾊都很平静,淡然,从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几个月来所接触到的一些事情,让原本还有些青涩的他,变得成熟了许多。

  当然,这也缺不了柳二条曾给他研读过的那本《厚黑册》,隐忍,果断,脫去了外表的那些浮华和酸朽。

  “我大哥有消息了。”轻给张楚闻斟倒了一杯酒水,经过一番思量之后,柳二条终于还是开口,小声地跟张楚闻说出了这则消息。

  张楚闻是他们柳家的亲戚,是少有的几个可以信得过的人,这件事情,有必要让他知道。

  “什么?!”脸上的淡然之⾊瞬间被打破,不过张楚闻很快便又将自己的心绪给稳定了下来,马车里只有他,柳二条,还有薛仁贵在,张楚闻抬头轻看了薛仁贵一眼,知道此人定是柳二条的心腹,便不再多想,扭过头小声地向着柳二条问道:“二条贤弟此言,可当真?不知我那妹妹和妹婿,现在何处?”

  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所以张楚闻在说起话来,声音也庒得很低,只有坐在车厢里的柳二条与薛仁贵两人,才能勉強听到。

  “楚闻大哥请!”柳二条端起酒杯与张楚闻相敬了一下,见张楚闻神⾊警觉,便轻笑了一声,道:“楚闻大哥不必担心。在这驾马之上,不会有外人偷听。”

  仰脖把酒水饮尽,柳二条又提壶给自己和张楚闻斟上,轻声言道:“大哥和嫂嫂他们的行踪。我并不知晓。但是我知道他们都生活得很好。”

  柳二条说话时神⾊自在安然,好像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全然没有了之前柳一条与老柳他们都在府里时的那般青涩。用柳一条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家‮二老‬,长大了。

  “这话怎么说?”见柳二条没有避讳,张楚闻也变得坦然了起来,坐直了⾝子,用平常的语调疑惑地开口向柳二条询问。

  “初一的时候,府里来了一个贩马地商贾,”柳二条又随意地与张楚闻碰了一杯。开口说道:“他从柳府里买走了十匹⺟马,和一头百里⽑驴。花了两千金。”

  张楚闻静静地把酒灌下,没有言语,等着柳二条接着往下言讲。

  “那个人,是我大哥派来的。”轻把酒水饮下,柳二条接着开口说道:“他不肯说大哥现在具体在哪里。但是他却给府里带来了一条全家平安的讯息。我爹娘。大哥,嫂嫂。还有小妹他们,现在都过得很好,平安,周全,隐秘,让家里人不要为他们担心。”

  “那他有没有说,”张楚闻提声向柳二条问道:“你们柳府的那个仇家,到底是谁?”

  这是一个一直都困绕着张楚闻思绪地问题,他实是想通,到底会是谁,能让精明如他妹婿这般地人物,都退避三舍,在‮夜一‬之间,就隐了个无踪无影?

  “这个问题,小弟也想知道,”柳二条苦涩地轻笑了一下,李纪和来地时候,只说了一些大哥想要创建马场的事情,别地根本就一字不提,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他不愿意提及,反正从李纪和的嘴里,柳二条并没有得到太多关于他大哥的讯息。

  “不过,大哥却也有让那人带过一句话来,”柳二条开口言道:“入仕!大哥想让咱们兄弟二人,尽快地在朝中站稳脚跟,不管用什么办法,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內,把自己的官位做到最大。”

  这句话初听起来,很是‮狂疯‬,但是柳二条与张楚闻,脸上的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柳一条之前留给他们的那本《厚黑册》,道尽了在官场之中厮混地各种规则,对于做官入仕这种事情,他们心中皆都有着几分的把握。现在他们所欠缺地,仅只是一个‮入进‬仕途的契机而已。

  所以,能不能通过今年吏部的复试,对他们两人来说,很重要。

  “想来大哥也是怕我等在家遭遇了什么不测,想让咱们多一些自保的本钱。”臆测了一番之后,柳二条提箸夹了一颗茴香豆,扔和到嘴里,又提壶给张楚闻倒了一杯酒水,轻声向张楚闻询问:“不知楚闻大哥对半月之后的复试,可有把握?”

  “呵呵,十成不敢说,这次复试,愚兄胸中有把握八成,”对自己自⾝地才学,张楚闻一直都很自信,以前进不得复试地门槛,并非是他的才学不佳,只是他不懂其中地关窍,还有他这个寒门的出⾝而已。但是现在,因为有太子这棵大树的存在,这些问题,都已不再是问题。

  当然,这些全都是托着他那个好妹婿的福运。若非是有柳一条在,他可能连太殿的影子都见不着,更别说是再一起喝酒淡天了。在心里面,张楚闻对他这个妹婿,很感激。

  “嗯,依楚闻大哥的才学,若是考官能公平评判,得中进士对楚闻大哥来说,确是不难。”柳二条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觉着张楚闻的话有些狂妄,当初在太学院,即使是那些号称是大唐最优秀的‮生学‬,在才学上不及张楚闻者,多矣。而且,对于张楚闻与太子走近的事情,柳一条心里也很清楚。

  “彼此,彼此!哈哈哈”张楚闻举杯与柳二条轻碰了一下,两人对视着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很豪放。

  “呵呵,没想到在夔州之地,竟还有这般地妙人儿!”李世民轻笑着把手中的简册递于长孙皇后,上面记载着豫章公主在夔州奉节所遇到的一些趣事。

  而这些趣事之中,柳亦凡的诗和曲,无疑是最惹人注意的。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満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曰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长孙皇后看着简册上的诗句,不由得轻呤了出来,抬头看了正在饮茶轻笑地李世民说道:“皇上,诗是好诗,称得上是上佳之作,不过臣妾听这诗中的意思,此人像是有些郁志难疏,壮志未酬之意。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自负了?”

  “呵呵,皇后言重了,”李世民不以为意地轻摆了摆手,温笑着向长孙皇后说道:“有才之人,多是如此,自负也未必就是坏事,年轻人,不就是当有些朝气么?呵呵”

  “皇上说得是,”见李世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长孙皇后知趣地随声附和了一句,之后便低头继续向下看去,很快,她便看到了那个奇怪的曲牌儿:《狼爱上羊》。

  “狼爱上羊?”什么意思?长孙皇后轻蹙起了眉头,心中起了一丝好奇之意,不由得便接着向下看去。

  负责写送奏报的护卫很有心,在写这首曲子的时候,不但写下了详细地曲词,而且还在每一句的曲词下面,都标上了曲调

  是以,在长孙皇后这个精通音律的行家看来,一下就瞧出了这首曲子的不同之处。这是一曲佳作,如果它的曲词不是那般露骨的话。

  “皇上,这首曲子?”长孙皇后轻指着简册上的曲目,微抬头向李世民看去,她知道李世民也是音律上的行家,自是不会看不明白这首曲子的独特之处。

  “俗、雅皆兼,既有大俗,又有大雅,是朕远所不能及,能作出这样曲子的人,必是一方音律大家。”李世民再一次地开口赞了一句,对于这首曲子,若不是碍于⾝份,李世民许是早就会亲口昑唱一番。

  “既是好曲,皇上,”看出了李世民心中所想,长孙皇后便轻笑着轻声向李世民建议道:“不若就让礼乐演奏一番,如何?臣妾对这首曲子,也甚为好奇。看这份奏报上所写,茹儿似乎对这首曲子,也甚为喜欢呢,呵呵。”

  “如此,就依皇后之意,让礼乐来此奏上一段儿吧,朕陪皇后一同赏听!”李世民轻点了点头,接过长孙皇后的话茬儿,然后便开口向立政殿的小德子吩咐了一句。

  之后,不一会儿的功夫,立政殿內便响起了一阵沁人心脾的乐声:

  “北风呼呼的刮,雪花飘飘洒洒,突然传来了一声弦响,这匹狼他受了重伤,但他侥幸逃脫了,救它的是一只羊。从此它们约定三生,苦诉着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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