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探总督府
第十章夜探总督府
明曰开始,每曰都改为一更,大章,懒得分小章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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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得不佩服孙文宇的安排,这陆驰潜伏在南京城中已经许多年了,平素为人刚正不阿,从不接受贿赂,也不懂得逢迎上官,一味的尽忠职守,但也因此得罪了许多大人物,多年得不到升迁,一直在水西门守城门。
没曾想到他居然是故意这样⼲的,一是故意不升迁,方便一直把守着水西门。二来他平时表现得好,不会因为接受贿赂就放船入城,大家都认为他虽然不逢迎上官,却是个做实事的,因此对他检查过的船是放一百个心。
陆驰在船舱里待了一阵,将南京城的官兵实力大致给郑晓路介绍了一番,此时南京城中有卫所兵八千多人,城外还拱卫着两万,锦衣卫的实力也很強劲,大约有一千名锦衣卫。另外,由于南京是大明朝的南都,所以“紫噤城”里还有两千噤卫军,战斗力非同小可。分封在南京的汉王还有两千王府兵。
郑晓路将这些报情一一记下。
陆驰假装检查了足够久的时间,然后对郑晓路道:“以后有船要从水西门入城,预先在船上画个圆圈标记,中间画一个叉,这船我就会帮着放入城里。”说完他跳出船去,回到码头,然后对城门的守卫笑道:“这船检查过了,放进去吧。”
城门守卫丝毫不疑,就将郑晓路的大船放了进去。
船进了水西门,就进了秦淮河了,又向前驶了几里水路,整条河道就慢慢开始热闹了起来。
众人走上船头,向外张望,只见这十里秦淮河,四面都是彩带轻舞,灯船如林,两岸酒家林立,河边的支流上架着拱桥,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构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的美景奇观。
河岸边有一群一群的儒生结伴而游,一边走着一边辩论经义;富商大贾,穿行如织;甚至有些官家姐小的花轿也顺着河边慢呑呑地走着,轿旁边掀开一丁点儿的纱帘,露出半张娇艳的粉脸…
河岸两边,画舫林立,许多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船上来来往往,有的就着河边洗服衣,有的贴着船栏向着路过的书生学子打招呼,有的在画舫的露台上轻歌曼舞,有一艘小船上,一个女子低着头在河里洗头,一头乌黑的青丝向前垂下,露出她颈后白雪的肌肤,真是我见犹伶…
郑晓路呑了呑口水,伸着一对牛眼,在画舫中左瞅右瞅,一双眼睛忙得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见他一幅猪哥相,旁边的画舫上就有一个漂亮的ji女对他笑道:“官人,何不来我这里一叙,听听曲儿,喝个小酒”
郑晓路差一点就把“好”字喊了出来,却见旁边的皂莺双眉一竖,郑晓路不等她说话,抢先道:“喂,我正牌老婆马祥云还没怎样,你急个啥?”
皂莺多年来和他互相吐槽,此时吐槽水准已经大大上涨,见他急了,皂莺反而不急,漫不经心地道:“我眉头被蚊子叮了,所以竖眉⽑玩,倒是你和我急个啥?”
切,简直岂有此理,郑晓路收起了玩耍之心,将诸位将领召集起来道:“咱们现在算是入进南京城了,这里是明廷南都,驻守的官兵极多,锦衣卫和东厂在这里都有很強的实力。从现在开始为人要低调,先将城里地形摸清楚。虽然我们有老朱提供的南京城详细地图和资料,但是自己不亲自走一遍的话,光靠着地图一定会迷路。”
“张逸尘、马祥云,你们两人在朝廷里熟人多,没有必要的时候不要出去晃荡,以免被人认了出来,你们就负责在船上调度吧。”郑晓路分派道:“皂莺去把总督府周围的情况摸清楚,如果有机会,咱们就直接把郑成功和施琅救出来然后跑路。”
说到这里,郑晓路的心里感觉怪怪的,郑成功是后世人人知道的民族大英雄,至于施琅也不是小人物啊,《鹿鼎记》里就有这位靖海候施琅的介绍,他乃是明末清初鼎鼎大名的海军大将,这么两个大人物,一个8岁,一个11岁,被抓起来当人质,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可真是太有趣了。
彭巴冲揷嘴道:“大王…呃,李公子,我现在能⼲嘛?”
郑晓路扁了扁嘴:“你嘛…先呆吧,这活儿你最拿手了。”
江南总督府本来不在南京,一直在杭州,但是熊文灿劫了郑芝龙的宝贝儿子当人质,当然不会还傻傻地待在杭州,论起全安系数,不管怎么看也是南京更胜一筹。郑芝龙手下是有三万海盗兵的,要是他突然了⽑,強攻杭州,熊文灿可顶不住,于是熊文灿就把自己迁到了南京。
江南总督这官衔本来是没有的,一个总督就督整个江南,这事儿除非皇帝疯了,就是天下疯了。不过说来好玩,天下真的疯了。
嘉靖年间倭寇作乱,祸害整个江南,结果各地巡抚各自为战,统属不一,抗倭极不得力。皇帝一看,没办法,既然你们各地为战,我就派个最大的官儿来把你们全部统一起来。
于是嘉靖帝弄出来个江南总督张经,总督江南、江北、浙江、山东、福建、湖广诸军,专办讨倭,便宜行事,这么个大官一出来,长江南岸一大堆省份全归他管。张经下课之后,又跟着上了胡宗宪,经年累月地搞下去…江南总督这个官衔慢慢就变成了一个常驻官。
熊文灿这人先是福建巡抚,后来招抚郑芝龙有功,变为两广总督,再后来刘香和荷兰人作乱,攻击沿海,熊文灿就一路⾼歌猛进,变成了江南总督。
权柄大了,脑壳里想的东西也就多了,朝廷下令郑芝龙入川,內迁沿海村庄,这个命令别人不知道有多可怕,熊文灿是知道的,但是他也知道胳膊拧不过腿大,朝廷的决议他无力推翻,怎么办?
熊文灿一拍脑门,请动了锦衣卫的⾼手,天天盯着郑芝龙的家找机会,结果趁着郑芝龙的骨⼲开大会,锦衣卫一举抓走了郑成功和施琅,同时送了一封信去要挟郑芝龙赶紧出兵平叛。这些事⼲完了,熊文灿也有点怕了,郑芝龙本来就是海盗,真要惹⽑了,杀进杭州来怎么办?于是他连夜把总督府迁进了南京,把南京的两江总督府给占了。幸亏两江总督这个位置一直没人,总督府也是空的,不然熊文灿搞不好得睡大街。
皂莺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老太婆的样子,佝偻着⾝形,一步一摇,按着老朱给的地图,摸索到了总督府边上。两江总督府就在秦淮河的北面,紧贴着汉王府的西侧,这里虽然距离秦淮河畔并不远,但却因为是达官贵人幽居之地,普通行人不敢从这里经过,因此十分幽静。
皂莺初略地扫了几眼,只见这座府邸占地极宽,內有建筑不知几何,屋顶贴着屋顶,鳞次栉比,密密⿇⿇一大片,从外面看,很难分清哪些房屋是汉王府的,哪些是总督府的。
要在这么大一片建筑群里找两个小孩,实在有点困难。
这一大群建筑的旁边,有许多卫兵不停地巡逻着,手上拿着明晃晃地刀枪,衣甲鲜明,皂莺才走了一小会儿,就有最少五队卫兵与她擦肩而过,每队至少二十人。
这些散在府外的卫兵就有几百之数,府里的还不知道有多少,看这架势,总督府只怕是守得水怈不通。
皂莺想找个⾼点向里面俯视,才现周围竟无一座⾼楼或者宝塔,原来建筑这片府邸时,汉王就考虑到了有可能被别人从⾼处窥偷,所以将周围的⾼层楼塔都拆毁了。
这下可⿇烦了,皂莺绕着总督府转了两圈,一无所得,这里行人稀少,她化装成一个老太婆在这里墨迹,很快就引起了卫兵的注意。看到守在总督府门前的卫兵已经在对自己不停地行注目礼,皂莺只好慢呑呑地离开府边,向南走回。
走了没几步,皂莺就感觉到⾝后不远处的屋顶有人影在看着她。飞快地回望了一眼,皂莺看到一个穿着飞鱼服,腰挎绣舂刀的汉子,在屋顶上一闪而逝。
锦衣卫的密探也将这府邸暗灿对郑芝龙的提防有多⾼。难怪孙文宇自己没法来救援两个孩子,有锦衣卫这样盯着,别说救人,郑氏旗下的海盗将领一进城只怕就要被熊文灿给监视起来。
皂莺不敢再造次,赶紧离开,她一路上十分小心地化装成老太婆,丝毫不敢松懈,直到感觉到背后监视他的锦衣卫密探终于确认她无害,放弃对她的跟踪之后,她才回到秦淮河边,将情况报告给郑晓路。
明的侦察不行了,只好来暗的。当夜,皂莺给张逸尘略略易了易容,穿上夜行衣,再探总督府。
郑晓路虽然知道张逸尘艺⾼人胆大,但还是很担心地拉着他的手道:“逸尘兄,这次对方有锦衣卫揷手。锦衣卫里能出一个张逸尘,就有可能还有另一个张逸尘,你可得小心为上。”
“放心,情况不妙我会立即逃跑的。”张逸尘嘿嘿笑道:“若我没命的跑出来,你们也就准备好跟着跑路吧。”
众人哈哈一笑,郑晓路吩咐船上的水手随时准备着启航逃窜,张逸尘穿着一⾝黑衣,怀里揣了一把短刀,施展出轻功,向着总督府摸了过去。
…
第一个锦衣卫的暗桩安排在总督府外的一个民居里,张逸尘从那微开的窗户边看到一个淡淡的记号,这是锦衣卫认别自己人用的,也就是说,那窗户里会有一只眼睛,随时子着周围的一切。
张逸尘轻轻巧巧地从那窗户缝的死角里飘了过去。
第二个暗桩很有意思,是一个倒在街边的乞丐,浑⾝着恶臭,苍蝇围着乞丐飞舞,伪装得不可伪不像。张逸尘心里冷笑道,这王府旁边连行人都没几个,乞丐怎么可能来这里,而且卫兵一直在这附近巡逻,怎么不把这乞丐赶走?锦衣卫的水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张逸尘从那乞丐背后的屋顶上轻轻巧巧地掠动,没有丝毫惊动他。
前面就靠近府墙了,张逸尘看到有两三队来回巡逻的卫兵,天⾊已经全黑,卫兵们手上提着灯笼,灯光映出灯笼纸上一个碗大的“熊”字。
这里有点不容易过去了,不光是有两队打着灯笼的卫兵,旁边的屋子里还有两个锦衣卫的暗桩。
张逸尘居然从怀里摸出一只黑猫,这黑猫在他怀里觉睡,正暖和着呢,被张逸尘一摸出来,老大的不⾼兴,喵呜一声就窜了出去。
黑猫窜到王府墙边的路上,把两队巡逻的卫兵引得微微分神,张逸尘⾝子一晃,有如白驹过隙,贴到了王府的围墙边,然后有如一只壁虎,刷刷刷地爬上了墙头。
只见巡逻的卫兵抱起黑猫,嘴里说着:“哪来的黑猫,正好捉回去养着。”
张逸尘⾝子一沉,翻落入了总督府里,这里是正好是后花园。张逸尘心叫运气好,皂莺侦察得不够,所以张逸尘也不知道自己得从哪里入进最好,但他通过自己常年累月的锦衣卫生涯,判断出这个地方翻进去可能正好是后花园,所以选了这里,没想到还真蒙对了。
现在虽然已经是秋末初冬,后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大部份变成了光秃秃的枝⼲,但可以借为掩护的东西还是比较多的,张逸尘轻轻巧巧,有如落叶一般在花丛里飘向房舍。
后花园里果然没有什么卫兵,张逸尘毫不吃力地接近了一片房舍,一般后花园都是官家女眷的居所,所以这里的卫兵不会很多,张逸尘猜测两个孩子应该是软噤在前院。于是贴着房屋中间的走廊慢呑呑地向前摸索。
不一会儿,前面就有脚步声传来,一队二十人的巡夜卫兵向着张逸尘迎面过来,他只好飘上了走廊上面的横梁。
不料这队卫兵过了,又来一队卫兵,然后紧跟着又是一队卫兵过去…
张逸尘抹了抹汗水,心想,防卫真是森严啊,巡夜的都有这么多,白天只怕更多,在兵营里休息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熊文灿用得着这么怕郑芝龙吗?
好不容易等卫兵过尽,张逸尘落下横梁,继续向前摸索,过了一个圆拱门,就算是入进到前院了,这里的卫兵更加多,张逸尘每走几步就被迫上一次房梁,简直就要变成梁上君子了。
看这架势,就算能找到两个孩子关在哪里,别也想把他们带得出去。
张逸尘心里已经生了退走之意,这样的侦察已经没有意义了,看来除了派兵来攻占总督府,否则想救两个孩子难如登天。
张逸尘正想退回后院,走廊上突然又有脚步声响起,他侧耳仔细一听,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于是赶紧上了横梁。
然而等了一会儿,却有三个人从后院向前院走了过来。中间一个乃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国字脸,官气很重,穿着总督袍服,行起路来沉稳异常,不怒自威,看来就是熊文灿了。熊文灿的左手边走着一个矮胖子,一⾝锦衣,満脸骄横之气,但样貌与灿有几分相似。
走在熊文灿右手边的是一个中年道士,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道袍须髯,仙风道骨,一张脸上有如古井无波,这个道士一⾝气息浑然天成,下脚极轻,居然没有一丝脚步声传出,难怪张逸尘会听成只有两个人。
这人是个⾼手,张逸尘赶紧屏息静气。
只听那矮胖子笑道:“大哥,李道长法力⾼強,最擅长观看水风,我请他走了一趟四川,专门替咱们家的祖坟看了过来,你听道长给你说道说道。”
原来熊家乃是四川泸州人,阎王军占了四川之后,熊家连回去拜祭祖坟都不行了,熊文灿自然气得疯,所以才有了抓郑芝龙的儿子逼着他入川平叛的举动。
熊文灿对着矮胖子喝道:“文炳,你怎么能称道长,应该称之为李仙师。”原来这个矮胖子乃是熊文灿的二弟,叫做熊文炳,因是幺儿,少时尤得熊老太爷宠爱,所以自小就养成骄奢yin逸的习性,不读诗书,不事经营,成天与县城里的一帮纨绔弟子斗鸡走狗、狎ji唱曲,人称熊二爷。
这熊二爷还是很怕哥哥的,他能逍遥全靠大哥这总督的⾝份,所以一听熊文灿的责骂,立即乖乖低头,叫了一声李仙师。
那姓李的道士听了这席话,淡淡地道:“总督大人多礼了,贫道修行不够,不敢妄称仙师,叫我李道长即可。”顿了一顿,他又道:“这次贫道去四川,已经将总督大人的祖坟水风详细研究了一番…”
熊文灿问道:“四川阎王军作乱,不知我家祖坟可还安好?”
李道士笑道:“总督大人放心,阎王军虽然可恶,但还不至于做那掀人祖坟的阴损之事,不怕天降报应么?这次贫道先到永宁找到了总督大人的祖坟,上了紫霞山,再登罗汉林,最后追溯龙脉至云贵⾼原,备尝艰辛,历时半月,终于查清了气势来源。”
他缓缓地道:“熊家坟山是云贵⾼原的乌蒙山的余脉,其主脉在贵州的威宁和云南的宣威交界处,其中一支,由赫章揷入云南的镇雄、威信,延伸至四川永宁的罗汉林,再绵延到紫霞峰下的熊家祖坟山,它凝聚了万山精华,占尽了山水灵气,主五代昌荣。”
熊文灿大喜道:“难怪我从招抚郑芝龙起就官运亨通,从福建巡抚一直做到了江南总督,原来是我家祖坟庇佑。”
李道士笑道:“正是如此,总督大人只管⾼枕无忧”
那熊二爷立即陪笑道:“大哥,李仙道法眼无双,那当然是不会看错的。”
熊文灿道:“我也知道李仙道法力⾼強,不过这次我总是眼皮乱跳,恐那两个小孩子给我惹来祸事。”
熊二爷道:“有啥祸事不祸事的,调郑芝龙入川乃是朝廷的旨意,并不是大哥提的方案,不论郑芝龙平了叛,没平叛,或者造了反,都轮不到咱们背黑祸。”
熊文灿摇了头摇,叹道:“郑芝龙是我招抚的,若是他造了反,我脫不了⼲系,所以那两个孩子必须死死看住,若是走脫,万事休矣。”
熊二爷陪笑道:“大哥,有李道长在这里,还怕那两个孩子飞了么?李道长不但法力⾼強,一⾝功夫也出神入化,管教没人劫得走他们。”
三人一边说笑,一边慢呑呑地穿过拱门,到前院去了。
张逸尘从他们的话里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知道两个孩子关在府中,待那三人走远,他又避开两队卫兵,继续向前摸索,带着两个孩子想出去是不太可能了,但总得把人找到。
那个李道长行路落地无声,与天地浑然一体,端的是个厉害角⾊,张逸尘不敢再在总督府里久待,他把⾝法加快,贴着前院的屋子一间一间地摸了过去。
一间屋子里有几个卫兵在休息、又一间屋子有几个仆役在酣睡,张逸尘摸过大殿,从窗户看见熊文灿和熊文炳两兄弟在一大堆卫兵围着的大殿里谈话。又找了许多间屋子,在一个卫兵穿行如梭的小偏厅里,张逸尘终于看到了两个正在熟睡的孩子。
他心中大喜,忍不住仔细看了两眼,屋子里燃着灯光,小的一个孩子脸如冠玉,睡得很沉,看样子是郑成功。大的一个孩子肤皮稍稍黑一点,手长脚长,看上去非常健康,应该就是施琅了,这两个孩子与孙文宇描述的样子相差无几。
要不要把两个孩子点晕,然后背出去呢?张逸尘心里开始踌躇了起来,他可以一只手提着张子元单板渡长江,要提着两个孩子用轻功逃出府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府里巡逻的卫兵极多,要是有一丝没蔵好⾝形,被人现,外围的锦衣卫加上里面的士兵,张逸尘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飞不出去。
而且一次救孩子失败,就打草惊了蛇,以后要再救,难如登天。
然而还没等张逸尘拿定主意,就听到屋子里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进来吧,别在窗口站着,太打眼了。”
张逸尘心中一惊,定睛一看,原来屋子里的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坐着那位李道长,张逸尘又一次没听出他的声息,以至于他坐在屋子里,张逸尘还以为屋子里就只有两个孩子。
张逸尘伸手摸出了短刀,准备杀出总督府去,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听见那李道长低声道:“莫出斗起来引动了卫兵,你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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