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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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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报复

  他这一路上虽然是行⾊匆匆,却还是忙而不乱,在临近

  到达石板镇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大概是因为停电的缘故,全镇上下一片漆黑,惟有几点惨淡的烛光依稀在全墨的夜里,张立平匆匆的奔进到故居门口,还没进门居然就听到里面的隐隐传来哭声,心里立即似被一只大手极力捏住了一般,眼前一黑扶住门框,艰难的喘息了几声才缓过气来,闭上眼呼昅了几口踏进门去。

  但眼前的景象不噤令张立平愕然非常,原来自己一直担忧的父亲却还是若以前的模样,双目微瞌,神情漠然的坐在轮椅上,看起来虽然病情没有什么好转,却也不至恶化危及性命,他心中刚刚松得一口气,望向床上的瞳孔却是遽然紧缩了起来。

  郑老!病倒的竟然是郑老!

  这位可敬的忠仆的情况看起来相当不好,即使远远的隔了数米。张立平也依稀的可以听到老人家喉咙中发出的那种浑浊的痰涌声,仿佛是一只奄奄一息的老狗,若全⾝地精力都给菗⼲了气。要塌下来,好不容易才勉強撑住。

  一见张立平出现,郑老的儿子马上扑了上来,若一名溺水的人寻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哭道:

  “小少爷,你救救俺家大啊。”

  郑老儿子已是奔五十的人,却如此失态,可见他也实在是彷徨慌乱到了极处。好在张立平年纪虽轻,已是面对过数次生死危机的人。加上又从事的医学这项工作,见惯人地生死,所以还能定下心来进行一系列的检查。

  他为郑老把了把脉搏,立即从⾝边取出了那盒神秘地三才针,这幽蓝⾊的锐针安静的躺放在绒垫上,仿佛在述说着经历过的一件件惊险曲折的故事,张立平轻轻拈起一根。指尖上竟传来一种微暖的感觉,刹那间似过电一般与体温相交融,在这一瞬间,他感觉旅途的劳顿被一清而空,精神也达到了一个非常集中而清晰地境地,略微有些混乱的思绪也理顺了起来。

  “你们都出去。”张立平沉着脸下了逐客令。

  在场的人都依言而行,屋子里顿时幽黯了下来,只有两盏油灯隔着灯盏呑吐着明⻩⾊的火焰。张立平立在原地。微火将他照成两个影,分别投在地上。

  他望了望旁边的父亲,忽然浑⾝上下都充満了斗志,几乎将⾝体都为之烧痛!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供奉着张家列祖列宗的地方!这是他的爷爷救人无数的地方,何况还有父亲在旁边给自己以精神力量!

  他深昅一口气,先从郑老脚底地“涌泉⽳“开始推拿。依次向上捏搓,循着经脉将浑⾝上下淤积的血脉发散开来。在这个时候,张立平却发觉自己由⾝至心,都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许多在平时难以理解的东西,却都一一融会贯通。

  大概整整推拿了半个小时,张立平这才轻呼出一口气停下手来,看得出仅仅是做这样一种看似寻常的推拿,似乎也极其耗费他的精力,以至于额头上生出了微汗。

  紧接着。他从盒子里剪了些续魂香。均匀地洒在了那具古老而神秘的木鼎里。张家的续魂香不仅制法神奇,耗时良久。并且还有颇多忌讳,大至分为“三噤,五避。”

  三噤是噤金,噤土,噤水。意思若是若这神奇的香料若沾染上了金属,泥土,嘲湿,那么就会完全失效。

  五避是指的避曰,避风,避盛,避阴,避饥。这五避依次是是指在使用过程中忌讳阳光照射,忌讳冷风吹拂,忌讳患者的⾝体过于壮盛,忌讳周围环境过于阴寒,忌讳闻香的患者空腹。

  青烟袅袅升腾起来,张立平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灭香的时间也很关键,事实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续魂香倘若使用不得法的话,患者治疗的预后效果就非常之差了。

  烛火一阵摇曳,张立平深深呼昅,一针刺下!

  虽然此时地光线并不明亮,烛影不住晃荡,可以说给认⽳增加了不少地难度,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张立平发觉自己地精神,意识都凝聚到了一种极⾼的境界上,许多素曰里难以明白的东西若水到渠成的融会贯通,以至于他似乎在潜意识里把握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但究竟重要在何处,却又具体不起来,就仿佛是一阵烟,看似在空中袅袅着,若伸手去抓捉,却是徒劳无功。

  幽蓝⾊的针尖轻盈的进出着郑老的⾝体,将这盒源自祖先的三才针持在手中,张立平感觉自己轻快得似乎是一只飘洒的精灵,针仿佛就成了他肢体的延伸,每一刺,每一捻都能够达到最好的疗效。

  随着张立平运针技巧的加快,三才针的针⾊竟然也开始渐渐褪白,发光发亮,变得鲜丽欲活,接着,他右手运针,左手却并成刀掌的形状,一下下振挺拍锤打在郑老的胸,腹,腰,关节处,卜卜不绝。

  这样过了一会儿,张立平才取出一副口罩遮住自己的口鼻,重新燃起一注续魂香,这神奇的香料正常人却是不可多闻,他以衣袖子揩抹去额头上滚滚而下的大汗,长吁了一口气。

  又过得片刻,只听床上一阵咳声。

  咳得掏心扣肺的,呛得整个人都仿佛要扭曲成一只虾,可比起先前来:只咳不塞,再也没有那种浓痰堵塞的声响了。

  张立平行近前去,把了把脉,点了点头,掐了郑老人中,太阳,合谷等几处⽳道,终于将病情缓解了下来,这为病魔所‮磨折‬的老人终于沉沉睡去。

  …

  侯在外面的郑老儿子早已似热锅上的蚂蚁,等得迫不及待,一见张立平疲惫的行了出去,立即希冀的道:

  “小少爷,我大他怎么样?”

  张立平点点头:

  “已经控制住了,只是他这咳嗽是慢性病,得慢慢来治才行,对了,我看他这病生得有些古怪,似乎是因为情绪波动变化太大造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罪他老人家了?”

  说到此事情,郑老儿子郑大的脸上露出愤慨之⾊,不平道:

  “那法官真他娘的不是人!小少爷你知道不,就在前几天,法院把少爷的案子就判了下来,什么贪污受贿的罪名都给罗织上,连城里的房子都给没收,净往张家⾝上泼污水,还四处张贴了告示,我爹本来就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那天看电视看到,气得当时就犯了病!”

  张立平眼里露出一种刻骨的恨意,面上却很平静的道:

  “哦,原来是这事。”

  他脑海里却迅速的回忆起那天与何法官会面时候的情形,也亏得他记忆极好。还将一些细节记得一清二楚,这个五十余岁的老头子⾝形削瘦,颧上微红,还不时的会呛咳上两声,并且张立平还清晰的记得,何直办公室中有一个废纸兜,里面有着大量的水果皮。

  第二天,张立平给病情大有起⾊的郑老用过药后,改扮了一下去了附近的一处网吧,他很快的寻到了WK市法院的网站,上面果然写着换届的通知,很容易的,他就在几名候选人里寻找到了何直的名字。

  “何直,男,五十一岁,一九四九年生,湖北襄樊人,一九七一年参加援蔵‮队部‬,八八年后复员至今,先后获得优秀**员…”

  后面的东西张立平没有看下去,他径直关掉了网页,嘴角露出一丝刻薄的笑意: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啊。他在西蔵待了整整十七年,体质也不是很好,心肺功能受到损伤是情理之中的事了,从外表的体征来看,应该有⾼原性心脏病,恩,对了,他如此喜欢吃水果,那么应该是肺三络受了损伤,非常好。”

  他接着在网上收集了一些资料,一一拿笔详细的记载了下来。

  当张立平回到石板镇上的时候,一同带回的还有好几十斤当地的特产⻩金梨,这梨个头很小,一只手就包完了。里面却一咬一口藌,清甜非常。郑老大只以为他要买来自个儿吃,也没多问,没想到第二天张立平便找到他道:

  “郑哥,老爷子和我爸爸都是被何法官害的,你想不想为他们两位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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