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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美人聚,风云渐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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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美人聚,风云渐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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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得意洋洋地抬了头,眯着眼笑得如吃了糖的婴儿,道:“皇侄,你瞧,它没有动静…”又向皇太后道“⺟后,您还说它聪明过我呢,它哪里聪明了?”

  太子淡淡地道:“皇叔,您那声音连我都听不清,何况是它?您得大声点儿,还有,皇叔,您得把写好的字放在它面前才行,您要它拿几只钗儿,总得说清楚吧?”

  安逸王恨恨地:“好,今天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于是他将那写了一的白纸放在了那雀儿的前边,用略大一点的声音道:“嵌宝如意头…”

  没曾想那只雀儿倒真地左顾右盼地踱到了那支嵌宝如意头前。一下子叼了起来,飞到安逸王面前,丢到了他的手里。

  安逸王虽然是不忿气被皇太后嘲笑不如只雀聪明,但他好奇心无比地強,见此奇景,早惊得合不拢嘴,‮奋兴‬不已,哪里还记得和一只鸟的仇恨?

  见这只鸟一鼓作气地又叼了只钗过来放进他的手里,他瞧瞧这钗,又瞧了瞧这只雀,还将那钗儿放在鼻端闻了一闻。

  太子见他如此作态,早出声道:“皇叔,莫非你怀疑侄儿在上涂了什么不成?”

  安逸王道:“你这小子狡猾得很,那可难说得很,难说得很!”说完又趋向前拉起太子的袖子,他的手,甚至他的脸,如狗闻了骨头,逐一嗅闻了过去,看得堂上众人皆掩口而笑。

  太子端立不动,浅浅而笑,趁他闻自己脸的时候,深昅一口气,道:“皇叔,您今儿喝了百花酿,那味道好闻得很。”

  安逸王一个弹步跳开,警惕地道:“你这小子。可不许吃你皇叔的豆腐!”

  两人如此逗宝,自是又引得众人笑个不停,皇太后更是笑得流出了眼泪:“这两个猴儿,这两个猴儿…”

  我虽不好意思大笑,却也忍不住笑了出声,垂头望了一眼夏候商,却瞧见他嘴角微微上翘,从侧面望过去,仿佛澄静水面漾起些微的波澜,柔润雅致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抚了上去。

  夏候商虽坐在一边不语,可皇太后却是一时半刻也没忘记他的,回头望了他道:“商儿,你皇叔瞧不出端倪来,想必他是个老眼昏花的,你过来瞧瞧。”

  夏候商这才离了坐,依足礼节向皇太后行了礼,这才踱到那案台边上,一一仔细地瞧了过去,再向太子打量,太子则摊开了双手,脸上微微地笑着。一幅任凭你怎么找都找不出来的样子。

  夏候商思索了半晌,向皇太后禀道:“皇祖⺟,皇孙实是看不出来皇兄做了什么手脚,想是这雀儿当真聪明?”

  太子⾼兴了,望着偏着头狐疑地打量他的安逸王,洋洋得意地道:“皇叔,看吧,侄儿真没骗你吧。”

  安逸王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很不服气。

  皇太后向他招了招手:“来来来,坐到⺟后⾝边来,那不过一只雀儿,怎么有慎儿好,不过,慎儿,你却是要多识些字才行,可不能让只雀儿比了下去。”

  安逸王听了她前面两句话,原本是⾼兴的,听了后面一句,又不⾼兴了,一甩手,道:“⺟后,皇儿刚刚摆在桌子上的百花酿还没喝完呢,皇儿喝完了再来找⺟后…”

  说完,向皇太后行了礼,又一阵风似地向殿外走去。

  皇太后摇了‮头摇‬,叹了一声:“这孩子。”

  安逸王的⾝影在门边消失了许久,她才将目光收了回来,脸上含了笑道:“别理他。我们玩我们的。”

  太子兴致勃勃地道:“皇祖⺟,皇孙再表演几个有趣的。”

  看来太子为了哄得老佛爷⾼兴,倒真是花了不少心思,我朝廊下望了望,镀金的撑架之上,以细链子拴着一只颜⾊极为艳丽的金刚鹦鹉,浑⾝的羽⽑仿佛经过润染,颜⾊有如泼墨,远远望过去,便如一只人手加工过一般,这便是太子前些曰子送给皇太后的礼物。

  太子引得了皇太后⾼兴,却是让有些人不⾼兴,秦诗芝哼了一声道:“表哥,不是我这做表妹的不帮你,可你给老佛爷送的东西,那一次不掺点儿水份?上次那只金刚鹦鹉吧,还说是隔了老远从海上运过来的呢,是个极稀罕的物件儿,可没过两天,给它洗了个澡,那颜⾊就淡了不少,倒出来的水比我们女儿家的胭脂水颜⾊更深,表哥。你这只雀儿,别又是…”

  太子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地道:“表妹,上次那是我上了人家的当,谁知道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却是染了颜⾊的?这次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两个人虽为表兄妹,看来秦诗芝却对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江紫初却是温温柔柔地道:“芝儿,这只雀儿可不像是染了⽑的。”

  宁启瑶更道:“别说那么多了,太子哥哥,快些。快些,多试几次,她们就没话可说了。”

  皇太后含笑望着堂下一众小辈,眼角皱纹都透出喜意,发丝映着堂內灯光,仿佛银线织就,眼神更是和蔼如舂水融融,纵观她的一⾝,我不由从心底生出感慨,她是一个懂得生活的老人,前半生辅佐先帝,掌握权势,尽获至尊之帝的宠爱,临到老却懂得适时放手,知道儿孙辈的未来由他们自己把握,但是,我心中却隐隐升起不満,如果不是她的放手,又怎么会有西疆那场大祸?

  我将眼睫低垂,掩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说不得,也只能想尽办法让她再次出手了。

  秦诗芝哼了一声:“渊表哥,你不是说这雀儿能听得懂人言吗,光叫它叼两根钗儿,有什么意趣,如能叼点别的东西,表妹我才真的佩服你。”

  她还是在怀疑太子在桌上的钗环上动了手脚。

  我却是向知太子的心智的,以他的手段,每一步皆会精密计算,如果要弄些手脚,却一定不会如此明显,堂上虽是富贵満厅,欢笑声声,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却隐隐升起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可真要去捕捉之时。却是什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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