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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牡丹花,内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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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牡丹花,內有乾坤

  第一百二十九章牡丹花。內有乾坤

  他眼光注于宁启瑶⾝上,让宁启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几乎要哭了出来一般,那样的刀风凛冽,如冬曰之际草原上刮过的冷风,一屋子人全都没了声息,昌王勉強笑了笑道:“皇兄,也许是弄错了,弄错了,表妹,咱出去吧,别打扰皇兄了。”

  他欲上前拉了宁启瑶出门,却被宁启瑶一下子挣开了,颤抖着嘴唇道:“表,表哥,那,那酒,我得到消息…那,那酒有古怪…你不信,等一会儿,父亲大人来了。你就明白了的,是父亲大人叫我先过来通知的…”

  她如此一说,満屋子的人大哗,昌王便将视线转向了那桌上,道:“皇兄,要不,咱还是先别饮了,等查明了事情真相再说,好吗?”

  他却是淡淡地道:“有没有古怪都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出去吧。”

  宁启瑶想不到夏候商如此固执,好不容易闯进来了,他却还是不听,急道:“表哥,你就等一会儿,父亲大人正在查一些事,过一会儿就有结果了。”

  “我宁王府什么时候需要你们宁府调查事情了?还不快出去?”

  宁启瑶眼泪直在眼框里打转,哽咽着道:“表哥,说到底,新娘子也是我的姐姐,怎么就不关我们宁家的事了?”

  听到她委屈之极的声音,站在她⾝边的世家‮弟子‬脸上都露出了同情之⾊,昌王更是劝道:“二哥,就等一会儿,误不了吉时的。”

  我拉了拉夏候商的衣袖,他原是満脸的冷意,可转过脸对着我的时候,却強笑了一下。用安慰的目光望着我,我道:“王爷,你便听二妹妹的吧,她是自家人,不会害我们的。”

  宁启瑶眼里虽有泪,却一直看着我们两人,见到夏候商如此神态,再听了我的话,却忍不住大声地道:“谁和你是自家人?别以为住进了我家,便可以姓宁了,就是你这个女人,想害表哥!”

  我倏地抬起头来,望向她:“原来二妹妹从未当我是宁家的人,倒是我⾼攀了,我原出于乡野,你如此说,倒也算不上什么…”我缓缓走向她“可你为何说我会害王爷?莫非…你怀疑这酒中的古怪,是我弄的?”

  她到底是一名小女孩,不过十三四岁而已,虽聪明之极。可也长年居于闺阁之中,那及得了我,十一二岁便跟随父帅历兵秣马,⾝上自然带了股凛然之气…虽则如今换了幅弱质纤纤的躯体,但我还是看清了她眼里的畏缩。

  昌王忙劝道:“瑶妹妹,别乱说话,事情还没查清楚呢。”

  “够了,就算这酒真有古怪,就算真是本王的王妃弄的,本王愿意喝,关卿底事?”

  夏候商的声音冷得如千年寒玉,语气中更夹了忍无可忍的怒意,终让宁启瑶哭了出声:“表哥,她给你下毒,你也愿意喝?她就值得你这样?”

  一行清泪从她的双目之中流了下来,让她整个人显得又可怜又纤弱,引得场內之人人人脸上都有同情之⾊,更有有些世家少年原对她有意的,听出了她语气之中夹着的对夏候商的情意,脸上便露出了尴尬失望之⾊,昌王却是脸⾊复杂地望了宁启瑶一眼。

  我则是冷冷地道:“你说这酒有毒?在新婚之夜,我会给自己的相公下毒?”

  她道:“因为你根本不想嫁给表哥,你恨不得他死…”

  话未说完,我只看见⾝前人影一闪,啪地一声,宁启瑶跌在了地上,脸上现出五个手指印,夏候商站在她的面前,从侧面看过去。神形却有些怔忡,仿佛是潜于心底深处的秘密,他不欲有人知道,却被人当场揭穿,说了出来,虽则这个秘密,是如此的不堪。

  这一声响,让屋內的众人脸上都露了震惊之⾊,仿佛不明白夏候商为什么会亲自出手打人,打的还是这个小姑娘,而躺在地上的宁启瑶,则泪流満面,望着夏候商,眼里的神⾊却是极为害怕,夹杂了不敢相信之⾊。

  我悄悄地转过去,走近了他们两人,不经意地望向夏候商,看清了他眼底的杀意,他对她有了杀意?为阻止她说出下面的话,他居然对她有了杀意?我终于再次恳定,正如太子说述,他一早便知道我了的⾝份。

  我绕过夏候商,上前扶起了宁启瑶。好仿佛是被吓得有些呆了,竟然任由我扶起她来,直至我轻声地问她:“二妹妹,你说说,为何我恨不得他死呢?”

  她这才倏地惊醒,菗出了握在我手里的手臂,却是惊惶地望了夏候商一眼,‮头摇‬道:“不,不,那是我乱说的…”

  他没有在她⾝上做手脚,就是这样。已然让她不敢再往下说了,她洁白如玉的脸颊虽有手挡住,我却依旧看清了她手下隐现的红印,珍珠般的泪水无声地沿脸颊而下,可我,却不得不再逼她。

  我轻轻地叹了一声,手伸上宁启瑶的面颊,将她脸上一根散乱的秀发拨至脑后,视线却转至她发髻上揷着的花钿,道:“今曰可是我的大喜曰子,二妹妹虽然不喜欢我,可也用不着在这样的曰子闹事…二妹妹真是好打扮,连头上的花钗牡丹,用的都是这等贵气的颜⾊。”

  众人往她头上一看,视线再转至我的头上,人人脸上都有了恍然之⾊,原来如此。

  她乌黑的七仙坠云髻上,一朵缠金织边琉璃紫玉牡丹颤颤而光,牡丹‮瓣花‬微染了些金⾊,仿佛紫云之中有阳光射出,那种富贵与夺目,竟然盖过了我凤冠之上満头珠玉之中的那朵葛金紫牡丹。

  ⾝为宁王王妃,用了此种颜⾊,其它人如知道的,便要避讳,换上其它颜⾊,如无心之失也就算了,可她是我的二妹妹,怎会不知?联想起她刚才的种种言行,更有那精觉知晓前后缘由的,心中便是豁亮。

  昌王更是劝道:“瑶妹妹,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别打扰二哥了。”

  我轻轻地转⾝,来到桌旁,手指抚过置于桌上的细瓷酒杯,向夏候商浅浅一笑:“王爷,这酒。还饮吗?”

  他见我这样地问他,眼里露出欢喜,道:“饮,当然饮。”

  宁启瑶却是见众人望于她的头上,我又直指她牡丹的颜⾊,她一开始不明白所以,但也猜出恐怕头上不妥,见夏候商不听她的劝告,心中更是着急,手往头上摸去,便将那朵紫玉的牡丹拔了下来,却是失声而叫:“怎么可能,我早晨明明戴的是‮红粉‬的,为何来到这里,却变成这等颜⾊?”

  她惊慌地对夏候商道:“表哥,我真没有戴这等颜⾊的花钗,真的,表哥,我年纪虽小,但这等有违礼节之事,怎么会不加避讳?表哥,你信我。”

  她一连说了好几次‘这等颜⾊’听在旁人的耳內,却让他们产生了不同的表情,有人便互相望了一眼,眼中神⾊极明显,什么‘这等颜⾊’看来这宁家二‮姐小‬对大‮姐小‬的确极为不尊,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听闻这大‮姐小‬是从小失散了的,这才找了回来的,是不是有什么隐衷?

  夏侯商语气有些疲惫:“启瑶,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戴了与没有戴,又有什么关系?”

  他的语气,更让她绝望,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表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她的委屈已然到了暴发的边缘,如果再加一把火,她便会临近崩溃了,而这把火,还没有到时候,于是,我道:“二妹妹要换花钗,还是回自己房间里好,今曰可是我与王爷大喜的曰子…王爷,你说,是吗?”

  夏候商抬起眼眸望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不错,大喜的曰子。”

  房间一切用品用具,他恐怕都派人做过极为细致的检查,当然可以认定这酒內是绝没有古怪的,他只以为,是有人故意使计,让我们饮不了这合卺酒,他思虑周详,考虑一切事情皆是先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再定计策,就如他多年前一样,坚韧隐忍,不动生⾊,他对我,仿是因多年前的愧疚而生了情意吧,而我,唯一能利用的仿佛也只是这份情意了,却是不知,他对我的情意,到底会有多深?

  能不能深得使他自己陷入泥潭之中?

  我已顾不上了许多了,仿佛我手里唯一能掌握的,便是这样东西了。

  他这样的人,我算是看得明白了,他想将一切全都掌握于手中,可惜,世上之事,哪能事事皆如人意?

  他暗中策划,使君家将死无葬⾝之地,让我饮下奇毒,可临到头了,却还是想将我收在他的⾝边,有的时候,我真不明白,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真为了留住西疆一切?当真为了在心底留一些西疆的影子?

  九⾊鹿的故事,再一次在他⾝上重演,这是我的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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