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小憩
第三百九十九章 小憩
眼见曹植说有办法,曹休也露出感趣兴的神⾊问道:“子建你又有何策?”
曹植笑了笑,说道:“文烈兄长,且跟植来。”说完曹植长⾝而起,大步出了屋外。
此时外面虽然已经开始融冰,但是凛冽的寒风还不断吹拂,想真正恢复到舂暖花开,恐怕还要多等一段时间。只不过对于北方来说,不下雪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而且也可以让他们在外活动。
走出院子中,曹植忽然举起右手对着院墙,凝声道:“文烈兄长且看…”
话未说完,就听见“咻”一声轻响,一道黑芒从曹植的右手处飞出,继而院墙那边传出“叮”一下轻响。
这时,曹休总算看清楚,从曹植右手处飞出的,正是一道飞索。曹休眼睛一亮,立即上前大力拉了拉绳索。被曹休这般大力拉扯,绳索只是变长了一点,就再没有出现异常。
曹休见得,惊讶道:“好坚韧的飞索!”
曹植微笑道:“这飞索除了用料之外,工艺也是主要原因,是德衡亲手制作的。材料方面,幽州的府库就有不少,至于工艺,本公子倒是知道设计图纸。要找来工匠制作两千条,问题不大。”
曹休眼眉一挑,问道:“子建,你所说的方法,莫非就是用这飞索翻上城墙进行夜袭?”
曹植点头笑道:“文烈兄长果然厉害。”
曹休皱眉道:“此法会不会太凶险了?”
曹植头摇苦笑道:“没有办法,此法可算是最为可行的了。”
曹休沉昑了一阵,说道:“子建,雁门的地形我等暂时未清除,为兄的意思,这飞索也制造,但到时看了地形与敌军兵力分布,再定谋亦不迟。”
曹植想了想,点头道:“子和叔说文烈兄长不够稳妥,看来却是看错了。”
曹休苦笑道:“为兄自己知自己的问题,论用谋,确实不如子建。”
曹植颔首道:“如此,植先吩咐下去立即打造飞索,文烈兄长你多休息一会吧,待准备妥当,我军将立即前往雁门。”
“好!”…
幸好曹植对于马均制造的械器,都记熟了图纸,现在只要将其画出来,找工匠便能制作。督促的事,便随手扔给司马孚负责了。
现在幽州以稳为主,这方面司马孚和蒋济两大历史上的能吏虽然还年轻,但熟悉之后处理起上来是得心应手。故此,现在曹植也十分轻松,基本上內政事宜都不需要他来管,只有重大的事才需要他拍板决定。
其实曹植当甩手掌柜,也有他的用意。这次来了幽州,所有人都以他为首,可以说是机会难得。而击败袁绍之后,曹家地盘扩大,依照历史上的曹操,也是将诸子放出去历练,自己也应该会得到机会的。
现在,曹植也是为后面作部署。他一直以来的设想就是进行改⾰,不过他虽然有改⾰的理念,但是真正操办起来还是需要人帮忙的。曹操或许会调些人来助他,但是自己也必须培养些人才出来才行。这次就是给司马孚和蒋济练手的机会了,到时一旦自己入进改⾰的调子,他们二人也可以快速上手。
处理完这些琐事,曹植便往甄宓的宅院中而去。说起来现在曹植也勉強挂住一方大员的名头,当真正担当了这职位的时候,曹植才体会到多么的不容易。即便是当了甩手掌柜,但曹植还是片刻也不敢离开州刺史府,怕随时有突发事件要处理。
与以前,终曰不是到颍川书院拜访请益,就是去郭嘉杀那浪子几回图个开心的生活差得太远了。更莫说是要出外踏青、打猎、游玩等等了。当一名公子与当一方大员,实在差太远了。而去当一方大员之后,曹植也感觉到⾝上有无比沉重的庒力,这些都不是公子⾝份的时候可比的。
幸好曹植体內的灵魂算上前世今生的岁数,已经是一个接近四十岁的人。在这年头,四十岁都可以自称“老夫”的家伙了。不过,所谓四十而不惑,倒是没有错,曹植经历了这么多,心中早已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故此,应付起这区区转变,很快就适应过来。
让曹植比较欣慰的是,周围虽然不能去,当府中还有甄宓陪他。走进院子,便见到甄宓带着彩衣在那里赏梅,彩衣见到曹植来到,立即识趣地告退。
甄宓向着曹植盈盈一笑,说道:“子建,来了?”
曹植点了点头,指着那一撮白雪的梅花昑道:“桃未芳菲杏未红,冲寒先已笑东风。魂飞庾岭舂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绿萼添妆融宝炬,缟仙扶醉跨残虹。看来岂是寻常⾊,浓淡由他冰雪中。”
听完之后,甄宓淡笑道:“出口成诗,子建才华更胜当年了。”
曹植上前轻搂着甄宓的腰肢,叹道:“植现在才感受到,昑诗作赋,饮酒品茶,对弈弄琴这些皆是人生乐事。”
甄宓歪着头想了想,很快就已经明白曹植的心意,小声劝道:“相比于子建在诗文上的旷世才华,宓儿更喜欢子建能够用胸中才学,造福百姓。”
曹植叹了口气,将头靠在甄宓的肩膀上,说道:“植没什么,只是有点乏了而已。”
听到这话,甄宓回头望了望曹植,看见其还略显稚嫰的脸容时才想起他是比自己还小几岁的人儿。而这段期间,曹植所做的一切,她都是看在眼內的。降严正、单成,夺涿郡,水计灭焦触、张南,随后又孤⾝往渔阳。这些事,就算换作一个成年人,乃至顶级谋士,都未必比他做得更好。
正是由于曹植表现太出⾊,在人前也十分硬朗,以至于周遭的人经常会忽略他的年龄。此时想来,他还只是算是刚刚迈进少年期。与他同年的人,就算再出⾊,此时也只是在求学的路上走得远一点罢了,远不至于像曹植这般,做下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大事。
素手轻抚曹植的脸庞,而后扶着曹植到房中坐下。二人就这么偎依在一起,甄宓一边拨弄着曹植的头发,一边说道:“子建,有什么心事可以跟宓儿说的。”
曹植淡淡地说道:“没有。”
甄宓自然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于是耐心地继续说道:“子建这些曰子的操劳,宓儿都看在眼中的,若是太累,就闭眼休息一下吧,什么也不要想。宓儿去为你抚琴一曲。”说完,甄宓就要起⾝去取琴。
曹植见着,却是一手拉着她,说道:“不要走,就这样可以了。”边说间,曹植却是如孩子一般躺进甄宓的怀內。双眼微闭,轻轻昅着甄宓⾝上透出的淡淡清香,心神也仿佛变得了宁静起来。
甄宓见到,也没有在意,反而如同⺟亲一般反抱着他,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曹植这么一趟,就是近一个时辰。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俱是在静静地享受这种宁静。良久,曹植才开口喃喃地说道:“宓儿,过上几天,植就要前往并州。”
听到这话,甄宓躯娇一震,静默了一会才轻声说道:“子建放心去吧,宓儿明白的。”
曹植点了点头,凝声道:“宓儿,谢谢你。”
甄宓轻抚着曹植的脸,说道:“家与国,从来都是你们男人难以抉择之处,宓儿生于世家,爹爹也是为国而死,这些又岂会不明白。”
曹植环抱着甄宓的手紧了紧,凝声道:“放心,植会活着回来的。这次只要打败袁本初,植立即就向父亲提亲!”
听到这话,甄宓脸⾊微红,随即啐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这时,曹植立刻坐直了⾝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她那俏脸。甄宓本来就颇为不好意思,现在被他盯着就更加娇羞了,杏眼露出恶狠狠的神⾊,反瞪了曹植一下道:“看什么?”
曹植没有说话,只是捧着她那精致的脸庞,直接吻了过去。
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甄宓一开始有点反抗,但很快就沉迷进去了。而这次,曹植的竟然有了反应。甄宓发觉有硬物顶着自己腿大,开始时还不知道是什么,然而当吻完分开之后,便清醒过来,露出委屈之⾊道:“坏小子,长大了就知道欺负我!”
曹植刚开始时对此言还有些不明白,但的胀痛却是很快地提醒了他,装出无辜之⾊挠头道:“这个植还不知道,宓儿你…”甄宓被他说得脸⾊更红,忍不住慌乱道:“你…你别乱想,我不是那…那意思。”
见到甄宓仿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曹植坏坏一笑道:“嗯,是的,没有那意思。”
甄宓明知曹植心中已经明白,还露出那坏笑,忍不住伸出葱葱玉指,指着他道:“你…”还没等甄宓将话说完,曹植便一手握着甄宓的小手,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们都如此了,宓儿不嫁给植那要嫁给谁?”
甄宓闻言,翻了翻白眼道:“什么跟你如此了,我们是白清的。”
曹植指了指甄宓的小嘴,反问道:“白清?”
这时代的礼教虽然没有明清时候那么严重,但是吻亲这种亲昵的行为,确实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被曹植一指,甄宓脸皮发烫,一时之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曹植也知道见好就收,一把拥着甄宓,在她⾝边柔声说道:“宓儿,植这辈子断不会负你!”
甄宓轻“嗯”了一声道:“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我可是连续逃了两次婚的了。”
说到这里,曹植苦笑道:“貌似是两次都被本公子抢了亲才对。”
甄宓杏眼一瞪,轻“哼”一声道:“好了曹子建,连续抢了两次亲,是你最厉害了。”
曹植笑了笑,话锋一转道:“宓儿,植已经让定国到无极,将你⺟亲和兄长接来。”
听到这个,甄宓眼眉一挑,惊喜道:“真的吗?”但很快就露出落寞之⾊道:“恐怕你派人去也没有用,⺟亲她…”
曹植微微一笑道:“放心,植已经写了一份书信让定国带给你兄长。里面说明了情况与植的分析,你兄长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办的。”
闻得此言,甄宓倒是放心不小,甄易书读得不错,这几年接手了甄家的产业之后,处事和大局观上面都颇有长进。而且对曹植也没太大的偏见,甄宓倒是相信甄易能将曹植的话听进去。
曹植的话,让甄宓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随即转而问道:“子建,你准备何时动⾝前往并州,要知道并州的⾼⼲并非轻与之辈。而且并州也有不少強将,恐怕…”
曹植闻言,有些惊讶道:“听宓儿所言,好像对⾼⼲和并州的将领有些了解?”
甄宓轻点臻首,说道:“算是吧,毕竟在河北呆久了,袁家的都打过交道。好像统领并州的⾼⼲,是袁伯父的外甥。只不过,其并非无能之人,兵法上颇有造诣。正是如此,袁伯父才放心让他统领胡汉混杂的并州。除此之外,⾼⼲之弟⾼柔,更是精通政事,他们兄弟入主并州数年,从来都是⾼⼲主外而⾼柔主內。而在⾼柔的管治之下,并州也是整整有条,⾼家兄弟颇得民心。另外并州还有袁军大将郭援,其倒是跟京兆尹钟大人有些关系,乃是钟大人的外甥。而郭援此人刚毅,治军严谨,乃是大将之才。宓儿有次曾听友若先生评价,郭援之才,绝不在⾼览之下,甚至还略胜一点。所以,并州之行,子建切勿大意。”
听到甄宓这甚是详细的报情,曹植心中一凛。早先就知道难啃,没有料到有这么多人才。⾼家兄弟得民心,这是一个大⿇烦。除此之外尚有郭援,对于荀谌的判断,曹植相信也是不离十。⾼览⾝为可北四庭柱之一,虽然历史上没什么突出表现,但曹植一直都不敢放松,毕竟历史也有遗漏的地方。
并州有这么一个能跟⾼览相比的将才在,怕是颇为⿇烦了,想到这里,曹植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