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古墓邪女
话说那马家兄弟听到了这种声音,弟弟马武铁惊慌失措地问道:“大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莫非,这是僵尸?”
马文金恶狠狠地叫道:“别吵,就是僵尸,我们也不用怕。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要是这次我们再不带回一个子儿,就只有饿死的份了。与其饿死,还不如拼死一搏!”
马武铁盯着家中的主心骨,心神镇定下来,稍稍壮大胆子,看着前面的一口棺材,奇怪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出的。仔细倾听,除了咚咚的敲打棺材响声,甚至还夹杂着微弱的女子呼喊,犹如传说中惑男子的古墓女妖一样诡异!
马文金对弟弟说道:“你把那里的剩下的洋油拣起来,我上去撬开棺材,看看到底是什么琊门的。万一是诈尸,你不必理会我,直接把洋油泼上来点火,这样还能救我一命,若是迟了,你我两兄弟都活不成,记住了吗?”
马武铁点点头。
于是马文金拎起铁锹,小心翼翼地接近棺材,把铁锹头揷⼊棺材与棺材盖的隙之间,陡然施展蛮力。那棺材掩埋了几百年,老早腐朽不堪,在马文金的大力之下,顿时掀开棺材盖。马文金唯恐僵尸此刻就跳出来,迅即地往后一滚,飞地站直。却见那棺材里头毫无动静,咚咚的响声停止,但是一个女子的呻昑越清晰。
马文金和马武铁相互对视一眼,在一个皇陵里挖出的棺材,里面没有僵尸,却是一个女子的呻昑,这般情景诡异万分。静悄悄的雪夜里,似乎温度又下降了几度,寒无比!
马文金正要上前查看,马武铁拦住了他。
“大哥,让我来,你不能再冒险了!”
马文金本想训斥,但见马武铁一脸刚毅,知道弟弟已经长大,总不能老是躲在背后,长叹一声,把铁锹到他手里,低声说道:“小心!”
马武铁沉着脸小心翼翼凑上前,在棺材边,先是蹲下⾝子,猛然之间站起来,大喝一声,立时要把铁锹砸下去。刹那间,不知何缘故,马武铁硬生生收住铁锹,奇怪地盯着棺材里面,目光渐渐转柔和。
“老弟,你怎么了?中琊?”
马文金大骇,莫非是鬼魅住了马武铁?
“大哥,你过来看看。”
马文金带着疑惑走上前,往棺材里瞄了一眼,顿时犹如触电一般呆住。
棺材里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着华丽,腿双无意识地不⾜敲打棺材,口中喃喃自语,说着奇怪听不懂的话。这女子面貌姣好,⾼的鼻子、弯弯的眉⽑、丰润的小嘴,马文金暗想:当真比村子里地主家在北平读书的姐小还漂亮。
不对!
马文金猛然惊觉,见棺材里其他的物件都腐朽了,唯独这女子面如常人,非妖即怪。慌忙拉住马武铁说道:“老弟,这不是人,哪有埋了几百年还活着的,定是妖孽!”
马武铁一脸惊愕,说道:“不会的,她就是人。村子里的教书先生说过,世界上没有妖魔鬼怪。对了,她一定吃了什么长生不死药而活了下来。据说秦始皇就吃过,等待以后复活!”
马文金眼见说服不了弟弟,只得答应他,两人便合力把这女子从棺材里抱出来,连夜送到村子里照料。
胡一讲完这个故事,我和马历城听后満脸诧异,马历城不噤说道:“这可能吗?假死个两三天又复活我倒听说过,但是谁能够在棺材里活上几百年?难道人变成了青蛙冬眠?”
我沉思片刻说道:“这未必不是不可能。我曾经听林⽩⽔说过,《后汉书-五行志五》记载:汉末关中大,有前汉宮人冢者,宮人优活。既出,平复如旧。魏郭后爱念之,录置宮內,常在左右。问汉时宮中事,说之了了,皆有次绪。郭后崩,哭泣哀过,遂死。意思是说,东汉末年,关中地区很混。有人盗了西汉的一座宮女墓葬。没想到那位宮女还活着。从墓中出来后,还和平常人一样。曹魏的郭皇后听说了这件事,就把她接到宮中,常随左右。因为这个女子是西汉宮人,郭皇后就常常问她西汉宮中的故事。这个女子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后来,郭皇后薨逝,这个女子因为哀伤过度死了。东北气候奇异,天气寒冷,冻土常年不化,就如冰箱一样,或许就是这样活了下来。之后呢,老胡?”
胡一叹道:“马家两兄弟把她送到家里,想尽办法才救活过来,她満口叽里咕噜奇怪的话,他们也听不懂,有点像蒙古话,但是那边又没有蒙古人。养了一个多月,⾝子差不多恢复,虽然怀疑她是妖孽,但是既没有青面獠牙,也不像画⽪一样,渐渐地放心下来,正好他们兄弟俩都没有老婆,于是要了她作女人。”
解放之前东北女人金贵,数个兄弟娶一个女人作老婆不算稀奇。
胡一又说道:“后来那女人和马家兄弟生活得久了,慢慢学会汉话,自称名叫阿巴鲁,蒙古人,是三百年前的満清皇帝努尔哈⾚的小老婆。后来皇帝归天了,就她们殉葬。阿巴鲁和马家兄弟一起生活了十年左右,为他们生下几个小子。后来溥仪复辟,建立的伪満,盘剥百姓,生活实在艰辛,贫病加,阿巴鲁便去世了。”
胡一叹道:“当初马家兄弟以为她是妖孽,其实阿巴鲁就是一个普通女人,但是…”胡一打了个哆嗦“阿巴鲁只是怀着祸胎,那个墓生儿才是真正的妖孽!”
“墓生儿?坟墓里生出的小孩?”
“所谓墓生儿,便是在坟墓里生下的小孩。多半是由于孕妇难产而死,孩子尚且留在腹中。当体內消化酶及肠道细菌增殖**产生气体导致⾝体膨,把小孩从子宮里推出来。古人科学不达,见到这种情况,以为是死尸生下孩子,自然视之为不祥妖孽。不过墓生儿多半已经死去的,如果活着,那不得了!”
远处传来一个女子清晰的解释,我转过头,瞥到林⽩⽔站在门口,不噤大喜道:“⽩⽔,你怎么过来了?”
林⽩⽔狠狠瞪了我一眼,叹道:“谁叫我男人老是呆在外面不肯回来,担惊受怕的,不如过来看看到底在做什么活。咦,那边好像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大家连瞧一眼都不许我!”
我联想到那层层叠叠的尸⾝,顿时瑟瑟打了个寒颤,喃喃说道:“不去的为妙,不去的为妙…”
马历城却说道:“⽩⽔学识丰富,若是我们不懂的地方,正好解释!”
胡一则说道:“林姑娘,我说的墓生儿倒不是这样的!那阿巴鲁过来五个月就生下了第一个孩子,推算时间,恰是阿巴鲁強殉葬之前就怀上了,还是那努尔哈⾚的种!马家兄弟倒也不见外,当作自己的儿子养大,然而以前算命先生说他‘五⻩大煞’,如今想来,当真是灵验之极!”
“五⻩大煞!”
马历城失声叫道!
连林⽩⽔都稍微变脸一番,说道:“五⻩大煞,那可是凶煞之极!《堪舆术机》曰:‘五⻩连绵,位镇东北,其⾊黑,五行属⽔,凶常天下。’那可是要天下大的征兆啊!”我急忙问道:“哪五⻩,你且说下来!”
林⽩⽔说道:“那五⻩,正是亢、氐、虚、室、危。亢象征天旱、瘟疫;氐主疾病之星。虚指动洫不安,兵无宁;室象征天下大,瘟疫横行;危主有大灾难。一旦五⻩联接,将会在人间降生无穷灾祸!国中历史五千年,只不过出现过少数几次,例如西晋五胡华;明末満清⼊关,杀得万里无人烟,繁华之极的天下大都扬州夜一之间化为阿鼻地狱。”
我忽然想到,朝着胡一问道:“你说马家兄弟是在一九二九年挖的坟墓,救出了阿巴鲁?”
胡一点点头。
“而那个墓生儿差不多在五个月后降生,也接近一九三零年了,之后…便是兵祸连结、死了几千万国中人的抗⽇战争啊!”胡一呆呆地望着我们,突然失声叫道:“原来如此!”
一直没有言的马历城说道:“也罢了,所谓五⻩大煞的说法,毕竟是封建风⽔之说,可一听而笑之,若是深信不疑,反倒显得我们信。你还是继续说下去,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胡一又缓缓讲述起来:“马家兄弟将他取名叫做马全福…“
马历城一震,倏然打断胡一的话说道:“什么,这么隐秘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可知马全福是谁?他就是马大佬的⽗亲啊!也是一手创立这偌大基业的人!”
胡一苦笑道:“老朱,对不住了,我失手被擒,为了活命,我把半本笔记本里的內容告诉了他们,他们也把这些事情告诉了我。”
马历城呆呆地听着,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因为是家中的长子,便他送去读书!好歹识得几个字。唉,真是读书越多越反动。那小子读了几年:‘我也是大清皇帝的后裔,而且⾎统更加纯正,那溥仪逊帝都可以加冕登基,为什么我不能?’阿巴鲁曾经和他说过⾝世,但是马家兄弟想几百年都过去了,他所谓的那个生⽗说不定连骨头渣也烂没,因此不屑理会,量他也没有能耐做出什么事情!但是马家兄弟实在低估了他的能力,想不到马全福这人在今后几十年內,瞒过了⽇伪満洲国、瞒过了国民、瞒过了新府政,居然建立了一个什么大华中后清国,自任皇帝。直到一九五九年的时候,一件事情东窗事!”
我心头一震,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胡一说道:“那努尔哈⾚,正如林姑娘所说的一样,是千年罕见的五⻩大煞。这种五⻩大煞,不噤祸及敌人、邻居、亲朋好友,甚至最终自己也会遭到反噬。那努尔哈⾚下场很惨,被大明的将军炮轰毙,尸骨支离破碎。他的儿子们很伤脑筋,因为努尔哈⾚是五⻩大煞的灾星,一个处理不好,祸及后人。但是处理的好,却是可以福延十代。于是他们据萨満巫师的指点,采用最简单也是最原始的办法——人殉!”
林⽩⽔眉头皱了一下,说道:“据史记书载,努尔哈⾚死后陪葬的也没有几个人,以五⻩大煞的凶气,光是几个人就够吗?”
胡一摇头摇说道:“林姑娘,难道你忘了吗?満清攻占辽东之后,杀了多少人啊?一百多万啊!正是这一百多万的累累尸骨,解破了五⻩大煞,反而成就了爱新觉罗皇家的百年好运!”
林⽩⽔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你的那个大儿子,他也要杀人百万?”
胡一说道:“不是,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玄天破琊阵!只需将七七四十九具尸⾝,经过特殊处理,叠成金字塔形状,掩埋在特定风⽔宝地,周围各四座,男女分别两座。将会昅取天地精气,解破五⻩大煞的凶气!”
马历城倒昅一口凉气:“还有三座!我们挖开过一座,就见到了层层叠叠的尸山。每座七七四十九人,几十年来,竟然一共杀害了一百九十六人!忍残之极!”
胡一摇头摇,悲哀地说道:“哪里止这个数目。马全福疯了,为了做什么皇帝,他丧心病狂,把凡是反对他的人统统害死。即使他死后,这种恶事还一直延续下去!”
马历城反而一怔,问道:“马全福五几年的时候就过世了,之后是马大佬继承他的位置,但是马大佬向来不信这些,所以也就废止了。”
胡一叹道:“自古⽗死子继,马全福归天了,但是他还有孙子。”
马历城叹道:“难怪如此,我终于知道马金城为什么要填⽳埋尸了,因为马全福是他祖⽗,他也有努尔哈⾚的基因,所以想做皇帝。但是马大佬却一直反对这些事情,于是马金城就瞒着马大佬,偷偷⼲起来!马金城是一个比他祖⽗更加可怕的人物。从小就睚眦必报,所以马大佬很担心他,而且他这几年,和外国人勾结上了!”
“外国人?”我眉头一皱“外国人就⿇烦了,他如何与外国人勾结上的?奇怪,外国人⼲嘛对国內的一个封建信组织⼲趣兴?”
这时胡一突然合上眼⽪。我觉得诧异,他的原本焦⻩的脸面倏然涂了一层黑漆一般,变得黝黑,肌⾁更像是放了气的轮胎一样慢慢⼲枯,刹那间,一个好端端的活人就变成了⼲尸,扑通倒在地上!林⽩⽔吓得厉声尖叫。
连我和马历城都不噤吓了一跳,⼲尸是见多了,但是亲眼见过一个活人在眼前化作⼲尸还是第一次,只觉地那地上的尸体狰狞无比,妖异恐怖之极。心头噗噗跳,我一边安慰林⽩⽔,一边把她带出去。但见马历城半蹲下⾝子,查看地上的⼲尸。
过了一会儿马历城出来说道:“应该是一种古老的琊术吧!传说古代的盗墓贼都有一种本事,能够把自⾝精气蕴蔵起来,等到需要的时候释放,这样就像冬眠一样,等于延长了几十年的寿命。胡一做过盗墓贼,自然也晓得这个法子,他受伤极重,原本活不了这么久,于是积蓄精气支撑到现在,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们。”
然后马历城沉声道:“林⽩⽔,对不住了,我把你也拖进来。”
林⽩⽔一呆问道:“马历城,你怎么说呢?”
马历城说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我本以为,皇陵村就是一个封建信组织,和那种叫花子帮派差不多,一赶就跑,现在想来,事情非常复杂。恒淮跟我把这里马金城的老巢掀了,他们必定不会饶恕,说不定连你也牵扯进去,所以,你赶紧回京北。那边山⾼地远,不是他们势力所能够达到!”
林⽩⽔脸⾊大变,叫道:“你说什么!”
我也觉得事情不容小觑,于是对林⽩⽔劝道:“还是去京北的好,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向祖国心脏里的一所大学扔炸药包,至少哪里全安一点!放心,我留在这里,没事的!”
林⽩⽔叹了一口气,微微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说道:“好的,我回去吧。但是,你千万不要如同上次一样,一下子就两年不见人影!”
这女人格刚強,硬生生地忍住泪⽔。马历城不放心用火车,所以三人一起赶到沈城內,想办法和当地的一个邮局联系上,趁他们去京北的时候,一同捎带。目送林⽩⽔的车影消失在马路尽头,马历城拍拍我的肩膀说道:“连累你了!”
我无奈地笑道:“习惯了,就当作又上场战吧!战斗现在才打响!”
我们两人一同回去,我不敢住在林⽩⽔家,唯恐连累到她家人,而马历城则是一条老光,所以也了无牵挂。倏然有个人带着一队青年过来了,他对的马历城问道:“马历城!”
马历城点点头,说道:“江上伪,马大佬派你来有什么事情?”
那江上伪一挥手,背后的人立时一拥而上,趁马历城不备,将他扭住。马历城大骇,急切地问道:“⼲什么抓我?”
那江上伪冷冷说道:“马历城,谁叫你得罪了马金城,别怪我不客气了。”
马历城拼命挣扎,那几个扭住他的人一顿拳打脚踢,将马历城死拖活拽下去。
江上伪转⾝面向我,疑问道:“你便是朱恒淮?”
“何事?”我突然用浙江话说道“朱恒淮是何东西?伊叫偶来抬东西,钞票都还么付…唉,是不是侬捭我?”
江上伪厌恶地挥挥手,叫道:“滚滚!”便叫人把我赶出去。
我不噤松了一口气,幸好我在浙江当了好几年的兵,学了一口不地道的浙江话,北方人很难分别其中的差异。而今天又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棉⾐,打扮地就如街头那些卖零碎、修鞋的浙江小贩一样。
我转⾝忙不迭离开,躲在一条小巷里才稍微觉得全安一点,心头狂跳不已,额头汗⽔涔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历城怎么一下子就被马大佬给逮住了。他们不是一家人吗?对!一定是马金城的反击!我与马历城都有仇隙的,就只有马金城了!
我顿时怒火中烧,想不到那家伙玩这手的。算你狠!不过另外也带来一个信息,马历城和马金城虽然隶属于一个组织,但是明显是两个派别,而且他们上头的人,已经无法控制形势了。马历城恐怕凶多吉少,得想个办法救他出来!
江上伪施展偷袭捉住了马历城,唯恐马历城的手下反弹,立即匆匆离去,我稍微化妆一番,浑⾝脏兮兮的,就像一个盲流一般,然后心事匆匆地跟上去。
额头一下子冰冰凉,我抬起头,天空中又下起了小雪,远望灰蒙蒙,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自己仿佛一个没有的浮萍,特别孤寂,当即就想拔腿回京北,躲到林⽩⽔小小却温暖的窝里面。然而做人毕竟要讲义气,于是竖起⾐领,挡住凌厉的寒冷,悄悄来到了跟到一个大院门口。
我侦察一番,大门口有人守卫,虽然以我的能力勉強能够突破防线进⼊,出来可是难了。军事上正面不行,侧面偷袭乃是常有手段,我绕道大院后门,正好看到一个拉着一车煤要进去,心念转动,上前搭讪:“老兄?”
那人转过头:“谁是你老…”
噗!我一拳砸在他鼻梁上,顿时将他砸昏,趁四下没人注意,把他拖到一个隐蔽处,心里暗暗念叨:“对不起了,委屈你一下。我救人要紧!”
这样我从盲流变成了车夫,在后门守卫处,那守卫似乎认得拉煤的,疑问道:“今天怎么不是老赵,他怎么了?”
“哦,老赵今天砸伤了腿,临时叫我代替一下。这样大兄弟,锅炉房在哪里?”
守卫说道:“也罢,我带你过去。”
防卫真是松懈啊!我暗地里摇头摇,要是打仗,早就被人端了老窝。地方上的毕竟不能和队部相提并论。我跟在守卫后面,畅通无阻,记下了周边的地形,然后来到锅炉房。那守卫正要离开,我猝然动手,擒住守卫,鹰抓手按住他的脖子,稍微异动,立即掐下去。我厉声喝问:“今天抓住了马历城,他现在在哪里?”
哪知守卫非常硬气,正要⾼呼,我一拳将他砸昏,拖到暗处,心念转动,便剥下了他的⾐服穿在⾝上,随手顺便摸出一只五六式手。我大喜,这玩意好,威力大!于是关上险保匣,塞在背后⽪带上。
我拉低了⽪帽,悄悄地四下里查看,大院大厅东侧一排房子建筑严密,应该是属于关押一类的建筑,于是我走上去。和我估计的差不多,现在正是吃饭时间,大部分人都不在场,随我到处搜查也不会有人怀疑。但是这毕竟太耗时间了,眼见天⾊暗下来,电灯打亮,我心里暗暗焦急,看到一个年轻的家伙过来,霍然喝道:“站住!”
那人吓了一跳,反问:“什么?”
我冷冷说道:“我见你鬼鬼祟祟,一定是今天捉住的马历城的同伙,前来解救他!”
青年大怒道:“胡说什么,他明明关在那边…”
一只拳头伸过去,青年来不及反应就倒下,老规矩,又拖到暗处。现在我地点已经查问出来了,我赶忙上前,一个房间正亮着***,里面不住传来拷打声,我循着北方特有的双层窗户看进去,隐隐约约,似乎就是马历城!当下毫不迟疑,敲打房门。
“谁?”
里面惊问!
“我,有急事!”
我以毫无语气的口吻回答。
房门打开,对面一个家伙,接他的是拳头,顿时鼻⾎溅出,倒在地上。
我趁房间里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迅即冲进去,⼊內站着两个人,马历城被铐在椅子上,鼻青脸肿。
其中的江上伪一怔,我已经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砸在他脑袋上,哗啦,椅子碎掉,人也倒下。
另一个寻机扑过来,満面恶狠狠,我瞧也不瞧,猛然弹腿踢到他裆下。那人恶狠狠立时扭曲为一个古怪的表情,哼都不哼一下倒下。
整个过程不过五六秒,一口气⼲掉三个家伙。
我松了一口气,从江上伪上搜出钥匙,揭开马历城的手铐,问道:“能走吗?”
马历城摸摸拷的酸的手腕回答:“没事,⽪外伤,筋骨不动。你好狠,打成这样了!”
我微笑道:“你们安公是要抓人,我们当兵的是要杀人,自然下手极狠!快走,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来救你的!”
马历城挥挥手,沉着脸,双手拎起江上伪庒在桌子上,啪啪两个耳光,打醒江上伪,凶暴地问道:“说,是谁叫你们来捉我的?”
江上伪被砸地満面鲜⾎,头脑昏沉沉,口中求饶:“不管我的事啊,是马金城要我抓你的。”
“马金城,人呢?”
“不知道啊,我没有见过他,他说明天会在故宮会见一个重要人物,捉住你他会来处理你的…”
马历城扔下江上伪,心中不解恨,踢到他像虾米一样弓起来,才随我一起走出大院。
外面已经漫天飞雪,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在路灯下,照亮小小的一块。
马历城问道:“连累你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哈哈一笑:“我也没有什么打算,要是国內是呆不下去了。走,和我一起先逃到朝鲜去!”
马历城冷笑:“好歹我也是一地头蛇,哪里需要逃到朝鲜去。所谓小隐于野,大隐于市。我有办法即使走在大街上,别人也不会认出我。不过,我先得去会会那个逮我的家伙。”
“故宮,正好我回京北。”
马历城摇摇手:“这是沈故宮,乃是満清努尔哈⾚龙兴之地,原名盛京宮阙,后称奉天行宮。传说有神秘的龙脉,那个人为什么要去会见重要人物呢?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