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西北是什么
西北是什么?
如果有人这么问的话在国中或是在南洋都会有人用以下的答案回答到西北是工业西北是财富西北是机会西北是希望。尤其是对于商人而言拥有上千家工厂企业制造着上万种工业品的西北无疑就是意味着财富而西北宽松的投资和经商环境在这个时代本就是一个工商业者和商人的商业天堂至少在国中的确如此。
当张秩捃和几十名南洋华商的代表坐了两天三夜的火车从海上赶到了西北来到这个人们口中的商人的圣地时候座在车厢中的张秩捃看着眼前这个规模显得有些狭小的火车站张秩捃很难相信象征着一座城市的脸面的火车站竟然如此的破败而这时从各节车厢涌出的⾐着破旧的內地移民们让张秩捃找到了一丝悉的感觉在南洋的码头上不也可以看到同样的场面吗?
“少爷你看他们那乐呵的模样好像背井离乡是件多快活的事情一样。”
看着车外的那些涌⼊这座被称为奇迹之城的关內移民们张博开口轻声说到作为一个二十年前背井离乡到南洋糊口的移民张博比其它人更了解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自己地生新活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这个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內地的移民能来到西北。实在是他们的福气先住进集体宿舍然后福利处会给他们安排工作等他们在一家工厂或是商铺工作半年之后就能申请款贷购买国民住宅。他们子女可以在这里得到免费的教育甚至于还可以得到免费地医疗这些在內地连吃饭都成问题的穷光蛋能这么好的事情。你说他们不乐呵吗?”
车厢里同样等着那些做着闷罐车的移民们下车地一个內地的商人以一副你少见多怪没什么见识的口气开口解释到显然听他的口气是一个常来西北的商人。
“这些人可真是上辈子烧了⾼香了!竟然这辈子能轮到这样的好事!”
透过车窗看着那些虽然面⻩肌瘦但是却是満面喜⾊的內地的移民们张博忍不住心生羡慕地在心里头自语到这会张博甚至于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早生个二十年要是来西北自己会少吃多少苦?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司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和张博所想不同看到这些面带着喜⾊的移民们张秩捃忍不住开始在心里对那个从未谋面的司马心生了好奇了起来这次来西北除了是和其它地南洋华商一起下定单之外。张秩捃最为期望的就是能够见到司马去看看那个创造了这个奇迹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在內心里张秩捃还想好好地观察一下西北弄清楚西北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是奇迹之城是国中的鲁尔或是商人的天堂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以至于有人曾经报纸上说过西北是一个介于天堂和地狱之间你永远都无法看清的城市。
西北是什么对于商人而言这里是商机可是对于这些来自內地各省的新移民们西北却是一个希望之地一个开展自己生新活的希望之地。通过设在国全各地那些收音机。以至于国全都知道有一个会向移民们提供集体的宿舍、工作机会、免费教育等等如同天堂一般地西北。
“所有地移民请沿铁栅栏过铁路天桥进⼊西北移民登计处进行登计。未登计者将得不享受西北移民福利保障。”
当这些来自各地家中非常贫困为了来到西北开始新的生活卖掉了家中地一切充路费然后一路上省吃俭用才来西北的新移民们听着从站台的喇叭里传来的声音顺着工作人员的指引他们登上了钢铁焊成的铁路天桥到那个他们从未听说过的移民登计处进行登计。
建立这么一个移民登计处是因为随着西北的在国內的声名⽇响而大量的自移民进⼊西北一定程度导致一些鱼龙混杂之辈混进了西北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建立这么一个登计处以及培训新移民的教育营以达到有效的控制移民、掌握移民数量的目的尤其是这样还可以系统的为这些来自各地的人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当这些来自各地的移民从三座宽度只有一米多的过铁路天桥进⼊到孔家庄火车站对面的货场的时候这些过铁路天桥通往的地方是货场仓库的上屋顶阁楼这些移民登计处就设在这阁楼中这些来自各地的移民将会在这里进行登计然后他们就会被送进新移民集体营在那里进行十个星期的学习同时进行简单的⾝体检查以确定⾝体的健康情况。
当鲁得栓的带着老婆孩子有些诚惶诚恐的走进这个阁楼的时候在一边那些穿着军装手拿着警的军人的推弄下顺着铁栏走到一个书桌前看着坐在那的年青人鲁得栓知所措的看着这个年青人。
“来到西北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抬头看到眼前这个面相憨厚的三十多岁的內地移民秦明华开口问到在问话的时候秦明华握着笔的右手已经开始准在登计表上记录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子。
“鲁…鲁得栓”
听着这个年青人的问话鲁得栓有些窘迫的开口说到此时地鲁得栓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登计但是对于像鲁得栓而言这些显然是可以接受的。
“籍贯”“年龄”“民族”
在经过一分钟的问话之后。鲁得栓从这个年青人的手中领到了一个编号为“123967”地登计表然后就带着老婆和儿子朝栏杆的另一边走去此时的鲁得栓似乎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全新地生活已经开始向自己招手了。
在正午的光之中。鲁得栓肩背行李一手拉着儿子在铁丝网隔离的通道中有些诚恐的走着老婆跟在他的⾝后在这个时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天。鲁德栓打量着这个他们口中的这个新移民教育营看着铁丝网后的一排一排地三层的房子整齐划一的排列着铁丝网后的空地上地那些穿着整齐的百姓好像是在排着队走着向军队一样的队列。
“从行李里取出你的换洗⾐服把行李包装进袋子里头给你这是你地行李包的号牌行李消毒除后。凭牌领取!”
在铁丝网的⼊口处一个穿着西北装的集体营的义工拿出一个大口袋开口对一脸茫然的鲁得栓说到在这个时代这种对外来者的行李进行消毒除虫是必须地一直以来对新来者地行李。都会进行集中的消毒杀虫。
“啊…哦、哦。”
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下来地鲁得栓茫然不知所措的顺从的把自己的行李装⼊了⽩⾊的薄纱布大布袋之中在把行李放去进的时候鲁得栓心里还犹豫着应不应该把行李包裹中的那二十几块大洋拿出来要知道那些可是鲁得栓的全部家当了。
“你放心的去澡洗吧!这包上都是上着铅封的你先排队去澡洗。到时你⾝的⾐服还要除虱。这个号牌收好到时凭牌去领你的行李到时检查一下铅封和布袋是否完整如果不完整你可以得到赔偿的。”
看出眼前的这个人对行李被收走的担心于是负责分行李包的义工便开口说道同时随手把布袋口的拉绳拉死。然后用指甲大小的铅夹卡在拉绳上。而旁边的一名义工则庒铅机把铅夹庒实上了铅封。
“大家排好队男女分开。男的沿着这边进⼊男浴室女的从另一边进女浴室!大家不要担心半个钟头后你们会再见到彼此。”
顺着那些义工的指挥鲁得栓拉着儿子顺着一边的栅栏走道朝里走去在临分开时鲁得栓看到自己媳妇一脸紧张的求助的模样看着自己这背井离乡的来到这地方对于从没出过门的女人而言这时和自己的家人分开显然让她感觉到恐惧。
“铛、铛、”
“在淋浴间里头有肥皂到时大家记住用肥皂多洗两遍包括头⾝上不能再见着一点污垢!大家到时互相帮忙一下⾝上的灰。”
当鲁得栓和上百个人脫着⾐服并把⾐服放在柜子里锁上的时候这时一个义工在更⾐间里大声的提醒到每当新移民到来的时候义工们总是如此的提醒着他们当然这些义工也曾经经历过这一切。
“啊!”当温暖的⽔流从房顶的噴头淋到鲁得栓的⾝上之后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澡洗的鲁得栓忍不住舒服的叫了一声这时若大的淋浴室內上百个老少爷们都是悦的说笑着显然没想到刚来到西北就能先洗个热⽔澡若是能泡上泡就好了。
“牛剩看着点看看你娘在那!这⾐裳的咋有股怪味。”
在那个大淋浴澡堂中洗完澡之后从柜子取出自己⾐裳的之后鲁得栓就闻到自己的⾐服上的浓重的药味鲁得栓并不知道在他们澡洗的时候药雾通过⾐柜的管子把杀虫烟雾噴进了⾐柜之中以杀除⾐服上的虱子必竟用肥皂澡洗只能除去他们⾝上的对这些移民的随⾝⾐物进行杀虫是非常有必要的。
“孩他娘咋样!没想到刚一来这就能洗个⼲净澡这真够解乏的要是能再美美的睡上一觉。那可就好了。”
当看着媳妇儿顶着一头末⼲地走过来的时候鲁得栓笑着对自己媳妇说到鲁得栓不知道接下来还会生什么样的新鲜事但是把家里的二为薄地和破房子卖掉之后的鲁得栓知道自己这一家三口已经没有了退路。
“诸位新来西北地乡亲们。在下汪庆礼是第十六号新居民教育营的主管大家将在这里接受十个星期也就是七十天的技术以及生新活培训因为西北的一些生活规定和內地不同。为了让大家能够适应在西北地生新活所以才弄了这个培训还希望大家能够见谅当然如果你在西北有亲人的话可以联系一下亲人。当然大家在这十个星期里头的所有的伙食之类的开支都是由西北福利处支出接受完培训之后福利处会据你的特长为你安排一个力所能及的工作。当然你可以自由选择是否接受同时会为你和你的家人安排一处临时地廉租屋。现在大家伙就按照自己分配的房间回房休息吧!到吃饭的时候会敲铃的!最后祝大家伙以后在西北过地开心。”
看着台下的四五百名来自各省的新移民汪庆礼和声和气的说到对于这些从各省来到西北讨生活地人汪庆礼更多是抱着一种同命相怜的心态。并没有半分的轻视的意思必竟汪庆礼本人也和他们一样都是背井离乡的人只不过比他们先来了一年而已。
汪庆和知道这些来到福利处办立的这个新居民教育营的內地移民和那些坐着客车厢来到西北地洋生学不同。没有福利处地帮助他们甚至于很难在西北生活下去而这些初到西北的新移民在初到西北地时候大都是从事着最繁重的工作他们必须要通过自己的不停的努力才能实现他们的西北梦。
每一个来到西北的人都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西北梦给予每一个人公平实现梦想的机会。西北相当多的新贵在初来西北的时候大都一文不名。可是现在他们却拥有了十几万甚至于百万的资产。但是为了实现他们的梦想他们所付出的努力也是出人们想象的。必竟任何梦想都不可能不劳而获。
“孩他爹!这房子咋这么小还没咱们家过去的伙房大。”
看着眼前的只放着一张三层、一个盆架还有一张长桌的房间鲁李氏很难相信自己一家三口以后就要在这种小房间里头住上七十多天看着眼前像鸽子窝一样的房间鲁李氏开口说到。
“好了住在这不要钱还能⽩吃七十多天的饭这种好事那里找去刚到这有处落脚就不错了他娘你看这上的单子可真够⼲净这么厚的草垫子上头还有一层薄被。这地方不错先把咱们的带的被晒一下被上的药味可真够浓的。”
坐在上的鲁得栓用手摸了摸上的⼲净的被单开口对媳妇说到这会的鲁得栓満脑子就只剩下好好的睡上一会然后美美的吃上一顿不要钱的这一路上几天这一家三口可全都是吃着⼲馒头、喝着凉⽔过⽇子肚子早都开门寡的没有一丁点儿油了。
“爹你看这写的是啥!”
才只的六岁的牛剩在看到长桌的桌腿上被人用刀刻着着什么于是好奇的打量着可是因为不识字只好开口喊到已经躺在上想睡上一会的鲁得栓。
“萍飘作客到此方登楼感慨思故乡莫道其间皆乐土设成⽟砌变如笼。”
在木桌的桌腿上不知道是那一个曾经在这里呆过几十⽇的前客留下了这么一简诗这个用来安置新移民让其在其中接受简单的技术培训同时接受和习惯西北的生活方式尤其是各种法律制度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喜这个地方。对于这些人而言在这个有如监狱一般教育营中呆上七十多天而且每天都要接受技术培训和生活指导同时如果违反了共公卫生和家庭卫生条令之后还会需要接受严厉的惩罚。这种生活对他们而言无疑等同于监狱当然会有些冤言。
“这是什么?土⾖泥?”
当天晚上在教育营的食堂里拿着搪瓷五格餐盘打到饭之后看着餐盘中的⻩⾊的泥糊状的食物鲁得栓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时鲁得栓看到周围的其它人好像都在那趴着头吃着好像味道不错的样子。
看着这种从来没见过的餐盘上面的两个格子里放着一道炒青菜和一道有三片指宽地肥⾁和不知名的黑⾊的带状菜炒在一起的主菜另一个格子则盛着面汤侧边地格子里放着勺子。
教育营的主食和军队相近是以土⾖泥为主食。只不过军队只是在中午时吃一次土⾖泥其它时候是吃馒头而在新移民教育营之中只是以土⾖泥为主食每个星期可以吃三次面食。这么做除了是节约成本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为了让他们适应以土⾖泥为主食西北式的生活必竟西北的农场大都是建在只适合种植土⾖的沙漠或半沙漠地区。
“味道好像还不错!”
吃了一口土⾖泥鲁得栓自语到看着儿子在那里猛扒着盘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那几片⾁早就没有影子于是鲁得栓便把⾁挑给了儿子。
相比于伙食的好坏此时地鲁得栓更在乎下午时的通知从明天开始要开始进行技术培训到了晚上还得学识字。学手艺鲁得栓觉得自己可能还凑合可是学识字、写字鲁得栓的心里头连一丝的底气都没有过不了扫盲关。就不能参加工作地通知让鲁得栓第一次对未来担忧起来此时的鲁得栓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对错了。
“咕、咕、咕”
在西北央中公园的人工湖畔杨琳坐在湖边地长椅上。撒着手中的⼲土⾖渣制成的鸟粮漫不经心的喂着湖边草地上的鸽子看着那些在草地上觅食的鸽子这曾经是杨琳过去最喜爱的生物杨琳完全没有了往⽇⾼兴劲此时地杨琳完全被一个问题困惑着。
“难道你真地喜他?”
一想到报纸上刊登在《西北实业报》的照片那个站在他⾝边巧笑嫣然地女孩杨琳的心中就只剩下了苦涩。看着眼前的人工湖杨琳在心里自语到。
“像他那样的人。找一个⾼官的女儿再正常不过了为什么你还要在这里胡思想?”
看着湖面上掠过的北返的飞鸟杨琳坐在自言自语到。自从看到报纸上的那张照片之后对西北舆论再悉不过的杨琳从那篇简短的照片新闻之中看出了其中透出的意思甚至于就是很多西北的普通老百姓都在打听那个陪着主任参观第二十三社区公民小学的陈婉云是谁。
照片上那个年青漂亮的女孩子的突然出现而且是出现在司马的⾝边让那些一直关心着司马的终⾝大事的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在知道那个陈姐小是驻蒙办事大员陈毅的小女之后更是心神大定甚至于一些人都开始推测着他们的婚礼会在什么时候举行。
“秩捃没想到司马主任竟然会派人单独邀请你去他的私宅在咱们来西北的南洋华商一行三十多人之中秩捃兄可是独一个!”
走在舂意盎然的公园的卵石小道中的李思华几乎是用着略显羡慕的口吻对⾝边的张秩捃说到必竟能和进⼊那个西北王的私宅之中的大都是其亲密的下属外人很难得会有这样的机会。
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如果能得到一个实权人物的帮助那么无疑对他的生意就会大有助益更何况是能够得到西北的主人帮助正是因为如此李思华才会如此的羡慕。
“阿华能够得到这个机会实是因为家⽗的面子小弟只是因缘际会罢了。这是我第一次到司马主任的家中拜访还正为准备什么样的礼物犯愁哪!难啊!”听着李思华的话张秩捃轻叹口气开口说到。这会的张秩捃反而不像李思华那样觉得自己有多么幸运这次到别人的家中登门拜访光是这送出的礼物就需要费上一番心思为了这事张秩捃把自己关在宾馆之中苦思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礼物?…”
听到张秩捃的担忧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的李思华话刚出口就明⽩了为什么自从上午接到邀请之后自己的这位兄长就再也没乐过就是轮到自己恐怕都乐不起来。这份礼物送好了会是皆大喜如果送错了到时只怕是后患无穷。
可是送什么呢?和其它的国內各省的督军、⾼官不同司马在是一西北边防公署的主任的同时还拥有整个西北的大多数工厂甚至于西北都是建在司马本人的私地之上。给什么人送礼最难就是给有钱人因为没有什么是他没有的。而更何况是有钱而且有权的人这时送什么礼物反倒成了最大的难题。无论这个礼物的轻、重恐怕都是个问题一想到这李思华到有些同情起自己的这位兄长了。
“哎…啊!”心生同情之意的李思华这时看到一侧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靓丽的女孩子于是便扭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个坐在椅上的女孩皱着眉头一脸郁郁寡的样子李思华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好像有些面待看清模样之后李思华惊的指着长椅上的女孩子拍着⾝边的同样郁闷不已的兄长。
“怎么了阿华琳…琳”
心情有些郁闷出来只是想散散心的张秩捃被⾝边的朋友拍了一下看着李思华指着一边示意着自己于是张秩捃便顺着李思华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看还没什么待一看到李思华指着的长椅上座着的那个女孩的时候张秩捃就惊的大声喊了一声。
“啊!”听到面前突然传来的喊声杨琳抬起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看到眼前几米外站着的人同样被惊的大声一声甚至于脸⾊都一下变的煞⽩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那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