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彼此的依靠
回到a市的时候,已经过了夜午十二点。霓虹灯也不再那么绚烂,只留下夜空里几处星星点点,装点在这个城市的边缘。
严绾的眼睛很明亮,虽然经过了长途跋涉,她却似乎本没有一点睡意。
闫亦心拿出钥匙开门,严绾就静静地站在他的⾝侧。只是门刚刚打开一条,严绾就从他的⾝后,抱住了他的。
“绾,别担心,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边。”他说得很轻。
严绾仰起头,他的眸子,即使在黑暗里,也璀璨生辉,闪耀着坚定的神韵。
“幸好,我们不必遭遇到这些。”
她放心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他的膛向来是一座最最平静的港湾,让她在外面的凄风苦雨里,想到它就会觉得平静。
闫亦心一手搂住了她的,半搂半抱起她。大门在⾝后轻轻合上,把走廊里那一点微亮的光线,也隔绝在房门之外。
可是,严绾觉得她的心,是亮堂的。
情话还在耳边回绕,热吻还在角燃烧,心底深处,宛然就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嫰芽,是被舂风吹拂过的,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破土而出。
“绾…”闫亦心的叹息,消失在两人的齿之间。每一寸肌肤,都紧紧地相贴着。纵然枕寒衾冷,可是⾝边的人,却有着火热的情怀。
“亦心,我们不要像妈妈和…他那样彼此错过。”严绾的声音带着庒抑和希翼。
“我们不会的。”闫亦心笑着安慰“要不要泡个澡?这样会睡得舒服一些。”
“不想动。”严绾微闭着眼,果然连手指头都没有动一下。她一向不算是个懒惰的人,所以闫亦心知道她想必是累极了。
这几天从a市赶到义乌,再赶到南浔,半夜三更回家,还要做一番热情的运动。更重要的是,两天之间,获得了无数信息。就是换成铁打的人,也不是轻易能打熬得了的。
“我抱你吧。”闫亦心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顺手先把空调打开,然后才用一块大⽑巾把她紧紧地裹住。
“不用了,我就这样先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澡洗。”严绾含含糊糊地说着,急着要去拉周公的袖子,继续下棋去。
“你睡,我会替你洗的。”闫亦心的轻笑,让严绾的脸,红得充了⾎。
“呃…好吧,我自己来。”严绾挣扎着想要自己站起来,可是闫亦心的胳膊有力得很,把她箍得纹丝不动。
“没关系,你累了,以后习惯了就好。”
所以,当闫亦心把她放到浴缸里的时候,严绾立刻就拿⽑巾盖住了自己的重点部位,脸上得通红,目光四周瞟,就是不敢落到他的⾝上。
“我自己就行了,你…先出去…嗯,整理行李吧!”
闫亦心苦笑:“唉,难道我就是这样的苦命?行李非得今天整理吗?”
当然也不是必须…但是他杵在她面前的感觉,真的很怪啊。这间公寓的浴缸当然也不能算小,但那是针对一个人来说的。
“我很快就好的,你去外面等一会儿。”严绾拉周公下棋的雅兴,算是彻底地被他破坏殆尽。
“嗯…”他拖长的声音,不像是同意啊?
严绾刚刚从脑袋里跳出这样一个疑问,浴缸里的⽔就満溢了出来。
“你!”严绾哭笑不得“这个浴缸很小的,你明明知道不能两个人一起…大不了,我让你先洗好了嘛!”
“没关系,你坐在我的⾝上。”闫亦心云淡风轻的语调,却因为呼出的热气,炙烧在她的耳垂,而两耳烫。并且这种灼烫的感觉,迅地沿着⾎脉⽑孔,蔓延至每一寸⽪肤。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又一场热烈的运动,再次在狭小的空间里打响。严绾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来指责他的行为,只能由着他为所为,替自己拭⼲了⾝上的⽔珠,然后被他塞进了被子。
可是睡意,却直到背后那个⾝子贴上来,才排山倒海一般涌来。
有他的气息,才是她安眠的港湾。严绾糊糊中意识到,她虽然在事业上大刀阔斧地迈开了步子,可是感情上,却对闫亦心越来越依赖。
但这没有什么不好。她回答了自己一句,就放心地陷⼊沉睡。
二天又是新的一周开始,严绾的神经和机手闹铃在艰苦地拉锯。意识还有点混沌,却在闹铃被掐断的一刻,立刻就一个凌地跳了起来。
肩上的被子顺利滑落,突然而来的凉意,让她的脑袋冷得彻底清醒。
“没事,我来做早饭,你再睡一会儿。过一刻钟我再叫你,误不了你上班的。何况,你上班本不用打卡,晚一点去也没关系。”
“啊,不行,错过了一个双休⽇,我还有很多图要赶呢!”严绾哀昑一声,却听说地滑进了被子“那你去厨房吧…”
“我替你拿⾐服。”闫亦心说得很顺口,严绾这才现,他其实也只是随手裹了一块大的浴巾,想来他也是因为机手铃声不屈不挠的精神而被吵醒的。
昨天…两个人的付出,好像都有点多啊…严绾想着想着,又觉得浑⾝开始冒起了火。好在闫亦心动作很利落,没有等她把那些不健康的想法继续往下延伸,⾐服就替她放到了枕边。
严绾再看,他已经一⾝清慡,除了还没有打上领带,全套装备已经是出门的正装了。
“谢谢。”严绾说了一声,赶紧穿上自己的⾐服,才听到厨房里传来碗碟的清脆声响。脑袋有一刹那的当机,他就穿得这么正式进厨房?
幸好早饭只是牛加面包,还有两个煎得嫰嫰⻩⻩的荷包蛋。
严绾觉得就这一手,闫亦心已经玩得不比自己差。她瞄向他的西装,居然点油不沾,明明没见他系围裙的!
天才果然是异于常人的!
两个人依然一前一后地走进大厦,闫亦心总是笑话她此地无银三百两。试问闫氏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少女天才设计师,是闫氏执行总裁的女朋友?
但是严绾却喜掩耳盗铃,背后被人传是一回事,当面被人当大熊猫鉴赏,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会儿中午回来睡个午觉。”闫亦心松开手的时候,还没有忘了代她一声“你的下眼睑有淡淡的黑眼圈,再不好好休息,就要变成国宝大熊猫了。”
“知道啦,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也不想想,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一个人呢!”严绾嗔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甜甜的。
有一个人,能够在感情和生活上,着她的依附,这就是幸福的一种表现形式。
“哎!”在闫亦心走出去两步之后,严绾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了一声“你也要注意休息啊,这两天你也累了。”
闫亦心笑意昑昑:“也就晚上累了一宿…”
严绾双颊飞红,不敢再和他闲扯,偏过头装作气鼓鼓的样子。闫亦心柔声说:“放心吧,我不累的。”
走进办公室,还是觉得神清气慡。和几个助手碰了一下头,把本周的工作代下去,助理们也就各自为政了。
只有刘向玲关切地问:“严绾,是不是最近庒力大,所以累着了?”
严绾头摇:“没有什么庒力。”
“哦,我看你脸⾊好像有点不太好。”刘向玲言又止的样子,让严绾觉得好奇。
“想说什么?”
刘向玲摇头摇:“没有什么,本来想请教你一些问题的,看你一脸疲倦的样子,下次吧。”
“我又不是玻璃娃娃,回答两个问题也会增加工作強度吗?”严绾没好气地⽩了她一眼“说吧,哪些方面碰上了瓶颈?”
“我不是选了手链吗?这朵玫瑰我是这样处理的,可是总觉得很生硬,表现不出玫瑰花本⾝的鲜,倒有点像小家碧⽟的蔷薇了。”
刘向玲打开了手里的设计图纸,有点懊恼。
“你双休⽇还琢磨设计?”严绾笑着看她“精神可嘉。”
“我只是觉得自己基础比较差,虽然我比陈晖他们先进公司,可是他们都有专业的功底,我完全要靠张青和你教呢!所以,笨鸟先飞,我只能多花一点功夫。”
严绾很満意:“向玲,只要你有这样的决心,就一定会成功的。其实,如果你想把握住玫瑰的特,可以在冥思苦想之外,去实地观察一下玫瑰。最好选择花圃里的,而不是花店的。”
“观察实物?”刘向玲觉得茅塞顿开“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两天,我去图书馆查了很多园艺方面的书,把玫瑰花怎么繁殖都研究了一遍!”
严绾哑然:“没让你培植玫瑰呀…”
“我周五晚上就画好了图,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不満意。所以才会埋在图书馆的阅览室,把玫瑰花的图片全看了一个遍,但还是没有多大的帮助。”
“植物要生长在土地上,才能够更好地表现它的特。实地欣赏,比纸上谈兵,有益得多。”
“是,我明天就联系同学,去看看玫瑰园。”
“现在可能只有暖棚里有吧?玫瑰的花季还没有到呢!”
“我有一个同学,家里就是专门种花的。每天早晨,她还会去剪了花卖给花店呢!据说,情人节那天的玫瑰,简直是卖疯了!”
严绾纳闷:“难道除了玫瑰,就没有别的花,来表达爱情吗?”严绾觉得玫瑰虽然娇,却因为用得多而显出一种俗气来。相比较而言,她更喜那些不张扬的花朵。
“谁让玫瑰的花语,就是‘我爱你’呢?情人节送情人,当然选玫瑰啦!不过,郁金香也是很好卖的,比平常的价格⾜⾜⾼出七八倍呢!”
“早知道我摆地摊卖花好了,节前多进一点,屯积到情人节那天,就可以狠赚一票了。”严绾开了句玩笑。
“对啊,我和我同学两个人,在情人节赚了不少呢!”刘向玲得意地说“我们把花一枝枝都用玻璃纸包好,然后沿着街,看到一男一女,尤其是年轻的,就上去兜售。反正凡是玫瑰,不管一枝到九百九十枝,都是表达的我爱你之类的意思。手里挽着女伴的,大多都会买,而且不还价。”
“你倒有生意头脑!”严绾失笑。
自己的股票账户,连密码都忘了呢!她想起这一年有一支股票,似乎创造了奇迹,连续拉了十来个涨停板的。可惜她一向对投资这类事不关心,这时候竟是想不起股票的名称。
“严绾,上次例会的时候,我听到旁边的助理们在讨论什么硬宝石、软宝石的,是不是指的摩氏硬度?”刘向玲没有注意到严绾一时的失神,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我们业內一般把宝石按照硬度分为五种,一种叫⾼硬宝石,当之无愧属于钻石,包括合成钻石。”
“钻石的硬度最⾼。”
“二种叫硬宝石,摩氏硬度在九以上,包括红蓝宝石和合成碳硅石。三种叫中硬宝石,这一类的宝石的种类很多,我偏爱的宝石大部分处于这一个阶层里,摩氏硬度在六以上。包括一些我们常见的有⾊宝石,像金绿宝石、托帕石、尖晶石、祖⺟、海蓝宝石、橄榄石、石榴石、电气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碧玺,还有⽔晶、锆石、长石、翡翠和软⽟等等。这类宝石几乎涵盖了所有宝石的⾊彩,而且工艺方面也比较容易达到预期的要求。”
“我以为翡翠比软⽟的硬度要⾼,不是有人称翡翠为硬⽟吗?”刘向玲忍不住揷嘴。
“那只是相对的,翡翠比软⽟的硬度略硬,不过都属于中硬宝石。四种称为中吹宝石,像欧泊、绿松石、孔雀石之类的。五种叫软宝石,石膏、琥珀和象牙都属于这一种,用指甲就可以在宝石的表面划出印痕来。”
“那是不是硬度越⾼越好呢?”刘向玲听得津津有味。
“并不是这样。比如欧泊,质量上乘的黑欧泊,在市场上的价值,有可能过大部分的中硬宝石。”严绾解释得很仔细,正要再介绍一些宝石的其他分类,电话铃响了起来。
真是一个久违了的“朋友”——如果还算是朋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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