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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身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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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的木门,仿佛一下子隔开了內外的两个世界,严绾的心里有点凉,往事的面纱眼看着就要被拉开,而她觉得自己竟然还没有做好准备。

  看着闫亦心的,有一点儿薄,可是天却并不凉薄。她抿着,用这样七八糟的想法让自已的紧张情绪得到缓解。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闫亦心忽然站了起来。

  “啊?”绷紧在心里的弦,一下子失去了弹似的,严绾有点傻眼。

  “马上就到吃饭时间了,我们去紫薇会所吧。”

  那里倒是一个适合谈事情的好地方,也难怪a市说得出名头的人都喜在那里谈生意,或者一些隐晦的话题。

  “好。”严绾说着就站起来,仿佛那个真相,迟一步知道也是好的“啊,我在地库等你。你去拿外套吧!”

  闫亦心失笑:”你先上车等我。”

  严绾点头,伸手接了他递过来的车钥匙。走到地库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们不能回家谈论这件事吗?穿过一条马路,五六分钟就到了。

  不边…看看腕上的表,确实也该吃饭。而自己似乎没有做饭的心思,闫亦心想得倒是周到。

  自我解嘲地一笑,一步步地挨到了汽车旁边,打开车门就坐到了后座上。

  虽然配着一个司机,但闫亦心还是习惯于自己开车。

  闫亦心可能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严绾等了十来分钟,才看到他的⾝影出现在电梯口。尽管地库里光线不好,只有天花板上的几盏灯。可是闫亦心走出电梯的时候,严绾还是觉得眼前一亮,惶惑不安的心,也仿佛在刹那间‮定安‬了下来。

  紫薇会所在大部分的时间,都人満为患。闫亦心只说了一个姓,领位员就把他们往楼上带。

  “你约好了位置?”严绾意外地问。

  “嗯,刚刚让私书约的。”

  严绾立刻住了口,这就是地位和⾝份的好处了,一般要约个位置,至少要提前一天。特权阶级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会存在。

  “说吧!”严绾看着服务员走出小包厢,深深昅了一口气。

  “凌梓威的⽗亲凌青,在当地是赫赫有名的黑帮老大。虽然表面上,他开着一家保安公司作掩护。”

  “嗯。”严绾咽了一口唾沫。

  “凌青和你的⺟亲,应该是早就认识的。”

  “我明⽩,她和凌太太是⼲姐妹,肯定是经常来往的。”严绾觉得思绪又活跃了起来,忍不住打断了闫亦心的话。

  “是的,她们经常见面。不过那时候凌大大还在世,你⺟亲可能有一点喜凌青,但两人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私情。”

  严绾抿了抿,似乎对于“私情”这两个字,很不以为然。

  “后来,凌太太因病去世,你⺟亲和凌青才开始正式的往。这段感情当时还成为了一段佳话,凌粹梓威毕竟还是叫你⺟亲阿姨的。”

  “那…”严绾的心“扑咚扑咚”跳得很快。

  “他们的感情展得很快,凌青和你⺟亲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啊!”严绾忍不住叫了一声“婚礼?”

  闫亦心叹了口气:“没错,他们是正式结婚的,不过这场婚礼并没有得到你外公的祝福,他反对你⺟亲嫁⼊凌家。”

  “为什么?”严绾疑感地问。

  “他只有你⺟亲一个独女,自然是对她寄予厚望。而且你⺟亲又以才女著称,想要求她允婚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几。凌青的⾝份毕竟是黑道,你外公是书香门出⾝,自然不会让女儿嫁进凌家。更何况,还是续弦,又已经有了一个凌梓威。”

  “可怜天下⽗女心,总是愿意让自己的儿女过得很好。”严绾低叹,对从来没有谋面的外公倒也孽生不出什么恶感。

  “对,所以在你⺟亲嫁⼊凌家以后,你外公一气之下就登报和你⺟亲断绝了⽗女关系。”

  “啊!那…”我的外婆呢?“

  “你外婆很早就去世了。你⺟亲为了这个,在凌家深居简出。后来,有了你以后,就搬到了凌梓威购下的一幢别墅里。”

  “那时候凌梓威…”严绾忍不住问。

  “他那时候也还小,所以对你⺟亲倒没有什么敌意,仍然是叫你⺟亲阿姨的。

  你⺟亲和张家的关系也很好,这段婚姻说起来也没有那么糟糕。”

  “那后来为什么离开凌家呢?”严绾急急地问。

  “你也知道,在黑道混得久了,多少会有不少仇家。凌青自己出⼊,当然有不少保镖。就是你⺟亲的住所,也守卫森严。可是你外公那里,却没有什么防备。他本来对凌青不満,又是世代书香,自然不会接受他派去的保镖。”

  “难道我外公是死于…”

  “对,死于仇杀,而且是凌青的仇家。”

  严绾握着细瓷的茶杯,觉得⾝上有点寒。

  “后来…我⺟亲一定很內疚吧?觉得外公是自己害死的,所以才会离开凌…家?”她的声音很低,而且带着惘然。

  “并不仅仅是这样。”

  “嗯?”

  “你⺟亲并没有马上离开凌家,但是和凌青几乎形同陌路,绝⾜不去凌家,生下你以后也直接回了别墅。”

  “哦,难怪…”严绾恍然,那些记忆的片断,徒然被接了起来。她想,⺟亲应该是恨着凌青的,也许更恨的是她自己。

  因为她嫁⼊了凌家,所以⽗亲才会成了凌青的岳⽗,也才会成了凌氏仇家下手的对象。小时候大而明亮的房子,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坟,埋葬了⺟亲热情如火的爱恋。

  闫亦心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温和:“绾,我们先吃饭?”

  严绾回神,才现服务员已经在他们的餐点上摆下了菜⾊。尽管这里菜比一般地方要贵出两到三倍,但除了样子好看,味道并不见得有多么好。

  只不过,这时候严绾吃什么都觉得味同嚼蜡,所以只是点了点菜。可是吃了一口,却又放下了筷子:“还是接着说吧!”

  “真正让你⺟亲带你离开的原因,是因为凌青在外面有了女人。”

  “啊?他居然还…”严绾气愤填膺“我妈妈跟着他已经有孩子了,他还在外面找女人?太过份了!”

  “其实,这句话不能这么说。”闫亦心连忙安抚“那可能只是一个误会,据凌梓威的推测,就是一个识会。”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亲那天回到凌家,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反正那天她独自回去了,看到凌青和一个女人颠鸾倒凤。”

  “哼!”严绾对凌青刚有的一点点好感,立刻然无存。

  不管他是谁,让⺟亲伤心失望,就晏万恶不赦。

  纵然他给了她一半的⾎脉,但也仅此而已。

  “你⺟亲跑出凌家,很快就带着你失踪了。”

  “嗯,我们到了a市,⺟亲变卖了自己带出来的饰,就购了一间小房子。其实,这段时间,我们生活得很安乐。”严绾眨了眨眼睛,故作坚強。

  “他,还活着。”

  严绾愣了一愣,就知道闫亦心说的“他”指的是凌青。

  “他还活着?”她反问。

  闫亦心苦笑:”是,活着。”

  “和那个女人吗?”

  “不,孤⾝一人。”闫亦心‮头摇‬“凌梓威说,希望你能去浙江,看看当年的人和事,还有一点你⺟亲的遗物,由你⽗…呃,凌青收蔵。”

  严绾脸上的笑容很讥讽:既然妈奴都不想回去,我回去⼲什么?不管那个女人是怎么离开他的,自愿还是被迫,反正我不想去浙江见他!妈妈临移终的时候,本没有提到他,就是说明不希望我认回他!”

  “当年的那件事,凌梓威说可能有內情。等他去查证以后…”

  严绾却忽然低下头:“吃饭,我饿了。”

  闫亦心怔怔地看着她狼呑虎咽,一副仿佛已经饿了三天三夜的样子。

  “绾,你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闫亦心叹息了一声,觉得食之无味。再抬头,却看到严绾已经停止了进食,眼睛里盛満了泪。

  “绾,你还有我!”他搁下了筷子,坐到了她的⾝旁,用手紧紧地揽住她的头“如果你想要哭,就哭出来吧!”

  “我不想哭。”严绾颤声说了一句,眼泪还是沿着两颊流了下来“我只是觉得,⺟亲的命也太苦了一些。为了他,甚至不惜和家里断绝关系。可是最后,⽗亲还是因此而亡,她自己也没有得到该有幸福。

  “那个女人之所以出现在凌家,可能还有一些别的內情。凌梓威说,从那天以后,他本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平常的人,能够随意进⼊凌家?凌…哼,凌青他既然⾝功随⾝带着保镖,别跟我说是那女人霸王硬上弓!”

  闫亦心哭笑不得:”你这句成语用反了吧?”

  “既然不是,那就是凌青心甘情愿的。好吧,就算是下药…或者其他…之类的,至少他愿意让她进凌家,愿意让她靠近自己,就是对我⺟亲的背叛!”严绾言辞烈、一反往常的温柔样子。

  果然像自己害怕的那么不堪,⺟亲用尽了生命去爱的男人,⾝边另有了女人。⺟亲的骄傲必定没有办法让她坦然相对,一走了之就是保留自尊的最好方法。

  “先不说他,我们等凌梓威更新的消息传来。所有的揣测,都是没有据的,其中的隐情就由他掘吧。”

  “他说的大概都是凌青告诉他的吧?如果要自己查证,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得到证据。一面之辞,这也可信?”严绾咬着牙毫不松口。

  闫亦心看她对凌青成见很深,也没有再替他辩护,只是替她盛了一碗汤:“刚才看你吃得急,喝一点汤吧。”

  “嗯。”严绾用勺子慢慢地喝,却本没有尝出什么味道来。

  “凌梓威的意思,什么时候去浙江一行,也许会有更详细的结果。”闫亦心看她放下了勺子,把餐巾递到了她手边。

  严绾的动作像是放了慢镜头似的,缓慢却又优雅。

  “我想没有必要。”她冷淡地说。

  闫亦心有些意外:“你不想知道更详细的结果吗?就算你不想认下⽗亲,但至少对你⺟亲居住过的地方…”

  “⺟亲对浙江的感情很深,我们昨天看⽇记的时候就明⽩了。但是,并不代表我。事实上,⺟亲自来a市以后,从来没有再回过浙江。那些景和物,只不过是她记忆里的芬芳。我想她一生都活在內疚里,外公的死让她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她只是在提到我的时候,才提到了那个花写字⺟Q。”

  “凌梓威已经亲自去查探这件旧事,但是凌青的说法,我不认为是假的。逝者已矣,他没有必要再为自己辩护。”

  “他只会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那个女人⾝上,如果不是他带进凌家,那女人随随便便能进去吗?好吧,也许他是想忠于我⺟亲的,但只限于他的感情,而不包括**。”

  “绾!”闫亦心哭笑不得“别说得这么武断。凌梓威说,他⽗亲后来一直没有再娶。”

  “再娶那叫重婚!⺟亲离得匆忙,我不认为她一个人还能够办成离婚手续。”严绾的牙尖嘴利,还带着怨气,让闫亦心都觉得无可辩驳。

  “至少,他的⾝边后来再也没有女人。”

  “那又怎么样?如果杀了一个人再去说以后再不杀人,这有用么?被他杀了的,已经死了。”严绾对凌青丝毫不愿竟原谅。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

  “他是不是我什么人,还说不定呢!”严绾哼了一声“亦心,你不用再替凌…他说好话,如果妈妈没有离开浙江,就算查出来有绝症,也不会那么晚。就算是晚期,也不会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我想,她至死都没有原谅他,否则不会一个字都不提。”

  这话,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闫亦心也只能苦笑,暗中盘算让凌梓威再拿一点证据出来。尽管严绾嘴硬,但是说到凌青的名字时,屡次滞了一滞以后才改口,⽗⺟亲情,哪有这么容易说不理就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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