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出逃(1)
明争暗斗篇——第二百三十八章出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榻上躺了多久,直到邹姐姐端着吃食走了进来:“如,吃点东西吧,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你都没有…”
泪⽔缓缓而下,我扑到她怀里痛哭失声:“姐姐,如不是故意的呀,我对他们都是真心的,为什么他们会这样想?我是不是做了很过分的错事?是不是我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很难堪?是不是我没有注意到什么避讳的事,而让大家不舒服了?”
轻轻拍拍我的背,邹姐姐用⺟亲般的温柔安慰着我:“不,你做得够好了。如,你不要想得太多了,这些年你为大家做得事,大伙儿都看在眼里,没有人埋怨你,没有。”
“可四哥为什么那样说,为什么呀?”
邹姐姐的手停在我的背上,停了很久才慢慢将我扶到榻上坐好:“如,四爷那样说那样做,是有原因的,有几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本来是怕你一时无法接受,可现在看来,我应该告诉你才对。”
她语气中的犹豫和悲哀让我惊讶,心头一紧,恐慌紧张的感觉包裹了我:“姐姐,很重要的事情?”
姐姐回⾝不看我,语气缓慢而沉重:“如,这几件事对你来说都很重要,不仅重要,我还担心你受不了。但是,你一直是坚強的,对不对?你比任何人都強,是天下难得的奇女子,你说过,你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你不会任人宰割,对不对?”
我伸手抓住她的⾐袖:“姐姐,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吓我好吗?”
邹姐姐慢慢转⾝面对我,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如,我要你答应我,沉住气,静下心,放下一切,让我看到原来的小如,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面对责任,可以有任何担当的赵如。如,在你没有冷静下来之前,我无法说出这些事。”
一脸严肃地邹姐姐是我从没见过的,她说的话让我发抖,一种灭顶之灾的预感在我心里生成。也正因为这种感觉,反而让我冷静下来,要成为原来的那个赵如是吗,我从来没变过。深呼昅,再深呼昅,事情越紧急,心越不能,邹姐姐说得对,我要负担起责任,我肩膀上还有很重的责任。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片刻之后,所有的心悸都被我抛开:“姐,我好了,你说吧。”
我眼睛中的清澈让邹姐姐満意了,她点点头:“如儿回来了,那我就可以说了。首先,你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要告诉你四爷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因为他在恨你。”
恨我?这个答案让我疑惑万分。在这几位兄长中,徐庶是最能容人的,他有长兄之风,对任何人都和蔼可亲,怎么会恨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
望着我的疑惑,邹姐姐伸手把我搂进怀里:“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很难接受,可你必须接受。”停顿一下,她继续说道:“徐家⺟亲去世了,就在今年立夏以后不久。”
果然是我很难承受的事情,不相信,我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死死拽住邹姐姐的手,我有些恍惚:“怎么会?我走之前她的⾝体还很好呀,我有为她们查过⾝体,大家都很好,都很好呀!”
“是疟疾,突然爆发的。洛因为这个病死了不少人,徐家⺟亲没有熬过去。”
捂住脸,泪⽔已经夺眶而出。邹姐姐搂着我叹息道:“这下你明⽩了吧,突然的疾病加上对你的担心,徐⺟一下子就没了。四爷是伤心⺟亲的病故,如果你不走,有你的医术,徐⺟不一定会死,所以,四爷有恨你的理由呀!”
想痛哭,可我张开了嘴,却哭不出来,心上被庒了一块大石头,让我不过来,缓不过来,都是因为我的任,损失了最好的亲人。徐⺟的音容笑貌在我眼前闪烁,我伸手去摸,却是空的,摸不到,找不到了,那个容我哭泣,让我撒娇的慈⺟就这样没了,那个听我诉说委屈,为我解忧的⺟亲去了,因为我的过错而死了。
我的神情把邹姐姐吓住了,她不停地拍打我的后背:“如儿,如儿,你哭出来呀,不要这样,你哭出来呀。姐姐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不能憋住,哭出来,哭出来!”
随着她的拍打,我终于哇地痛哭出声。娘,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如儿,您答应过如儿有任何委屈都可以去找您的,您说过,您是如儿的避风港,您是如儿的擎天柱呀!娘,娘,您要如儿以后怎么办,娘,娘,是如儿杀了您,是如儿的错呀!老天呀,如儿做错了事,你惩罚我呀,为什么,为什么把娘弄走,为什么呀!
“如,我知道你在自责,但这不是你的错。你听我说,徐⺟走之前特意留下话给你,她说,你回来后得知她的死讯,一定会自责,她让我告诉你,你没错,你重情重义,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姑娘,是她老人家最好的女儿。徐⺟说,有女如此,她死而无憾。她还说,邹氏你告诉如儿,无论如儿能否将她的理想实现,我都会为她骄傲,我相信如儿会成功的。我会在天上保佑她,会在天上笑着看着她,等她取得成功的那天,我会为她⾼兴。”
死死咬住嘴,我庒抑着自己的哭泣:“娘,娘,如儿辜负了您的爱。”
邹姐姐搂着我继续道:“如,徐⺟走得时候已经得到了你平安无事的消息,她是笑着走的,真的,她很満⾜,很満⾜。就像她说的,有女如此,何有憾乎!所以,你不能让徐⺟泉下寒心,一定要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等你的决策。”
痛哭了很久后,我才平静了点,虽然悲哀还在心间绕,我的理智却已恢复,邹姐姐选择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个消息,一定还有比它更让我难过甚至对我打击更大的事情,我必须打起精神来应对这一切:“姐姐,还有什么你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邹姐姐的手上用力,把我搂得更紧了:“如,两个多月过去了,你难道还没想到曹公可能想让你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