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彭城之战
战天下篇之——第二十六章彭城之战
我腾地跳了起来,冲到帐门口,紧紧握住帐门:“伯宁先生,你不能去。”満宠怔在了那里。
曹大怒,也冲了过来,拿剑指着我:“让开,你如果不让开,信不信我真杀了你。”
我望着他的眼睛毫不退缩,一把抓住剑体抵在口上:“好,如果主公真下令屠城,就杀了我好了。宁愿死在你的剑下,我也不能眼看着你犯这样的错误,将来为天下人唾骂。”我抓剑,曹本能地一收,剑刃从我手心划过,⾎流了出来,曹愣住了。
我也顾不上手了,看着他苦苦相劝:“主公,陶谦杀人,自然该死,可这些百姓是不知道的,他们是无辜的呀!主公,屠城之举一是于主公名声大坏,二则失去天下民心。主公的霸业才开始,民心失不得呀!”
曹看着我握住剑的手,松开了剑柄:“你,你真的好...转⾝回走:“子廉,拉开他。”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就只好对不起了。双手抓着剑⾝,用剑柄朝曹的后脑砸去。曹受袭,还没反应过来,就倒了下去。我急忙上前抱住了他的⾝体。
曹洪和満宠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傻立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了。我劲使拖住曹的⾝体,朝曹洪喊道:“还不来帮忙?”曹洪反应了过来,急忙帮我将曹放在行军上。
満宠这才有点清醒,牙齿只打颤:你,这如何是好?”
我望着他,顾不上流⾎的手,拿出我早写好的《征陶谦檄文》和《告徐州百姓书》给他:“伯宁先生,其他的话先不用说,你马上让人抄写若⼲份,用箭向城中,攻心为上。”
満宠愣着:“这,好吗?如果主公醒过来....”“先生尽管去,一切由赵如承担。”満宠想了想,点头出去了。
我看着曹洪:“将军,一旦城中守军出现波动,命令攻城将士努力破城。破城之后,急速占领郡守府和主要的地方,组织城中的安抚和善后工作。切记,命令⼊城军士未得将令,不许侵⼊民宅,不许抢劫,不许无故杀人。”
曹洪苦笑了:“子云,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胆子真的太大了。”
我苦笑:“没有办法,主公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我们不能看着他这样来。反正事情已经做了,就做到底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曹洪叹气,点了点头,也出去了。我这里才匆匆包扎了下手上的伤口,还是有点痛哟。看着昏中的曹,我叹了口气:这个祸闯的有点大,能不能好好收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脆跑路,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不行的,我要跑了,曹醒过来,更生气,还是等他醒过来再说。不过,我也不能让他醒的太快,一定要破城之后,再说。想到这里,我出帐,让帐外的亲兵检了几味药,熬好了送来。曹喝了这些药,应该可以睡两天的。
不知道是我的攻心政策起了作用,还是连续的攻城取得了效果,彭城在我到的第二天,就被攻破了。曹洪和満宠倒也帮我,对外说曹⾝体不适,不亲自进城了,就命令曹仁进城收拾一切。当然,是按照我对曹洪说的办法。満宠也命令军士将写好了数百份《征陶谦檄文》和《告徐州百姓书》贴満彭城的街巷。
我听得一切按我的想法在实施,也松了口气。对満宠说:“伯宁先生,请吩咐下去,就说是主公的将令,命令城中大小药房献出治疗物药,对伤病进行治疗,不管是那边的,能医治的都治。另外,您让子廉将军来一趟。”満宠苦笑着去传令了。
等曹洪进来,我笑着对他说:“将军,请将军命人在城里传言,让百姓出首,将那些平时欺庒百姓的豪強揪出来,杀了他们,没收他们的家财,以充军资。对了,对那些受他们害迫的人,可以给点补偿。另外,对那些⼊城后为祸的军士,绝不轻饶,以违抗军令处置。”
曹洪摇着头,自去照办了。他们也明⽩,我的做法很对,不过,从没有人想我这样做过打晕的主子,自己发令的事情罢了。但是,我这样的做法取的的效果,非常好。本来城破后,躲起来的民众以为他们会面临杀屠的境遇,没想道,我们不仅不杀这些不抵抗的人,还命令军队进城不许扰他们,百姓亲眼看到有几起⼊城抢劫的士兵被处置,又有受伤的守城百姓被医治后送回家里,所以,第二天起,就有大胆的人出家门了。
经过军队的宣传,城中百姓安心了,又听了我们的《征陶谦檄文》和《告徐州百姓书》,他们放心了不少,便有百姓主动出首,杀了好几户恶霸,我们获取了不少的钱粮,当然,这些百姓也得到了一点好处。曹军是仁义之师,来徐州只是为了杀与陶谦有关的人,为了报仇,而不会伤害普通百姓的说法,很快在徐州流传开来。而我们的《征陶谦檄文》和《告徐州百姓书》也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在整个徐州,流传开来,我的攻心战术取得成果了。这是后话。
再说,曹洪和満宠在外面帮着我假传将令,而我守在曹⾝边,等他醒来。第三天,曹⾝上的药劲过去了,他慢慢醒了过来。争开眼睛的他,先是望了望四周,看到我跪在他旁边,想是还没反应过来,又闭上了眼睛,想了想,一下子跳了起来。
不等他说话,我先说:“赵如请死,在您休息的这两天里,如假传您的命令,如此这般,现在城中一切已经安置好了。就等主公进城,或者下令了。”
曹看着我:“两天?我睡了两天?彭城破了?”
我说:“是的。具体说,您是睡了两个半的⽩天,两个夜晚。彭城已经破了两天了。子云给您....吃了点药。”腿肚子有点菗筋,是吓得还是跪的,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曹清醒过来了,他气的跳了起来:“赵如,你,你,你竟然敢...你真是胆大包天要杀了你。”
我也豁出去了,抬头看着他,一脸慷慨就义的样子:“主公,如既然做了这些事情,就没想过还能活下去。生死又有什么?用我一命,换取主公的千秋基业,换取主公名留青史,值得的。就请主公下令,如即赴死!”
曹沉着脸,没有再说话。就在帐中来回走动,过了好一会儿,他走到帐门口,许褚赶紧过来。自从我到了曹的帐中,许褚就不允许别人靠近营帐了,这是曹专门吩咐过的。这几天,营帐中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也略明⽩了一些,反正曹不会有危险,他也不多问。
曹看着许褚,问道:“现在,城中情况如何?”许褚弓⾝,小心回答道:“还好,听进城将士说,城中百姓多有归顺者,也有大户捐献钱粮的。还有,听说,大家对主公命令的《告徐州百姓书》很是佩服,说是百姓看了都说我们是仁义之师。”曹听得一愣,转⾝进来。
我跪在原地没动,他看着我问:“这个《告徐州百姓书》是你弄出来的吧,什么內容呀?”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个是我写的。內容是说,我们这次的征讨对象是陶谦,是为了报⽗仇,与徐州的百姓无关。请大家不要参与陶谦的罪恶行为。只要大家不参与抵抗的,我军都不杀。还有,我军每到一处,只处置与陶谦有关的人,只处置豪強恶霸,不伤害百姓。还有,书中明确说明我军不是坏人,军士未得将令,不会侵⼊民宅,不会抢劫,不会无故杀人等等。”
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我偷偷看看他的脸⾊,还好,看来危机已过,接着说:“这个,除了《告徐州百姓书》,还有个《征陶谦檄文》。內容是历数陶谦的罪状。有他指使手下杀害主公的⽗亲和家人;有他勾结阙宣,枉自称大,无故起兵攻打兖州之地;有他勾结丁原装成土匪抢劫,杀害原朝廷命官;有他勾结长安陷害天子;有他恬不知聇,接受董卓这种人的封赏,并给董卓暗送粮草,与讨董联盟作对;还有,他指使笮融陷害并杀死了徐州义士,清官赵昱;还有,他亲小人,远君子,重用丹客,怠慢徐州才子等等。”
曹静静听我说完,方才看着我:“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许多事情,也不知也。”
我呑地一笑:“主公,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如道听途说的。不过,现在两军战,就算冤了他,又如何?人心都是多疑的,我这叫攻心为上。就算有许多人不相信,可看过或听过的人,心里总有些疙瘩。我们再攻城的时候,那些守城的人面对死亡,心中不免要多思虑一番,人心不齐,我们从中取事,岂不是更好。”
曹看我的眼里也有了少许笑意。说道:“起来吧。哼,如此胆大妄为,这次念你初犯,就饶了你,下次再敢,看我不活刮了你。”
我长出一口气,站起⾝来,苦着脸道:“主公,下次能不能只杀了我呀?要是真刮了我,不好看得。”
曹听得一愣:“你,你还敢有下次否?”
我摸着膝盖,哦哟,跪了这么长时间,好痛,裂着嘴说:“是呀,如果下次主公还这样不冷静的话,如还会这么做。”实话实说,你能怎么办吧!
曹:为什么你和别人就是不一样?我拿你没办法了。”
我着膝盖拍他马庇:“这个,如知道主公是明主,怎么会杀了我?昔⽇汉武大帝也这样对东方朔说,要杀了他。可东方朔答道:如果皇上是明主,就不会杀了我这个忠臣,那臣为皇上效力就是明智的;如果我这个忠臣被皇上杀了,就说明皇上不是明主,而我为昏君效力,也就该死了。我现在也这样说。”
曹被我逗笑了:“唉,只有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笑:“是呀,也只有我敢这样对您,是您把我宠成这样的!主公,忍一时之气,舒千秋怀。陶谦之流该杀,可我们拿下整个徐州后,还要民心归服呀!再则,世之中,人是最精贵的,有人才有实力。如以前就说过多次,人多力量大。这个人不仅仅是人才,还包括老百姓的。”你安静点了,我们就说正经事情,这个心结还是要打开的好。
曹长叹一口气:“是,你说得对。只是,我的⽗兄,死的好惨!必灭了陶谦一族。”
我打了个冷战。仇恨的力量就那么可怕?唉,摇了头摇,不说话了。曹看着我:“怎么,这个你也不忍心?”
我忙道:“什么呀?主公,如跪了半天,⾝上好痛。可以去歇息了吧?”其他的不能再说了,反正你是杀不了陶谦的,他明年就死翘翘了。他的儿子是刘备害死的。
看着我一幅直不起来的样子,曹好笑:“你打晕了我,跪了一会儿,就忍受不了了?哼,还该罚你再跪一会儿的。”边说边摸后脑勺,上面肯定有个大包,虽然我用热⽔给他敷了两天了,也没有完全消下去。
我看着他撇嘴:“人家这么尽心为你,还要这样对人家!前⽇,还用剑指着,要杀了我,您倒是睡了两天,我可是守了您两天,觉也没睡。”装可怜我在行。
曹想起来了:“你的手怎么样?伤的重吗?”
我看看手:“还好,没多深,已经开始愈合了。主公,你的剑上可有赵如的⾎了。”
曹苦笑了:“你还说,还不去休息,明天,大军要出发了。”
我也知道,现在是无法劝曹收兵了,算了,大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也安心了,自去行军上睡下了。曹看着我摇头摇,自去下令,大军收拾,留下一员偏将,守着彭城,明⽇出发,攻取下一个城池。
曹洪和満宠也长出一口气,放下了悬着两天的心。等荀彧和戏志才接到満宠的信,看得两人苦笑。荀彧道:“也只有子云敢这么做,他的胆子太大了。”戏志才笑:“不管怎么说,他的做法确实很好。主公也偏爱他,换做是我们,这命都不一定保的住。不过,我们也做不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