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戏志才
战天下篇之——第十九章戏志才
我们三个都在全⾝贯注地说着、听着,浑然不知道有人进来。等我说完,曹和荀彧还在沉思,突然有人言到:“听君之言,明我心意。不知道这位先生是否就是主公常提起的赵如、赵子云?”
三人急忙抬头来看,只见一人,三十多岁,⾝材修长,打扮得体,面目清朗,眉宇之间透着智慧,两眼却是不太精神,现在正盯着我看。
我回望曹,这个人我不认识,在羽哥哥的记忆中,没有。曹见我疑惑,急忙介绍:“子云,这位是的谋士:戏志才,戏先生。先生才华横溢,他的谋略奇⾼,深得敬服。”
他就是戏志才,就是在曹心目中唯一可以与郭嘉相提并论的人,是三国中和郭嘉一样,英年早逝的大才子。
我急忙上前见礼:“赵如见过先生。”
戏志才叹气:“我多次听主公称赞子云,道你是少年英才,天下少有。志才早就想一睹子云的风采,今⽇得见,果然不俗,倒是个翩翩美少年。”
我也不好意思了,笑了笑:“这个....好像也不算美吧。倒是人家都说文若先生是美男子。(荀彧郁闷,关我什么事)不过,承蒙主公抬爱,子云真不敢当这八个字。”我回望曹,一摊手:“主公,你要还是这样在人前人后地夸奖子云,我只好回来了,不敢出去了。否则,我的命真的不保了。”
曹尴尬地一笑:“这个,以后不再说了。唉,其实,还是希望子云留下的,可子云的做法也很好,我是左右矛盾呀!”
我笑:“主公,既然明⽩我的做法很好,就不要想这么多。您要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现在,主公⾝边的人还不是很多,他们也都是您信任的忠心之士。以后,您⾝边的人会多起来的,而我要作的事情却是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千万不能因为主公对我的厚爱而半途而废。”你不收敛着点,我真要被你害死了。
曹张大了嘴巴:“要几十年?怎么会要这么长的时间?”
我笑:“如今的局势更加复杂,朝廷可以说是处于没有的状态。天下不仅仅是有大小几十个诸侯割据势力,还有不少心怀异志之徒,妄称天子,搅世间。要扫除这些鬼魅魍魉,需要的时间不会短,当然要几十年的时间。”
曹和荀彧都叹气不语了。我笑笑:“如知道主公担心我的安危,然事情既然已经作了,就要做下去,我的基础已经打好,不可以放弃。对了,我在张邈那里为主公寻得一名大将,此人已经与如结拜为兄弟。他可有万夫不挡之勇,为人更是特讲义气。不过,现在,一是主公与那张太守是朋友,不好贸然用之;二,若是他出现在这里,子云的⾝份也有暴露的危险,所以,暂时还不得来此。”
曹笑笑:“子云,你自安排就是,听你的。”
荀彧想了想,问道:“这个,子云,你在这里住多久呀?彧还想多请教。”
我赶快说:“赵如可不敢当。这次,我回来就住几天,过几⽇就走。眼看夏⽇到了,在北界,我还要去选牧场,时间很紧张。”
荀彧道:“那,子云,你信中所提的以农业来带动整个兖州经济的发展,彧想多与你探讨一番,你看何时可以?”
这有什么,直接说就好:“只要你们没有事情,那就现在吧。”心想,这件事情办不成的。从下半年开始,兖州就要陷⼊几乎两年的作战境况了,那有时间让你们发展经济。只好过两年再说。
荀彧听我一说,他看看曹。曹笑道:“子云的主意总是出人意料的。就这个屯田的事情,你来信之前,东阿县令枣祗就提出来了。他的意思是圈养青州军的家眷,解决这些人的吃饭问题。而你的方法似乎更厉害,竟要利用屯田来完成资金的积累。子云,屯田真能起到这么重要的功能吗?”看来,曹这个时候果然还没意识到屯田的好处。荀彧也在点头,显然也赞同曹的看法。
戏志才却是一幅不关我事的样子,他就一直看着我,倒是一幅只对我感趣兴的样子,看的我脸红。这家伙,像郭嘉一样,行为也肯定是放不羁。
我道:“主公的意思是,在东阿进行的屯田只是为了解决这些青州军的后顾之忧?那如请问主公,东阿的屯田有多少亩?要供养多少人?”
荀彧道:“屯田数大概为一百万亩,青州军家属有近六十万人,其中下田之人不⾜一半。”
我想想:三十万人开垦百万亩的田地,倒也不算少了:“如今,已经开舂二月了,那先生可知道田中庄稼长势如何?可以看得出今年收成如何?”“这个....”荀彧摇头摇。
我皱眉头了:“主公,先生,你们可知民以食为天的说法?”两人互相看看,点头。我接着说:“我信中写的明⽩,那青州军投靠主公应该是诚心的,他们的家眷本用不着留做人质。只要主公能让他们有个安⾝之所,他们是不会再反抗的。要知道,现在的天下,能有个安⾝之所,是多少人的梦想,梦想成真后,没有人愿意再放弃。”
曹嘿嘿一笑:“这个,子云,你没带兵打仗过,这,也没多少人想上场战。特别是现在,逃者都多,我也是不愿意失去这支队伍。再说,这几十万人总要安顿妥当,倒也不全是为了留做人质。”
我道:“主公可曾知道孟子这样地话:为民之安而使用民力,即使劳苦,民不怨也;为民之生而使民亡,即使死去,民无恨也。所以,要这些士兵心甘情愿地为主公效命,才是上策。否则,亡兵逃役者,不可绝。如今,主公对其家眷以屯田之法,进行圈养,并不能让其信服。不过,形势严峻,主公这么做,也是对的。我的想法却是有些超前了。要实现赵如的想法,必须要有一个相对稳定的大环境。这样吧,屯田与经济,还有养兵的事情,等我多考虑周全后,再给主公提出实施方法,可好?”唉,反正实现不了,还是慢慢来好了。
曹嘻嘻一笑,凑了过来:“屯田与养兵?子云,你的才学很杂。还有什么,都说与,好不好?”看他的样子,像哄孩子。
“主公,我不就是才十三嘛,用的着这样将人家当孩子看吗?”我一脸的不乐意。
三人大笑,戏志才道:“子云,你不说正事的时候,就是个孩子。”
我看着他们三个:“你们都是大人了,这样说人家,以大欺小也。”三人又笑了起来。
我赶快说:“好了,不要笑了嘛。唉,主公,不是如不愿意说,如在农经,⽔利,课税等很多方面都有想法,可那些都需要一个相对定安的环境,才能实施。而且,这些想法并不成,如贸然说出,恐会误导主公。当前的当务之急是稳定兖州,发展实力,作好连续作战的准备工作,其他的事情都是纸上谈兵,没有用处。我也在为以后做准备。牧场真能建立起来,五年后,我们的战马供应就不是问题。农业的收成方面是最应该注意的。所以,荀大人,您要多注意才是。没有粮食,一切都是空想。”
曹他们也在点头了。我该说的好像说完了。这个有一件事情,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说,那就是曹嵩的事情。曹嵩一家的命问题,让我很犹豫,按理说,我应该说的,可这没有发生的事情,一旦我说了,曹再派人去接,路上出了问题,曹就要怪我了,他肯定想,本来我没打算接⽗亲的,我要是不去接,他们就不会出事了,都是赵如说的;可要是不说,曹嵩死后的后果还是很严重的,这个....难呀!
看着我突然不说话了,人也是一脸地严肃,曹他们奇怪了。曹就问:“子云,你又想到什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我看着他,咬咬牙,说道:“如刚才突然看到主公的额头上显过一道⾎光,就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这种感觉又不像是主公有事情的样子,所以,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三人一惊,曹道:“子云,你这种预知的感觉又出现了。这种感觉可是同你预言鲍大人会出事一样?”
我苦笑道:“如是见过鲍大人的,在他脸上看出危险。可是,如在主公脸上却没有您要出事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应该是与您有密切关系的某个人或一些人会出事。我心中真的很不安。”
啊?!三人互相望望。曹开口了:“可是与我们四个有关?”
看着三人,我摇头摇:“不像。据我看来,你们目前都应该没有灾星。这个人应该不在主公⾝边,所以才只是在您额头上一闪而过。唉,我没看见本人,是预知不到的。再说,真对不起,如的年龄越大,这种功能就越差,这是师傅说的。他说,只有小孩子的眼睛里才能看到一些东西,人大了,就不能做到天真无琊了,也就没有预知功能了。我这两年也是用心太多,这预知的功能是真的不准了。不过,我还是要说,望主公多注意和您有密切关系的人。”提醒一下好了,我反正不是巫师,以后不能老用这种有预知功能的借口说事情。
曹点头了。不仅他,荀彧也道:“是呀,我曾从道家那里听说过,只有心灵纯正的孩子,才能见到神鬼之物。子云有这种功能也是不可能长久的,不过,主公还是有所防范的好。”
戏志才不说话。我看着他一脸地郁闷状态,很奇怪:“志才兄为何这样闷闷不乐?”
戏志才看着我:“子云,你说的出事包不包括人病死?”
我啊了一声:“这个,不知道。不过,要是病死,那这人脸上应该是青⾊,而不是⾎光之⾊。”
曹看着戏志才担心了:“志才,你可是这几天的感觉又不好?对了,子云颇懂医术的,让他给你看看。”我想起来了,戏志才是病死的,怪不得他这样问。
我急忙说:“对,让我来为你号脉。”戏志才也不客气,他的脾气也与郭嘉差不多。
我号着他的脉搏,眉头越来越紧,曹他们看得真担心。好不容易等我放手,三人都看着我。我苦笑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戏志才愣了愣,突然道:“子云,实话实说的好。反正我已经习惯了,每个大夫都是这样神情严肃的。”曹也在点头。
我叹口气:“那就实话说了。志才兄的病实在是很厉害了。你是不是经常右部腹疼痛,如针刺一般?平时饮食很少?睡眠也是不好?”戏志才点头:“不错,正是这样。”
“志才兄的肝经甚亏,几乎不闻,故知你此处定是经常疼痛;眼底发⻩,充盈⾎丝,明显睡眠不⾜。这个,我只有尽力而为了。不过,兄不可以再饮酒,更不可以食用油腻之物。唉,如果兄能居山林而养⾝,还可颐养经年。”他这是很明显的肝癌症状,而且,已经无药可救了。要是早几年,兴许…
我的话已经很明⽩了,三个人都不说话了。半天,戏志才大笑:“大丈夫立于世间,焉能为一疾而自没于山林荒野?能以己之智,扶助英主建立伟业,死而无憾。”
我也很感动,为了成全你,我就不让郭嘉这么早来了。再说,反正现在曹的基业还不稳,不要把郭嘉弄来,却在战中出了意外。戏志才既然不是死在场战上,那就依照历史的原来,继续吧。我说:“如这就给志才兄开药方。您直接去德祥药房拿药。这是我自己的产业,里面的药材保证不假。赵如不才,怎么都要尽力延续兄的时间。”
戏志才大笑:“子云,我现在也觉得你的主意太好了,你真是作商人的料,随时都不忘自己的⾝份。我们这些人的钱都被你赚了。”都知道他在开玩笑,可我们都笑不出来。
好一会儿,我才勉強笑道:“我也觉得自己要变成奷商了。”大家相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