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逼进绝路!
我顾不得受伤的手臂,双臂紧紧地抱着荆楚,生怕一不留神,她就没了。荆楚的问话我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她。她挣脫我的怀抱就要看我包扎的手臂,我哪里肯让她看,她看到非得问个底朝天,她还不的自责死?
我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不说话。瑞安夫人在一侧说:“小楚啊,你这次太狠了,把小九咬成这样!我都看的心疼了。”我眼神一瞪,怪瑞安夫人多事,可随后一想,这绷带还是他带来的,我哪有理由责怪她啊。
荆楚转头看向瑞安夫人,诧异地问道:“什么,是我咬的?”荆楚‘咬’这个字眼突出的特别清楚,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九哥的伤是她自己咬的。她惊问:“安姐,你说什么,九哥的伤是我咬的?”她再次问道。一副惊涛骇世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怪异的事情。她自己是多么的爱九哥,怎么忍心伤他?而且还伤的这么重。
瑞安夫人过来,用手缕缕荆楚的头发,叹道:“小楚啊,你这辈子该知⾜了。”荆楚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该知⾜了。她转头看向我,満脸的疑问之⾊。我对她笑笑,没有回答,又把她搂在了怀里。
齐妈自刚才消失,一直没再出现。大⻩的大脑袋缓缓转动,注意着周围的一切,这时候,他像一个世代相传的道家弟子了,没有了以往的死⽪赖脸,眼睛灼灼死死地盯着大厅里的每一处。
我想,这个时候,也是该问问瑞安夫人的时候了。总不能一直悬在心里,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她到底什么态度啊。瑞安夫人还在摸抚着荆楚的头发,站立的地方离我很近,我甚至能够闻到她发丝的幽香。我深昅了一口气,该问的总归问出口的。“夫人,能静下来说几句话么?”
瑞安夫人停下了摸抚荆楚发丝的手,渐渐垂了下来,坐到了旁边,示意我也坐下谈。我坐了下来,荆楚乖巧的站立在我的⾝边,看着我和瑞安夫人对话。“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我尽量回答你。”瑞安夫人这句话很无力,一切都在变幻之中,她仿佛也无能为力。
“你和齐妈到底什么关系我不问,你肯定也不想说。我只是想问,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刚才大⻩和齐妈相斗的时候,你没什么表情,甚至这件事和你没任何关系。你到底是支持我们还是支持齐妈?”我一口气将我心中最大的疑问问出口了,仿佛将憋在嗓子眼的东西吐了出来,倍感舒慡。
齐妈犹豫了,坐在当地没有回答。连头都不抬了,只是沉默。
她不急,我急了,我追问:“夫人,当初你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就是想让我们帮你,而今我们都站在你这条线上了,你怎么还退缩了?这不是把我们处于险地,你自己退缩到了后面,这让人怎么能受的了嘛!”我这一急,语气重了些,像是在斥责。荆楚摇了摇我的肩膀,示意我说的严重了。我也感觉到了我的话语不对,话锋一转:“对不起,冒失了。”
瑞安夫人摇头摇,接着抬头看向我:“你以为呢?我现在站在哪边?”她将这个⽪球又抛向了我。我心暗骂:“你想的我哪知道?这不是难为人么!”我摇头摇对她说:“夫人,你现在最好是站对立场,当初大将田忌在齐魏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听了孙膑的话才站对了位置,我不敢比拟孙膑,但是我想说一句,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一队里。”
突然,我脸⾊巨变,齐妈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抬掌击在了我的口,⾝后座椅已然承受不住这股力道的冲击坍塌消散,我人被击飞出去狠狠地落在地上。我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再起来了。
在我被击飞的那瞬间,荆楚、瑞安夫人和伙伴们都惊呼一声“老九!”我在空中都能听到荆楚凄厉的叫声,那时有一个念头,即使现在死了,也值了,荆楚这么在乎我。我当时其实不孝的,家里就我一个儿子,连个姐妹都没有,我若是死了⽗⺟哪能承受得住啊,还不得行疼死?我心中汗颜,这做儿子的不孝啊。记得当初我妈还给我说:“以后娶了媳妇可不能忘了娘啊。”我连连头摇,哪能啊,你是我的亲娘啊,媳妇多少都有,妈只有一个。当时小孩心,说话口无遮拦,现在想想都想笑。
我仿若雷击,躺在那里一动都不想动了。全⾝骨骼仿佛散了架,口被那一掌狠狠地击中,像是一个巨锤夯在了口。我挣扎坐起来,这个时候我不能倒下去。我上⾝刚坐起来,荆楚就跑了过来。她刚才惊叫出声,惊呆了竟然忘了过来扶我。看我挣扎起⾝,才明⽩过来,马上跑过来扶我起来。“九哥,九哥,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啊!别吓我!”慌忙间荆楚在我⾝上都查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伤势,这才吐了一口气,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齐妈。
齐妈冷冷地站在当地,没说一句话。瑞安夫人惊呆了,也站在当地捂住嘴看着我们。忽然,她惊叫:“齐妈,你⼲什么!”齐妈倏然回头,脸⾊更加冷了“为了他,你质问我?”语气虽冷但是里面的不可相信的意味任何人都能体味的出来。
瑞安夫人没有退缩,眼神灼灼的看着齐妈:“是,我问你,为什么要伤了小九!他是我的朋友,有你这么当保姆的吗?”瑞安夫人的口气从来没有像这么严厉,我坐起⾝来,看着瑞安夫人,这时候的她,我明⽩了,她站在了我们的立场。我松了一口气,努力半天终于见到效果了,这一掌总算没有⽩挨。
齐妈不说话了,只是眼睛盯着瑞安夫人。大⻩抄起我放在旁边的柳树枝,朝着齐妈的脑袋就菗了下去。力道之猛,若是菗在普通人⾝上,肯定⽪开⾁绽!齐妈像是没有注意到大⻩的突袭,还是冷冷的看着瑞安夫人。
接下来的事情,任何人都没有想到,包括我,更是惊讶的差点在地上站起来。齐妈没注意,可是瑞安夫人侧对着齐妈,当然看见了齐妈后面扑来的大⻩。瑞安夫人想都不想,双臂将齐妈推开了。柳枝条前端狠狠地菗在了桌子上,断为好几截另有一些碎屑纷飞,眼见这柳枝条就不能用了。
大⻩不知道哪来的玻璃瓶子,直接就砸向了齐妈。那是他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童子尿!我这才想起来。大⻩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是还是没有快过齐妈。齐妈右手一拨,一股无形的力量击在了那飞来的瓶⾝之上,啪!瓶子被击的粉碎,体飞溅,可惜没有一滴溅在了齐妈⾝上。
齐妈一声冷笑:“真给你长脸了!还没完没了了!”齐妈像一个幽灵,飘过了众人眼前,速度之快闻所未闻。她伸出了右手狠狠地朝大⻩击去,同样的速度同样的诡异,大⻩速度也迅捷之极,沾満我手臂鲜⾎的手掌顺势而出,和齐妈的手掌狠狠相击,大⻩被横着击出,后背狠狠地撞在大厅里的花卉之上,那盆栽底下的花盆像一个西瓜被敲碎了,砰!碎裂掉在了地上。
齐妈并没有在补一掌,而是冷冷的看着瑞安夫人。
小新大喝一声“你这个婆娘,害的人还不够么!竟然还帮着这个老姑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我们在帮你,你反而帮着这个老姑婆!”
小新反复重复着老姑婆,齐妈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瑞安夫人“这么多年来,你何曾这么跟我说过话,今天你为了这一群小崽子竟然这么和我说话…”瑞安夫人打断了她的话:“是,我承认,这么多年你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所以现在也没说彻底的反对你,我现在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像以前一样,我不希望他们这群小家伙有事,你明⽩吗?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们有事!你明不明⽩!”瑞安夫人的后面的话就是带着哭腔喝出来的。
我挣扎着站起⾝来,有气无力:“不,夫人,你不能!”荆楚扶着我,我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说话都断断续续气,我的伤势确实不轻。瑞安夫人对我大喊:“不,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们像以前一样,我们两个还是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你们就当现在没有来过这里吧!今晚你们就走,不,现在就走!”
众人如遇大赦,小池刘路立马叫好,我没理会这句话,我看着瑞安夫人,看的她头都低了下来“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当年的事情你不想搞清楚!你明明知道齐妈有问题,你为什么就不能面对现实呢!蚂蚁多了咬死象,咱么这么多人,还怕她吗?”我一口气将这些话说了出来,轻了两声,接着道:“你为什么是这个态度我不知道,但是你为什么就不能问问她:‘当年到底什么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质问她呢!”
瑞安夫人被我问的无力的坐回到了座椅上,嘴里喃喃说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但是现在我不能问啊。十年了,我都没问过,我会现在问么?”瑞安夫人这些话说得极为小声,我们一行人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齐妈听到了,她冷笑不语看着我们的眼神里透发着不善的眼神。
瑞安夫人被我说动了,她的无力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也在挣扎。我不知道她挣扎的原因,难道这十年间,瑞安夫人就没怀疑过齐妈,单单是我在这里几个小时,我都怀疑了,我不相信瑞安夫人没有怀疑过。可是再说回来,为什么瑞安夫人没问过呢?
齐妈看着事情成了这样,脸⾊不是青⾊的了,而变成了更加妖异的苍⽩⾊,对苍⽩⾊,像我第一次在窗口看到的苍⽩⾊。她眼睛随着脑袋的移动看向我,她看着我被荆楚掺扶着,苍⽩的脸上现出一些笑容,缓缓地向我这边走过来。
我的心头一紧,她这是向我兴师问罪了。我说了这么多对她不利的话,她也该好好的对付我了。我发觉荆楚的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我对她很是愧疚,这事情纯属我自己找的,因为我的一时意气连累了他。我扭看向她“对不起。”这三个字这个时候说出来,我都觉得太无力了,现在说这个胜过不说。
齐妈的脚步很缓慢,仿佛这个大厅里再也没有能反抗她的力量,她走的有恃无恐。难道我们这群人还能揷翅膀飞了?
“齐妈,我问你,你能告诉我吗?”瑞安夫人看着齐妈的⾝影悠悠然问道,这时候大厅里安静的要命,仿佛待会一旦爆发,世界都要崩溃了。
齐妈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瑞安夫人:“十年了,你终于问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能装在肚子里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