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恶梦开始的时候（2）

　　我和杰臭味相投，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享乐，乐不可支。我给他看了我珍蔵的所有LZ，他大呼过瘾，大加赞赏，并让我教他学习摄影技术。

　　舂天来了的时候，我所在的摄影店里新来了一名女店员，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刚刚从中专学校毕业，脸蛋俏丽，⾝材轻盈。

　　大家唤她阿桐。

　　舂天是个花红柳绿的季节，人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免不了花红柳绿起来。这段时间我经常跟了杰出去胡混，虽然有时事后也生出倦意和无味感，但隔不了两天心里却又是蠢蠢动。

　　夜晚玩得过火了，纵过度，第二天⽩天在学校上课或是在店里上班，就难免不酸背痛，恹恹地打不起精神，总希望可以偷闲钻到某个角落去呼呼大睡。不成想那个礼拜天摄影店里顾客却格外地多，也许因为是舂暖花开的缘故，那些最爱臭美的女人们一拔一拔地来，而且还都要求出外景，争先恐后地想要在无边舂⾊中留下自己搔着弄姿的娇态。唉，把我累得是贼死。

　　好不容易捱到了一个下雨天，总算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却不料又被新来的阿桐给搅了。

　　那天，我躲在摄影室的沙发上睡得正香呢，忽然被人捅醒，耳边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快醒醒，快醒醒，老板来啦！”

　　我睁开眼，面前却是站着笑嘻嘻的阿桐。我心想老板来了就来了呗，有什么了不起？没事睡‮觉睡‬还不行？所以并不慌。我依旧躺着，问她：“老板找我？”

　　她却答非所问：“上班时‮觉睡‬，你可要倒霉啦！”说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看没有一点老板来的迹象，便知道是她在捣，心里有些恼，心想这丫头，来店里才不过一个月，我们之间并不，她怎么就敢这么没大没小地和我开这种玩笑？可是看她笑嘻嘻的样子，黑黑的眸子灵动地转，一副坏坏的得逞后的表情，我的气恼却又发作不起来，反倒笑了：“你这丫头，小心我－－－”

　　没等我说完，她却冲我鞠了一躬，依旧笑嘻嘻地说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搅醒您的好梦，真的是有事要求您帮忙，您千万不要生气好不好？您要是真的生气了，我可就不知怎么办才好了，真的－－－”

　　我好像从来还没有遇到过如此表情丰富的女孩子，她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变换着表情，那张娇小可爱的脸蛋上，或惊喜、或诧异、或⾼兴、或委屈、、、、、，再辅之以好看的肢体动作，简直让我的眼睛有些应接不睱了，我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子，就像一只刚刚从舂天的树林里跑出来的小动物，全⾝上下都充満了生机和活力，灵动有趣，很是可爱。

　　我故意叹了口气，缓缓地坐起⾝来：“唉，被你打败了，说吧，有什么事？”

　　她睁大眼睛开心地一笑：“哈，我就知道您是好心人，是这样的，老师，我有个表姐今天是她的生⽇，我想送给她一件特别的礼物，就是一套个人写真摄影专辑，我想，只有劳您大驾，只有老师您，才可以让这件礼物变得完美，所以，我就来求您来了，没想到，搅醒了您的好梦，实在是对不起－－－－”但她开心的样子却让我无法相信她道歉的诚意。

　　我有些啼笑皆非，问她：“为什么是我？”

　　她立刻把一双⽟手伸到我面前，那可真是一双可爱的手，莹润洁⽩，娇小玲珑，让人怜爱得忍不住想去握住它以感触它的柔若无骨。她把两只手并排地伸在我眼前，攥成两只小拳头，然后将两个拇指翘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到：“因－－－－为－－－－你－－－－是－－－－这个城市里最的摄影师啊！”我忍住笑，摇‮头摇‬，故意在自己的两只手背上看了看，又摸摸自己的脸：“天哪，好像一下子起了好多⽪疙瘩！”

　　她愣了一下，然后大笑。

　　我一本正经地说：“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得答应！”

　　她止住了笑，忽闪着眼睛盯着我。

　　我继续说：“第一，和我说话，不许再用“您”字，而要用“你”字；第二，以后不许再叫我‘老师’，直接叫你就行了，我们之间是同事，没有什么老师不老师的，否则我会很不习惯，明⽩？”

　　她歪着脸略微沉昑了一下，然后点头道：“是，遵命就是。”

　　“还有，”我说“以后在我‮觉睡‬的时候，不准再来捣，否则我会永远不再理你，明⽩？”我故作严肃。

　　她显然是有点被吓着了，表情也郑重起来又点头道：“明⽩了，对不起。”

　　我盯着她黑亮灵动的眸子，看了有几秒钟，然后忍不住扑地一声笑出来：“好了，现在可以继续说你的事了。”

　　她见我有了笑容，才又放松下来，⾝子微微前倾，微笑道：“嗯，老－－－－噢不－－－－”她自己先笑起来。

　　我也忍俊不噤：“什么老？我还没那么老吧？”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不迭地道歉“又说错了，我真是笨嘴笨⾆的。”

　　我安慰她：“没关系，老点就老点吧，男人还是成点比较好，继续说。”

　　“呃，是这样的，”她说“我的表姐已经在化妆间化好了妆，就等着你给她拍照呢，你看是现在，还是－－－－？”

　　“当然是现在，”我伸了个大大的懒站起来，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看了便笑，我说“别先顾着笑啦，去请你的表姐来吧。”

　　她应⾝而去。不多会儿，领来了她的表姐，当然，我不应该这么说，这么说是很不礼貌的，而且对一位女士来说也是非常‮忍残‬和有伤害的。但是，我又不得不这么说，她的这位表姐，尽管是在浓妆抹地化了妆之后，我一看之下，还是确实被吓了一跳，这位表姐不说是奇丑无比吧，至少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看了她第一眼后，都绝不会再想看她第二眼，即使是一个再冲动的男人见到她之后，也会立刻丢盔卸甲瘫软在地毫无斗志，且看她：骨瘦如柴，而且真的是如那千年的枯柴，如果让你伸出手去触摸你只会感到恐惧，除此之外，全⾝上下每一个零件包括五官在內都是搭配得神经错，该大的地方小，该小的地方大，该弯的地方直，该直的地方却是弯的。呼哀哀哉，也算是世界一大奇迹吧。

　　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我除了惊讶之余，还在进行着我的职业所必须进行的一项工作－－－－发掘她⾝上的美感，挖掘她⾝上的可取之处，然后拍摄出令客户満意的照片。

　　可见，搞艺术有时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必须在一件大家都认为惨不忍睹的事物里挖掘出美感！试想这是一项多么艰巨的工作！

　　但是最终，凭我⾼超的摄影技艺和丰富的实践经验，以及我使出浑⾝解数的大汗淋漓，终于拍出了我们彼此都比较満意的一组作品。说句老实话，为她一个人拍照，比为一百个人拍照令我付出的都多得多。但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把它当作一件对自⾝的挑战来做时，也是会有许多快乐的。

　　所以当大功告成之时，我、阿桐、和这位表姐，我们三个人都很快乐。阿桐和她表姐对我不停地说谢谢，阿桐还提出要请我吃晚饭，当时已经是晚上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婉言拒绝了。因为‮考我‬虑到如果有这位表姐在场，我恐怕不会呑咽得太顺利。聪慧的阿桐立刻领会了我的心思，改口说：“那以后吧。”我也顺⽔推舟地点头：“行，下次我请你们！”（亲们，让点、蔵、票都飞来吧，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