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1章 生活的苦难(求鲜花!)
第2541章生活的苦难
他们的婚姻遭受了很多人的议论,他们认为,一位纯粹的农民居然跟一位资本家的女儿结婚,丢失自己的政治原则,忘记阶级观念,实在令人痛心!如果不是被女⾊引勾,那么,就是昏了头。当然宋无极不会这样认为,或者他无法想得这样深远。政治前途不能让他吃饭,何况他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农村青年本看不见所谓的政治前途,那太虚幻。刚刚成为一个男子汉的宋无极,早早就显示了自己独特的个和对社会的不妥协,早早就选择了按个人的想法生活。
他的资本家岳⽗留给了可怜的⺟女俩一些积蓄和一间临街的房,这是宋无极决心和他子结合的原因之一。他望渴能够在城市中扎下来,望渴有一个落脚之处,同时也望渴在寒冷寂寞的夜晚,有一个温暖的**抱在怀里。虽然动机不太⾼尚,但很实在。他们最初走到一起,是因为彼此的需要,或者是隐蔵在他们两个人心中一种对于社会和命运的反抗,并不是因为爱情。虽然,他们结婚后彼此产生深深的爱情。
结婚不久,他们就有了自己的儿子,跟着第二个儿子接踵而至,宋无极面临极大的生活庒力,单靠他的零工不⾜以维持四张嘴,一点积蓄也不能坐吃山空,最后,他决心走一条另外的路。这是他考虑很久的事情,将与社会某些制度相违,但是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就像一只狂疯逃命的鸟,试图去闯破社会的大网。他把墙打开,摆上货柜,把他们的家变成一个小小的杂货店。这在当时算是一个非常异端的行为,立刻有两位市场管理委员会的人找上门来,声⾊俱厉地宣布他的行为为非法经营,宋无极沉默以对,他冷峻的表情吓住了他们,他们没敢当场查封,但是警告他,要么他自己关门,要么就等着他们带着出派所的察警前来。他知道这两个工作人员不是恐吓他,他们完全会严格按他们说的来做,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行使他们的权力。
这不是宋无极第一次遭遇这种困境,但这一次不同以往,这不是一次普通的短工机会,而是一次关系重大的创业,是他一家人能够生存下去的重要基础,他不能退避,尤其不能让他的子失望,他必须施展自己全部的力量进行抗争。他离开家,坐在茶馆里把早已经计划好的行动再认真考虑一遍。
个人的生活经历使他坚信:每个人只能依靠自己,只有斗争,才有收获,只有牺牲,才能够获得回报。如果这一次他失败了,他很可能再也无法在这个城市立⾜,甚至不久后他就必须变卖房产,带着他的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回到乡下重新种地。但他从前艰苦的生活经历使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个強硬的PJ人。他的对手強大无比,理由正当,战胜是不可能的,他只有一个人,在这个城市中没有一个能够帮得上忙的亲戚,没有一位穿制服的朋友,他唯一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他采取了一种另类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后来这一种办法,被广泛使用而渐渐失去了它本来的威慑力。
他在茶馆中静静地待了两个小时后,计算时间,坚定自己的信心。毕竟,这是第一次,如果不能成功,不仅是他的杂货店,他自己也可能遭受灭顶之灾。最后,他起⾝前往PJ九小,迈出了他人生最重要的第二步。
他在学校门口看见市场管理委员会主任的儿子出来,这是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子,戴着鲜的红领巾和两杠的少先队中队委袖章。宋无极不紧不慢地跟在孩子后面,表情悠闲,像街上一位普通的路人,直到觉得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俩,他才走上去招呼男孩,和气地跟男孩说,他会变一个好看的戏法。男孩虽然觉得诧异,但好奇心占了上风,他俩走到路边,宋无极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挽起脚,对着自己的腿大扎了一刀,然后再包扎好,瘸着离开。整个过程非常从容,也没有说一句话,把吓呆了男孩留在原地。
他研究过,市场管理委员会主任不是那种懦弱的胆小鬼,宋无极经常看见他在市场上跟一些流氓混混展开強硬的对抗,没有屈服过一次,这是宋无极刚开始感到苦恼之处,他考虑了很久,才决定绕过他,从他的儿子⾝上着手。当然,他没有把握,他只是据自己对儿的感情去揣测另一个強人的态度和决定,如果他揣测错误,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他坦然回到家中,一句话也没有对他的子说。第二天,来的不是气势汹汹的察警,而是两位心怀疑惑的市场管理委员会工作人员,他们对他征收了一点象征的管理费用,这意味着他的杂货店从此变得合法,宋无极的博赌获得了成功。市场管理委员会主任向宋无极表示屈服,但他并非是惧怕宋无极,如果他的上司有朝一⽇无缘无故地宣布解除他的职务,他也能作出这样的行为,但现在,宋无极显示了自己的决心,这是大部分PJ人为了捍卫自己生存的权利都会采取的威胁行为,他不值得为了一个与他关系不大的小店用自己亲人的命去做博赌,仅仅可能换回上司一个最无用的口头嘉奖。
事情无声无息地解决了,没有别人知道。市场管理委员会主任依然在整条街上威风八面,宋无极依然默默无闻,就算他们在街上偶然相遇,也彼此装作互不相识。这一次⾎腥的无赖行为,没有改变他们平静的生活,宋无极并没有因此走上另外的道路,或者他这时还没有想过,环境也不容许。同时,他是老式的PJ人,平时总是用沉默和忍受来面对一切,只有在他们的尊严和生存受到威胁时,才会露出隐蔵在温顺外表下的狰狞,就像平静海面下峥嵘的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