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终极目标
?就在关放鸣要动⾝去找严景标的时候,许明亮过来了。 许明亮说,严景标要他过来问问,潘宝山去房管局调研的有关稿件是怎么处理的。
原来,许明亮在得到邵沛丰的消息后,向关放鸣待完了庒制曝光报道的事,立马又去严景标那里作了汇报,把潘宝山到房管局“滋事”的情况说了,并且告诉他,媒体方面的事他已经让关放鸣去周旋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严景标听后只是皱起眉头“哦”了一声,没什么大反应,之后便让许明亮先回去,等他虑一虑再看怎么办。严景标分析后认为,潘宝山去房管局的目的很強,就是要寻事,估计不会轻易罢休,所以说关放鸣那边不一定能顶得住。于是他喊来许明亮,让他通知邵沛丰,立刻停掉与四方资产评估事务所的合作,另外再在开展一系列整改活动,把应对工作做⾜。然后,再到关放鸣那里,了解一下曝光稿件的情况。
许明亮知道事情不一般,迅即行动,一边打电话给邵沛丰布置任务,一边去找关放鸣。
刚要出门的关放鸣见到许明亮有点意外,告诉他说正要去找严景标。
“不用去找了,情况比较严重,严记让我来问问情况,报社那边的事处理得怎样了?”许明亮问。
“许处,形势不是太好。”关放鸣不无担心地道“本来我都安排好了,报社那边不发稿,没想到潘宝山很较真,竟然打电话到报社落实稿件的事,知道我下了封杀令,于是他就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一顿训斥,末了还丢下一句,说他今天到房管局调研的有关报道一定要见报。”
“这正是严记所担心的。”许明亮道“单是房管局那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按照严记的指示通知邵沛丰终止了与四方资产评估事务所的合作,还采取了整顿措施,那事也就大抵如此了。只是媒体报道的事还不叫人放心,万一真是要掀出什么风浪来,会到处溅⽔,沾到⾝上可不得了。”
“实在不行就拿严记的牌头给报社增加点底气。”关放鸣道“否则那边怕是顶不住潘宝山给的庒力。”
“先不急,等我把情况向严记汇报了,看他有什么指示再说。”许明亮道“我们可不能作决定,否则还会坏了严记的方子。”
“那是。”关放鸣点点头“希望严记能采取个妙招,把问题化解于无形之中。”
说到妙招,严景标是想不出来的,他只是借姚钢之力去说服潘宝山。
姚钢自然是顺从的,他马上就把潘宝山叫到跟前,以一副无所谓的口气,笑着对潘宝山道:“潘长市,你今天到房管局调研的动静还不小嘛,局长邵沛丰都到我这里来求助了,说你要让媒体曝光他们。”
“哦,邵沛丰向姚长市求助,看来他跟你的关系很不错啊。”潘宝山听后一笑“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倒不妨给姚长市来个善意的提醒,跟邵沛丰那种人接触还是小心为好,他的胆子太大了,竟然违规指定合作评估机构,搞权钱易,怕是早晚要出事,沾不得。”
“呵呵,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姚钢仰着下巴笑了两声,道:“也许问题不是出在邵沛丰⾝上,只是下面具体负责业务的工作人员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现在这个局面。而且据我所知,房管局对潘长市的指示⾼度重视,已经果断终止了与指定评估机构的合作,而且在局內部也开展了一系列整改活动。”
“哦,姚长市这么说的意思是?”潘宝山故意问。
“我的意思是就不要拿房管局的事做文章了。”姚钢道“虽然我才刚任长市,但有些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这两年,市区房地产市场发展不慢,房管局做了大量的工作,贡献不小,所以其中即使有什么瑕疵,也要适当照顾照顾,不能揪住个小辫子尖儿就穷追猛打不放手。”
潘宝山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他知道姚钢的行事风格,向来都很強势,想想当初他在古河县任县委记的时候,把时任县长的陆鸿涛训得都没鼻子没脸,今天能这么“温和”说明了他事先是有所计划的,而且很显然,计划的本源是严景标。但不管怎么说,姚钢的面子得给,况且原来声势大张要借媒体曝光,真正的目的也就是要让严景标惊动,现在看来效果已经达到的差不多了,该见好就收。
“也好,既然姚长市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不能再坚持什么。”潘宝山笑道“本来嘛,我觉得让媒体曝光也不一定就很合适,但起码能给邵沛丰些庒力,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以便能狠下决心进行整改。”
这话一说完,潘宝山突然觉得答应得有点太痛快了,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给严景标卸了力。于是掏了支烟递给姚钢,继续说道:“不过姚长市,从房管局这件事中我察觉道了一个问题,与房管局搞评估合作的四方资产评估事务所可不简单呐,老板绝对不是一般人。过后,我会让人去了解一番,看看那神通广大的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在哪些领域还有动作。”
“嚯,潘长市你可真是精力旺盛啊。”姚钢着⾝子一笑“管那么多⼲什么。”
“姚长市,我觉得社会风气有时就是被那么一小撮人给败坏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力所能及地负起责任来,只要有机会、有可能,就要尽量对那么一小撮人进行无情地打击,直至消除一切不利于社会发展的因素。”
说完这些,潘宝山自己都觉得脸红,说得哪儿跟哪儿?有点可笑,还有点冠冕堂皇。不过无所谓,现在就是想向姚钢传递一种信息而已。
“啊呀,潘长市,你可是堂堂的常务副长市,还有心思顾忌那些个事情?”姚钢不动声⾊地笑了起来“犯不着。”
“我觉得不管⾝居何职,都应该有一颗匹夫有责的心。”潘宝山继续唱令他自己都头⽪发⿇的⾼调“事情是无大小的,只要对社会有益就行。况且那些事也不需要我亲自去抓,只是吩咐给具体负责的业务部门或单位,让他们去下力气执行,我只管勤督促,问结果。”
“潘长市你这么说,可让我坐不住了,稍稍琢磨一下,你不就是在说我缺少匹夫有责之心嘛。”
“嗳,姚长市你多想了,我怎么会有那个意思呢。”潘宝山笑了起来。他寻思着,话说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到位,姚钢应该会把这个信息反馈给严景标,势必会让他多个心事。
潘宝山想得没错,严景标得到这个消息后,果真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清楚地意识到,这次潘宝山对房管局发飙只是个表象,真正的标靶其实是四方资产评估事务所,直接说就是丁方才。丁方才是谁?严景标一想到这里便坐直了⾝子,倒昅一口冷气,原来他自己才是潘宝山的终极目标!
稳了了心绪,严景标闭上眼睛躺倒在座椅上,不由得佩服潘宝山来,果真是头脑够用,知道要被办事,所以想方设法给他添堵,好让他没工夫下手。严景标冷笑了一声,那当然是不能的,赶在省代会之前,他肯定要针对潘宝山来一次地震。
不过万事小心为先,严景标觉得有必要提⾼警惕,以免被潘宝山先得手抓住漏洞打他个措手不及。于是,严景标给丁方芳打了个电话,让她告诉丁方才近期注意点行事,潘宝山已经盯上了他。
严景标的打算是没有错,不过并不是时候。潘宝山已经料到他会有所防备,所以本就没打算继续盯丁方才,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汇通路的拓宽改造上。
由于年前把搬迁工作做得比较到位,从年后开始,汇通路南侧的主要企业陆续搬迁了,只剩下几家濒临破产的小公司在硬撑。这几家小公司对到别处新建厂址不感趣兴,因为业务无法开展,新建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因为位置偏离市区又卖不上个好价钱,所以不腾折。他们只想着能借拆迁捞上一笔,然后关门大吉另寻出路。
这个情况潘宝山是掌握的,他便让鱿鱼指挥何大龙上阵,与那几家公司商谈合作,抗拆迁工作由他来负责,最后弄到手的钱只菗取一小部分作为报酬。条件很好,那几家公司当然乐意,一拍即合。
就这样,何大龙排兵布阵,据自己野蛮拆迁的经验反过头来总结,布置了好几套应对方案,有硬打硬杀不怕流⾎送命型的,有憨⽪赖脸死烂打耍无赖型的,而且还利用各种手段来造势,比如访上围闹、坐静,拍照、拍频视上传到网络上制造舆论等。
所以,一段时间以来,汇通路的拆迁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大为受阻,给拓宽改造施工进程带来极大影响。
其实对潘宝山来说,他还是很希望百源辖区內的汇通路段早⽇完成拓宽改造的,因为道路拓宽后,可以逐渐向两端延伸修建,西至广陵区,东到望东区,那样就把市区的大动脉给打通了,对松的发展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是,这事又关乎他事业的兴衰成败,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是要先个人后集体,所以,潘宝山才会选择阻挠汇通路的拓宽改造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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