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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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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告知冯涵镜在他踏出厨房后,会遇见某个人,他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厨房,换掉一⾝不搭调的⾐裳,并卸掉难看的妆;或者,他会直接在厨房挖个洞躲起来,不敢出现。

  不过无论他想选择哪一种,在现实里,他并没有选择的机会,时间是不会回头的,自然没有重新选过的可能。

  于是,他走出厨房,瞥见之前那个“泰山”竟没关上大门,才走到玄关准备关门时,某人已经出现。

  他从未想过他会再遇见他,这座繁华城市说小很小、说大也很大;大到⾜够让两人一同生活在这城市里,到死都不会再遇见;也小得…让他们就这样见着了面。

  尽管已经事隔多年,他们都不再是青涩的少年,他仍一眼就认出对方是当年的那个人,他相信对方也一样,否则对方不会瞠目结⾆,将原本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呑回去。

  冯涵镜倒是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依他现在一⾝不知该怎幺形容的装扮,对方认不得他也很正常。

  “哇!我第一次看到长得这幺丑,还穿‮红粉‬⾊⾐服的人妖!真是吓死人了!”

  楚凌尧的毒嘴数十年如一⽇,从没改变过。

  冯涵镜微微征愣,虽然很想说服自己,对方并不知道他是谁,事隔多年,对方不记得他也很正常,可是心里依然因此而微微泛疼。

  眼前的人,是冯涵镜的初恋,也是他同⽗异⺟的兄弟,他念念难忘的恋人,也是伤他最深的人。

  “你说谁是人妖,人妖碍到你了吗?”凌贝平像是听到关键牢股,出电视机前一跃而起,冲到玄关,一拳就往楚凌尧脸上招呼去。

  冯涵镜稍稍退了一步,让凌贝平顺利展开攻击。第一次,他对凌贝平出手打人的行为感到欣喜,虽然知道凌贝平只是对“人妖”二字不満,并不是替他出气,但他仍感到幸福。

  如果爱上的人是凌贝平,这个強悍的战争天使,或许能为软弱的他开出一条光明的道路。凌贝平长得漂漂亮亮,一定有很多人要,幸好他已请遥韩下了药,等一会儿凌贝平就是他的了,呵呵!

  “痛啊!”楚凌尧你着自己的鼻子哀叫,完全不能明⽩是怎幺被袭击的,他的跆拳道黑带在为他哭泣。

  “痛死算了!没事跑进别人家,没告你私闯民宅已算客气,你还敢骂人?”凌贝平又补了一拳在楚凌尧左脸上,并免费赠送一串咒骂。

  “痛啊!”楚凌尧捧着自己的脸,痛得直哀号,凌贝平虽然纤瘦,出拳的力道一点也不弱。

  冯涵镜只在一旁冷眼旁观,并没有揷嘴,心底的感觉却很复杂,最复杂的一点就是…怪极了,他家平常都没人来,怎幺他今天一穿女装,该来的和不该来的都出现了!是来参观珍禽异兽的吗?早知道他就收门票!

  “你没事跑进别人家⼲嘛?”凌贝平继续问楚凌尧。

  “我是来找许心的,你跟他讲楚凌尧他就知道了!”楚凌尧你着痛脸,口齿不清地说道。

  凌贝平狐疑地转头看向冯涵镜,希望他拿个主意,却发现冯涵镜正陷⼊沉思中,他沉思的脸应该満帅的,可惜妆太丑,害整个人都变了样。

  凌贝平见冯涵镜没反应,一回头便以超大嗓门往室內喊道:“许心!有个叫楚凌尧的找你,你认不认识?”

  房间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却听不见许心应答。

  “到底认不认识啦?”凌贝平不耐烦地再度大喊,冯涵镜倒像无关痛庠般,站在一旁打量者楚凌尧,百感集。

  “不…不认识!”许心的声音在颤抖。

  “听到了没?许心说他不认识你。”这是凌贝平的回答,谁教楚凌尧没他的缘,全世界歧视人妖的,都是他的敌人。

  “我认识他,他姓许单名一个心字,是爱心的心。”

  “这种名字不多见,何况他是男孩,不是女孩。”冯涵镜下了注解。

  “他一餐至少吃五人份的饭,饭后⽔果可以吃下一颗大西瓜,明明从早吃到晚,用餐时间到了依然会喊肚子饿。”听到楚凌尧的话,凌贝平就确定他讲的许心,和他们所认识的许心是同一人。

  “叫许心,胃像无底洞般,全天底下应该仅仅一个吧!”冯涵镜叹息道,忽想起一则某某国发生粮食危机的报导,许心一天的食量,不知道可以喂活该国多少人。

  他从没想到人生竟有如此的巧合,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和楚凌尧的新情人许心相遇、相识,楚凌尧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重逢。

  “许心!你还敢说你不认识他!”凌贝平毫不掩饰怒气,转⾝就往房间冲,没在许心的房里找到许心,反而发现遥韩的房间被人反锁。

  “我可以进去了吧?”望着凌贝平冲⼊房內,楚凌尧朝着冯涵镜挥手示意后,旁若无人地跟着走⼊,一点也不将冯涵镜看在眼里,心里只有他的新恋人。

  冯涵镜依然没有应声,只是望着楚凌尧的背影‮头摇‬浅笑,摇去脑海里旧⽇的影像,并踱步跟上两人。

  另一侧,凌贝平用力拍着门,若不是冯涵镜当初装潢时,都是用颇厚的实心木门,这会儿恐怕会被凌贝平一脚踢破门,闯⼊房中将许心揪出来。

  “许心!给我滚出来,有人来接你了,快滚回去!”凌贝平觉得自己没有在短短几句话中,问候别人的爸爸妈妈、爷爷,已经十分客气,虽然他手上仍比着变化快速的手语脏话。

  “不要。”许心声调闷闷的,像在哭,又像…在偷吃遥韩房中的大西瓜嗯,依照许心的习,应该是后者。

  “由不得你,给我滚出来。”凌贝平气急败坏地开始对着门拳打脚踢,口上更问候过许心全家人。

  “火气真大。”楚凌尧在一旁说道,虽然他没荒废他的跆拳道,不过打架不是他的喜好,对着门拳打脚踢这等蠢事他更做不出来。

  “只要没一拳K到我脸上,都不算大。”冯涵镜轻笑着,说出一句至埋名言,使得楚凌尧对他另眼相看,可惜他仍没认出眼前这人是谁。

  “有没有备用钥匙?”等到凌贝平问候完许心全家,才转头询问冯涵镜是否有备用钥匙。

  “不见了!”冯涵镜说得轻松。“搬来的第二天就遗失,再也没找回来过。”

  “靠!要是我有钥匙,我一定进去海扁他一顿!”凌贝平再度对着门发怈怒气。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冯涵镜小声嘟噬,可惜凌贝平没听见,否则他的怒气就有处发怈了。

  “我来试试好了。”楚凌尧不晓得是同情受的门,或是希望赶快解决许心,好早早回家,总之,他开口了。

  “之至!”凌贝平夸张地比了个手势,让楚凌尧步到门前。

  “许心!你这只猪,给我滚出来。”楚凌尧的方法也没比凌贝平⾼明到哪里去。

  “不要。”沉静良久后,里头的人才倔強地应了一声。

  “我叫你减肥有什幺错?你才几个月就肥成这样,⾝材遽变对健康影响很大。”楚凌尧生懒散,再加上早知道门是踢不破的,所以不会在门上狂踢猛踹。开什幺玩笑!他楚凌尧好不容易才又爱上一个人,不再是当年那幺什幺都不能做的小孩子,他怎幺可能放任许心到处跑,当然要把他抓回⾝边牢牢看管。

  “呜,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你只爱你那个初恋,你当初就说过,你这辈子玩归玩,只爱他一个,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爱我!”许心在室內嚎啕大哭。

  许心带泪的话语,蓦地刺中一直在看戏的冯涵镜。那时他们才几岁,楚凌尧不可能有别的初恋,楚凌尧一直爱着…在遇见许心之前一直爱着…他吗?

  冯涵镜泪中带笑,感觉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沉⼊心湖底,还发出一声扑通,溅起两行⽔花。

  冯涵镜一直以为只有他在怀念对方,他一直以为陷得深的只有他,于是他不想再爱,不想再被伤害,不想在深刻记忆那些爱恨后,才发现只有他一人在意;凌贝平是这些年来唯一闯进他心房的人,而楚凌尧…早已属于许心。

  思忖着,冯涵镜倏地发出低笑。不知为何,他脑中竟想象着凌贝平提着斧头破门而⼊,楚凌尧则被许心一口口吃掉的画面,呵呵…“我不是也说了吗,你是在他之后我最爱的人,再加上我家的老⽗⺟,毕竟他们给我钱花,那个老妹也有一点。”楚凌尧越讲越不知所云,最后猛抓自己的头发,表情很无奈。

  “对,我是除了他之外,你最爱的人,一旦他出现在你面前,我就没地位了。”许心哭得更大声了。

  许心也不了解他自己是怎幺了,本来不是爱哭的人,可能是最近体会过什幺叫幸福后,事情一扯上楚凌尧,他的眼泪就落个没完。

  “怎幺可能!都已经过去了,相信他现在也有喜的人,心底再怎幺对过去怀念,我们都不再是当时的我们,逝去的不会回来。”提起美好回忆,楚凌尧露出难得的感

  冯涵镜在一旁満⾜地笑着。这样就好,让他和楚凌尧隔着一点距离,不用相认,只要他知晓在城市的某一角,他爱过的人过得很好就好了。

  “骗人!”

  许心的反应不似另两人这幺感,在一旁看好戏的凌贝平,表情也跟感二字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一定是不想给我一千万分手费才这幺说的。”许心由大哭转为闷声菗气,虽然这种声音,听起来也有一点像吃西瓜吃到换不过气。

  当初楚凌尧为了让许心安心跟他在一起,跟许心签了一纸合约,约好他们分手时,楚凌尧需给付一千万分手费,可是这纸合约,屡屡被许心拿来当分手用语,害楚凌尧都不知道许心到底爱不爱他,还是因为有吃有喝又有钱拿所以才跟着他。

  “我当然爱你啊!”明知这是许心惯用的吵架用词,楚凌尧依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要!你老是骗人。”许心嘟着嘴,毫不理会。

  “你出来,我带你去欧洲吃五星级餐厅吃一个月。”楚凌尧以大饵相

  因为许心最大的弱点就是食物,只要给他食物,他绝对上钩。

  “我最爱你了!”果不其然,许心快速打‮房开‬门,用他圆圆胖胖的⾝体抱住楚凌尧,并将脸埋在楚凌尧前,笑得超级⾼兴。

  “是、是、是!”楚凌尧应得很无奈,谁教他就是爱上了,注定一辈子被许心吃得死死的。

  “那我走你!剐硇某?帕璞雌教鹛鹨恍Γ?⒍苑牒?悼膳碌牧匙隽烁龉砹场?

  许心来时没带行李,虽然几天来在冯家添购了不少口常用品,不过他脑子里只有食物,怎幺可能记得要拿行李,所以,他和楚凌尧手牵着手就离去了。

  “拜!”冯涵镜挥手示意。

  “快滚,别再回来了!”此语自然出于凌贝平之口。

  “对了,你怎幺找到我的?”许心依偎在楚凌尧⾝上,含笑问道。

  “你不是刷我的副卡吗?我去查信用卡的记录,再打电话去问订货公司。”楚凌尧说得简单,且语带嘲意,像在说这点小事他怎幺可能不会。

  “信用卡真是不值得信任的东西。”凌贝平叹息,怎幺两个在躲蔵的人都因为信用卡被找到。

  “是你们刷得太凶了啦!”冯涵镜看着家里大堆网络订购的商品,中肯地下定论。

  “甜点没了。”遥韩往他房內一探,道出此语。

  “什幺甜点?”凌贝平双眸危险地?起。

  他是不介意一餐吃多少菜,或有没有⽔果、甜点,可是如果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被抢,他可是会火大的,尤其是…有人天天偷吃。

  “我昨天做好的果冻,本来准备今天中午当甜点,可惜被许心偷吃光了,原先房里蔵一颗西瓜,现在也被他吃完了。”遥韩慢条斯理地道。

  而后,只见凌贝平往许心的方向冲去,准备海扁许心一顿。许心察觉有危险,立即拉着楚凌尧往外跑,甚至聪明到顺手关门。

  “我总觉得天使跟许心的感情其实不错。”遥韩仗着他在冯家不可动摇的地位,老讲一些别人不敢讲的实话。

  “不知道,我现在唯一在意的,是我跟宝贝感情好不好。”冯涵镜微笑着,面上泪痕已⼲,他现在只想着凌贝平。

  “应该不错吧,我⾜⾜放了五人份的药,没效才怪!”遥韩维持一真的冷淡,唯有眸底的笑意,怈露他幸灾乐祸的本

  “呵呵。”冯涵镜则掩不住満面琊笑。

  “祝你成功。”遥韩丢下此话,进房收拾行李。

  “什幺成功?”遥韩最后的话被凌贝平听到。

  “祝我成功追到你。”冯涵镜没有支支吾吾的回答,仅仅掩去些许实情,换得凌贝平的信任。

  “神经!想追到老子,你下辈子再说。”凌贝平一挥手,闪进饭厅吃饭,他一看到冯涵镜媚笑的脸就觉得反胃。

  “下辈子啊?”冯涵镜哂然。

  门內,遥韩也在笑,两个人的笑都很琊恶。

  “你的妆快去卸一卸,丑死了。”遥韩忽然朝着冯涵镜吐出此语。

  “我忘了。”冯涵镜想到脸上的妆,心底又是一阵委屈。

  “对了,我留了一件防弹⾐给你,记得要穿。”遥韩很好心地指指放在上的防弹⾐。

  “有必要吗?”冯涵镜张口结⾆,只是被上而已,凌贝平应该不会杀他吧!

  “有必要!”遥韩斩钉截铁地道。“天使⾝边什幺不多,刀倒是不少。”

  冯涵镜吓呆了,那他…还要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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