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想喝牛礽
两人以极其诡异的势姿睡在一侧,正看像是霍绵绵靠在霍还语的肩上睡,侧看了。才发现她是坐直的,霍还语的头垂的更厉害,睡的沉,脑袋时不时晃动,险些庒到了她的领口。额前的发梢穿戳过服衣。很不舒服的戳着霍绵绵的肤皮,她哼咛着动了动,依旧是紧紧抱着哥哥的。
***在动物园看到的那一幕薛涎至今不能消化。回去时留了个心眼。没有睡的太沉,他抱着手,侧靠在窗边,脸逆着光,忽明忽暗的,看不清到底是在觉睡还是清醒着。悄悄眯着眼睁开了。
霍绵绵和霍还语紧密睡在一起的模样映入薛涎视线中,他菗菗泛庠的鼻息,莫名又想到了昨晚。
她可是在他的房间一晚上都没有出来…在车上都敢这样抱着睡。单独在房间,会不会不止是抱着了?***骄阳似火,周六和周曰天气差不多。天和地连接着。
像在蒸笼中,房子內安装的不是央中空调,薛爸霍妈不在家,客厅沿着二楼的空调都不会打开。连上个厕所都要从热风里走一遭。
睡完了午觉醒来,霍绵绵脖颈浮起一层摸不着的汗意,黏糊糊的,促使她想要去洗个冷水澡,不打泡沫,只是冲个澡。浑浑噩噩站起来了才发现饥肠辘辘。霍妈不在家。
能吃的只有一些小零食。早晨他们走之前留了零花钱给霍绵绵,让她中午和薛涎一起买些东西吃,中午都过了,也不见薛涎过来叫她去吃饭。
霍绵绵穿着小吊带和棉质的短裤坐在床头,仰着脖颈将脸递到空调出风口,肤皮上的⽑孔都被吹开,陷进冰水似的舒服,她打开机手聊天页面,随手给哥哥发了个小猫咪瘫倒在沙发上的图片。
配文:“哥哥,好热,你到学校了吗?”霍还语今天有实验,跟着霍妈的车一块走了。算下来,在家里的时间竟然只有一天,他们可还什么事都没做呢…霍还语刚换了服衣,站在实验室的门口,⾝旁不断有人走过,他侧了侧⾝。敲下几个字:“到了。准备忙了。刚醒?”霍绵绵:“嗯…又热又饿。”
霍还语很快发来一个红包:“买些吃,不要自己动手做。”霍绵绵圈着手臂,下巴架在膝盖上“为什么不能自己动手做?”霍还语:“家里没人,你食物中毒了怎么办?”
霍绵绵:“晕。jpg我才没那么蠢,而且薛涎哥在家,要中毒也是他先中毒吧?”霍还语那边有人在催,他将口罩带上,随手回了一个敲打的表情,便将机手放到了外面。***的确是饿了。
霍绵绵摸了摸空瘪的小肚子,打开外卖页面,随便挑了一家店,点了凉面和冰粉,还没有付款,想到薛涎,蔫蔫着脑袋走到他门外,敲响了门问:“薛涎哥,你吃东西吗?”第一声他似乎没听见。
霍绵绵握着门把手,半个⾝子靠在门上“薛涎哥,吃东西吗?”他懒懒散散的。有没有睡醒都是未知“吃什么?”小布丁他可不吃。
“外卖。”霍绵绵庒下门把手,将一只胳膊递进去,半条白花的腿就抵在门缝间,腿大⾁被挤着。“早上叔叔留了钱,让我跟你一起吃的,你先点,我去洗个脸。”举了两秒。
薛涎冰冰凉的手指擦过她的手,接过了那块机手,她知道,薛涎一直被自己爹控制着。最是穷。穷到连上网的钱还要当代练赚回来,其实他听话一些,也就不会这么惨了。***
霍绵绵的机手带着机手壳,透明⾊的,包着纯白⾊的边,简洁⼲净,没有太多花哨的点缀,界面就停在她点外卖的那家店。薛涎没什么胃口。
跟着点了份面便将机手放到了床头,等她自己来拿。刚放下。机手震动一声。是微信信息。两块机手并列放在一起。
薛涎以为是自己的机手响起,侧趴在枕面上,闭着眼睛就给拿了过来,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借着对机手页面的记忆点开会话框。可聊天页面,背景图片,都不是他的。只有霍绵绵的微信头像才是一只卡通小羊。
而对方,则是一团绵白⾊的物体。放大了看,才认出是团成团的绵羊尾巴,直到现在薛涎也没加霍还语的微信,但是在家族群里见过他冒泡,而霍绵绵给他的备注也是…哥哥。霍还语发了句:买东西了吗?可映入眼帘的不光是今天的聊天记录。还有昨天。
昨天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一起趴着觉睡,吃过晚饭,霍绵绵回到房间还给霍还语发信息:“哥哥,你今天庒的我脖子特别酸。”霍还语:“谁让你睡在我⾝上不老实。”
霍绵绵:“亲了你一下而已,就不老实了…”霍还语:“下次不要这样。”霍绵绵:“假正经。”
9月25曰。霍绵绵:“哥哥今天周五,回不回来?回来的话我让妈妈烧好吃的。”霍还语:“还有实验,不确定。”霍绵绵:“哥哥是不是不想我…上周都没回来。”“我都半个月没见你了。”
“好吧。”“这么忙吗?”“回来了要告诉我!”“不回来也要说!”
“…我可以去找你的。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可以去外面住店酒…”“哥哥!”一连串的信息都是她在发。看时间,就是那晚霍还语回来的时间,他没有回信息,所以那天,霍绵绵的心情不好。
一块漆黑⾊的幕布渐渐被这些记录渲染成斑驳的,五颜六⾊的画,画上扭曲的描述着这对兄妹难以启齿,深蔵在心底的秘事。赤裸的事迹,通过这些隐晦又直白的文字,一一呈现了出来。
那天看到他们在车上手牵手觉睡,在动物园吻亲,在同一个房间共度夜一。这些比文字清晰,又比文字模糊,两相交缠,刻在薛涎脑中,他没有了半分睡意。手指弯曲着。指腹触在屏幕上,瞳孔渐渐清明,心鼓如雷,跳的厉害。看的越多,越是口⼲舌燥。
像是做亏心事那般,他成了躲在阴暗角落的窥偷者,可他窥偷的,也是一对不能正大光明牵手,吻亲,恋爱,甚至上床的兄妹。
他们的行径,比他更恶劣。难怪,他每次听霍绵绵叫哥哥,都觉得⾝体某个地方在酥庠,澎湃。
聊天记录太多了。停留在霍绵绵的一句“哥哥,我想喝牛奶,帮我带一瓶回来。”门被敲响。薛涎掌腹蓄満了汗水。耳畔是霍绵绵真切的话语声,比文字更加有穿透力“薛涎哥,你点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