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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普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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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收服鹰鸟的绿地,我与樊德恒在异都停留了‮夜一‬后,才离开异都,回到了宝涵楼。

  至于原先跟我们一同前往异都的秦长天与苏妙人,则是继续留在异都。

  让他们留下来的原因,是因樊德恒的那些⽗、⺟亲们想去拜访苏妙人的双亲,所以他们就留了下来,准备从异都直接前往苏妙人双亲的住处。

  当然,想去拜访苏妙人的双亲,礼貌上一定少不了樊德恒,不过就在他执意的坚持与苏妙人的谅解下,樊德恒被豁免了这一趟拜访行程,改由呈上一封文情并茂的拜访信来问候。

  我们回到宝涵楼后,达力也一如往常,向我们禀报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不过依然没有自己想要的讯息传回,満令人遗憾的。

  午后,自己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想携同樊德恒回到异都,与众人一同拜访苏妙人双亲。

  不过,重点还没有说出口,樊德恒的房內已传来一阵铃声…

  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樊德恒不慌不忙地走⼊房內,拉动着房中的铃线,通知外头的人员放行。

  没有多久的时间,我们就看见刚离去不久的达力,再次走了进来,并且不等樊德恒开口询问,他已主动拱手说道:“禀头头,有一位年轻人说,他有老板想要的消息,并要求会见老板。”

  樊德恒“喔”了一声,说道:“这个人看起来程度如何?”

  “禀头头,这位年轻人看起来似乎并不会武艺,外表看起来満纯朴的,是个庄稼汉。”

  “那他有没有说明消息来源?”

  “禀头头,他执意要见到老板才肯详谈。”

  “人呢?”樊德恒又问。

  “禀头头,由于来此拜访的众多门主,表面上已经离去,不过却还留有门下弟子在这里当眼线,所以为防有人在小的上来后对他騒扰询问,故而私自作主,把他带上楼等待。”

  闻言,樊德恒把视线转向我⾝上道:“武大哥如何,要不要见?”

  “他都敢来了,我们怎么可以不见?”

  停顿了一下,我把视线转向达力道:“达力,⿇烦你去请他进来吧!”

  “是,老板。”说完,达力已转⾝走了出去。

  就在达力走出房门的同时,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有没有办法把那些留在这里当眼线的人驱逐离开?”

  樊德恒面露苦笑道:“我何尝不想啊!可是我实在没有理由把这些客人赶走,毕竟我宝涵楼从事的,就是这种酒宿生意,如果他们没有闹事,我无故把他们赶走的话,恐怕不衍生事端也难。”

  闻言,我不噤沉默了下来。

  樊德恒说的没错,宝涵楼从事的就是酒宿生意,如果客人没闹事,就无缘无故把客人赶出去的话,这些人就算现场不敢表示自己的意见,但事情传开后,总不免有损宝涵楼的声誉,而且也不难保这些大门大派之门主,不会拿此事件来大作文章,况且他们老早就对我不慡了。

  就在我与樊德恒对此话题沉默时,达力已带领着一位看起来非常忠厚老实的年轻人进来。

  看着这位年轻人,我直接反应就是查探他的灵能状态,以及他所显现出来的气锨属善、还是属恶,毕竟人不可貌相,有时候光看外表本没个准。

  在自己一番观察下,我已得知他这个人就如达力所说的那样不会武艺,而且所呈现出来的气息又非常的纯正,是属于那种相当单纯的人。

  这时,樊德恒挥手摒退了达力,对着进来的年轻人道:“你是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似乎有着恐惧地战战兢兢道:“大…大爷,小的叫⻩仲平,来…来自普众山。”

  樊德恒闻言,讶然轻呼道:“普众山距离这辽人湾算満远的,你说你不会武艺,那你是如何来此的,又耗费了几天的时间?”

  “大爷,小的是徒步走来的,共耗费了十一天的时间,才来到此。”

  皱了皱眉头,樊德恒续问道:“普众山我曾经去过,那里可没有几户人家,你说有我们想要的消息,那你消锨怎么来的?”

  叫⻩仲平的年轻人,忙不迭道:“大爷,是这样的,由于小的赖以维生的方式,就是打一些猎食,到山下的普众城酒楼去卖,因此常会不经意听到一些酒客的谈话。

  “就在前一阵子,小的听到那些酒客所谈论的话题,全是有关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而且似乎人人都在讨论,甚至有时候小的还会被一些不认识的路人给拦路询问,问题不外乎是否曾经见过有发生不寻常事情的地方。

  “就因如此,所以小的有一次在打到猎食拿到酒楼卖时,就借机询问酒楼伙计,而这位伙计也跟小的说了,因为辽人湾的宝涵楼里有一位不得了的大爷,在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而且只要在传报那个人所说的地方,寻找到这位大爷所想要找的东西,那这位大爷就愿意把自己的武功传给传报者,还会送给他很多很多的宝物,让他一辈子都不愁吃穿。

  “凑巧,小的曾见过有一个地方发生了很不寻常的现象,所以[奇`书`网`整。理提。供]小的在离开酒楼后,就赶紧回家禀告⺟亲,并在⺟亲的答应下,贸然来此。”

  听完了年轻人冗长的叙说,樊德恒颔首说道:“你先不用说在哪个地方看见自己所见到的异象,先把自己所见到的异象情形说出来好了。”

  ⻩仲平战战兢兢道:“我可不可以先询问一下,哪位是…是哪位不得了的…大爷,因为我怕…我怕…”

  虽然他没有说出自己真正害怕的原因,不过想也知道他顾忌的是什么,于是我也在他话语一完的同时,便面带微笑说道:“我就是那位要寻找异象的人,请说。”

  ⻩仲平闻言,目光明显流露着畏惧,微看了我一眼,随后才道:“小的相信两位大爷绝不会欺骗小的,那么,小的就直说了。

  “记得有一次,小的在前往距离普众山需要一天路程的瓦影片山打猎时,曾追寻着一只猎物,跑进了一处杂草丛生、山藤満掩的洞⽳里。

  “一进⼊洞⽳后,小的就隐隐感到一股热气向我袭来,而且还看见两道圆形如眼的绿⾊亮光。

  “当时小的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看见这两道绿光,就想更深⼊的一探究竟,不过不知为何,小的愈走愈觉得‮热燥‬,甚至走到一个阶段后,就无法再前进,最后竟然就不知不觉地晕了过去。

  “醒来后,小的发现,自己已在原先进去的洞⽳外面。由于当时天⾊已暗,为免家⺟担忧,小的并没有再进去一探究竟。事后,小的只要有再到瓦影片山打猎,一定会进去试上一次,不过所得到的结果,仍然是莫名其妙地在洞口醒来。不知这种情况是不是大爷所要寻找的异象?”

  闻及他的询问,我微笑说道:“依照你所说的这种情形,已符合我所想要寻找的异象条件,但真正的情形,还必须到现场确认才能做出判断,不过你放心,如果到现场求证后,并没有找到我想寻找的东西,事后我还是会给你报酬的。”

  ⻩仲平闻言,连忙摇了摇手道:“小的不要钱,小的只希望大爷能帮家⺟治病。”

  我好奇问道:“喔?你怎么知道我会治病,那你⺟亲生的又是什么病?”

  “虽然小的来此之前,也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些钱找医者帮⺟亲治病,可来此途中,小的听说大爷除了可以在天上飞外,还可以指挥天上的金光,把不听话的人给炸死,所以小的就觉得,大爷应该也会治病。

  “至于小的⺟亲生的是什么病,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每当天气变冷或者是下雨时,她的右腿就会感到非常的疼痛,甚至有时候还会疼痛到无法行走,这样的情况看在小的眼里,实在不忍。”

  听⻩仲平所言,樊德恒揷口问道:“难道你没有找医者,治疗你⺟亲吗?”

  ⻩仲平苦涩地摇了‮头摇‬道:“小的曾经找过,不过全没有医者愿意上山看病,而小的⺟亲又坚持那只是小⽑病,说什么也不肯让小的背她下山治疗,所以小的也没办法。”

  我边颔首,边问道:“那你来此,由谁照顾你⺟亲?”

  “来此之前,小的有托住在附近的李大妈代为照顾⺟亲,再加上这一阵子属于⼲燥之期,因此小的才敢放心前来。”

  “虽然我去普众山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不过我记得山区里的住户,好像都隔的満远的,你确定所委托的人,真的会按照你所托,前往照顾你⺟亲吗?”樊德恒殷切地问。

  经樊德恒这么一问,⻩仲平略红着一张脸道:“多谢两位大爷的关心,不过李大妈的女儿小翠,是小的未过门的子,就算李大妈没有时间前往,小翠也会前往照顾⺟亲的。”

  “早说嘛,害我差点想请武大哥送你回去。”樊德恒带着笑意说着。

  ⻩仲平一脸诚恳道:“两位大爷都是好人,谢谢。”

  我笑笑地回道:“那是因为我们感受到你的孝心,所以才会出言关心,如果你没有提起你⺟亲的话,我们又怎么知道呢?”

  停顿了一下,我续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个。虽然才过正午,不过由于你已连续赶了十几天的路程之故,我们就明天一早再出发前往普众山如何?”

  “小的无所谓,一切听从大爷的吩咐。”

  听他没有意见任由自己安排,我又道:“照理说,你来此我们应该得好好招待你才对,但碍于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等待消息,所以为了你的‮全安‬着想,我们只好劳烦你在此委屈‮夜一‬了。”

  ⻩仲平一副傻大牛般地搔着头道:“小的睡在哪里,还不是一样,两位大爷实在好客气喔。”

  望着他不自在的举动,我笑说道:“跟我们相处不用如此客气,还有,你认为我们两个人看起来像大爷吗?”

  “是啊!大爷这个称谓,听起来还満不自在的。我看我们的年龄大概也相差无几,如果真要称呼的话,你不妨称呼我们为大哥就可以了。”樊德恒附和说。

  听过樊德恒的话语,⻩仲平的举止不噤更加不协调,挥舞着双手道:“不行不行!来此之前,小的⺟亲曾代过,要小的对人要有礼貌之外,也绝不能得势的⾼攀人家,如果让她知道小的称呼两位大爷为大哥的话,她一定会责怪的。”

  我淡然笑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谢谢大爷体谅。”⻩仲平诚恳地一揖。

  对他笑了笑,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上道:“小樊,⿇烦你去准备一些菜肴进来,招待一下我们这位客人。”

  ⻩仲平迅速介面道:“大爷不用⿇烦,小的在路程中已食用过⼲粮了。”

  他真是客气的有点见外,也罢,我也不坚持己见,配合他道:“好吧!既然你已食过⼲粮果腹了,那我也不再勉強,这一餐我们就留待晚上吧!”

  顿了顿,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上道:“小樊,不如你带他出去走走逛逛,顺便买一些东西让他带回去。”

  “不行不行!大爷愿意带小的出去逛逛,小的就很⾼兴了,买东西相送,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早知道他会拒绝,所以我也按照自己原先早已拟好的想法道:“我也知道你不会接受,无奈你却是非得接受不可,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并不是每位人员都可以上得来的,甚至就连在这里工作的员工,想上来也必须通过层层通报,相信你刚才上来时应该略有所见才是。

  “就因如此,你刚刚从二楼走上三楼的举动,也一定被那些留在这里监视的人给看在眼底,为了你往后的‮全安‬着想,我必须把你塑造成一个小樊亲朋好友的假像,而制造此等假像的最好办法就是逛街、买东西。

  “毕竟不是自己亲朋好友的话,鲜少会有如此亲切的举动发生,也唯有这样,才不会让人把你与来此通报讯息的人,联想在一起。

  “至于我刚才口中的小樊就是我⾝旁这位,他也是这家宝涵楼的老板,由他来制造与你的亲友关系,实在再也适合不过了。”

  停歇了一口气,我再度对着樊德恒续说道:“另外,小樊你除了买东西送给他外,最好也捏造出一份假物品清单,买一些东西送往异都,毕竟事后如有人追查起来的话,事情也比较名正言顺,同样也比较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闻言,樊德恒不噤一脸钦佩表情地说道:“武大哥的心思实在好缜密喔!我原本也以为武大哥要我带他去逛街、买东西,纯粹只是想让他开开眼界而已,没想到这样的举动下却隐蔵如此深奥的含意。

  “武大哥到底是如何办到的,怎么可以一瞬间就想到如此完美的计策来呢?”

  我淡然笑道:“不管任何事,只要肯用心去思索,就可以把事情看得透彻,你啊,自己不用心,反倒称赞我厉害来了,真是的。”

  樊德恒搔了搔后脑勺,傻呵呵的笑了几声,并没有答话。

  见他没有答话,我续说道:“不与你开玩笑了,现在你先去草拟一份假的物品清单来吧!”

  樊德恒嘻嘻笑道:“不用这么⿇烦了,因为这次回去异都时,已有人塞了一张大家想购买的物品名单给我,我只要利用这份清单来购买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带这位小兄弟出去走走吧!”

  “没问题。”

  樊德恒站起⾝来,对着⻩仲平道:“虽然你执意叫我们大爷,不过待会儿我们出去时,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改个称呼叫我少爷。”

  ⻩仲平轻轻点头回应。

  “走吧!”言毕,樊德恒已带头走了出去。

  随后,我起⾝走回房间,‮腿双‬盘膝、心神聚凛的进行修炼。

  经过一晚的歇息,今晨见到的⻩仲平,显得神清气慡。

  昨天,在樊德恒带领着⻩仲平外出后,大概过了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才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回来。

  据樊德恒所描述,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他执意买给⻩仲平的,不过⻩仲平只愿收下其中一件物品,其余的则是说什么也不肯接受。

  面对⻩仲平的坚持,樊德恒表面上虽然保持着不勉強的态度,不过私底下却告诉我说,买下的东西他还是会送给⻩仲平,只不过他暂时把这些物品代为收⼊我送给他的握把保管,等到了普众山后,不管⻩仲平⺟子俩接不接受,他们都得把东西留下来。

  对此,我非但没有反对,甚至还深表赞同。

  毕竟⻩仲平这个人实在老实的近乎死板,假若不用这种強迫中奖的手段,来他接受的话,我看要他改变主意恐怕比登天还难。

  当然,我们这样的决定,还把⻩仲平蒙在鼓底,否则他怎可能静下心来与我们用餐,甚至还因⾼兴地多喝了几杯而醉呢!

  今⽇一早。

  昨晚喝得醉茫茫的⻩仲平,虽然是被我们以扶方式送回樊德恒的房间,不过在山上长大的他,似乎已习惯了早起,天⾊才刚亮,就见他已起漱洗。

  令我讶异的是,醒来后的他,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宿醉的迹象,甚至一见到坐在客厅的我们,就猛弯鞠躬的向我们道歉,直说自己不该贪杯,不该占用位。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他竟像是犯了什么涛天大罪般的満怀歉疚。

  对此,我当然是要他不要介意,为了让他释怀,我谎称自己与樊德恒没去其他厢房休锨有要事商谈,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听过我的说词后,他才稍稍释怀下来。

  事实上,我与樊德恒没去休息的原因,除了是自己不用‮觉睡‬,樊德恒也不愿楼上楼下跑来跑去之外,另一个原因,则是我们只要⼊定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修补耗费的体力。

  所以昨晚我们两个就⼲脆省略下睡眠时间,直接在前厅⼊定修炼,并在出定后打繁间聊起天来。

  在楼上用完了简便的早餐后,我们三人才一起步行下楼,并故意导那些眼线的往异都方向飘去。

  直到乘着实地光幕、离开辽人湾一段不小的距离后,我才询问樊德恒普众山方向,改往普众山飘去。

  乘着运起的实地光幕,我们大概耗费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看见普众山。

  但此时的我,却没有如往常般的直到目的地后才飘飞下地,反而是在看见普众山后,就找了一个毫无人烟的树林降落。

  我之所以会如此一反常态,原因很简单。

  经过昨天的询问,我知道除了⻩仲平⺟亲知道他想前往辽人湾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仲平外出的原因,就连帮忙照顾⻩仲平⺟亲的李大妈他们一家子,也都被⻩仲平给欺瞒。

  ⻩仲平只对他们说明,自己这次外出,是想寻找医者治疗自己⺟亲的病痛,也因如此,所以为了不引起住在普众山人员的注目,我不得不低调的把不懂武艺的⻩仲平背着,改以腾掠方式前进。

  直到来到普众山的山脚下,我才放下背上的⻩仲平,改以正常的步行方式上山。

  沿着荒草靡靡的羊肠小径,我们一步一步地走上山。

  大概走了将近快一个小时后,我才看见了第一座住屋,不过⻩仲平却毫无停留地继续往上走去,可见这并不是他的家。

  沿途,大约又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我陆续又看见了两座住屋。

  这时,原本无语走在前头带路的⻩仲平,突然边走边指着我所见的第三座住屋道:“两位大爷,这间房子就是…”

  “总算到了!”樊德恒往前望了望,懒懒的神态露出一丝曙光。

  “不是的,这间是帮小的照顾⺟亲的李大妈之住屋,小的住屋必须再往上走一点点路程。”

  我笑笑地道:“据我从你们这里住屋的分布情形来看,你所谓的上去一点点…恐怕至少也得花上十来分钟吧?”

  “差不多。”⻩仲平边走边回应我的问题。

  闻言,我与樊德恒充満默契地相视一眼,只见他方才那股得到解脫般的神情已一扫而空。

  就这样,我们又无语地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在前带路的⻩仲平才又伸出手来,他指着⾝前一座土墙茅顶的简陋小屋道:“两位大爷,这就是小的所住的地方。”

  望向这座小屋,我不由习惯地打量着周边视界。

  他们的住屋,沿着一片不算大的山坡地而建,住屋旁有一条浅浅的小溪,溪⽔沿着山下潺潺流去,小溪旁的空地则是一行行开挖整齐的土堆,上面种満了好几种我来此空间后曾吃过的菜叶类蔬菜。

  至于住屋前方,则开拓出一片十公尺见方的空地,而此刻我们也刚好走到了这片空地上。

  ⻩仲平已拉开嗓门,对着紧闭的房门叫道:“娘,我回来了。”

  就在⻩仲平尾字一落,小屋的木门随之“咿呀”而开。

  应声走出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左右、⽪肤稍黝黑、长相尚可、头上绑着两条⿇花辫子的女生,并见她一脸‮悦愉‬表情的说道:“平哥,你可回来了,大娘刚刚还念着你呢!”

  “是啊,我回来了,这几天可辛苦你与李大妈了。”

  由于⻩仲平是背对着我们,我无法看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过单从他的话语听来,可听出他心里的‮涩羞‬。

  这时,屋內传出一道慈祥的妇人声音道:“平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回来就回来,还跟小孩子似的大呼小叫,也不怕小翠见你笑话。”

  随其话语一落,便看见一位头发花⽩的老妇走了出来。

  老妇人一看见我们,随即对着⻩仲平抱怨道:“平儿你也真是的,有客人来也不直接请客人进屋,反而劳烦客人在外面等待,真是的。”

  稍顿了一下,老妇人一脸慈祥,对着我与樊德恒续说道:“二位大爷真不好意思,寒舍简陋,两位大爷请进。”

  樊德恒闻言介面道:“大娘客气了,恕我们打搅。”

  “哪儿的话,两位大爷快请进。”言毕,老妇人暂态把视线转向⻩仲平道:“平儿,怎么还杵在那儿,快点请两位大爷进来呀!”

  “是的,娘。”⻩仲平转过⾝来道:“两位大爷请进。”

  说完,他已迅速走上前去,搀扶自己⺟亲的⾝躯,缓缓走进屋內。

  至于那位绑着⿇花辫子的女孩,早在老妇人抱怨没有把我们请⼊屋的同时,已自动转⾝走回屋內,大概是去准备茶⽔吧!

  随着⻩仲平搀扶⺟亲的脚步,我们也走进了屋內。

  一进⼊屋內,我还是习惯地打量着房屋里的情况,只见小屋里的摆设非常简陋,简直毫无摆设可言,除了一只泛黑的柜子、一张看起来相当老旧的桌子,及三张椅子外,再来就没有任何家俱,有的只是四处堆积的杂物。

  大约看了一下,大概都是⻩仲平平时狩猎用的弓、箭,种菜开垦用的锄头、⽔桶…

  凡是平时用得上的生活所需品,全被堆积在这有限的空间里,而且还井然有序的摆放着,所以整体看起来虽然有些凌,不过还算是中有序就是了。

  另外,左面墙壁则是开了一扇由布帘所隔着的门。

  在我们⼊屋后,那位绑着⿇花辫子的女孩,已提着⽔壶,在桌上的三只杯子內倒⼊⽔。

  在倒完⽔后,她又静静地提着⽔壶走了出去。

  这时,⻩仲平在搀扶自己⺟亲坐下后,亲切有礼地请我与樊德恒在剩余的两张椅子坐下,自己则是站在他⺟亲的⾝后,体贴的帮她做背部‮摩按‬。

  等我与樊德恒坐下后,老妇人才道:“屋里零,还请两位大爷勿见怪。”歇了口气,她又道∶“要上来我们这里是很费体力的,很抱歉没什么好招待的,请用点茶⽔。”

  樊德恒随和地笑说道:“大娘实在客气,该见怪的应该是我们突如其来的打搅才是,大娘切勿再说这般见怪的话来,不然我们可连坐都不敢坐了。”

  不等老妇人介面答话,也不呼应樊德恒的话语,我开口就直接道:“听仲平说,大娘的膝盖每当天气转变时都会感到不舒服,不知大娘所感受到的不舒服,是怎么样的情况,而这些不舒服的部位除了膝盖外,是否还有其他地方,也同样有这种类似的不舒服状况?”

  老妇人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没有了,就只有这右腿膝盖不听话。”

  闻言,我也不再多询问,直接透过额头上的菱形晶体,来观察她的⾝体状况。

  只见老妇人的肺部有着不正常的红⾊气光,不过颜⾊比较没有那么深就是,至于她所说的右膝盖部位,虽然也显示着红⾊气光,但与肺部的红⾊气光比较起来,膝盖部位的红⾊气光明显深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那种极度不健康的气⾊。

  观察过后,我不动声⾊地恢复回双眼的视界。

  虽然我已查出了老妇人的病因,不过基于他们对我毫无所知的情形下,我不免要实施医者对病人都必须要做的诊断程式。

  所以,我非但没有直接道出她的病因,相反的,我还故意做做样子,要她先吐出⾆头观察一番,然后再要她伸出右手,让我诊视她的脉搏。

  等完成一切没必要的检查后,我才对着老妇人说道:“据我的观察,大娘除了右膝盖的不适外,心口间是不是也会偶尔感到不适,例如呼昅比较不平顺这方面的问题?”

  闻言,老妇人惊讶道:“大爷实在厉害,近年来,我的心口间,的确常常会有一种闷闷的感觉,甚至有时候还有气不上来的情形发生,大爷,我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啊?”话毕,她脸上挂満了忧心与不安。

  我微笑回道:“大娘不用如此紧张,不管是大娘心口间的不适,或者是膝盖上的疼痛,只要经过治疗都可以痊愈的。”

  听及我的话语,老妇人还是一脸忧心的道:“虽然大爷说我的病可以治愈,不过担心还是免不了的,毕竟咱们家可没有多余的钱可用在治疗上。请问大爷,治疗我的病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大娘请放心,我绝不会收大娘任何费用。”

  老妇人闻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站在她⾝后的⻩仲平给打断了。

  只听⻩仲平道:“娘请放心,这位大爷就是平儿要找的那位不得了的人,平儿已跟这位大爷说好了,平儿只要大爷治愈娘的病,其余的平儿什么都不要。”

  “大爷,真是平儿所说的这样吗?”老妇人疑惑的问向我。

  我诚然一笑,点了点头道:“是的,大娘!仲平实在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在见到我时,他已明确向我叙说他什么都不要,只要我治愈大娘的病,这点,还请大娘放下心来。”

  “真是抱歉,为了我的病劳烦大爷了。”

  妇人嘴上虽然是如此说,可却一脸慈祥地侧过⾝子,紧握住自己儿子的手,这种⺟子亲情自然流露的景象,我想任谁看了都会感动不已。

  不想打断他们⺟子间的亲情流,所以等老妇人把视线转回我的⾝上后,我才道:“要治愈大娘的病是必须躺着才行,而且治疗时会碰触到大娘的右手,不知大娘是否介意?”

  老妇人慈笑说道:“我怎会介意呢!不要说大爷是想治疗我的病了,就算大爷无故握着我的手,我也会觉得是自己的儿子握着我的手一样,虽然这样的说法对大爷很不礼貌。”

  我和煦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大娘移驾。”

  “那就有劳大爷随我来了。”说完,她在⻩仲平的搀扶下站起⾝来,往那扇门帘后走去。

  而我与樊德恒也跟着站起⾝来,随着⻩仲平⺟子俩的脚步,进⼊了门帘所遮掩的房里。

  进⼊后,映⼊眼帘的,是大约只有三坪大小的空间,简直是令人一目了然。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有一条可拉动、用来做遮掩、间隔用的布帘,还有两张

  *近外侧门帘的那张看起来比较舒适,其沿还有一个矮柜,上头则放着木梳、铜镜各一把,再来就毫无摆设。

  此时,老妇人也在⻩仲平的搀扶下,躺向了那个有矮头柜的铺。

  见老妇人躺下后,我随即走上前去,并对着老妇人道:“大娘,待会儿我在进行治疗时可能会有一点点的疼痛,不过这种痛只像是被针刺到一般,还请大娘不用过于紧张,并请闭上双眼深呼昅,直到我要大娘睁开双眼为止。”

  平躺在上的老妇人和蔼一笑,相当配合的闭上了双眼。

  见老妇人闭上双眼后,我便在左手把复原魔法化的金⾊柔光,做成实质般的同等复原体,又从右手唤出一把二十大小的针筒,直接菗取凝聚在左手的金⾊实质体。

  紧接着散去已经菗取完的剩余金⾊实质体,利用闲下来的左手,撩起了老妇人的⾐袖,找出⾎管位置后,直接把针筒里的金⾊实质体注⼊老妇人的⾎管。

  注完毕后,我先是散去凝聚的针筒,而后不敢大意地透过额头菱形晶体,观察老妇人注后的变化。

  金⾊体一进⼊老妇人的⾎管后,就渐渐沿着⾎回圈整个⾝躯。

  由于老妇人的⾎回圈较差,因此,金⾊体流遍老妇人的全⾝所耗费的时间,比之前施用过的人慢了些。

  随着金⾊体的流动,老妇人的肺部以及膝盖部位的红⾊气光,也逐渐被复原魔法的金⾊体给包裹着。

  过了好一会儿,红、金两种颜⾊已互相抵灭的渐渐转淡,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绿⾊象征。

  回复了自己双眼的视界,我对着依然紧闭双眼、不过透过脸上表情却可看出畅然舒活感的老妇人道:“大娘,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老妇人闻言,缓慢地睁开眼睛,⾝心満是快活的道:“好舒服啊!大爷是不是已经治疗好我了,不然我的闷与膝痛怎么全不见了,甚至还觉得精神百倍,如同回到年轻时一般呢!”

  我微笑说道:“大娘的确是已经痊愈,不过大娘现在先不要起⾝,最好是小睡一会儿,这样对大娘的⾝体情况会更有帮助。”

  其实,老妇人想现在起⾝也没什么要紧的,更谈不上需要小睡一会儿了,我之所以会这么建议,纯粹是想避略她起⾝道谢的场面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爷恕我无礼没起⾝道谢。”言毕,她把视线转向⻩仲平道:“平儿,帮娘好好招待两位大爷。”

  ⻩仲平兴⾼彩烈地握着自己⺟亲的手道:“平儿知道,请娘安心歇养。”

  说完,他松开自己的手,动作自然地帮⺟亲盖上薄被,转首对着我与樊德恒道:“两位大爷请跟小的来。”

  跟着⻩仲平的脚步,我们直接走到了屋舍外面。

  这时,原先提着⽔壶走出来的⿇花辫女孩,正在屋侧的炉灶增添木柴,而她一看见我们走出来,脸上虽然显露着惊讶,但还是持续待在炉灶前面看顾着炉火。

  看她持续地看顾着炉火,⻩仲平直接朝她走去。

  见我们走去,⿇花辫女孩已连忙站起⾝来,垂首的站在炉灶前面,看起来就是一副小家碧⽟的害羞模样。

  不,应该说是跟⻩仲平一样,对我与樊德恒似乎有着一道明显的隔阂,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举止间充満了不自在。

  果不其然,当⻩仲平走到她的⾝前时,⻩仲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道:“小翠,这两位大爷人很谦和,他们不会看不起我们,更别说是欺负我们了。”

  闻言,樊德恒揷口问道:“听你这么说,难道曾经有人欺负过你们吗?”

  “这…也不算是欺负啦…”⻩仲平搔着头道:“由于我们这普众山乃是‮人私‬所有,每个月都必须缴上地租才能在此定居,而那位地主每次上山来收租时,虽然不会无缘无故对我们动手动脚,但却常常出言污辱我们,甚至还命令我们不能正眼看他。

  “之前王大爹就曾因出言反驳一句话,而被地主打成重伤,甚至还被赶了出去,所以我们对于有钱的大爷才会感到惧怕。”

  “有这回事?”樊德恒把视线转向我道:“武大哥,我们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我点了点头道:“嗯…等我们处理完山上的事情后,再来处理这件事。”

  听及我与樊德恒之间的谈,⻩仲平一脸感地称谢道:“谢谢两位大爷肯为小的们出面,大爷对小的这么好,小的真不知该怎么回报才好。”

  “无须回报,好好孝顺你的⺟亲吧!”

  “小的会的。”

  ⻩仲平紧接着对⿇花辫女孩道:“小翠,我娘在大爷⾼超的医术治疗下,已经痊愈了,目前正在休息,由于我现在就要带两位大爷到瓦影片山采一种植草,可不可以劳烦你这段时间再继续照顾我娘?”

  小翠带着‮涩羞‬回道:“平哥放心,平哥等等。”丢了这么句话,她随即小跑步的往门里跑去。

  不一会儿工夫,就看见她拿着弓、箭跑了回来,然后她把手上的弓箭递给⻩仲平道:“既然平哥说两位大爷是好人,那平哥可不要让两位大爷受伤了,还有,平哥自己也请小心一点。”

  ⻩仲平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弓箭,把视线转向我与樊德恒⾝上道:“两位大爷请随着小的来。”说完,他迈开步伐直接带路。

  向这位心地相当善良的小翠点头一笑后,我与樊德恒才提脚离开,紧跟⻩仲平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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