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烟男
黑暗中,我沉沁在痛失亲人的无限悲伤之中,幸福来的突然又短暂,我伤心绝。
又要独自活在这残酷又陌生的世界,火车站乞讨时的悲惨片断,一幕幕的重现眼前,冷漠的世间让我感觉到了绝望,我产生了就此死去的想法。
忽然,脚下的地面兀的开始晃动起来,然后紧接着便开始崩裂塌陷,还没等我明⽩过来是怎么回事,我的⾝体已经向下坠落,接着很快便不由自主的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內。寒冷瞬间侵蚀了我的五脏六腑,我強撑着冻得僵硬的⾝体,拼命的挣扎着向⽔面游去,就在我庒榨出肺部的最后一口氧气时,我奋力的浮出了⽔面。
四周已经不在漆黑一片,一束光使得我猛地睁开眼睛,我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却发现我的⾝体并不是泡在⽔里,而是躺在一张木上。而刚才消失不见了胖子,此时就站在我的边。
胖子见我醒了,立刻俯⾝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问说:“这是几,你认识我不?”
我从上坐起⾝,发现自己浑⾝上下,好像被大雨淋过一样,已经从里到外彻底的透了,头发还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滴⽔。周围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不噤心想:难道自己刚才真的掉进⽔里面了?可是自己是习⽔的,不可能还如此狼狈的好像溺⽔了一样,而且什么都不记得了。
于是,我十分困惑不解的问胖子说:“我怎么了?”
胖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说:“我先给你介绍个人,你得好好向人家道谢,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没有他出手相救,你早就死了。”说完,回头看向⾝后。
这时我才发现,胖子⾝后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大概比我年长几岁,一双凛冽的鹰眼仿佛看尽世间的百态,没有任何事能撼动其眼中的沧桑。他嘴里叼着个老汉烟卷,大热天,却穿着个⾼领的⽑⾐,浑⾝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好像特别怕冷一样。
胖子看着我困惑的眼神,便把我昏倒后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原来,我刚才在寨子门口附近,突然莫名的两眼发花,眼前出现旋转的五颜六⾊光圈,接着无力的昏倒,其实都是因为中了蛊毒,而施毒的人,就是之前撞倒我,绑着五彩头巾的那个苗族老汉。
据叼着烟卷的男子说:他跟那苗族老头有仇,至于是什么仇他没说。他一路追查仇人到这里,发现了绑彩⾊头巾老头的踪迹,在老头对我施蛊毒以后,出手打伤了他,使得苗族老汉被蛊虫反噬,心竭而死。
然后叼着烟卷的男子走到了胖子的⾝边,自称是“烟男”对胖子说我中了蛊毒,其名叫“心蛊”中了这种蛊毒的人会在昏中,实现內心深处最大的愿望,然后面带微笑的死去。胖子见烟男对蛊毒了解的这么清楚,就央求他出手相救,将我背到了附近的一户人家进行医治。
讲完完前情经过以后,胖子问我说:“老郑,你刚才怎么哭了?是不是实现了什么美好的愿望,才⾼兴的哭了?”
我想起刚才在中毒以后昏中出现的幻想,心里不免有些惆怅,于是心情不慡的对胖子说:“实现个庇,我要是实现了愿望,就得笑着卖拔糖去了,还哭个球。不过,我的蛊毒是怎么解的,现在我⾝上还有没有残留的蛊毒了?”
胖子回答我说:“烟男小哥说了,施蛊的主人一死,蛊毒就会自然而然的解了。然后用凉⽔噴脸,就能醒来了,我看你脸⾊由青变黑,生怕中毒太深,⽔少了弄不醒你,费力的提了一整桶⽔,都泼你⾝上了。”
我心里正疑惑怎么浑⾝上下都透了,结果是这么个原因,于是。⽩了胖子一眼,没好气的说:“谢谢你考虑的周到。”
胖子厚颜无聇的笑着说:“胖爷我出手,绝对非同凡响。管保一举夺取⾼地。”
我没理他,站起⾝走到一直不说话的烟男面前,感的伸出了手,对他说:“俾名斯文,刚才多谢小哥出手相救,虽说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我还是想请小哥吃顿饭,聊表心意。”
烟男站起⾝来同我握手,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很是漂亮,却冰冷的就像尸体的温度一样,但我看他也不像体弱多病的样子,手怎么会像从冰窖里面刚拿出来一样寒冷刺骨,我感觉从我的手心有股寒意,直头⽪的最底层。
烟男嘴上叼着烟卷,有些含糊其词简短的说道:“在下烟男,吃饭就免了,我还有点事要办,咱们后会有期。”说完,便拎起地上的背包,走出了门去。
我对他冰冷决绝的态度,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胖子转⾝要追出去,我微笑着拦住他,转过⾝对着门外烟男的背影大声喊道:“要是去京北,记得去异士居找我。”
烟男听到此话,停住了脚步,然后回过头表情有些玩味的打量了一下我和胖子,然后冰冷的嘴角竟然上弯,微笑着答了一声“好”接着留给我们的就只有他那修长的背影。
胖子在我⾝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又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过这拒人千里的冰冷态度,真是叫人受不了。”
听到胖子的话,我突然想起他曾经也对眼镜男说过同样的话,这让我不噤联想,接二连三发生不好的事情,是凑巧,还是我太过多心了。我內心一直忐忑的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肯定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其中说不定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我有些不放心的问胖子说:“胖子,烟男刚才有没有对你说,对我施蛊毒的苗族老头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下蛊害我?”
胖子傻愣愣的看着我,说了一句让我差点没吐⾎的话:“我忘问了。”
我一边换⾐服,一边数落胖子说:“胖子同志,你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忘了问,你长个大的脑袋,除了吃还能记得住什么?”
胖子在一旁回嘴道:“老郑,你这么说可就太伤人了,我一时忘记了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看烟男小哥那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换作是谁会想要和他攀谈唠家常。我看那苗族老头肯定不是有心所为,该着是你自己倒霉,被他给无意中撞到了。”
我想起之前莉莉的状况,心底隐隐的不安像雾霾一样扩散开来,换好⾐服以后立刻对胖子说:“走,再去看看莉莉。”
胖子马上理解了我的用意,询问我说:“难道你怀疑…”
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立刻点头表示赞同他心里的想法,胖子心存怀疑的说:“不会吧,我看就是凑巧了,两件事不可能都是蓄意针对咱俩的谋。再说了,眼镜小子不是说莉莉那丫头是被毒虫咬了,过敏才昏倒的吗?”
我不理会胖子乐观明朗的想法,拖着他再次来到莉莉休息的农舍。进门以后没有看到眼镜男,大概是出去了。莉莉还没有醒来,她⾝边有一位老在看护,胖子试着和她谈,她不仅耳背,说的话也不是普通话,我和胖子看无法和她沟通,就只好坐在一旁等眼镜男回来。
可是,左等右等,等到天都完全黑透了,也不见眼镜男回来,我俩只好找了间农舍休息。我和胖子在一个大木桶里一起泡着脚,胖子问我说:“老郑,你说一直想害咱俩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苗族老头。”
我沉思片刻,回答他道:“如果是就好了,他已经死了,以后也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怕就怕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假设之前在树林里中毒的事,是莉莉无意间给咱们当了挡箭牌,那么,这事就复杂了。”
胖子否定的说:“莉莉中的又不是蛊毒,只是普通的毒,应该和这事没有关系。”
我面⾊凝重的说:“如果,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我们俩进山的脚步,中什么毒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俩也不懂医术,一定会打道回府。说不定之前的小警告没有奏效,他才会狗急跳墙施蛊毒。”我说完,将脚抬出木桶,用抹布擦⼲,喃喃自语道:“这幕后的控者,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为什么会将黑手伸向两个倒斗界没什么名声的新人。也许咱们俩只是前面的开胃小菜,而他最终目标是师⽗。敢动师⽗的人,说不定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看来咱们俩明天无论如何得尽快进山。”
胖子听我说完,在一旁咬牙切齿发狠的说道:“管他是天王老子,敢惹异士居,一旦被我逮到,全部把他们剁成饺子馅。”
我也是一脸寒意的冷的笑着说:“不管这谜团有多大,真相终有一天会揭晓,就让我们在这局里,好好的陪着他们玩一玩,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