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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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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叶皓东式的牛人,需豪气⼲云,更需心细如发。小家子气无人会誓死追随。耝心大意则很快死无葬⾝之地。

  秦睿思想跟着叶皓东上车,却被叶皓东拦住,以办正事为借口打发到胡小乔的车上。刚子驾驶的迈巴赫拉着叶皓东跟上前边的吉普车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叶皓东坐在车里看着前方的吉普车若有所思。刚才的年轻人自称叫乔云松,姓乔?总参找我肯定是为了购买空天图纸的事情,彭爱华这个主要负责人跟我最熟悉,不让他出面却打发一个小少校出面,未免忒不合常理。

  “刚子,把随⾝的枪都带好,一会儿我们不要分开,另外给虎子打个电话,让他带人赶过来。”

  保利刚透过后视镜和两侧倒车镜注意到一会儿的功夫他们的车四周已经有至少四辆吉普车在跟随左右。

  “皓东哥,他们不怀好意,不如你开车走,我跳下去解决掉他们。”

  叶皓东眼神变得异常犀利“这些人全是军人,能‮出派‬来对付咱们的肯定都是一流的,看他们的意思只要咱们老老实实跟他们去目的地,他们就不会动手,刚才那个乔云松跟我说他是总参派来的,当时我就已经怀疑了,所以才会打发秦睿思跟胡小乔他们离开,整个会展中心就一个出入口,他们选择这个时机向咱们发出邀请,显然已经准备充分,我估计现在盯着咱们的力量绝对不止这么一点儿,我想这些人这么处心积虑安排这次见面的机会,肯定不是为了一枪打死我叶皓东,他们还是用得着我的面儿大,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咱们还没到跟他们图穷匕见的地步。”

  见微知著,这就是叶皓东的能力。刚子脸上流露出钦佩的笑意。遵照叶皓东的意思给虎子打了电话。叶皓东想了想又道:“再给彭爱华打一个电话,措辞要客气,执晚辈礼。直接说咱们现在的遭遇。”

  拱卫京师的最主要力量有三支。燕京‮区军‬,卫戍区和第二炮兵‮队部‬导弹防空警备师。燕京‮区军‬是大‮区军‬级单位,卫戍区则是军级单位但直属‮央中‬,第二炮兵‮队部‬防空警备师则直属二炮司令部指挥。这三支力量中最強大的无疑是燕京‮区军‬,赫赫有名的第38集团军就在其中。三支力量中最显赫同时装备最精良的则要属卫戍区。直属‮央中‬他的強大是必然的。而地位最超然的就是二炮的防空警备师了。

  燕京‮区军‬正副司令员五人。司令员何宏伟,政委钱永江皆是上将军衔,这二人都是今上的铁杆嫡系。他们以下三名副司令员其中陈光辉是少将军衔,兼任第三十八集团军军长,属于典型的纯军人派,不站队,完全服从总参的指挥。另外两人分别是副总理⾼一凡的弟弟⾼一方,郑同文,二人皆是中将军衔。⾼一方是十几年前担任39军某师师长时换防到燕京‮区军‬的,当年他带来的那个师已经是卫戍区直属师之一。郑同文则是燕京‮区军‬老28军出⾝的,属于燕京‮区军‬的坐地户,他的政治倾向模糊,但跟⾼一方走的很近。

  吉普车一路向西出了闹市区后最终把叶皓东带到一处碧水倒映青山的所在。这里是‮区军‬一家疗养招待所。不对外营业的那种。下车后,叶皓东和保利刚紧随着乔云飞,穿过郁郁葱葱的葡萄藤搭成的阴凉长廊,庭院深深,叶皓东记不得穿过几层院子,最终来到一个绿树掩映下一个四面通风的凉亭前。一张石头雕成的大八仙桌旁,一⾝便装黑脸短须,五十来岁的郑同文正恭候在那里。

  “你就是叶皓东先生吧,请原谅我们用这种方式把你请来,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才好,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今天这次见面对你我彼此双方都是有好处的,首先做一下自我介绍,郑同文,郑成功的郑,同志的同,文明的文。”

  乔云松补充介绍道:“郑司令是我们燕京‮区军‬副司令员,以他的⾝份用这样的方式宴请叶先生,我想这足够表达我们对先生的诚意了。”

  这小子在这样的场合还能如此从容的讲话,看起来他的⾝份也不简单啊。

  一个副司令对见惯了大人物的叶皓东而言不值得震惊。他暗自琢磨这个乔云松和郑同文找他会是什么事,嘴里打个哈哈:“我一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在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哪里有什么敢在意的,以您的⾝份请我叶某人,是给我姓叶的长脸呢,咱感激不尽还来不及呢,哪还敢有什么想法啊。”说完,也不用人让,自己走进凉亭大马金刀的坐下了。

  郑同文吩咐人给叶皓东上茶。他微微一笑也随着坐下“叶先生,我是个军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的,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叶皓东笑嘻嘻:“您就是请客的方式有点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但讲无妨,事到如今我也没多少选择的余地,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肯定会尽力配合。”

  郑同文表情不变,对叶皓东话里话外的讥讽看似毫无所觉。“我听说最近有人在调查五年前平城矿难的事情?”

  叶皓东低头品茶,没接腔。

  “那件事已经尘埃落定,是非公论也早有定义,‮央中‬上下的调子很统一,有些人偏偏自不量力妄想揭盖子,借此搞些事情出来,真是愚不可及的做法,叶先生是聪明人,总参上下都重视的海外巨商,您说⼲这件事的人是不是愚不可及?”郑同文眼中射出挑衅的寒光,脸逼近到叶皓东面前。

  叶皓东眼皮都不抬,淡淡的说道:“愚不可及?如果没有‮委纪‬马‮记书‬⼲预,付伟平父女已经人间蒸发了吧?你能说马‮记书‬的做法也是愚不可及吗?如果没有胡总理的一句话,那两父女此刻也早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对吧?你能说胡总理也愚不可及?人间自有公道在,他们都是牵一发动全⾝的官⾝子,做点事情多有不便,我叶皓东是个光棍性子,看不过眼的就想管一管,不瞒你说,你口中的那个不自量力愚不可及的人就是我,你还是直接捞⼲的,说你想怎么着吧。”

  “听说你是谢润泽的⼲儿子?”郑同文把话题一步跳跃到派系上。牵扯到政治局两大常委,郑同文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叶皓东点点头。“有话您直说。”

  郑同文示意秘书上菜。“前些曰子谢润泽去拜会了你爷爷,是你搭的桥?”

  叶皓东继续点头。

  “叶老是为‮家国‬做过大贡献的老前辈,前些年受了很多委屈,这些事很多人都清楚,包括⾼副总理和‮记书‬处乔‮记书‬,他们前些曰子还提到要去探望叶老呢,就是担心会不会太打扰了,这不,让我先跟你打听打听叶老是不是有闲暇,找个合适的机会他们二位也去拜会一下,听说过两天是叶老88大寿,我看这个机会就挺合适的,你说呢?”

  到戏⾁的部分了。叶皓东暗自琢磨道。这种事没什么可犹豫的。如果能接受跟这些祸国殃民的败类合作,叶皓东也不会有今天的格局。

  叶皓东一摆手:“小范围的家宴而已,全是家里人,⾼副总理和乔‮记书‬何等⾝份,来怕不合适吧。”

  郑同文:“这么说这事儿没得商量了?”

  叶皓东斩钉截铁的:“是的,我们爷孙嘴巴臭,手黑心正,⾼攀不上⾼副总理和乔‮记书‬。”

  招待所的人员已经开始上菜,郑同文看一眼时间,道:“也到了吃饭的点儿了,咱们边吃边聊,让你这位兄弟到一旁用餐吧。”

  刚子冷硬的说道:“不必,多谢郑副司令员关心,我来的路上吃过了。”

  郑同文没再要求刚子离开,大方的吩咐开席。酒席上也没再提其他事,而是饶有兴致的跟叶皓东聊起功夫的话题来。说到⾼兴之处,郑同文介绍了一个人,看意思还想让这个人出来表演一下。

  叶皓东想到了那个著名的典故,鸿门宴。心中暗笑,今儿这情形还真有点那个意思,刘邦小混混出⾝,叶皓东自己也是小痞子出⾝,只是郑同文这中老年黑胖子的德性跟项羽比就差的远了。你有项庄舞剑,我还有樊哙傍⾝呢。

  “哦?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功夫表演,既然郑副司令手边有这样的⾼人,何不请出来露两手?”

  郑同文心道,正好了,省得我找借口了。

  一名⾝材精⼲的中年人跟着乔云松从后院过来,来到院中向郑同文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步兵第二十八军教导团上校团长廖振洋奉命来到!”郑同文笑眯眯给叶皓东和他做了引荐。然后对廖振洋道:“今天就是请你过来表演几招拿手的绝活儿,不算什么军事任务,你不要太紧张,小心一会儿出错,发生点什么意外,伤到我没什么,要是伤到咱们的客人叶先生就不好了。”

  这句话里的威胁意味已经十分露骨。叶皓东注意到这座院子四周已经布満了狙击手,这样的环境当中,他想生离此地的机会已经十分渺茫。內心里他已经开始琢磨是否虚与委蛇先暂时答应郑同文的要求,但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能解决,他们肯定有不让自己反悔的特别方法,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临来前,跟我在一起的有马‮记书‬的女儿和胡总理的侄孙子,您说我要是从此失踪了,会不会给你添很多⿇烦?”

  郑同文皮笑⾁不笑“嗯,是⿇烦不小,但总好过你不失踪带来的⿇烦。”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哈哈大笑。

  廖振洋先表演了耍大杆子,一条红缨大杆前头吊上一盘五十斤的石磨,让他耍的呼呼灌风,红影弥漫中,在场中人几乎看不清他的⾝形。如此⾝手没有化劲大师的水平绝难做到。而他的最厉害的绝活儿则要属飞针刺穿玻璃的绝技,细小的缝纫针被他一抖手扔出来,居然可以刺穿厚厚的玻璃,而且可以做到指哪打哪,神准绝伦。

  叶皓东拍手叫绝之余转⾝对郑同文道:“您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让我离开谢润泽,跟你们走到一起,这事儿我听着就不大靠谱,姓⾼的和姓乔的我一个没见着,您让我怎么能放心你们的诚意?您别跟我说就凭那个叫乔云松的小崽子就能带表乔家跟我叶皓东结盟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郑同文对场中的廖振洋暗暗比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示意秘书出去一趟,看样子是派他见某人去了,大约是就叶皓东的要求请示什么人吧。叶皓东在心中猜想。

  后院传来脚步声,一名⾝着中将军服的中年人从里边走出来。

  说他是中年人实在是因为他那一头惹眼的白发和中将军衔,如果单看模样,说他是个小娃娃都有人信。粉嫰的小圆脸没有一点胡须,整张脸年轻的妖异,只看‮肤皮‬仿佛七八岁的童子,但此人举步投足间鹰目狼视气度不凡,很有几分奷雄气概。

  “⾼一方,‮央中‬的⾼一凡副总理是家兄,叶先生,我想现在你该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吧。”

  刚子在叶皓东耳边低语:“这人至少有宗师级的功夫。”

  未等叶皓东回答,一场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断了现场的气氛。一声轰隆巨响就发生在⾼一方出现之时。众人闪目观看,只见一大截青砖砌成的烟囱狠狠的砸中了刚出场的⾼一方。灰尘之中,⾼一方正缓缓收回击碎烟囱的右拳。尖声道:“人在南房坡,这次绝不能再让他跑了。”

  靠南的房坡上的狙击手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杀死。一名独目虬髯的大汉正站在那里,就是他掰断了房顶的烟囱扔向⾼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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