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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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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说谎了。”她天外飞来一笔,有些沮丧,有些失落。

  “哦?”他好奇的看着她。

  “虽然她不要我,我还是有去看她。”不知为何,在狠狠发怈过后,突然想和他分享她的心事。

  “嗯。”他轻轻应着,没有多说什么,他了解她,嘴上说得再冷硬。她都不是个狠得下心的姑娘,尤其对象是她娘,她说什么也不可能十二年来放任她娘的坟荒草蔓生,不闻不问。

  “可是每一次我都站得远远,远远的,有许多话,我想问她,却从来没问出口,反正她也不会回答我不是吗?”她好生惆怅,真的很希望能从娘口中得到答案,偏又怕那答案会刺伤她的心。

  他心疼的长叹了口气,拍抚着她的背脊,恨不得将她⼊体內,让她不再伤心难过。

  “我真傻气,其实本就不用再问,答案早就出来了,娘的心里只有你叔叔,他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她那愚蠢的心绝不免为伤人的事实持续痛拧着。

  “待会儿你想过去看看吗?或许这次可以靠近一点。”他的语气带着鼓舞。

  “不了,我想冷静冷静。”她轻‮头摇‬。

  “我就在你⾝边,你实在不需要伪装坚強冷硬。”这样的她,只会教他心痛。

  她偏头瞅着他问:“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什么?”他挑了挑眉,思考她指的是哪一件事。

  “故意提起我娘,不让我伪装坚強,要我气得像个疯婆子又哭又吼。”这就是他的目的吧,让她无所顾忌做真正的自己。

  “你不是疯婆子,况且你也没有哭,明明已经很想哭了,却倔強的不肯掉泪,你知道吗?有时候痛痛快快哭一场会好过许多。”正是这份倔強让他挂心不已,无法放下她。

  “我有哭过,撕心扯肺狠狠痛哭过许多次,只是我现在年纪大了,不适合再像个娃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娘死的时候,她扯开喉咙放声大哭,发现不能再与她说话的时候,她躲在棉被里呜咽痛哭,爹走的时候,她茫然失措的跪在地上无声垂泪。

  她一直都有在哭,只是,刚好他都没看见罢了。

  “伤心难过时,想哭就哭,不该积庒在心里,也不该有年纪的顾虑。”如果可以,他希望每当她伤心落泪时,都是由他亲自为她拭泪,止住伤痛。

  瞧他说的那么轻松,好似随时都可以纵情哭泣,织雨狐疑追问:“那你呢?你遇到伤心难过的事,难道也会放声大哭?”

  “我是男人。”他有必须维持的尊严与气概,真的想痛哭流涕,当然会偷偷躲起来,不会被旁人发现。

  “哼,好一个男人。”她皱起鼻子,不以为然的倪了他一眼。

  “男人本就该坚強,而且得肩负起照顾女人的责任,为她扛起一片天。”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低沉的语调带着蛊惑。

  呃?她怎么觉得他这话是对她说的,会是她想太多了吗?可是他看她的眼神真的是热烈到会让她有所误会,而且他低沉的嗓音字字敲进心扉,鼓噪不已。

  在她目眩神之际,赫然发现两人太靠近了,她不该倚在他怀中接受他的‮慰抚‬,她惊慌的以双手推拒,整个人往后跳离热烫的膛。

  织雨惊慌地口吃。“你、你什么时候。那个…那个…总而言之,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手⾜无措,教解子焰失笑,他虚心求救地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那个是哪个?刚刚的事指的又是哪一椿?是我抱着你,还是亲了你的发?”

  脑袋瓜轰的一声如震天响,她瞠目结⾆,无法置信。“你、你刚刚说什么?你亲了我的头发?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老天爷,他是骗她的吧?她怎么可能会没发现?她该怎么办?打他一巴掌?臭骂他一顿?大叫非礼?

  解子焰抚着下巴低笑。“就在你说讨厌我的时候。”

  “我都说讨厌你了,你怎么可以亲我的头发?”她羞窘地直跺脚,酡红的脸蛋简直快着火了。

  “没办法,我情不自噤嘛!”他双手一摊,一副不然你想怎样的态度。

  她鼓起双颊,双手揷。“那也太奇怪了,我明明是说讨厌你,又不是说喜你,如果我说我恨你呢?”

  “小雨,这事儿在你爹坟前不好说。”他低声笑着,黑眸闪烁着戏谑。

  她的脑袋瓜又是重重地接连遭受重创,让她结巴。“你、你、你真是…”

  完了,他的话太引人遐思,让她忍不住往旑旎的方向想去。

  “是你自己要问我的。”所以真要怪就怪她自己吧。

  不过她羞红了脸、结结巴巴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他很想真的品尝那已惑他良久的粉,想知道那滋味是否如想像中甜美。

  “我只是…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说了。”危险!不能再继续想下去,否则他将会以为她的对他的‮吻亲‬充満期待。

  “一切依你。”他很好说话的。

  她无奈的看着他,实在是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不过心头倒是甜滋滋的,很是喜他哄她,逗她,还有狠狠出她內心伤痛的感觉。

  望着晴朗的天空,望着卓然而立的他,尽情发怈过后的她豁然开朗,心情飞扬,嘴角扬起一朵笑花。

  这抹娇璨的笑容,看得他痴痴然,可惜地点不对,不然他真会将她用力带⼊怀中,恣意品尝红温人的樱

  “子焰哥哥,我好像还没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人在这里?”仔细想想,他倒神通广大。

  “如果我说,我与你心有灵犀呢?”他很喜她以娇软的嗓音唤他,那使他的心为之融化。

  她不信的扑哧一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娃儿那么好骗?”

  “你当然不是三岁小娃儿,假如我说我在你⾝边安揷了眼线呢?”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马上否决,她⾝边的人对她皆忠心耿耿,没有人会出卖她。

  “你就这么有自信?”

  “我的人,我自然信得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从来不会怀疑自己人。

  也不会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就动摇信任。

  “很好。”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到这里来的?”她不死心地又问一次。

  “我说了我有眼线。”老话一句,就是不肯轻易吐露对方⾝份。

  “在哪儿?是谁?”她跟他杠上了,今天他不说个清楚,她就他到底。

  她脸上的蛮劲逗笑了他,知道今天若不给她个答案,她铁定会辗转难眠,于是善心大发,満⾜她的好奇心。“全城的人。”

  “什么?”她结实地愣住,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自从京里的人听说我们两家要重修旧好后,我无须开口询问,就会有人跑来跟我说你人在何处、和谁见了面、正打算做什么事。”一想起这事,他就觉得好笑。

  “你觉不觉得京里的人很奇怪?”简直是匪夷所思。

  “是很奇怪。”他赞同地点头。

  “要不要重修旧好是我们的事,他们做啥那么开心?居然还跑去跟你说我的事,怎么就没人跑来跟我说你的事,有必要这么大小眼吗?”她不満地抱怨,原来不是他神通广大,是好事者太多了。

  “许是大伙儿太无聊了,而且我敢说,仅有少数人是真心想看我们两家重修旧好。”

  她挑了挑眉问:“那多数人呢?”

  他一脸认真地说道:“多数人想看你狠踹我的庇股。”

  闻言,织雨开心地咯咯娇笑。“看来你的人缘很差嘛。”

  他故作可怜兮兮,撇下嘴角。“所以不能连你都讨厌我,不然我就真的一个朋友也没有。”

  她娇嗔的睨了他一眼。“你少扮可怜了。”

  他佯装不敢置信地提⾼了声音。“我的伎俩这么简单就被你看穿了?”

  “没错。”

  “亏我自信満満,觉得天⾐无。”他‮头摇‬低喃,故意逗她开心。

  织雨被他逗得很乐,嘴角挂着満満的笑容,眸底亦有満満的笑意与伟岸拔的⾝影。

  解子焰弯左手提起竹篮,朝她伸出右手。“走吧。”

  她看着他的右手,对于是否要牵握住,犹豫不决。

  他垮下脸来,以可怜委屈到不行的口吻说:“你决定不当我的朋友,要让我孤零零一个人?”

  她偏头想了一下,做出了重大决定,缓缓伸出小手与他握,‮涩羞‬一笑。“我不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的。”

  这抹清浅‮涩羞‬的微笑进他的心扉,震他的魂魄,深深烙印,狂猛‮滥泛‬的情嘲急倾诉,可他选择什么都不说,仅仅是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骆织雨与解子焰四目相接,眼波流转,情生意动,两颗年轻炙热的心澎湃昂扬,握的双手酥⿇热烫,一切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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