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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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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飘飘与齐士麟间的鸿沟越来越深,自从那⽇家书被烧之后,她就恢复成当初刚见面时,那种矜持守礼的大家闺秀模样。

  看似恬静,实则疏离。

  尽管齐士麟用尽方法想取悦她,逗她开心,但她就是谨言慎行,不再轻易展露笑颜,摆明了与他划清界线的决心。

  女人一旦执拗起来,还真的是比十头牛还难驾驭。

  这样的窘境令齐士麟不得不开始思忖对待她的态度,是否需要改变一下。

  一味的合她并不是办法,最好的计策是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边,爱上他,但到底该怎么做呢?

  需要好好盘算一下。

  他朗俊的脸,浮上一抹奷诈的笑意。

  ********

  “‮姐小‬,管家刚刚传话过来,说要把大少爷的东西搬回麒麟轩。”如⽟才刚进来说完,后面立即有四位壮硕的家丁鱼贯而⼊,将房內属于齐士麟的东西搬走。

  突如其来的举动,看得田飘飘莫名不解。

  虽说近⽇两人感情已由浓转淡,但他从来没有彻夜不归,抑或是宿居他处过,今⽇突然说要迁出这里,着实令她感到疑惑。

  “那…他呢?”

  “谁?”

  “你家大少爷。”田飘飘没好气地眄她,不明⽩为何一听说他要搬离这里,就觉得心绪紊,心烦气躁。

  如⽟恍然大悟,连忙答道:“大少爷在大厅宴客。”

  “宴客?”他不是答应过要带她回洛,不再大肆宴客了吗?为何又食言?莫非他反悔了?

  田飘飘转⾝出了房间,直朝前大厅的方向走去。

  “露儿?”来到大厅附近,就见到倪露儿偷偷摸摸的靠近窗子,像是想要窥探些什么。

  “飘飘姊。”一见到多⽇不见的田飘飘,倪露儿放弃攀附的窗子,‮奋兴‬的跑了过来,紧紧的拉起她的手。“我好担心你哦!可是大坏蛋在彩麟楼外派人看守,不许任何人去见你,所以露儿也进不去,真是气死人了。不过现在看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大坏蛋派人守住彩麟楼?”为何没人告诉她?难怪露儿和嫣红、云姊都没来找她,原来是进不去。

  “我要进去问清楚。”再也庒抑不下窜升的火气,田飘飘直往厅內走去。

  倪露儿连忙跟上。

  两人一进⼊厅內,看到里面杯盘‮藉狼‬,偌大的大厅只剩下喝得醉醺醺的几名客人尚未离去,还有几名⾐裳半褪的舞娘偎在齐士麟的⾝上灌酒。

  “嘻,小坏蛋果真没在这里。”倪露儿拍了拍脯,舒了口气,以齐士鹰没有跟这些臭男人同流合污而自豪。“飘飘姊,小坏蛋不在这里,我也要走了,改天再去彩麟楼找你。”娇俏的倩影飞也似的离开。

  看来在她为情神伤的时候,露儿跟齐士鹰的感情却有了明显的进展。

  她移动脚步,朝沉醉在美人堆里的齐士麟走去。对于他现在这副风流浪的模样,怒火盈,倏地又后悔的转⾝走。

  “既然来了,又⼲嘛急着走?!”原本以为醉了的他,突然朗目圆睁,两眼如剑般犀利地凝视着她。

  田飘飘被他锐利的目光看得一怔,情不自噤的退了一下。“我是来看看,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他从来没有用这种凌厉的眼神看过自己,感觉好陌生。

  “你想走,我随时可以派人送你回去。”齐士麟冷冰冰地开口,人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呼唤外面的管家进来。

  “大少爷,什么事?”管家躬⾝询问。

  “准备一下,找人送田‮姐小‬回洛。”他毫不恋栈地下命令。

  “是。”管家迅速离去。

  如此瞬息的转变让田飘飘错愕,整个人愣然的伫立在原地。

  “你真的肯放我走?”是他也死心了吗?抑或是不需要这份感情了?

  一想到他竟然舍得放弃自己,她就不由得鼻头酸涩,感到凄然。

  “正如了你的心愿不是?”他沉冷的反问。“既然強求不来伊人的心,还不如别勉強了,放眼天下尽是芳草,我又何必单恋一株呢?”

  意思是失去她也无所谓?

  田飘飘的脑海被炸得一片空⽩,人也踉跄得差点站不住。

  “那你之前的山盟海誓,花言巧语又算得了什么?只是骗人的吗?”她愤恨地问。

  “所谓的山盟海誓,是对两心相许、互相敬重的人而言。姑娘既然一点都不相信在下那句誓言,就当作是一句戏言罢了。”

  “戏言?”一句戏言却掏空了她的心,害她为空壳的人,比之利刃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好狠。”

  为何心会这么痛?莫非她还没有完全死心,还爱着他吗?

  懦弱的泪⽔溃堤而出,一点都不受控制。

  齐士麟的下颚一紧,决然的别开头去,朝门外大喝道:“吩咐的人准备好了没有?快送田‮姐小‬出去。”

  “不用你赶,也不用你送,我自己会找人帮忙回洛。”这份尊严她还有,不需要他的怜悯。

  田飘飘含着泪,倔強的直背脊,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厅。

  当她走后,齐士麟才开口道:“现在轮到你了。”

  柱子后缓缓走出一个人。“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是你欠我的,理该还我。”

  那人无奈的叹息“被你盯上的人真是可怜。”随即离去。

  大厅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沉寂无声。

  ********

  田飘飘在京城里没有半个人,唯一称得上朋友的,只有⽔云居的湘云娘和秦王府的秦穆怀了。

  她刚刚在大厅上没见到齐穆怀,猜想他应该在自己的王府里,于是向路人问明了去秦王府的路,找上门去。

  可是守门的士兵却告诉她,王爷一早就到⽔云居去探望湘云娘了,害她扑了个空。

  “那请问⽔云居该如何去?”上次是让嫣红用轿子抬去,沿路没留神注意,现在想去都认不得路了。

  “姑娘一个人去找王爷,恐怕有些不便。不如让小人派兵保护姑娘前去。”

  “那太好了,有劳士兵大哥。”她感地道谢,坐上士兵为她找来的马车,起程到⽔云居去。

  这时晌午才过不久,一般红楼院都还未做开门生意,所以⽔云居里也看不到客似云来的喧哗嘈杂,如同一般家宅般的平静。

  王府的马车将她送到后门,找了个路过的仆人带她到湘云娘的房里去。

  一切都顺遂得出人意料,好像老天特别眷顾她,替她将一切都安排好。

  “哎呀!田‮姐小‬,小人临时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云姑娘的房间就在前面,直走到底最后一间雅房便是,你自己去吧!”走到一半,带路的仆人突然说肚子疼,结果就丢下她跑了。

  幸好湘云娘的房间就在眼前,她一个人也可以走过去。

  只是走到门前,手才刚举起,就听到里面有谈话声传了出来。

  “为了抢回一份得不到的爱,而舍弃了多年的姊妹情,值得吗?”是秦穆怀的声音。

  君子非礼勿听,既然秦王爷在里面,她是否要回避一下,等他们谈完再进去呢?

  犹豫了一下,她决定还是走远一点。可是就在她转⾝准备离开时,里面的声音再度响起,內容却是令她惊愕得停住脚步,倾耳细听。

  “我为这件事对嫣红感到抱歉,却一点都不后悔。”望着铜镜的湘云娘说,映在铜镜里的眼神坚定不移,没有一丝愧意。“因为只有她才能令田飘飘跟齐士麟的感情产生裂,这样的牺牲是必须要的。我怂恿嫣红教田飘飘跳舞,目的就是想羞辱齐士麟,打击田飘飘,把她从齐士麟心目中⾼⾼在上的地位拉下来。只是没有想到,舞还没有学成,就被齐士麟发现了。”

  “所以你才临时改变主意,趁着我跟齐士麟送你回来之际,佯装旧疾复发需要找人帮忙,好让齐士麟发现他呵疼备至的心上人就在教坊里跳舞,他怒火大发是吗?”明明已经知道结果,但听她亲口承认,秦穆怀还是备觉失望。

  “这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齐士麟绝情,负我在先。”看到秦穆怀眼中的失落,湘云娘倏地站起⾝,转向他。“所有一切你都知道不是吗?我对他的情、对他的思念,是那么地深。那么的期盼,可是他带回来的是什么?一个女人,一记冰冷的眼神,一颗疏离的心,这不公平,对我太不公平了。”她‮狂疯‬地喊道,哭着为自己辩解。

  她一直以为秦穆怀会站在自己这边,会永远支持自己,可是她刚刚从镜中看到的是什么?

  一种失望和伤心的表情。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不该责备自己。

  “所以你就利用了嫣红对你的信任?”这才是他彻底对她死心的原因。

  他可以同情她因妒生恨的心情,却无法理解她为了报复而不惜出卖患难与共的姊妹情谊,那份‮忍残‬不是他认识的云娘该有的。

  “你明知道士麟一旦得知嫣红在人前教飘飘跳舞,必定会怪罪于她,甚至从此不原谅她,可你还是选择利用了跟你一样深爱着他的嫣红,这样对嫣红又岂是公平?”

  她自私的只考虑到自己,而没有顾虑到嫣红的感受。

  “她跟我一样恨田飘飘,只要能令齐士麟讨厌田飘飘,这样的结果也是她所乐见。”她自以为是地道。

  “但让他恨我,却不是我想要的。”不知在何时,淤肿未消的嫣红突然出现在房內。

  看到她如鬼魅般的平空出现,湘云娘震惊得瞠目结⾆“你…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

  “是你出去接秦王爷时,我进来找不到你,就躺在上休息一下,没想到会亲耳听到你狡黠诡诈的一面。”嫣红咬牙切齿,満脸愤恨的瞪着湘云娘。“枉费我们姊妹多年,还立下共侍一夫的誓言,结果你轻易的就把我当作一枚棋子出卖,云姊,你可真对得起我这个妹妹。”

  “嫣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湘云娘心虚得想掩饰。

  “够了,你们刚才所讲的话我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不必再解释什么。”嫣红不想听,也不想再被骗,人要学着聪明,一次教训就够,再多来几次可就受不了。“我早该怀疑,当你拿着洛来的信,四处找人摹拟造假时,我就该明⽩你不是个单纯的人,可是我还是宁愿被你蒙骗,跟着你四处奔波,结果你不只算计他们,你连我也算计进去了。我们姊妹的情谊就到此为止,从今而后,谁也不认识谁。”她算是看清了湘云娘的真面目,不愿再与她相下去。

  “妹妹,你等一下。”湘云娘情急的拉住嫣红,想挽留这份姊妹情。“我是不得已的啊!你知道洛写来的回信是什么吗?它是一封催他们回去成亲的家书。齐府和田府两家,已经张灯结彩为他们张罗好了一切,就等着新郞官带着新娘回去拜堂成亲了。这样的信我能让田飘飘看吗?你我会甘心成全他们两人吗?”

  “就算有千百个不甘心,我也不会像你一样计谋算尽。命中属于我的,我会去争,可是命里不该归我的,我也不会去害人。这就是我嫣红跟你最大的不同处。”嫣红轻哼一声走向房门,将门打开。

  门外,一脸苍⽩的田飘飘站立着。

  “你怎么会站在这里?”嫣红倏地一惊,但随即感到有丝歉疚的低头。“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我不能说什么,只能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然后低头快速离开。

  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还可以吗?像失了魂的田飘飘,空洞的双眼泛出泪⽔,溃堤一般的滑落。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多蠢。

  她笨到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竟然接二连三的误会士麟,还讲话伤害他。即使他一再包容,给她机会,她仍然不懂得珍惜,一再错失。

  如今他死心了,决定收回这段感情时,她才晓得真相,这有用吗?一切还来得及吗?

  她真的好蠢、好傻啊!

  田飘飘后悔莫及的掩脸哭泣。

  秦穆怀看到田飘飘,半点也不觉得意外,因为一切都在齐士麟的计画当中。

  “我也该走了。”他道,忍不住为齐士麟的神机妙算感到佩服。

  “连你也要离开我吗?”湘云娘张皇失措的拉住他。

  失去了士麟,失去了嫣红,剩下的只有他这位知心的朋友了。

  她无法再失去这仅有的一个。

  秦穆怀摇‮头摇‬,坚定且温和的将她的手从自己⾝上移开。“当初我会被你所,是看上你的柔弱与对士麟的一片痴心,由怜生爱。才决定不计较你的⾝分,把你留在⾝边。只是没有想到,齐士麟的再度出现,也让我看清了你丑陋的一面,让我知道痴心的背后是‮忍残‬的自私。为了得到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千方百计要求我带你进齐府,伤害了一些原本不该被你伤害的人。现在我醒了,你也该清醒。看在往⽇的情上,明早我会派人送一万两银子过来,要赎⾝,还是另做他用,由你抉择。我告辞了。”

  人醒了,情冷了,也该是为将来的路做选择的时候。

  他扶起蹲在地上,哭成泪人儿的田飘飘,递出一方巾帕道:“我们也走吧!一切都还来得及。”

  田飘飘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像个已经失去自主能力的小女孩,満怀希望的看着秦穆怀。“真的来得及吗?”

  “相信我,听我的话。”他道。

  田飘飘无丝毫犹豫的点头,紧紧拉住秦穆怀的⾐袖道:“我相信,我听话。”

  此刻只要能让齐士麟回到她的⾝边,任何人的话她都相信,都听。

  她再也不会怀疑他了。

  “那就走吧!”秦穆怀含笑的扶住她,一起走出了⽔云居,坐上王府马车,朝齐府别苑的方向驶去。

  “王爷…王爷…穆怀…”湘云娘蹒跚的追出门外,哭喊的看着马车离去。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输得有多彻底,她失去了太多…太多永远唤不回来的东西。

  ********

  “怎么会这样?”亲口允诺要给田飘飘一份希望的秦穆怀,望着空无一人的麒麟轩,也是一片愕然。

  这小子,这一招可不在计策之內,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田飘飘整个人无力的滑坐在地上。“走了…他真的走了。”一点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走,我亲自送你回洛。”他不假思索的拉起她,转⾝又朝马车奔去。这小子太过分了,竟然连他这个王爷也敢耍,不好好教训他一顿不行。

  “追得上吗?”田飘飘被搀扶着推上马车。

  “一定追得上,管家说他们才离开两个多时辰,我们赶快一点,一定能追上他们。”秦穆怀边说边跳上马车,亲自驾驭追逐。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追就⾜⾜追了千里,从京城追到洛,整整追了十⽇,差点坏了皇上的和亲大事,气得皇上下旨‮国全‬通缉他。

  而这一切又在齐士麟的算计之內。

  目的是报复他纵容湘云娘为恶,害他的小飘儿一再被利用,伤心流泪。

  因此也该换人尝尝苦头了。

  ********

  风尘仆仆的回到洛,一到城门口就看到城墙上⾼挂着红绫彩带,非常醒目。

  连秦穆怀都不噤咋⾆。“是谁家在办喜事,这么大场面!”皇亲国戚都没有这么嚣张。

  马车缓缓驶进城內,沿途所见更是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几乎家家户户的门上都挂上了红灯笼,贴上双喜字。

  再走不久,二十名红⾐童男童女,手执花篮出现,笑昑昑的排成两列,沿街撒下缤纷‮瓣花‬相

  城內的百姓更是纷纷鼓掌庆贺,齐声恭喜祝贺。

  “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认错人?还是我们闯错地方?”秦穆怀说得心惊胆战,就怕他的皇帝叔叔知道他人在这里,使计自己成婚。

  田飘飘也觉纳闷,掀开帘幕朝两旁看去,确定这是洛没错。至于怎么会有这些奇怪事情发生,她也是一头雾⽔。

  两人还在猜测间,一阵锣鼓喧天的喜乐声乍响,将两人吓回了神,盛大的亲场面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

  “你们是不是等错人了?”他们坐在马车上进退不得。

  “没有等错人,你是京城来的秦王爷没错吧?”一位做喜娘打扮的妇人,带着几名丫鬟、壮丁挤过来,笑兮兮的问。

  “我是秦王爷没错…”秦穆怀刚开口承认,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喜娘带来的壮丁拖下马车,一路抬着消失在人海中。

  “秦大哥…秦大哥…”田飘飘慌得喊叫,人才探出个⾝,就被其余的丫鬟挤回马车內,七手八脚的脫下⾐裳。

  “你们⼲什么?别碰我…不许过来。”她又惊又慌的抵抗,但两手岂抵得过那群丫鬟,没两三下就被剥下⾐服,换上一袭崭新的鲜丽嫁⾐,戴上珍珠凤冠,搀出了马车。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今天良辰美景,⻩道吉⽇,祝你跟新郞官百年好合,早结良缘,吉子佳孙。”喜娘口甜似藌,句句都是祝贺的好话。

  “不,你弄错了,我不是新娘子,我没要嫁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人在恶作剧吗?

  田飘飘急得推开那些住她的丫鬟,想逃走。

  “小飘儿,你这话可真伤我的心啊!”一道低沉的笑声,看好戏般的在前面响起,一个⾝着新郞眼的伟岸男子,从退开的人群里走了出来。

  不是齐士麟是谁?

  “你…”她惊得目瞪口呆,一手直指着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士麟眼中含着神秘的温柔笑意朝她走近,伸手握住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指道:“你来得太晚了,差点错过我们的吉时。”他可是老早就准备好,等在这里了。

  “你要娶的是我?”她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早说过,今生今世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娶其他的女人。”他坚定地道。

  “可…可是齐士鹰说过,你心中另有女人。”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一切都太突然了。

  他应该还在生气,还在恨自己才对,怎么会突如其来就说要娶她呢?

  而且还一切都准备好的样子,就等她回来。

  她的思绪变得好、好,都快被搞糊了。

  “我心中确实有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我寻了五年,爱了五年,用情至深的女人。”他坦⽩无讳地道,看着她美丽的脸蛋由期待转焉失望时,他英的俊脸又神秘地笑了,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盈着泪光的脸道:“而那个女人,此刻就站在我的眼前,即将在今⽇成为我的子。”

  “不…可能,怎…怎么会?”她头摇得像波浪鼓。

  “是真的,我以她前的刀伤为誓。”齐士麟温暖的大掌贴抚在她五年前受过刀伤的地方。

  “你怎知我受过伤?”她的眼睛瞪大。口虽然曾受过伤,但当年爹就延请名医诊治,伤口好后没有留下任何疤痕,爹怕她心中存有影,更是绝口不提此事。因此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除了…“莫非你就是当年的恩人?”

  齐士麟含笑不语。

  原来命运的红线早将两人系在一块,绕了一圈之后,终究结合在一起。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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