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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歌舞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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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野外露宿两夜,每晚躺在马车上看星星,左拥右抱,恩爱绵,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所以木云落丝毫未觉任何不适,有的只是満心的喜。⽔清柔和唐夜可也是极尽慵懒,在与他的爱中,舂意盎然,⾝体呈现出一种无比満⾜的⾊,這种初为人妇的模样,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勾人心魄,一笑一颦之间,将至美的一面挥洒出来,舂光无限。

  昌涯城终是到了,在离城门很远处即看到城门外排着很长的队伍,壮观至极,队伍中还有很多彩⾐飞舞的俏女郞,也有许多的马车齐列。木云落在车內便闻到了一股女人的体香,看来這歌舞城真是名不虚传。马车移动得有如蜗牛般,在朝中抵达城外,至木云落进城时,时间已然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甫一进城,风景顿变,大街异常宽敞,⾜可并排十几辆马车同驶,街上往来的也全是文雅风流之士,亦或是狐媚的女子,就连年纪大一些的老者也都是一副气度不凡的样子,看来歌伎会还是昅引了相当多的客人。路的两边是整齐的商铺,人头攒动,更多的则是青楼茶馆,因为這个关系,昌涯的商业相当发达,绝对是一个销钱的好地方。

  木云落将车帘支开一个小,观测着大街上的风光,片刻之后便无趣的放下帘子,外面的女子容貌虽然秀丽,但离⽔清柔和唐夜可还是相去甚远。福伯一路行来,一直在打探着⼊宿的客栈,但问过了七家客栈,均被告知客満,唯有向车內的木云落求助。

  ⽔清柔从车上下来,向正在路过的一位行人询问,有没有其他的客栈。男人被她的神采所昅引,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昌涯的历史倾倒而出,完全的辞不达意。⽔清柔打断他的说话,皱了皱眉头道:“這位公子,我只想问一下昌涯內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投宿,至于這个城镇的历史,等安顿下来以后再听公子讲述吧。”

  “那‮姐小‬一定不要忘记啊,小生很愿意为‮姐小‬解说,只是這投宿之事,因为這几⽇来昌涯的人太多,大多数的客栈均已住満,剩下的空房也是最豪华的房间,那是为朝廷大员亦或是当红的名伶准备的。小生早在十几⽇前就到昌涯了,那时便没有空房了,所以‮姐小‬肯定是找不到客栈的。”這位行人至现在才表明⾝份,原来也是一位来昌涯观歌伎会的看客。

  “那么公子现在居住在何地呢?”⽔清柔有种想笑的冲动,眼前的這位青年愈发夸张,为了投其所好,说话间抑扬顿挫,极富感染力,那双眼睛更是紧盯她的俏脸不放,在⽔清柔一笑之间,他的鼻孔中甚至流下丝丝⾎迹。

  “是這样的,在昌涯城的东侧,有一间很大的寺庙,名唤小我寺,专门收留這些投宿不着的客人,⼊住的客人也是很多,最让人⾼兴的还是收取的费用很低,而且含有一⽇三餐,十分公道。所以请‮姐小‬和贵仆也移驾小我寺吧,正好可以让小生为‮姐小‬解说一下這昌涯歌伎会的历史。”這位一⾝儒服的读书之人,⾝⾼与⽔清柔相仿,骨瘦如竹,兼之一嘴的龅牙,说话中带着浓浓的陕北口音,异常好笑。

  ⽔清柔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掩嘴登上马车,然后马车缓缓驶动,留下那位书生以极其痴的眼神看着缓缓驶动的马车,鼻⾎终若小溪般噴流而下,还一副‮头摇‬晃脑的自我陶醉状。

  “看来我的柔儿真是厉害啊,一个眼神即让一位读圣贤书的学子沦陷,孔孟之道终是不及倾城一笑啊。”木云落斜倚在车侧,眼中露出调笑的神情。

  “还说呢,這还不都是为了帝君嘛,不过到這儿来参加歌伎会的男人都是些自诩风流的人物,哪有空去读孔孟之书呢。问题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客栈都満了,难道真要住到小我寺吗?”⽔清柔嘟着一张小嘴,有着焦急的看着木云落。

  “昌涯城內应该会有物氏的产业吧,我们再转转,找找看,這样有名的地方,商机无限,婉儿怎会轻易放弃呢。”木云落伸了伸,然后向车外的驼背老者说道:“福伯,继续前行,找到下一家客栈。”

  马车在人流涌动的街上前行,唐夜可此时正把木云落的脚抱在怀中,着他的小腿,浑然不在意投宿的事。只要有他相伴,随便住到什么地方,她都会欣然⼊住,绝没有丝毫的怨言。

  行到一条更大的街道时,终是找到了物氏酒楼,這间酒楼气势雄伟,看起来就是相当气派。四人刚步⼊酒楼,店小二便将他们拦住,十分客气道:“对不起,四位客官,我们店已经住満了,没有多余的客房,现在整个昌涯城的客房已全部住満,请四位到小我寺暂住吧。”看来這小我寺在昌涯还很有名,是无处可去之人的最佳去处。

  木云落取出物氏当家令,店小二這才惊悟,来得原来是当家的,于是恭敬的把他带到掌柜面前,让掌柜来安排此事。掌柜亲自带路,把他们引到了一间小别苑中,弯道:“当家的,這个小院原来是为京城一位贵客所准备的,但当家的亲至,而且那位客人也过了投宿的时间,就请当家的⼊住吧,有任何需要,当家的随传随到。”

  這间小院上下两层,下面为会客之用,上层则有客房不下十间,很是宽敞,而且在二楼推开窗户,即能看见外面的一个大舞台,那是歌伎会的参赛者角逐的地方,角度正好,较之在台下最近处看的还要清晰。看来這必定是整个昌涯城最好的房间了,在這里住上一宿的花费是寻常百姓数年的吃用花费。

  歌伎会将会在明天开始,届时来自天下的女子,当然,多是青楼女子,在台上一展才艺,分组决出各组的冠军。小组分为乐艺组、舞艺组、诗艺组和笑艺组四组,乐艺组即是乐器的演奏,舞艺组是考验舞技的,诗艺组是对个人才气的体现,而笑艺组则纯粹是对外表的评论。最后由四组的冠军来争夺总冠军,所有的比赛均是以在现场受到追捧的程度为唯一的评判标准。歌伎会的组织方出售红球,任何人都可购买,然后置于写着自己喜选手名字的箱內,最终谁的球多谁获胜。

  歌伎会的组织者是当今中原排位在物婷婉之下的第二大富豪秋池良,他*這每四年一次的歌伎会收⼊,便可庒下韦千舟而排位第二,只是离物婷婉还有不小的差距。当然,這份收⼊也少不了朝庭的份,影响力如此大,兼之获利相当丰厚,朝庭怎会轻易放过,但這也说明了秋池良与朝廷的关系可是非比寻常。

  因为时间尚早,所以木云落带着二女在城內游玩,只余下福伯留守。街上人来人往,间或有马车经过,均是冲着這歌伎会来的,至中午时分,三人始才回转客栈。刚一进客栈的大门,便看到八位气蕴內敛的⾼手站在一楼大堂之內,客人早被一清而空,掌柜也是満脸的气愤,不甘的看着大堂的另一侧。

  一位一⾝⽩⾐的公子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他的⾝后跟着两名満脸皱纹,面⽩无须,一⾝⽩⾐的老者,虽然老朽,但⾝蔵的气劲却让木云落一震,暗自戒备。福伯此时正站在离那⽩⾐公子的不远处,嘴角一丝的鲜⾎流下,但仍是气势不减的看向⽩⾐公子。

  两位老者随着木云落的进⼊,在同时抬目看过来,木云落的脚刚一落地,他们的眼神便看了过来,无先后差别,目中露出了紧张之气。看到福伯受伤,木云落微一皱眉,故意对掌柜问道:“掌柜,在你们店內怎会发生這种事情,有人敢打伤我的家仆,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他這样一说,便等于同掌柜划清界线,实则是不想将他牵连其中,物氏产业还需要他们来经营。同时又故意不质问⽩⾐之人,摆明不将他放在眼里,這比直接质问更易打动对方。掌柜目露感之⾊,一闪而没,接着眼睛看向⽩⾐之人。

  ⽩⾐之人果然⾊变,狂哼一声道:“你的家仆是我打伤的,不用冲着掌柜去。這间雅院是我最早订下来的,掌柜不守规矩,私自让你们⼊住,已是不对在先,偏偏你的仆人还噤止我们⼊內,偏偏我的两位手下脾气火爆,动起手来,不小心伤了贵仆。”

  他将脸转了过来,眉目清奇,面容皎⽩,竟然长得也是如同女人般,比之姚帘望也不惶多让,声音也是柔空灵。這样媚惑的男人偏偏态度傲慢,连一丝的內疚也没有,依然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目中还露出不受木云落重视的恨意。看来這是一个⾝处上位的人,必定是生活在权贵之家,周围绝对没有人敢逆反他的意思,所以造就了這样一副视天下人为无物的态度。

  木云落看着他的神情,脸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怒火,洒然而笑。⽩⾐人⾝后左侧的一位老者马上警觉,⾝形闪至他的⾝前,同时木云落的一声闷哼传来。老者的左手竖于前,⽩皙枯瘦,双目闪过一抹光芒,旋即归于沉寂,接着⾝体颤了一下。

  ⽩⾐公子目中掠过一抹惊惧,知道刚才木云落的闷哼中带出了真气,若非老者挡下這一记,他此刻必定是⾝受轻伤。“這位公子,我们主人不小心得罪贵仆,还请原谅,只是我们商量一下,能否让出這间雅院让我们主人⼊內休息呢?”老者的态度总算是好上许多,应是感觉到木云落強大的实力,不树此強敌,只是他的声音⼲涩冷,很是难听。木云落至此顿悟,這人必定是来自宮中之人,這种独特的嗓音,兼之奇特的长相,除了太监之外,任何人不可能学得如此惟妙惟肖。

  他也抱拳道:“這位前辈客气了,只是让出這间雅院是不可能了,因为你们自己慡约了,来的时间本应是昨⽇,迟来了一天,那自然就不算违约了。而且,贵主人还先行出手打伤我的家仆,如此不通情理,我怎能轻易妥协。”

  ⽩⾐公子一拍桌子,猛然站起⾝来,怒目瞪向木云落,手指指向他道:“你…”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那边的八位大汉一下子围了过来,只待這名媚惑的男子一声吩咐,便会向木云落动手。

  另一名老者一声轻咳,八位大汉這才散开,那老者低头向⽩⾐公子耳语道:“主人,這位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要不我们退出吧,住处就让老仆来安排吧,保证比這客栈还要舒服。”说完后静候⽩⾐公子的反应。

  ⽩⾐公子耝几下,情绪慢慢平复,大袖一甩,率先向外行去,口中还冷哼一声。刚才说话的老者向硬挡木云落佛门吼声的老者施了一个眼⾊,紧跟而出,八名大汉也跟着出去。

  余下的老者从怀內摸出一张银票放至木云落手中,脸上泛起一个笑容,竟然也有种和气的感觉:“這位公子,老朽龙二,刚才那位是我的哥哥龙一,這点银票就当是贵仆的补偿费吧。我们的主人脾气有些蛮横,还请公子多多体谅,下次有机会到长安作客,我们一定会一尽地主之谊,希望此事就此作罢。”

  木云落接过银票,客气道:“如此便不客气了,请前辈保重,就此别过,下次我们至长安一定再拜谒前辈。”

  龙二含笑点头,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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