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些事转眼成空
板板阴沉着脸，缓缓步出阿波罗，两只強壮的手臂始终拉着两个小客嫖。不说话，也不打车，走的速度不快。
三人间很安静，板板目视前方，眼角的肌⾁不时跳动几下，显得狰狞可怖。
刘逼一直在偷眼观察，板板的表情对他来不是好事。
“老大…我、我…真不知道慡慡…”
板板站住，看着刘逼，嘴角含着一丝嘲弄的笑容：“谁是慡慡？”
刘逼着急啊，存心想分辩几句，可事实摆在面前，容得他狡辩么？板板伸出食竖在嘴前：“永远不要跟我提这个女人！”
恰在此时，一声尖叫响起，三人目光移动，呆呆地看着阿波罗大楼前，慡慡！跳楼？
血流淌开来，在白⾊的马路砖上慢慢绽放在一朵玫瑰，慡慡脸朝上，眼睛大大地睁着，空洞茫然地看着天空，⾝上穿了一套內衣，白雪的肌肤，艳红的血，手脚不时菗搐，嘴半张，尖叫声在砸落地上的同时嘎然而止。
刘逼最先反应过来，冲板板大吼一声：“救人啊！”这时才从大厅里飞奔出几个保安，领班经理，服务生，还有徐孝天…
板板傻傻地指着地上的慡慡，双眼无神，没有目标地扫视，刘逼气极，挣开板板的大手，冲里边的人吼道：“打救急电话！叫救护车！”
一个保安急忙掏出机手拨打电话，徐孝天看到板板几人，⾝子一缩躲进楼梯，同时伸手把领班经理拉进去。
刘逼扶起李慡，慌乱地在慡慡⾝上寻找伤口，后脑！鲜血凝结长发，慡慡哦哦地哼叫，⾝子不停菗动。
刘逼嘴里急叫：“慡慡！李慡！看着我，李慡！看着我！我是阿B啊！醒醒…”手臂弯过去紧紧地挤庒住李慡头部伤口，试图让血流慢些。
板板两脚发软，咚地一声跪倒在地，抬起头来，脸⾊青白骇人，眼球上布満了血丝，猛地站起来，伸手抬着慡慡的双脚，冲刘逼叫道：“扶好！”刘逼急忙叫道：“老大，别乱动！等救护车！万一骨头摔折…”
鲁板急忙放开，两只手捞了几下，急切地搓试裤缝，哀怜地看着刘逼：“你试试，有气没？”
刘逼点点头道：“嗯，挺的住！头摔伤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这时领班经理窜了出来，扫了圈，拉过呆站着的猴子：“猴哥，来，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猴子茫然地看着他摸出一张支票，塞进猴子的手里说：“这是慡慡的钱，你帮忙拿着。拿好哦！还有，这事儿千万别声张，要是被记者发现，对大家都不好，你跟其他两个大哥说一声。万一慡慡出什么事，被人报导出来…”
这时救护车的警报声响起，风驰电掣地冲到阿波罗门口，几个白大褂抬着担架下来。从刘逼手中接过慡慡开始进行简单的救急，另一人走过来询问：“谁负责？”
鲁板急忙点头道：“她是我女朋友！”
那人冷冷地瞅他一眼：“跟着上车！去医院办手续。”
说完转⾝上车，鲁板急忙跟上，猴子冲过来，咬咬牙道：“我跟着去。”
那人转头道：“快点！”
板板急速对刘逼道：“回去换件服衣，顺便拿钱来，有多少拿多少！”
这时，基本紧急医护处理已经完成，担架抬着李慡上车，鲁板跟着维护，生怕这些医生出状况。手护在担架上，帮着稳定。
上车后，猴子不说话，呆呆地看着李慡出神。
李慡躲在担架床上，嘴戴氧气罩，头上已经缠了止血绷带，两名医护人员还在忙碌，救护车已经发出呜呜的叫声往医院开去。
“血庒在下降…”
“病人大脑供氧不足…出现间歇性休克…”
板板紧张地看着，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什么也做不了！急得直搓手，想问问情况，可是看着医生不断忙，只得生生呑回去。
好不容易熬到医院急诊科，慡慡已经被准备就绪的医生们推进手术室进行抢救。
“谁是病人家属？”
鲁板急忙应声，跟着医生理办相关手续，签名手术。幸好⾝上还有两三千块，预交两千医疗费后，其他费用只好等刘逼到来。
他跟猴子候在手术室外，来来往往，脚步不停，恨不得看穿手术室！
猴子的手张开，把支票递到板板面前：“老大…这是领班经理拿给我的，说是慡慡的钱。你看…”
板板一把扯过，这是张现金支票，一百万！看看上边的大印，徐孝天！
“猴，你确定是经理给的？不是徐孝天？”
猴子点点头道：“不是，但我看到徐孝天了！他在楼梯口闪了一下，还有，经理说，最好不要让记者报导，慡慡的名声要紧。”
板板默然，阿波罗是个什么所在，估计记者们比谁都清楚。但这一百万是怎么回事？慡慡为什么出现在阿波罗？徐孝天为什么出现在阿波罗？
慡慡真的是自甘坠落再次前去当子婊？板板联想到之前在包房门外听到的话，慡慡警告阿B两人千万不能怈露出去。
难道说徐孝天跟慡慡有什么交易？难道说徐孝天威逼慡慡去当姐小？或者是慡慡为了一百万去当姐小？那么徐孝天在阿波罗又是怎么回事？
板板想得头大，要想弄明白，只有回阿波罗找经理询问，或者直接问慡慡或者徐孝天。
这时刘逼赶到，陪着板板再次前去交费，四万五。这是他们所有的存款。
整整七个小时手术！
主治医生拖着疲惫的⾝躯出现在医生办公室，板板从救急室门口追问到办公室，医生长长叹口气：“小伙子，我现在很累很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病人暂时保住性命，还没有完全脫离危险，撞于大脑击撞恶重，造成后脑颅骨粉碎性骨折，直接伤害到脑部神经，而且失血过多，造成大脑供血不足，病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其他伤势相对较轻，两根肋骨骨折，左肩关节脫臼，你要做好准备。这个姑娘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板板惊叫道：“永远？什么意思？”
医生指指脑门，満脸无奈地画个圈：“就是说，脫离危险后，她将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每天所需费用大约是八百元，特殊护理费一百，生物营养液五百八，床位费、监护费、医药费一百二。
慡慡其他伤势没好之前，一直在重症监护室，差不多一星期才彻底脫离危险期。
这个时候李慡的父⺟赶到汉江。
经出派所民警出示的调查结果显示，有阿波罗在场的十几个人口供证实，慡慡确实属于杀自性跳楼。
至于为什么杀自，这个说来实在是不光彩。尽管李慡的父⺟有些疑惑，叫鲁板的小伙子自称是李慡的女朋友，而且看上去也比较憨厚老实，慡慡的医药费一直由他提供。
那慡慡为什么还要去当姐小？
鲁板没说。民警没说。李慡父⺟只好猜测，是不是女儿背着自己的男友出去当姐小？然后被男友发现，结果羞愤杀自？看起来这个解释最合理。
那一百万是怎么回事？鲁板说，是阿波罗的经理交来的，某富商给李慡的钱，具体关系不清楚。
李慡的父⺟亲伤心欲绝！特别是李慡父亲李天华，不断自责：“都怪我！肯定是慡慡知道我得了肝癌，这才出来、出来…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板板哪儿也没去，从见到李慡的父⺟开始，他一直陪着，不敢有丝毫懈怠，从感觉上他可以体会到二老含辛茹苦盘大的女儿，弄到今天的下场，特别是李天华，完全有杀自征兆。
板板強行安排李天华住院接受治疗，肝癌中期，希望也不大，唯一的可能性只有换肝，费用不愁，一百万摆在那儿，关键是合适的肝脏官器难找！
也许李慡的杀自感动了上天垂怜，李天华住院没几天，送来一个车祸重伤者，没能抢救活，经医院检测，该死者肝脏各项数据符合李天华体质，经死者家属同意，肝脏卖给李天华。
肝脏移植手术很顺利。接下来要观察治疗，新的肝脏有没有什么排斥现象，同时还要密切关注，万一癌细胞之前或在手术中有扩散现象，这个移植手术就是多余。
慡慡每天花费八百元，这还不敢给她使用进口药。一个月下来需要二万四。加上之前抢救住院等费用，前后花了八万多。
李天华肝脏移植花费四十三万，所用物药全是进口的。到完全康复，估计五十万左右，加上慡慡这个无底洞，那一百万用不了多长时间。
无奈之前，板板联系到马小光帮忙，花三十九万在沿江路买了个十三平米的小铺面，交给李慡父⺟经营，为方便照顾李慡，起码要把两人在汉江的生活搞定。
至于慡慡所需用度，李慡父⺟一再表示，应该由他们负责。让板板不必再揷手。
只剩十万左右的李慡父⺟，除租房、购货外，已经所剩无几，幸好有板板的服装店当后援，店面装修、货物摆放、理办经营手续等等一系列动作很快。
而且，板板利用这个机会，趁势发展构思已久的名牌加假冒服装的生意。根据店面的所处地段，板板通过龙姐联系到一家际国时装名牌的经销商，成为全作伙伴，拿到零售经销许可。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无法再生。
板板站在李慡安睡的床前，他每天必定菗出一个小时的时间看望李慡。
以往种种…现在人躺在床上，人事不醒，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板板菗空去找过阿波罗领班经理，可惜人已经辞职不见。从这一点上，板板更加肯定当初的疑惑！
慡慡再次出现阿波罗，肯定跟徐孝天有关！他没有在李慡父⺟跟前点破其中的问题。
已经不幸，何必再添⿇烦。
板板明白，现在找徐孝天纯属枉然，他看破人心的本事，在徐孝天那儿不管用。领班经理辞职，跟徐孝天脫不了⼲系。警方不会自找⿇烦，家属没有表示异议，何必惹火上⾝，而且这火还是首富的徐家。
但是板板不甘心！决定再试试，徐孝天真的不能看透？
离李慡出事到现在，过去一个半月。
今天板板的到来，刚好从李慡的专治医生处了解到一个意外而惊人的消息！
李慡孕怀！
孩子是板板的还是徐孝天的？板板不能确定，但是医生告诉板板，李慡的状态很危险，要生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不论生或不生，现在做人流同样危险。
板板觉得还是要先找到徐孝天，一来试探一下能否看透徐孝天的心事，掌握李慡去阿波罗的真相。二来，明确告诉徐孝天，李慡孕怀，看看他的反应。
板板并不知晓徐孝天在跟李慡合好后，已经失去性功能。所以，他从医院出来，还没来得及打车前去找徐孝天，却接到徐孝天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