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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的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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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蔵青面无表情地看着水东流:“将军告知蔵某月先生因为密谋造反而被赐死,并病死在天牢,但知道蔵某⾝上有此纹⾝的只有月先生。月先生如此足智多谋,定然不会轻易死去,当初蔵某⾝份卑微无法追查,现在既然蔵某是天域王子,而月先生又是蔵某的恩师,所以蔵某想知道事实的真相,然后带月先生回到天域,予以保护。小子有良心啊,这番话说得我心里暖洋洋,不由得唇角上扬,微微点头。

  蔵青说完看着冷情和水东流,肃杀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水东流静静地看着蔵青,显然在思考怎么回答他,而一边的冷情已经冷起了一张脸保持沉默。

  清冷的风里带出了海水淡淡的咸味,飘入每个人的心里,掀起了一层不大不小的波浪。

  两名天域使节因为没有得到蔵青的允许依然跪着,蔵青对宮廷礼数还不熟悉,也一时忘了这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大声说道:“如果那人是王子殿下的救命恩人,那就是天域的恩人,小臣定当禀明王,让王出面为王子的恩师讨个公道。”

  两人的声音终于让蔵青再次想起了他们,匆匆将他们扶起:“两位大人真是对不住,蔵某不谙礼数。”

  “不敢不敢。王子殿下请随臣移步,臣想尽快告知王子天域的风土人情和宮廷礼节。”

  “是啊是啊,能找回王子殿下,臣真是…真是…不辱使命啊…”说着说着,两名使节就呜咽起来。

  水东流的脸上微笑再现,估计正好借此转移关于月孤尘的话题:“既然如此。王子还是先去歇息,这一路霍王子也疲累了。”

  于是,便有太监宮女请走了蔵青。蔵青临走时,还不甘地朝水东流频频回望。冷情凝重的脸上带着疲倦。蔵青走后不久,他便告退,临走时看了我一眼,便默默离去。

  露台一下子人去楼空,水东流缓缓倒下。头枕在我地腿上,慵懒地手执玉杯:“到底是月教出来的徒弟,咄咄逼人哪。”

  我但笑不语。

  “月,打算几时离开?”

  对上水东流略带哀愁的眼神,我淡淡道:“蔵青几时走,我便几时走。”

  “你打算利用蔵青出兵水云?”水东流地眸子变得深沉“月,你应该知道,天域不只是一个王子。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地找寻,是因为蔵青是天域王最喜欢的王妃所生,是王妃临死前地一个遗愿。他无法得到兵权,更别说出兵水

  我笑了。笑得很神秘:“我并未打算和蔵青回天域。只是他现在是王子了,我自然要跟他联络一下感情。”水东流瞬即起⾝。冷冷地瞪着我,我继续道“而且回影月的路又与他重叠,既然如此,不如相伴回家。”

  等我说完的时候,水东流已经捏碎了他手里的酒杯“啪!一声,清脆地如同玉石坠地,然后,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就是一个霸道而野蛮的吻。

  他地吻带着淡淡的酒香,让人迷恋,当一只狡猾的手妄图挑起我全⾝的火焰的时候,我按住了他,沉迷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充満着火焰的眼睛:“我会等你,但这之前,你是否应该放手?”

  水东流沉默了,他缓缓放开我,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我吻了吻他的面颊,便离他而去,回眸间,他正如同黑漆漆一般喝着那玉壶中地酒,那份凄楚让我的心深深地揪痛。

  我是不是太‮忍残‬了?

  在前往冷情房间的路上,我一直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虽然水沧海在我离开不久之后就上了露台,但我对东流,还是太冷酷了。

  如果彼此要在一起,那我们就必须都放弃现在地⾝份,权利,地位以及家族,但这是不可能的。我有我地影月,他有他地水云。

  水东流说让我等他五年,但五年內他真能撇清所有⼲系吗?而这五年,我又能够专一吗?生在帝王家,注定我们没有绝对的自由,注定有许多无可奈何。

  “姑娘。”一声轻呼叫住了我地脚步,我转⾝望去,月⾊朦胧下,却是蔵青。他不疾不徐走上前,对着我便一抱拳:“蔵某想问我们是否之前在何处见过,姑娘为何会对蔵某说许久不见?”

  看着月光下他如同凿刻的英挺的脸,不由得,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蔵青,你现在这样,让我很是欣慰。”

  瞬间,蔵青惊疑地看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笑了,笑地很淡:“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你的命运即将改变,要好好珍惜。”

  复杂而惊讶的神情在蔵青的脸上浮现,他怔愣在那里,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我笑了,转⾝之间,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刮过,扬起我白⾊的衣袍和青黑的发丝。

  “恩师!”一声疾呼带着跪地的声音从⾝后传来,我惊讶地迅速转⾝,却看见蔵青已经单膝跪下,扬着脸惊喜地看着我,我沉下脸,怒道:“你现在已经是天域的王子,怎能跪我!”

  “恩师!真的是你!”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握住我的手臂上上下下地看着我“孤尘,真是孤尘,你没死!你果然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忽的,他紧紧地拥住我,后背的手掌几乎嵌入我的⾝体。

  好熟悉的台词,好熟悉的情景,水东流也曾这样紧紧地抱住我,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没死。

  “孤尘…孤尘…”蔵青不断地轻喃着“孤尘…我的孤尘…太好了…你没死…太好了!”

  我怔住了,对于蔵青突来的激情有点措手不及,他似乎过于热情了。

  “蔵青?蔵青?”我轻呼着,但蔵青依然不停地轻喃,依然沉浸在那份让我奇怪的‮奋兴‬中。

  “蔵青!放开我!”我沉下了声音。但依然没用,反而被他拥地更紧,耳边立刻传来他更加深沉的声音:“不放!我不会放的!自从蔵青明白自己不是崇拜孤尘,而是喜爱月孤尘的时候,蔵青就告诉自己要变強,然后带走你,这辈子都不放手!”

  我怔住了,蔵青在说什么?

  许久未见的蔵青,他却突然对我大声说:喜爱月孤尘,这辈子都不放手!

  这算是告白吗?可这告白是如此突然,突然地让我一时无措,更不知应该做出如何反映。

  “当你离开的时候,我每天都想着你,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太崇拜你,想着恩师,但后来我明白,那是喜欢!是喜欢!

  尤其知道你死的时候,我恨不得马上杀了北冥皇帝,为你报仇!但是你的训导让我冷静下来,我之所以留在北冥是想让自己尽快成为守将,从而才有机会接近北冥齐,为你报仇!”

  我惊讶着,感动着,惊讶蔵青感情的突然升华,感动蔵青为了替我报仇而隐忍自己的仇恨。

  是我的离开激发了他心底的爱,是我的离开让他明白了自己对我的感情。

  “但我后来一想,我的孤尘不会那么没用,他一定没死,北冥齐他们虽然宣布你死亡,但说不定是因为你逃走了,用一具尸体顶替,孤尘!你果然没死!跟我回天域吧,我会一生一世保护你!”蔵青的话犹如一把火,強势地燃烧着你的心,他与水东流…完全不同,如果说水东流是水,那蔵青,就绝对是火。

  隐隐的不祥缭绕着心头,但那不祥却又一下子被风吹散,消失在茫茫脑海中。

  “孤尘,我一定会变得更強,让自己配的上你,不让那些人再欺负你,更不会娶什么三妻四妾,这辈子只宠着你一个,哦,对了,孤尘,你怎么是个女人!若不是你的背影,我根本认不出来!”蔵青宛如现在才想起我的性别,匆匆放开我仔细地打量着我。

  我依然怔愣着,他的话一句比一句‮热炽‬,一句比一句震撼着我的心灵,让我无从招架。他的爱是如此汹涌澎湃,就像火山爆发,将你彻底溶化在他的爱火里,让你无从闪避。他仔细看了一会,笑着:“果然我的孤尘是最美的!不,孤尘你不要误会我是因为你是女人,而且是个漂亮女人才喜爱你的,我爱的,只是月孤尘!那个鬼脸神医,无论你什么样子,什么⾝份我都喜欢,只要你是月孤尘!我的月孤尘!”

  他说:他爱的…只是月孤尘…

  而且,这个月孤尘…是属于他的…蔵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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