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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分说天下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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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战功卓绝的将领要用足够的领地来封赏!

  李信闭目沉思,细细品着韩信说的这句话,分不清这是韩信随口而道,还是心中早有筹划,借着项羽分封天下的时机对他的一种暗示,让他也给在座的‘老臣’们分封些领地或者食邑,尤其是像他韩信这个跟随已久,立下数不清汗马功劳的人更应该分封为候了。

  继而李信又想到,刚才黑夫列举的那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都被封王、封候,明着是为他叫屈不值,暗里是不是也有没有封他黑夫为候的意思?众人争吵,群情激愤,是不是多多少少也带着抱怨,打了这么多大仗、恶仗而没有被封为候的成份在里边?

  李信把眼睁开,又扫了在座的将领一眼。所有人的眼神都有一种急切的祈盼,而韩信的神情、目光比其他人更加复杂,至于这些神情与目光是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就不得而知了。他似乎有些明白刘邦立汉之后为何要杀韩信了,这人恃才傲物、锋芒毕露的确有些让人放心不下。同时,如果这些祈盼的是是为了分王分候的话,他也十分理解。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拿命来拼杀谁又不想被为封为王候呢?当初自己刚来大秦时,又何尝不是如他们一样算计着封候封王,当搞清楚始皇帝‮央中‬集权不再封王,连亲生的儿子们也不分封为王后,他还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呢。

  当然,凭李信为王的⾝份。以及比之韩信他们多了两千多年地见识,自是明白国中有国是埋下了祸乱的种子,莫说承诺取得天下之后给韩信他们裂土封王,就是食邑也不打算给他们安置。在他的潜意识之中,对于这些现在必须仰仗的将领们,最多也就是仿造大清那样,在皇宮外边盖上一溜的王宮、候府,把他们养在京城之內安度晚年。

  “我在⼲什么,天下能不能取得还都不知道,怎么开始想这些没用的东西。猜忌起自己的将领来了?一切应以夺得天下为主,最大限度的调起他们的积极性,大不了到时学大宋开国皇帝那样来个杯酒释兵权就是。”李信暗道一声,笑了笑,道:

  “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在下决断之前,我想应该先办一件早就应该办地事情。刚才在‘三思’堂我也想通了,项羽能分割天下大封王候,我李信也不缺胳膊少腿的,为什么不能给自己的将领们封候。也让你们也得到应该得到的荣耀。”

  自从叛秦之后,众人的军爵都已作废,每年能领的俸禄全看所领官职、将职的大小。多事之秋,征战的岁月,官职所能领到的俸禄自是没有军爵来的丰厚。听到李信要封候。哪有不⾼兴之理,纷纷盯着李信地嘴。不知自己将被封为什么候。

  “韩信封为临河候,年俸依秦十八级大庶长军爵发放,并可食邑‘临河’县。张良封为五原候,年俸依秦十八级大庶长军爵发放,并可食邑‘五原’县。王惊封为固阳候。年俸依秦十七级车军爵发放。并可食邑‘固阳’县。黑夫封为武泉候、年俸依秦十六级大上造军爵发放,并可食邑‘武泉’县。张忠封为原阳候,年俸依秦十五级少上造军爵发放。并可食邑‘原阳’县。英布封为清水候,年俸依十四级右更军爵发放,并可食邑‘清水’县。韩敬封为蹬口候,年俸依十四级…彭越封为乌梁候…陈婴封为…”

  在座的除了食其都被封候,李信顿了顿,接着道:“有人会说,你李信偏心,韩信能战、张良能算,此二人领十八级大庶长军爵位我服,凭什么王惊、张忠的爵位也这么⾼,这两人不征战厮杀,无劳军之苦,舒舒服服的在九原为官,一定是你念旧,所以两人才能领这么⾼的军爵。其实并非我偏心,而是王惊兢兢业业为我‘漠…北’国造兵甲武器,又经略商业赚取钱财,没有他诸位拿什么打仗,我又如何给你们发军晌,所以功劳颇大。至于张忠更是助我治理九原、云中两郡,没有他在此地苦心经营,我哪有心思与诸位一起行军打仗?”

  王惊与张忠颇是感激地瞧着李信,李信道:“又会有人道,什么封候、食邑?整的正儿八经好像蛮是那么一回事,可谁不知道‮国全‬上下不过十万户百姓,并且百姓十之八九都集中于‘九原’、‘⾼阙’两县,其他县城与空城无异。这样地食邑不是拿鬼话来骗人玩吗?”

  众人异口同声呵呵一笑。

  “我这可不全是骗人的鬼话!”李信笑道:“食邑我事先给了你们,至于能不能有百姓,就全靠你们自己的本事了!我知道,你们都有杀俘的习惯,迫于我的庒力不敢明着杀罢了!又有哪个没⼲过敌人已经举手投降,还要手起刀落杀之,事后以歼敌地名目上报地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后,你们各自都有了自己食邑,我就再不担心你们杀俘了,你们总不会傻到让自己的食邑放在那里⼲空着吧?一定会想尽办法避免杀死敌人,尽量的生俘敌人好填充到自己地食邑当奴隶!”

  黑夫、韩信等这些武将,嘿嘿一笑。王惊、张忠这些文官,不免有些失落,他们并不上阵杀敌,谈何去抓奴隶?

  “王惊、张忠,你们两个也别失望,只要把自己份內的事情办好,我给你们奴隶!”李信将空着的瓷杯让李敢续了水,道:“黑夫你们都听好了,将来俘获的兵卒、百姓,如若充实军队也就不说了,要是想拉回自己的食邑为奴,自己只能留七成,其余的三成上交朝廷,由我分发给有功劳的文官。”

  “是!”韩信、英布等人齐声道。

  “不过你们也知道我最讨厌让人成为奴隶,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凭什么人家为奴隶我们为主子?但,我

  強行令止你们不得让他们为奴,这样只怕你们口头上是不服,以为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万万改变不得。但我得告诉你们一声,你们地食邑与他国的食邑有些不同,我是可以向你们收取赋税的。”李信呵呵一笑,道:“谁让我们的‮家国‬位于西北蛮荒之地,人丁稀少,我这个当大王的穷呢?不得不从你们⾝上打主意。好养活庞大的军队以及支持官衙正常的开销。该收多少赋税我是这样考虑的,你们食邑里的人口若为奴隶,每年的产出得向朝廷上交五成税赋,若给奴隶自由使他们成为百姓,这些税赋便可不交,而你们则可向他收取一定地税赋。不知你们可同意?”

  “自当遵从大王令旨!”诸将领都点了点头。

  “张忠说以我们的实力无法给养五十万大军,应该留其精锐去其糟,裁减三十万大军,组成一支二十万的精兵。韩敬说现在诸国林立,兵马只患不足哪能嫌多。贸然裁军与我不利。我刚才考虑了一下,两人说的都有道理,所以决定…”李信扫了众人一眼,道:“从五十万大军之中菗出虽然所立军功还不够资格入猛虎骑兵营,但作战勇敢的猛士充实进骑兵营。俸禄依现有骑兵每月骑兵所得俸禄减半供给。”

  “大王的意思是把骑兵营凑够五千人马?”黑夫喜道。

  “那其余的人马呢?”韩敬忧道。

  “这如何装备得起,打造五千具无缝钢甲可得两年之功方行。”王惊急道。

  “无钢甲就用秦甲。无就用普通的戈,无神臂弓就用以前的弩。现在急需一支能够来去如风的兵马,是不是与以前骑兵装备一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李信朝王惊一笑,转脸对韩敬道:“至于其余地人马吗?留足三万人马守护长城关隘与雁门关口。其余人马就地屯垦。”

  “屯垦?”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纷纷疑惑的道。

  “对,屯垦!要让他们屯起来是兵,垦起来是民。拿起武器是兵。放下武器是民。农忙时是耕种的百姓,农闲时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敌人未来时是百姓,敌人一来是兵卒。”李信道。

  “那…不打项羽了?”黑夫忍不住问道。

  “打,可现在不是时候!”李信站起⾝,走到自己所画的图前,道:“本来我以为,项羽要杀我肯定是范增地主意,其是不得以而为之。画完这张图后,我才发现项羽并非如我想的那样,他內心之中早把我当作一个大患。就算他不承认,但潜意识中已把我当成大患,不然不会做出这样地分封。”

  李信指着图道:“他这次分封,看似杂乱无章,里边危机重重。你们来看,如图所示,南边的翟、雍、塞三国,成三角状,互为犄角。我南下攻击翟国,雍与塞马上就可从左右两面相援夹击。我攻击雍国,翟与塞便可上下相援夹击,不说我们大军能否同时吃掉三国,就算能一口气吃掉,受三国的夹击也会元气大伤,无力与楚国相争。而东面亦是如此,代与西魏、常山成三角状,西魏、常山、朝歌又成三角状,而四国连起来看为一个大三角,想从此攻击更是困能重重。”

  “如此说来,要想一战而胜,得将我们的兵力再扩充一倍,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黑夫叹了口气,道。

  “不用等太久,最多三到五个月便可击楚!”李信见众人全都愕然,不知他从何处得出这样的结论,笑笑解释道:“南面这三国正如韩信所说,百姓们都将三人恨之入骨,凭食其地三寸不烂之舌,可在三五个月将其说降。‘函谷’关外地河南、韩两国还极其弱小,见我入关中,手握几十万大军,只需一道诏书便可使他们归降,这是我敢狂言三五个月后便可击楚的原因之一。其二:我们东面的诸国,以及楚国东面地诸国不久将发生大乱,估计也就在三五个月之后。那时项羽四处平乱,兵力分散,更利于我们击楚。”

  “将军从何得知诸国不久将乱?”张良含笑问道。

  “张丞相又来考究我了!”李信望着诸王分封图良久,道:“之所以在‘三思’堂呆了那么久,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不敢相信项羽竟白痴到如此分封诸国。没错,他将我困于西北蛮荒之地的用意是达到了,把刘邦困于西南荒芜之地的用意也达到了,但他这个所谓的霸王为何如此幼稚,对于天下的形势没有一点把握,傻到全凭个人的好恶分封?”

  李信伸掌在图上重重拍了一下,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天下!不是一个统一的天下也就算了,为何不以楚为主,其他各国为楚的属国,就如商周那样?二十个‮家国‬,一个个都是‮立独‬自主的‮家国‬,他西楚霸王除了领地比别国大些外,并不能⾼过别的王国,哪能这样给自己一下子找了十九个強敌!

  比如刘邦,你不想封他为王不封便是,既然封了为何要封的那么远,至少也封得离泗水郡近些;一来可以就近严防看管。二来也満足刘邦与兵卒们的思乡之情,少了些怨恨。还有魏豹,夺人领地又把人封为西魏王,人家能不恨?赵国被封为三国,赵歇眼瞅着以前自己的两个下臣与自己平起平坐,能不恨?韩广由先前的燕王改为辽东王,以前麾下将领蔵茶摇⾝一变为燕王,能不恨?原来的齐国更是不堪,強势人物田荣被贬为庶人,以前自己的下属、晚辈反成了主人,能不恨!…用不了多久,也就三五月,各种矛盾聚集到一起爆发,诸国必大乱,项羽也只能自己呑下自己酿出的这杯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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