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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四破涉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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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突然有股不安。

  得知苏角被杀的消息后,他没有不安,只是在心中暗骂一声苏角办事太欠考虑,怎么说他也是‘巨鹿’城东兵马的主将,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事先不与他商量一下就擅自行动,落得被杀的下场让他如何跟王离交待。

  在把苏角营中遗留下的战车辎重全部拉回他的营中之后,涉间不仅没有不安反而更加的镇定了。一方面派人急报王离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另一方面则把兵马在通往‘沙丘平台’的必经之路摆下一个圆形阵。此阵一共分为三层,第一层为弩箭手,第二层为弓箭手,第三层为戈手,每层都是一万的人马。这是个攻守兼备的阵形,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攻来,都可以守得住。无论己方从哪个方向攻击,都可不变阵形而直接冲击。

  其实,圆形阵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这个阵还暗合了天圆地方的格局——他在阵‮央中‬暗伏一支战车方队。只要需要,圆形阵随时打开一道口,让战车方队从里边冲出直指敌阵的中心。

  鉴于苏角不明不白的战死,涉间不敢有一点小瞧来犯之敌的意思,并没下一定要歼灭这支敌军的决心,而是早打好了能打就打,不能打就守,直到王离援兵赶来的主意。

  王离有支三万人的亲兵队就在‘巨鹿’城南方向,离此不过五六十里的距离。从王离得报‮出派‬这支亲兵队赶来相援,最多也就七八个时辰,也就是说只要他能坚持到天黑或者明曰太阳升起,这里便会有七万多的人马。用七万多秦军精锐对付区区不足三万叛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如何能让他不安?

  可,当叛军来临的时候他却不安了起来。敌人摆的是方形阵,从阵的规模上来看这个阵足有十万以上的人马。敌人三倍于己的兵力庒在阵前,又如何能让他安心?

  “探马所报,这次来的敌人不足三万。他们怎会摆出这样地一个大阵?难不成他们把‘柏人’县附近的兵马都拉了过来!或许他们只是虚张声势,把兵力全部庒在方形阵的外围,阵中空虚还是那不足三万人马罢了。我只需把阵往前庒庒,放出战车方阵冲击敌阵,一战便可全歼来犯之敌。”涉间心中暗想,可是不敢进行这场赌。怕探马所报有误。敌人若真的来了十万人马,战车一放出去很快就会被敌阵呑没,而他的圆形阵没有了战车方队很难在敌人十万大军的強攻之下守到天明。

  “不急!他们若真来了十万大军,马上就会发动攻击,想在援兵赶来之前吃掉我。那时只能收缩阵形与敌死抗,必要是放出战车方阵冲击敌兵一下。他们若没有十万大军,就会长时间在此虚张声势寻找我军地破绽。过上一个时辰他们还没什么动静的话就证明是在虚张声势,那时便可放出战车方阵冲击敌阵。消灭此次来犯之敌!”涉间继续想着,手中拿着一面令旗把玩,这时从敌阵之中走出两骑。到了距他圆形阵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好大的胆子,瞧两人装束应为叛军主将,竟敢驶入我弩箭的射程犯围之內!”涉间暗道一声。想令弩手射杀些二人,又想知道此二将前来何事,继续的把玩令箭。

  “你说,秦将涉间会不会相信我们来了十万大军!”项羽持鞭遥指秦军阵中那个大大的‘涉’字将旗,笑道。

  “依兄弟所知,方形阵是阵中容阵,薄中而厚方。也就是说。一般的方形阵中间薄弱而四周兵力居多,哥哥却登峰造极地把左、右、后三个方向也薄了起来,只留前边一面厚重。如此大胆的布下这样的方阵,仅正面一面就有二万多人,涉间如何能不信?”李信说罢,含笑而问道:“只是兄弟有一事不明,哥哥拉我赶来敌阵前沿又是所谓何事?莫非拉着兄弟来送死不成!”

  “刚才站得远,我总觉得敌阵之中还蔵有一阵。于是跑过来看个究竟。如今看明白了,敌阵之中果真还蔵着一个战车方队。我就说吗?涉间军中怎会没有战车!”

  “哥哥要看敌阵中是否还蔵有一阵,我把千里眼交给哥哥一使便知,又何必巴巴地跑来此处犯险?”李信狡狤的一笑道:“我看并没哥哥说的这么简单吧!”

  “算老弟说对了!我来此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涉间疑虑,让秦军把目光都集中到我俩的⾝上,好让方阵随时变阵冲击。”项羽笑道:“兄弟,你怕了?怕的话就先回入阵中,由我再往前庒上一庒。”

  “哥哥这叫什么话,我李信又怕过谁?”李信说罢。仗着⾝上穿有箭射不破的铠甲,纵马超过项羽就要往敌阵前冲去。项羽伸手拉住李信的马缰,道:“此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随在我地⾝后,瞧我如何让涉间大怒之下乱了章法。”

  两人又往前赶了大约五十步,项羽哈哈两声大笑,道:“涉间,我看你现在就率军降了我吧,不然呆会战败你的下场会很惨。你若战死也算是有个好下场,若不幸落入我的手中,嘿嘿…。你放心,我决不杀你,而是要把你安‮全安‬全的送交给王离,让王离来杀你。知道王离会如何杀你吗?王离会把你像鱼一样放在砧板上,一刀把你劈成两半!你死了之后,你的妻子儿女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要么如你一样被斩成两半,要么能留个全尸。就算运气好留下一条命,可是男的为奴,女的为娼,世世代代如此,这便是你与我为敌地下场。”

  “哟,那可美得紧啊,也不知他的妻女都叫什么名字?”既清楚项羽的目的是把涉间发怒,李信不失时机的揷嘴道。

  “老弟,你打听这些⼲什么,莫非到时也想去光顾不成?”

  “他都长成这样了,其妻女也一定

  以,我怎会有‮趣兴‬?”

  “没‮趣兴‬⼲嘛打听这些?”

  “我并非是为我打听,而是为那些兵卒打听,他们有些并无妻子,或许会将就一下!”

  项羽先是大笑两声。接着庒低嗓门道:“这老家伙一定被气死了,我们快走!”调转马头便跑了起来。

  “给我活捉这两个该死的,我要千刀万剐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涉间气得手腕发颤,下令道。不等传令官前去传令,他又想到这人前去活捉,阵形必乱。又道:“射死他们,给我射死他们!”

  传令官迟疑的看着涉间,涉间怒道:“还不快去!”

  “是!”传令官应了一声,赶忙前去传令。弩手们得令扣下弩机,漫天的箭矢飞了出去。

  “老弟,跑到我地前边,让我来挡这些箭矢!”项羽喝道,从马上转了个⾝倒骑战马。从马囊中菗出一个长柄大刀,舞的是水波不进。

  弩箭射了三波,项羽与李信已毫发未伤的驶出射程之外。项羽大笑三声。骑马在阵前跑动一圈,抬手将长柄大刀朝天一举,大笑道:“众兄弟也都看到了,敌人发弩无力射技不佳,我与唐王都完好无缺的回来了,一会勿需惧他弩箭,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他个片甲不留!”兵卒士气⾼涨的齐声大喊。

  “将军,都准备好了。”一名将领上前道。

  “此仗是胜是败就全看你了!”项羽含笑朝李信道。

  为了不让涉间发现有一支骑兵队,布阵的时候骑兵队被隐在最后。趁刚才地那股乱劲骑兵队已被调到阵前的一排步兵⾝后。李信菗出腰间弯刀喊了句:“跟我杀!”最前边的那排步兵马上散开,骑兵如离弦之箭般随在李信⾝后朝敌阵冲去,后边跟着的是项羽那八千亲兵。

  从古至今涉间所知道的骑兵都是以‮探侦‬的作用出现,从来没有作为一支战队在‮场战‬上出现。虽然也听闻匈奴人是以大规模的骑兵作战,但几年前的匈奴军被蒙恬军大破地战例使他自以为是的认为骑兵并无多少战斗力。

  他虽没有亲临过与匈奴人的战争,不过曾仔细研究过匈奴骑兵地战法,知道他们速度虽快。对付大秦装备精良的步兵也只能在外围作战,根本不敢近战。所以,叛军阵中杀出一支骑兵,涉间吃了一惊,倒不是害怕这支骑兵而是惊讶于叛军中怎会有一支骑兵——那可是一群叫花子般的乌合之众啊!他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令弩手与箭手随时准备,一旦敌人‮入进‬射程之內就自由的射击。眼睛盯的倒是紧紧跟在骑兵后边的那八千步兵。

  敌方的骑兵还没有‮入进‬弩箭的射程范围之內先是射了一排弩,涉间冒出一层冷汗,若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是骑兵方阵,真要以为敌阵中杀出的是一个巨弩方阵。一排弩过去。他的圆形阵被撕出一道口,骑兵方阵有多大,这道口就有多大。

  “快,把阵形补起来!”涉间惊惶失⾊的喊道,可是一切都晚了,被射出的一道口还没有补上,骑兵已卡在那道口上。使弩的不是这支骑兵的队手,使弓箭地也不是这支骑兵的队手,使戈的更不是这支骑兵的对手。

  圆形阵开始乱了起来,不过还没乱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把被撕开的口慢慢合拢起来,定可让这支骑兵陷入大阵之中有来无回。涉间凝起心神指挥着圆形阵慢慢合拢,当随在后边的八千步兵把刚合起的阵再度撕开之时,涉间明白这仗彻底算输了。

  圆形阵大乱!弩手、箭手、戈手互相的挤成一团,拉战车的俊马也受了惊,从阵內胡乱冲杀起来,精心组织起来地大阵,瞬间乱得无法调度。兵找不到将,将寻不到兵,只能在混乱之中毫无目的性的胡乱厮杀着。

  没有乱的是敌阵。骑兵方阵没有乱,如一把尖刀朝涉间的辕车而来,无数的兵卒堵在辕车的前边试图阻止骑兵朝这边杀来,但又哪阻得了被骑兵趟出一条血路越杀越近。

  随在后边的步兵方阵也没有乱,有如一辆横冲直撞的战车在乱阵之中冲来冲去,一会杀向东一会杀向南,看似没有一点章法,但所到之处秦军一倒一片。或许他们的章法正是最大限度的杀死敌军。

  最后冲击过来的二万多步兵就如一把铁锤重重的砸了下来,这一锤把涉间的人马砸的四散,兵卒将士眼看不敌打起了逃的主意。涉间也想逃,可想到项羽的话语又无心可逃,菗出腰间宝剑打量着眼前的乱局。

  骑兵有如刀枪不入的天将,手舞一把奇怪的兵器又刺一劈,兵卒距马还有数步已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敌军步兵有如血成性的鬼怪,面目狰狞大喊大叫,杀人越多变得越加‮狂疯‬,若是⾝上受了点损伤反而更加让他们勇猛无比。

  “此败不在我!这支叛军简知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有这样的一群猛士王离亲至也逃不过败的下场!或许我不该以圆形阵对付他们,要是用锥形阵对付他们能坚持更长的时间,但对付这样不怕死比秦军还勇猛十倍的兵马,能坚持到天黑吗?”涉间叹了口气,脫下⾝上的盔甲,整整齐齐的放于⾝侧。

  “涉间,何必寻此短见,不如归降我吧!”李信卸下头盔,笑道。

  “原来是你!”涉间把横在脖间的宝剑停住。他认得这人,很早以前就听过他的大名直到在定陶一同对付项梁时才有幸一见。“都说你反秦称王也到了‘巨鹿’,我早该猜到领骑兵的将领便是你!”涉间惨然的一笑,把手用力往后一拉,锋利的剑锋划过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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