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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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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道红整整仪容,抿抿被‮吻亲‬得发⿇的双唇,⾝体因他激烈的‮摸抚‬到现在还在发烫。

  突来的刺激真让人招架不住,但不可否认,她真的好轻易就迷恋上他卸下冷静后的狂野,毕竟那只有她看得到,只有她呢!

  按捺住过分的喜悦后,持著李辰杰交给她的家里钥匙,以最平常的神⾊走出办公室。

  半路经过角落正在讲电话的阿泰,她缓下脚步,看了一看。

  阿泰讲话的內容是什么她听不仔细,不过因为一直好奇阿泰说话的语调,便退后几步,打算等他挂上电话问他,孰料,阿泰好奇心比她还重,抢先一步问她:

  “你的嘴巴怎么肿肿的?”阿泰把自己的嘴噘的像章鱼嘴。

  “脖子这边怎么会红红的?”指完她那遭受李辰杰双唇袭击的粉颈后,再惊叹“领子钮扣怎么不见了!”跟著又看领口处,倒菗气“还有——”

  “停!先停下来!”她惊骇,马上遮住锁骨上有够明显的吻痕,阵阵‮热燥‬惹得她手足无措,再给阿泰这么大声问下去,她会立刻去跳楼。“你看错了,真的。”

  天,李辰杰那男人就算‮望渴‬过头,也不该在她⾝上留下那么多难为情的吻痕。若不是阿泰发现,她自己还不知道这一路走到一楼,会有多少奇异眼光投射到她⾝上。

  而那群女职员又是出了名的疑心病重,万一猜测到李辰杰这边,她不被她们拿去当小人钉才有鬼。

  阿泰耸耸肩,抓抓头,正努力想自己视力上的问题。“真到不能再真,因为你的嘴巴真的很——”

  崔道红一感觉到周遭的人几乎都转向这边看来,赶紧转移话题下-—

  “艾经理,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问你。”

  “可以,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阿泰拍拍胸脯作保证。

  呼,他没再追问了,好个善良又不多疑的阿泰。

  “为什么你的腔调特别突显?”

  “大家不都一样吗?”阿泰好生困惑。

  “那可不一定。”崔道红‮头摇‬“我举几个例子给你听好吗?”

  “好。”阿泰格外认真,非常受教。

  崔道红为之莞尔,好乖的阿泰。

  “我有朋友是原住民,说话很标准,好像是阿美族的——”

  “同——胞!同一族的,乐透!”阿泰惊叹地瞪大眼睛。

  “恭喜,我还认识一位元,人非常秀气,是布农族的———”

  “同——胞!同一族的,乐透!”阿泰激动地指指自己。

  “真有缘,我念大学时认识一位元学长,他是泰雅族的——”

  “同——胞!同一族的,乐透!”阿泰‮奋兴‬地⾼声嘶喊。

  猴子亢奋的牵起她的小手,左三圈右三圈快乐转圈圈。

  崔道红感受到阿泰⾼兴不已的模样,也跟著展开笑容。

  稍后,容颜僵硬,抓住快乐的像猴子般活蹦乱跳的阿泰,皱起眉头,一头雾水“等等,艾经理,我、我…有点不明白。”

  “什么东西不明白的啦?”

  “你怎么那么多同胞?”

  阿泰清清喉头,扬⾼下巴骄不可言“这是个霹雳的由来,我奶奶爷爷是泰雅族跟阿美族;我外公外婆是布农族跟卑南族,所以我是混血儿喔!了不起吧!”

  “那你岂不是会说很多语言?”

  “你有够三八!客家话我比较会讲!”

  “…”崔道红忙著逃开。老天爷,她快疯了、她快疯了…

  阳光炙热,女子伫立在名贵跑车旁,撑著阳伞,举止优雅的以手掌为自己清丽的脸蛋扇风去热,努了努嘴,不甘自己等了好些时候。

  她这千金‮姐小‬顺从父亲的交代,前去金氏大楼找李辰杰,替自己当初对杂志记者的失言做解释。

  她承认自己是有许多不当又未多替李辰杰设想的叙述,但这一切都因太过‮望渴‬得到李辰杰的重视,才会多嘴了些。

  哪知李辰杰会因为这件事,而拒绝与父亲生意往来,逼得她不得不找李辰杰当面做个解释。

  可她刚到,就见李辰杰的车子开出大楼,随后跟到这里,才知他回到了住所。

  没等五分钟,就显现不耐烦,迳自往大门走去,正打算按下电铃时,门开了。

  千金‮姐小‬一脸愕然,指著出现在李辰杰家里的崔道红“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来拿东西。”崔道红比她还莫名其妙,眼前这一⾝名牌装束的美丽⾝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先不说这熟悉的出⾊外表,其发出的口吻,极似将她当作小偷对待。

  “辰杰给你钥匙让你进来?”她不敢置信地睨著崔道红手中的锁匙。

  “辰杰?”对方熟悉的称谓听的崔道红心头不太舒服,跟著脑门开了窍,终于忆起这女子是什么人了…

  杂志上传说跟李辰杰有恋情的千金‮姐小‬,吕苑铃。

  “总经理要我来拿重要文件。”

  “呵。”吕宛铃眼珠子朝天一转,发出嘲讽轻笑“原来是辰杰的秘书,我差点想‮警报‬,以为你是小偷。”

  崔道红脸⾊迸出不満,对方视她为宵小,却摆出自己是女主人的⾼姿态,她实在无法接受“我是大大方方的拿著钥匙进来这里,理直气壮的关上门走出房子。”

  “你也必须得到他的准许才能进去,不是吗?”吕苑铃不以为然,冷扫崔道红手心里令多数女子‮望渴‬不已的钥匙。

  崔道红容颜一黯,发了怔。好合理的解释,強硬地侵入她这几天忙著建筑的幸福快乐。

  这不是种辩驳,吕苑铃的话其实没有特别意思,但这样无心的反问,反倒替她挑起了顾著热恋却忘记在意的事。

  “我还以为是辰杰,想找他谈事情,没想到是你,既然有重要事情,你拿了东西就好离开了。”

  崔道红默然无语。手中的钥匙,是李辰杰为了公事才转交给她…过去进去这里,都是李辰杰一通电话,她才怀著共度两人世界的‮望渴‬,快马加鞭赶过来。此外,没有得到他的认可,别墅钥匙不属于她;这栋房子没有得到他一通电话的催促,她进不来…

  而吕苑铃,像个女主人般出现在这里,口吻句句都在暗示她是如何的不适合出现在这别墅,抑或,她比谁都不适合拥有这把钥匙。

  天⾊莫名转阴,崔道红的心情也跟著低落沉闷。

  “我能不能冒昧问你一件事?”

  吕苑铃收起阳伞,心情由得知崔道红的简单⾝份而欣然开怀“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你要问就快问。”

  “你跟辰…”她喉头陡地梗塞,端详那女主人的骄傲神态,按捺住不舍,换下好不容易习惯的称谓“你跟总经理是什么关系?”

  吕宛铃忍俊不住,咯咯失笑,胸口一挺,毫不掩饰其得意。

  “这问题真好玩,我来辰杰住的地方找他,你真以为我是推销员,挨家挨户的出现在这里?”

  崔道红深呼昅,对方尖酸的语气她不想理会,可这样的回答她却不得不震惊。这表示,李辰杰跟这千金‮姐小‬确实有来往?

  吕苑铃咧嘴掬笑,想着就她一人顶著太阳在外头等,就好不甘心“其实我也能大大方方的进去,只不过辰杰不在,一个人没意思。”

  崔道红大眼惊瞠,她的意思是…

  “你有这屋子的钥匙?”

  “谁有、谁没有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跟辰杰站在一块,谁最相配。”

  “你有这屋子的钥匙?”崔道红迫问。对她而言,能够自由出入这房子,才是最重要的,因为那代表这样的女人,也能自由地徜徉在李辰杰的心里,开心做个他惟一在乎的女人。

  吕宛铃目光冷扫崔道红手上的物品,就算多看几眼还是觉得不顺眼,她不友善地大声道:“我今天没带!”

  说罢,就转⾝坐进车里,启动车子绝尘远去,留下美梦破碎而傻愣当场的崔道红。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如雷轰然一炸,导致耳朵嗡嗡作响。

  一会,她无力的锁上大门,连连鼻酸刺激了她迟缓的反应。

  她不愿将事情想的更糟,但以李辰杰的条件,会为了一个平凡女子而潇洒舍弃有沉鱼落雁之貌的千金,抑或一群家也背景能和他匹配的女子?

  侧目凝视这栋她来过几次的豪华楼房,却遍寻不著与他的幸福记忆。

  空虚落寞的滋味溢満心头,爱意受到玩弄的臆测,冲击著一直想与他到永远的‮望渴‬…

  别再做梦了,男人接收女人的爱慕,通常是一种骄傲作祟,懒得拒绝是因为他看得出女人的心甘情愿…即使明著玩弄也不代表他有错,这感情,是她主动去求的,得了下下签,怪不得别人。

  走到这样的结果,她该认了、该甘愿了,更该死心

  谈恋爱就是这样,昏头时什么都觉得幸福,清醒时什么都不可靠,要‮全安‬的走入婚姻,女人就得耍点小手段。

  落寞空虚的心灵陡地射出一道刺眼光芒。

  等等,这几句话是谁说的?

  不,谁说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这番话有它的道理。

  她为什么要甘愿?为什么要认了这残酷的打击?

  好不容易‮入进‬李辰杰的怀抱,就因为发现他臂膀宽大,能够同时拥有其他女人,她就得退出,好让其他女人舒适的依偎在他胸怀,自己却像个傻瓜似的大喊“爱你不到,祝你幸福”?

  谈爱,她付出的不会比人家少,成天看着女⾼层⼲部刻意对他亲密献殷勤,时时听闻哪个女人又与他炒出花边,她所承受的辛酸谁能体会?

  脆弱神⾊因毅然的决定而奋发振作,随即,垂首注视掌心中的钥匙,一把根本不只一个女人拥有的别墅钥匙…

  轻松的交谈跟著⼲部们走出会议室而传了开来。

  “中午去哪里吃?”

  “西区那边的餐厅不错,新出一道料理,上次跟我老婆去吃过,我觉得很开胃。”

  “鬼才开胃!那里的员工像悼念伟人一样,老挂著张死人脸,上次也不过开个小玩笑,后来去就臭一张脸给我看,真以为自己很有条件,要命!”

  “没事拿人家⾝材开玩笑,你好不好意思,要不是欠你三圈牌钱,连我每次一早见你的脸,都想揍你一拳!”

  “我去你…”同事以手肘顶顶正想吼出秽言的人,当下一片寂静,一双双眼睛很有默契的飘向抱著公文经过他们的女子,崔道红。

  “她这几天不太对劲。”

  “我倒是没注意。”同事也煞有介事的配合气氛,放低音量关心起来。

  “就是苦著一张脸,好怪。”

  “哪怪?家里阿猫阿狗挂了,捻三炷香拜拜节哀顺变,如果是欲求不満,了不起我们壮烈牺牲排队捧场去看钢管舞,要是一个月有够准时的二十八天又到了,就大发善心挂个男人勿近的噤字招牌。”刚才抱怨连连的经理振振有辞地说著。

  “要是觉得她好像失恋呢?”大伙眯起眼冷脸,強忍想一脚踹过去的冲动。

  “喝!”他吓白脸“彻底隔离!这女人不‮杀自‬,一定回头杀男人。”

  死没人性的,八只脚毫不客气的全踢了过去!

  女人轻轻的愁苦叹息,与⾝后一群男子可怕的拳打脚踢,成了強烈的对比。

  在那曰听从某人所谓的要点小手段后,就一直耿耿于怀至今。

  为什么不早告诉她,阴险的耍些小手段后,会遭受痛苦的良心谴责。

  但一想到李辰杰对她用情不专,左拥右抱,她又不想偷偷回到别墅销毁她因为嫉妒而做的一切…

  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心爱的男人嘴巴说喜欢你,心里却想着昨天跟别的女性上床情景的打击?

  蓦地,在走廊刚转了弯,铁一般的事实狠狠踢开她內心的揣测,

  这不是刻意闪避不让人看到的情景,而是公然暴露的热情——

  那美丽女子勾著李辰杰的脖子,‮狂疯‬开心的往他脸颊上猛亲两下,这样的亲密举动,他却毫不避讳、毫不掩饰…

  见状,崔道红整个人如雷轰顶,一颗心掏了空,按著胸口本能的退后两步躲在一角。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以她目前跟他的关系,大可以气冲冲的前去指责他的不忠,无奈,双脚却退后几步,宣告她的懦弱与不争气。

  坠于甜藌情爱之余,她不是拼命催眠自己已快走进他的世界,就是乐观猜想就快拥有他整颗心,但其实下意识她比谁都清楚,好几回他看着的⾝形,总觉得有追赶不上的遥远距离,遥远到惟恐开口说爱他,他也听不真切。

  等到当真拉近两人的距离,大胆吐露情意,才发现,他⾝边的空缺出现一名女子!

  她知道,也明了,这一天是存在的,以他不凡的⾝份与外表,不可排除未来的诸多伤害,可她想不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到…这么快就带著锋利的刀刃,狠毒刺破她刚建造的美梦…

  “谢谢,就知你对我好!我现在就去餐厅找,李大哥,明天中午找你吃饭,”年轻女子绽放如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十分昅引人。

  李辰杰由西装裤袋拿出手帕,眼眸锐利的在转角处发现某人的白⾊衣角,跟著瞥了瞥喜滋滋走开的年轻女子“跟你吃饭我老是不能专心。”

  暧昧的措辞犀利的穿透位于转角处女人的胸口。她昅足了气,逼迫自己振作,可鼻头的酸楚刺痛,却不见得就此轻易放过她。

  “别逗我开心了…”女子经过崔道红,回⾝对不远处的李辰杰‮媚娇‬说道。

  崔道红忙别过头去,掩住脸上黯然之⾊,扑鼻而来的香水味,強烈暗示对方是个很懂得打扮的女性。

  悄悄瞄了快速经过的⾝形一眼,又是一记震惊——这女子的妆好浓,好眼熟…这不就是电视上出现次数频繁的女演员吗?

  李辰杰,撇开以前杂七杂八我所清楚的绯闻不谈,上回的吕宛铃、今天的女明星…你到底还跟多少我不知道的女人有牵扯?

  “没逗你开心,我是认真的。”李辰杰正⾊道。

  崔道红挨不住打击震了震,贴着墙壁,大感无力。

  他是认真的?他对那女人是认真的?

  他对谁都认真,惟独对自己只当是游戏?

  女明星大发娇嗲,害羞地朝他轻跺小脚便赶时间似的消失在廊道上。

  李辰杰拿手帕擦拭刚才被那女子偷袭的脸颊。

  认真,一定,跟那种女人吃饭,他吐到很认真,饭都吃不下。

  就在崔道红打算懦弱转⾝逃离时,⾼大的⾝躯突然挡在她面前,封死窄小角落,教她无从逃脫。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辰杰勾起嘴角,仍是一副女人抵挡不了的迷人泰然,惟一不同的是,那双‮魂勾‬摄魄的深邃星眸,多了意味深远的惬意。

  崔道红猛抬头,很想挥他俊脸一拳,大骂你欺骗我的感情、你玩弄我的⾝心、我受到了伤害…没有一秒,他好看的笑容,就轻易瓦解了她的不甘与愤慨,继而呑下所有委屈,告诉他:“没有,没做什么,这份档要你签。”

  好恨,她真的好恨,为何她一遇上这脸孔,就会死不悔改的继续忍受其风流?

  “道红,刚才那女人是——”

  “我明白、我知道,没关系。”她打断他的话,不想听,听了只怕也是个谎言,等一段时候见到事实,又是一个打击…她想逃避现实,真的想。

  美眸里闪动的泪光,成为男人注视的焦点,霍地,结实的胸膛挨近她,没有预警的搂她人怀。“这对你很有关系,但我跟她却没关系,她要找的不是我。”

  他还是说了,她还是听了,心头还是挨了一箭了。

  突然间,她想逃开这一直贪恋的胸怀,实在不愿他抱著她的同时,心里想着对那女人的认真;可他的胸膛好热,隔著西装熨烫著她的肌肤,渐渐融化那坚决的埋怨与逃离的决心。

  “总经理,这里是公司,万一被人看到…”

  “到底信不信我?”他不理,臂膀愈收愈紧,搂的她肩膀作疼。

  她望着他格外认真的表情,像被下了咒,失神的回应他:“信…”

  他轻‮头摇‬,觉得这信任缺乏说服力,跟著,他低头,深吻了她一番,没有房门好关上,没有厚实石墙做掩护,男人激烈的吮吻与女人陶醉的嘤咛,将不‮全安‬的场地燃烧出只有两人的‮热炽‬世界。

  饱尝她唇里的香甜后,俊脸虽呈现意犹未尽,原本紧贴的唇瓣,却已稍稍隔开距离,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微启且引人犯罪的朱唇“等会我们去吃饭。”

  “嗯…好…”她两眼恍惚,之前气什么,倒也就此消火了,头晕的让她懒得再去想,只回味著刚刚刺激的‮吻舌‬。

  他环住小蛮腰,让她更加贴近自己,只要稍稍一个挪动,就能引爆男人在情欲‮场战‬上最骄傲的武器。

  “到哪里吃饭,今天你决定。”女人的思路最⿇烦,若由他来决定,就没女人这样挑,家里吃最方便,一餐可以三吃,躺著吃、坐著吃、站著吃;苦是假曰就有更多时间大快朵颐,一餐吃整天,好省,也好饱。

  崔道‮晕红‬眩缓缓散去,脑海突然浮现一家店的店名——

  “亚里德好吗?你还记不记得这家餐厅?”

  “当然记得。”他答得轻快。

  崔道红大展喜⾊,原来他记得,老天,这就表示自己从以前就一直受到他的重视?

  “就是你有事失约,而我却在那里等了你三个小时的西餐厅。”

  他说的好真挚,她听的好震撼。

  “我先进去找达风谈事情,等我,一会就出来。”他动作轻柔的拍拍她几近呆滞的脸蛋,一说罢,便旋⾝走人办公室。

  崔道红动也不动,直到那潇洒的背影由眼帘里消失后,內心便开始引发一阵一阵的揪心难受。

  他有去?不,见不到半个影的人是她…她不明白为何两人都已走到这地步,他还是想把她当猴子玩耍?

  难不成当真如她从前所担忧的,他李辰杰,从头到尾都没认真跟她谈过感情?

  那刚才的吻算什么?每回的缠绵又算什么?

  她在他心底…到底又算什么?

  李辰杰继续擦拭刚才未擦完的脸颊,推开门,且行且言:“我帮你把天娜支开了,下次要躲那种女人,别老躲到我办公室来,那女人让我很反胃。”

  李辰杰等不到回应,以为金达风背著他又悠闲地睡著了,走过去,刚想开口,金达风便捧腹狂笑。

  “趁我不在偷看我的东西!”李辰杰快速找出遥控器,大指一按,关掉一直保持神秘的影片內容。

  金达风以为自己已经笑完,喘口气,倒杯茶,才喝一口又噗——的一声连带茶水一起噴。

  “表哥,你的宝贝秘书好有个性,每天早上勤奋诅咒你的四肢百骸,咒完又用力把你从地狱一层咒到十八层…你什么时候有了‮窥偷‬的嗜好?”

  金达风忽然恐惧,退离脸⾊铁青的李辰杰一步“你没偷看我洗澎澎吧?”

  李辰杰二话不说,抓起桌上档,往他脸上扔去。

  金达风抚著好看的脸庞,低昑出一串咒骂:“你这小人有够没肚量的!还是我姐夫骆文迪好,最温和,损他他都只是笑笑。”

  说完他就后悔了,突然想到上次集体拿芭乐丢醒他的,他那个姐夫好像也有分,丢的最尽职的好像也是他。

  “今天看到的东西,我不准你跟任何人说。”

  “你到底在做什么,我快搞糊涂了,你的小情人怎么每天早上像玩变脸游戏一样,见到你就恭恭敬敬,背著你就恶声诅咒?”

  “我要是知道,就不必装监视器每天早上看她这样玩。”李辰杰按著额头,比金达风还困惑。

  “早上?她不知道你人就在办公室里吗?骂得这么起劲,不怕你听见?”

  李辰杰神情出现一抹诡谲,走到柜子前,推开笨重的木头,里面出现个暗道。“这你比我还清楚,因为是你以前叫人打通的,往下走,可以到楼下的楼梯口转角,出口那里刚好有个小木柜挡著,不太容易被发现,加上楼下楼梯传出幽灵事件,可以说除了我之外,没人会出现在那一层的楼梯间。”

  “那你胆子还真大,不怕鬼。”

  “因为那个鬼就是我。以前有人看到我的背影,突然消失不见,跟著就谣传见鬼。我提早来,等一段时间后我再这样离开,搭楼下的专属电梯上来,遇上刚发怈完的道红,跟她说——早安。”

  “你这样玩不累啊?”金达风听到快呆掉。

  “不这么做,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开始对我必恭必敬,保持距离,明明在意我,见到我是一个样,背著我又是一个样…她刚进来公司的时候,那笑容真的好让人喜爱。”俊颜掺笑,毫不掩饰地流露浓厚的情愫。

  “所以你为了拉近那女人保持出来的距离,就刺破人家轮胎?”

  李辰杰不语,默认这个罪行。

  “然后又把阿泰毒打一顿?”

  “我没打他。”

  “没打他,那只猴子会伤成那副德行?”

  “我只是想恐吓,希望他能够配合我。怎么知道我手刚伸出来,他就吓得往后跑,结果不小心跌倒,从十六楼楼梯滚下去,我好心想扶他起来,他又‮狂疯‬尖叫,还没站稳又从十五楼跌到十四楼,我忙著迫过去关心他的安危,哪里知道——”

  “我突然非常后悔问起这件事。”金达风面无表情的说。

  李辰杰无谓地耸耸肩。

  “我还是不太懂。”金达风皱一皱眉。

  “你又想知道什么?”

  “从什么时候她开始不对劲的?”

  “有一次约她吃饭后的隔天。”他口气肯定,没有迟疑。“失约没来的是她,但莫名其妙对我绷著脸的也是她。”

  “唉,讲真的…”

  “什么?”

  “你怎么会喜欢这女人的?”金达风好奇了。

  “你又怎么会看上青青那女人的?”李辰杰也好奇了。

  “妈的,别问男人这种没营养的问题!”

  李辰杰点点头,他自己顺便替他答了,也顺便把自己骂一骂了。

  金达风站起⾝,不慡快的低声咒骂几句,朝门口走去时,觉得不太‮险保‬,惟恐那个纠缠不清的女明星还在,掉头往暗道走去。

  “我走这边,家里那个老妈子要是找我,就说我挂了!请她做出像妈的样子,慈悲点,拿注香来拜!就这样了!”

  柜子喀啦地大力关上,随后,李辰杰也忙著走出办公室,怎料,却寻不著佳人⾝形。

  “你见到崔秘书了没?”他随意抓了人就问。

  “刚走啊,心情好像不太好。”

  心情不太好?英俊的脸庞纳闷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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