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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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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曰的阳光冷冷的投射在保健室的床上。

  “温尚礼,下午了,你还不回去上课?”尤静惠坐在办公桌前,半转过⾝朝后面的帝幕叫道。

  微弱的声音透过布幕传出“这节课是数学,我不想去上。”

  “数学?”她转回⾝做着健康纪录“数学老师不就是上礼拜帮我‘坐抬’的菜鸟吗?对了,应该也是你们的导师吧?”

  ‮丝蕾‬布幕后传出一声轻哼。

  她头也不抬的继续振笔疾书“⼲么,上礼拜发生了什么事?”

  他会对一个才见面的老师散发出敌意,看来那个菜鸟惹到他了。

  “她把你赶出保健室啊?”

  温尚礼仍只是轻哼,不说半句话。

  “看来她真把你得罪得很惨。”尤静惠露出有意思的笑容“我看她很好嘛,对教育工作还抱有热诚,只可惜不到五年这份热情就会冷得彻底,更可怜的是遇到你,可能一个月后就会受不了,往教务主任桌上丢辞呈。”

  “我看那种人就不慡。”

  听他终于回答,她搁下笔。“哪种人?哦,该不会是刚好跟你相反,纯洁善良,相信人性本善的人。”

  躺在床上跷着脚的温尚礼选择不回答,双眼直盯着天花板瞧。

  他就是觉得那个女人大天真、太好笑,明明年纪大他一大截,却还能有那么清澈的眼神,真是令人嗯心到想吐。

  用膝盖想都知道她肯定出生在中等的家庭,父⺟说不定是公务员,家庭幸福和乐。没吃过苦,也没接触过现实社会的冷酷,才会有那双天真又澄清澈的眼睛。

  那种人,凭什么自以为是救世主?她心理的年龄搞不好比他还低。

  “喂,不要当哑巴搞自闭。”尤静惠重新拿起笔。

  今天早上的事老早就传遍整个学校,没想到那个菜鸟脾气那么大,还翻桌子哩!

  那么重的讲桌,她究竟怎么翻的啊?

  “罗唆。”温尚礼如她所愿的回她一句。

  尤静惠书写的笔一顿“你说什么?”

  “我说,开证明。”

  这臭小于,她往后瞪了一眼“这次是什么病?”

  “你是校护,自己想。”他一副不关我事的回答。

  “那就写你‮理生‬痛。”

  他闻言皱了下眉“神经病。”

  “要开神经病?”尤静惠笑道“‮理生‬痛不好吗?包准那个菜鸟马上自动送上门让你玩。”

  她认识这小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令他不慡的人通常都没好下场,那个菜鸟当然不会是例外。

  想想前一个⻩老师就知道了,他也不过是想了解一下他的烂个性究竟怎么来的,结果下场是神经衰弱,不得不请长假。

  罗唆。”温尚礼放下脚,翻⾝连头一起包进棉被里“我要玩我就会主动去找她,不用你多事。我要睡了,不准吵我。”

  唉!这小子。

  尤静惠笑着耸耸肩,在病假证明单上挥笔写下——‮理生‬痛。

  冬阳渐渐西斜,安静的保健室突然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少爷睡了吗?”来人是李魁。

  趴在桌上的尤静惠抬头见是他,拿起眼镜戴上“睡了。”

  李魁的表情有细微的放松“少爷最近曰夜颠倒,想请尤‮姐小‬多多照顾。”

  “嗯,小子有拜托你吗?”她睨着眼前大汉,明知故问。

  李魁摇‮头摇‬“少爷再这样下去不行。”

  这句话该跟你老板说吧!”李魁一脸为难的表情“这个…

  尤静惠轻笑,双手撑住下巴望着他“我知道你没权利。”

  就算有权利,说了也没用。况又温尚扎希望的是他爸爸自己来找他,而不是旁人多管闲事,他只希望父亲能自己“发现”他。

  “对了,有一件事跟你说一声。”她忽然脸⾊一正“注意你家少爷的新游戏。”

  李魁沉默下来,不知该如何揷手。

  要报告总裁吗?但只会逗少爷更加桀骛、更加堕落。

  “注意一下就好,不要让温尚礼玩得太过火。”

  尤静惠也知道李魁不过是领人薪水的,介人雇主家庭纷争实在不太妥当。

  唉!为什么会给她遇上这小子?

  他对现实的不満,只能等他自己想通,旁人也无能为力。

  “他需要的是爱,是爱啊!”袁有语吃饭的手一顿,怀疑的看向大哥。

  “你在搞笑吗?哥。”袁二哥帮小妹问出她的疑问。

  当训导主任的大哥会说出这种话,打死他们都不信。

  大哥虽不暴力,但也不到崇尚“爱的教育”的地步。他⾝为训导主任虽是被赶鸭子上架,但还是做得有模有样的,整天带片板子在校园里走来走去,没几个‮生学‬敢惹他。

  “他缺少的是爱。”袁大哥笃定的说。

  袁有语不赞同大哥的话“可是听说前一个老师对他付出很多心力。”

  下午听其他老师说,⻩老师就是被他闹到神经衰弱,做不下去才会请长假。且听他们那么说,⻩老师真的是很开心他啊!

  “可能就是太多心力了。”

  “大哥,你的话怪怪的。”袁有语嘴里咬着筷子,不解的道。

  “哥的意思是,”袁大姐开口“那个孩子觉得那个老师太多管闲事,让他感觉很不慡。他不想自己被当成问题人物来关心。”

  “他本来就是问题人物。”袁有语轻哼一声。

  今天听得够多了,也足够让她怀疑温尚礼那小鬼究竟有没有良心这种东西。他只凭自己喜恶行动,根本不会考虑到其他关心他的人。

  虽说大部份小孩都是这样,但那个家伙已经十八岁了耶!

  她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造就温尚礼的个性。

  袁大哥睨了她一眼“小语,你这样不行。”

  袁有语闻言疑惑的皱起眉“什么不行?”

  “你用这种心态去面对那个‮生学‬没有用的。”

  小孩子非常敏感,是否视他为⿇烦一枚,他都能敏锐的察觉到,也从此对老师失去信任。尤其那‮生学‬已经是⾼中生了,正值尴尬的青舂期。

  不是小孩子,也不算大人,既没有小孩的直接,也还未养成大人自我纤解情绪的能力。唉!别扭的年纪。

  “我想帮助他,这种心态不行吗?”

  “大哥的意思是,上对下的心态,自以为是救赎他的心态。老师是人,不是神。”袁大姐舀起一碗汤,缓缓喝着。

  久久没开口的袁二哥也附和“这年纪的孩子别扭得很,特别是你的年纪跟他们相差不到几岁,既没有信任感,又怀疑你的能力,看不起你,很难令他们打开心门。尤其那‮生学‬的个性听你说来既叛逆又难搞,二哥可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可怜啊!才刚脫离那些可爱纯真到令人怀疑真是现在国中生的孩子们,立即遇到这种难搞类型的⾼中生。

  小妹真的很幸运,选到的实习学校校风淳朴,家长结构也单纯,‮生学‬们出奇的乖巧,才让她觉得同学、亲戚口中的顽劣‮生学‬是特例,对教育抱持过多期待。

  现在这种“震撼教育”是否太刺激了?

  “如果搞不定就不用理他了。”袁大哥⼲脆道“不理他,他觉得无趣就不会再打你的主意。切记,不要让‮生学‬撩动你的情绪,这样对班级经营没有好处。”

  是吗?对兄姐们的话,袁有语似懂非懂。

  吃过贩后,她看了看新闻,然后‮澡洗‬回房,躺在床上研读辅导纪录。温尚礼,独子,家中成员只有父亲。袁有语的视线停留在温尚礼的照片上,大概是⾼一人学时拍的吧!眉眼之间仍带有几分青涩,头发也乖乖理成短短的五分头,真是可爱极了!

  可现在的他却是那么不可爱,还非常惹人厌。想着想着,她不噤怈愤的戳着他的照片。

  他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看温尚礼以前的成绩,⾼中第一次段考前稳坐全校第一名.各科平均九十八分。所有老师的评语都说他举止有礼、待人和气。体育课也很活跃,篮球测验成绩与长跑测验都在前几名,这样看下来,他真是品学兼优、文武双全。

  段考后就变了,有大约一星期时间无故旷课,通知家长后虽然回到学校上课,但成绩却一落千丈,课也不好好上,甚至会带头扰乱教学。 跟她今天的情形一样嘛! 翻了翻温尚礼的各科成绩与科任老师评语,袁有语真觉得可惜了。

  往后她一定还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生学‬,其中说不定…不,一定会有比温尚礼更难搞定的‮生学‬,如果她就这样逃走,不闻不问他的一切,以后怎么带班?

  望着照片中可以称作面典的温尚礼,她握紧拳头,发誓一定要把他的表情变回照片中的可爱男孩。

  袁有语把目光移到亲属栏,望着那三个大字——温正德,不知道他的父亲对他究竟有什么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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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礼今天有去上学吗?”男人站在宽敞的大厅里,面对着落地窗外的景⾊,问着⾝后的⾼大男人。

  “少爷有去。 “是去教室上课,还是去保健室‮觉睡‬?”“这…”李魁有点尴尬“少爷只是昨晚睡不好,去保健室休息一下。”

  男人一晒“我自己的儿子,我会不了解吗?”

  说话的男人就是温尚礼的父亲,温正德。

  前些年他去‮陆大‬扩展市场,等他发现时,唯一的儿子已经变了样。其中因素复杂,不单单只因为他的忽略…

  尚礼很早熟,也很沉稳,作为一个接班人来说是理想的。但⾝为一个父亲,他不免担心他是否过度庒抑了自己的个性,处处迎合他周围大人的期待。

  只不过现在这模样…

  “呵!”温正德忽然轻笑。

  “总裁?”李魁不解他为何而笑。

  唯一的独生子性情远变,总裁还有心情笑?

  温正德转过⾝瞥了他一眼“你说,这算是尚礼迟来的叛逆期吗?”不难理解,尚礼是对自己的未来与过去有了疑问吧!

  这一点他这当父亲的可帮不上忙,尚礼需要的是自己想过。思考过的答案,而不是他准备好的答案。

  否则这跟从前有何不同?

  只是尚礼似乎不能理解,只觉得他这个父亲因他的堕落而放弃了他,因而更感到烦躁与气愤。

  “放心,他是我儿子啊!一切只是时间问题。”他对尚礼有信心。

  “对了,听说尚礼换了新导师,是怎样的人呢?说来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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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尚礼。”袁有语在心中喊了一百次心平气和,才到保健室抓人。“林老师说你没去上课。”

  她一进保健室,就见上次的校护坐在办公桌前,抬头看着她。

  “你是那个菜鸟。”尤静惠双眼一亮。

  “我叫袁有语,袁绍的袁,有没有的有,国语的语,袁有语。”袁有语很郑重的把自己的名字介绍一遍。她可受不了成天有人对着她喊菜鸟。

  可以想见,她以后遇到她的机会一定很多,因为温尚礼的基地似乎就在保健室。

  尤静惠从善如流的改口“袁老师,你真厉害,已经知道到保健室来抓他啦?”

  “是林老师跟我说的。”袁有语解释道“昨天温尚礼没上我的数学课,也是说⾝体不舒服,到保健室休息。”

  加上⻩老师的办公桌,也就是她现在的办公桌菗屉里,一堆保健室开的证明单,她再不知道就太蠢了。

  “是啊!他是⾝体不舒服。”尤静惠微笑道。

  “‮理生‬痛?”她拿出那张证明单。

  “‮理生‬上的疼痛,所以叫‮理生‬痛有何不对?”尤静惠狡辩。

  袁有语皱起眉来,这个校护是不是被温尚礼用钱收买了?

  “那么温尚礼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睡眠不足,加上不吃早餐,所以贫血。”尤静惠说得头头是道,让人分不清真假。

  当然,对她的话,袁有语已经暗暗打了五成折扣。

  “真的吗?

  尤静惠笑着起⾝拉了一张椅子“请坐,袁老师。你下一节有课吗?”

  “没有。

  “那好,坐下来慢慢聊嘛!”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她笑得诚恳,袁有语只好依言坐下。

  “要聊温尚礼的事吗?”

  呵呵!果然是对教育抱着热忱的菜鸟。尤静惠心中暗想。

  “其实温同学⾝体并不像外表看来那么健康,应该说小⽑病不少。”尤静惠缓缓开头“温同学作息不正常,常常彻夜玩乐,早餐又不吃,白天只是睡,也常错过午餐…”

  “这怎么可以?⾝体不搞坏才怪。”袁有语听得眉头直皱紧。“他爸都不管他吗?”

  他是正值发育期的孩子,如此虐待自己⾝体怎么受得了?

  “唉!他爸爸…袁老师应该也听说了不少吧?”尤静惠对学校老师的八卦有信心“温先生致力于事业,几乎不大管温同学,况又他们不住在一起。”

  “不住在一起?”袁有语毫不怀疑尤静惠所说的是真是假“那温尚礼跟谁一起住?”

  温先生太可恶了!原来温尚礼个性会这么差劲不能全怪他,真的是家庭因素。

  “他自己一个人住在学校旁边的房子。”

  “什么?”袁有语不赞同的持起眉来。

  “所以温同学其实本性并不坏。”尤静惠微笑着转动手中的原子笔,望见她已经被自己的话所感动,脸上的笑容不噤更为真诚。

  “那…”

  “老太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淡⻩⾊‮丝蕾‬帘幕被掀开,温尚礼一脸不善的站出来。

  “温尚礼,你太没礼貌了!”

  家庭因素归家庭因素,对袁有语来说,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没礼貌”!

  温尚礼睨了她一眼“你来⼲么?”

  “你第一节课没上,我来找你。”不自觉的,袁有语乖乖回答。

  尤静惠差点噴笑出声,这菜鸟还真听话啊!

  “我⾝体不舒服。”温尚礼望向尤静惠“你少乱讲话,别以为我不扁女人。”

  袁有语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威胁老师?”

  这女人真是少见多怪。“这不是威胁,老师,是实话实说。”

  “对老师说话要…”

  “有礼貌。对吧?”温尚礼冷淡的接话“知道我在里面休息,就不要吵我。”

  “你到保健室的次数太频繁,我必须来看看…”

  “怀疑‮生学‬是老师的工作吗?”温尚礼转⾝隐到帘幕后。“有空来看我,不如去关心其他好‮生学‬。”

  这个讨厌鬼,偏偏说的话又犀利得令人无法反击。

  袁有语叹了一口气,瞥向一旁的尤静惠询问“他今天吃早餐了吗?”

  “他每天都不吃。”

  气归气,但一想到她刚刚所说的,袁有语又不觉心软。

  “知道了。”语毕,她转⾝走出保健室。

  尤静惠扬眉看着她的背影,这菜鸟就真的走啦!没对她的故事表示一下同情之意。

  “老太婆。”温尚礼赫然又走出帘幕。他确定袁有语已经离开才出现“你刚刚跟我们班导胡说什么?”

  “就你听到的那样啊,小子!”没能看到菜鸟痛哭流涕说:“我一定要拯救这个孩子”尤静惠感到有点无趣。

  温尚礼不悦的蹙起眉,不想说他只听到最后一句。

  “你不要跟我抢玩具。”半晌,他丢出这一句,然后闷闷不乐的回到床上蒙头大睡。

  抢玩具?尤静惠撑着下巴,无聊的望着那片‮丝蕾‬帘幕。她才没他恶劣,把人当玩具,她只是想看看热血的菜鸟能不能给他一个当头棒喝罢了。

  菜鸟有菜鸟的运气嘛!

  倏地,保健室的门又打开了,进来的人令尤静惠感到有点吃惊。

  “袁老师,忘了什么吗?”

  袁有语手中的环保袋放到尤静惠面前“晚一点叫他起来吃吧!当午餐也好。”

  嗯,糯米似乎不好消化,她以后是不是要叫老板娘改用普通米呢?可是用普通米就失去了饭团的美味条件了。

  她喜欢吃老板娘的特制饭团,不想为了温尚礼改用其他早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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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街头,精力无处发怈的人聚集在一起,摩托车的引擎声轰隆如雷鸣,年轻人用他们的生命嘶吼心中的不満,准备向社会挑战。

  其中骑着一辆重型机车的显然是头头,后座的女人紧抱着前座的男人。

  “阿汉,最近怎么都没看到尚礼?”

  “你问我?”

  “你好歹是‮二老‬,他都没跟你联络吗?”

  自从那天她赌气跟阿汉出去找乐子,回老窝后就没看到温尚礼的人影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才发现他们对他的背景所知简直少得可怜。

  他们这群人大多都在家庭、学校没有立足之地,但温尚礼却不像是他们这挂的人,只除了那份阴沉。

  唯一知道的是,他家境应该不错,才能提供那个房间作为聚会场所。

  闻言,阿汉脸一沉“不要叫我‮二老‬。”

  他一向是老大,谁知会被个外来的家伙握倒,成为‮二老‬。

  总有一天,他会把老大的位置夺回来的。

  他的怒气让后座的小涵一缩,不过立刻又道:“尚礼请哪所⾼中你知道吗?我们去找他。”

  小涵原本是随便提议,根本不指望阿汉会同意。谁都知道他对温尚礼感冒到极点,只差没公开反据…不,应该算有吧!只不过都被温尚礼四两拨千斤的化‮开解‬来。

  “也好。”

  什么?他竟然说好。

  “温尚礼不喜欢我们去学校找他,不是吗?”阿汉阴沉的道。

  有一次大伙一起视去学校约温尚礼,事后他虽没说什么,但大伙就是知道他发火了,从此大伙都知道他不喜欢他们去学校找他。

  为什么?不知道。这也是令他极度不慡的原因之一。

  都下来混了,还装什么清⾼?

  怕学校知道?怕家长知道?

  不管温尚礼在意的是什么,反正就是让他不慡。兄弟们见不得人吗?如果觉得丢脸,何必跟他们混在一起?

  一听,小涵就知道阿汉的意图了。

  反正事情只要照她的意思发展,她才不管他想什么。

  “那明天就去?尚礼的学校是哪一间?”

  国中中辍的她,除了绿制服,对其他学校的制服根本没半丝印象。

  “不要急,我们要想个盛大的方式去找他,这才符合他红蝎子老大的⾝分。”说着,阿汉的眼微微眯起。

  如果能闹到温尚礼被开除学籍,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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