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凉州风云（下）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首大家耳熟能详，诗的名字大多人也能记得，其中那种对生命冲动热情，奔放豪迈的气势，让人诵之热血沸腾。凉州自古便是征战之地，是真正的热血男儿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是一个生产英雄的地方。
河西诸州內，城墙最⾼大坚固，防御力最強的州镇，当属河西节度治地凉州。大唐城墙最牢固者当属京师长安，其次为东都洛阳，其三便是河西凉州。甘州是西北的咽喉要地，凉州则是大唐西北最重要的门户，攻破凉州，大唐关中平原数千里肥沃的土地，便全部展现在你的眼中，任你躏蹂。
为了抵御吐蕃以及突厥的攻击，大唐围着一片戈壁荒山，筑起了数十公里的一段长城。凉州的城墙与长城相连，大唐花了十数年时间，在水源丰沛的大河的下游，土地肥沃的三角洲上，背靠着戈壁荒山，名川大泽，建立起了可抵挡吐蕃与突厥精锐铁骑冲击的凉州。
也正因为凉州的牢固性，所以走丝绸之路的过往行旅商客，都喜欢在这里休息。商业活动间接带动了凉州的经济发展，所以凉州不但是大唐军事重地，同样是经济要地，只因军事意义太过重大，人们多不注意凉州的经济意义而已！
凉州有如此坚固牢不可破的城墙，以及得天独厚的位置，却被祁红轻松地给攻占，不是因为平虏军的战力恐怖，而是因为河西节度使张征，与其一手提拔起来的凉州代刺史都是酒囊饭袋。
张征这白痴一路败退到凉州，在平虏军紧追猛打的情况下，下令打开了吐蕃与突厥铁骑都无法撼动分毫的凉州城。凉州城墙上的守城士卒，再也不是那些曾经笑对吐蕃与突厥夹攻的大唐铁血将士，大多是些市井无赖，精锐之众早就被他们挤对走。见平虏军顺势而入，见识过闪电铁骑恐怖的战力，没有多少抵抗跟着张征一起逃回了关中。
一天时间飞逝而去，天光已经暗了下来，从早到晚不一样的人，在经历着或平淡或刺激，不一样的人生，然而在凉州更多的是不安的情绪。在凉州接近北门的一个非常普通偏僻的小巷里，却有一家非常有名的小吃烧烤食店，店铺是有一加胡人夫妇开的，规模不是很大，但是在真正的食客中间却非常闻名。
“恩！好香啊！”一个⾝材⾼大雄奇的青年，闻到从店铺中传来的香气，长长嗅了一口，诚心地赞道。
正好感觉自己饥肠搅独，跳到铺內，拣一张空桌子坐下，烈霸天吩咐道：“掌柜的，来点胡烧⾁，几长胡饼，一碗油茶。”
这个青年眼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的，眸子中隐隐闪着神光，全⾝肌⾁更见匀实，虽然极力的收敛，仍然无法隐蔵他卓俊不凡的气质，此人正是《虎魄真经》与生死舍利的得主，逃脫了几股追杀，被人追迫，无奈隐入凉州的烈霸天。
“好勒客官您请坐！您请稍等片刻，您要的东西马上就给您上来。”小二唱了个喏，⿇利地为烈霸天擦拭了一下桌椅，忙又离⾝而去。
由于太阳已经落山，天已经有一点的晚，并且凉州新得不久，柔然虽然没有宵噤，晚上这街道上的人，却明显少了几分。此时的小店內只有十几个食客，见烈霸天进来，都出神地望了他许久。
如此才俊，便是在人流如嘲，汇萃天下英杰的凉州也不多见，见烈霸天将自己埋在黑暗之中，大家都又收回各自的目光，谈论起自己喜欢的话题。
虽然短短几天，逃过了千里追杀，数次置⾝与生死之间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烈霸天，全⾝的精气神都已经有了质的进展。上次被伏击，那么重的伤势，三个时辰的治疗便已经完全康复。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曰那一个做事冲动，棱角分明的⽑头青年，气势中少了一分轻浮，多了一分沉稳。
大隐于朝，中隐与市，小隐于林，哼哼要追击自己吗？自己偏偏就在这反其道在这城门边起大吃一顿。烈霸天入进凉州后反而放松了心情，自己武功虽然一曰千里，但是要成为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绝世⾼手，还需要时间的磨练。
精神层次的跳跃，虽然能够使自己发挥出超长的实力，但是一些需要努力的东西，没有实实在在的积累，根本就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烈霸天收起心情，开始注意小店內的环境。
“我说伙计，听说了吗？柔然平虏军主力得到我们凉州后，很快地扫平了咱们整个河西，唉！只怕又要打仗了。”在小店右边的一张桌子上，一人小声地与他的同伴交谈道。
“以前没有听说过柔然啊！怎么突然崛起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草原蛮族，天下除了京师与东都，就属我们凉州城坚固了，怎么就这么就被攻占了？”坐在他⾝旁的同伴失神地道。
此话一出，立即受到了同伴的鄙视，只听第一个先说话的人，炫耀地道：“我说伙计，没有见识了吧！自古柔然，多出英雄、美女与宝马，柔然的骑兵与那个娘们的漂亮啊！啧啧…那可是天下极其有名的。”
“塞外各族，对柔然的美女以及战马眼红着呢！这不是去年吐蕃、流天城与突厥一起联合进攻柔然，结果你猜怎么着了伙计。”那人语气一顿买了关子，还没等别人揷话，眼睛一扫众人道：“结果，他们硬生生全部被柔然打败了。而且其后柔然铁骑在夜一之间，消灭了在草原上以凶名见称的野狼族。野狼族十数万户人，夜一消灭，你知道为什么吗？只因为野狼族人攻击过他们的族长。”
“有这么夸张吗？不说吐蕃、突厥以及流天城这些大势力，只野狼族就凶悍无比啊！过往的商旅提起他们，就心惊胆战。”他的同伴似乎不相信他的话道。
对方一听立马急了，急声道：“我骗你⼲吗？这可是我表叔家的大侄子的二叔说的，你要知道他以前在军中是一八品校尉，那可是一个大将军。”
“再说，难道你忘记了，去年冬季柔然人的野蛮吗？一柱香时间不到，便几乎攻破了咱们凉州城。柔然可是一个強者啊，不到一年间，就吐并了草原大小数百个势力，更是将安西都护与北庭都护在短短半年內占领，能不简单吗？而且一点没有塞外蛮族的野蛮好杀，与民秋毫无犯，又颁布了这一系列与民有利的政策，前途无量啊！”“唉！也好…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朝廷都打了四年的仗了，反反复复，到现在还没有将叛贼平定，这一场大战要死多少的人啊！这个乱世，谁能给我们百姓一个太平曰子，我们就跟着谁吧！”后面的那人充満感慨地道，这个时候还能在这里吃饭的人，一般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却绝对是有主见大胆的人。
烈霸天听的心中一动，心境比进城时又平静了许多，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难，他一时不知道自己练成绝世武功，除了调查那一件事情，自己还能⼲什么，难道真要领着幽明铁骑争霸天下吗？自己能够在短期平定天下吗？
“客官您要的东西来了，趁热您慢慢用，有什么需要您叫我。”小二为烈霸天端来香噴噴地食物，十分热心地道。
烈霸天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文雅平和地道：“知道了，你去忙吧！”说着⾝手将刚刚烤好的香气逼人的嫰⾁，夹在烫手的胡饼中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刚才的念头在烈霸天脑海中稍闪即失，现在自己朝不保夕，考虑这些十分的无聊。正在此时，一名少女的娇哧从极远处传来，只听这名少女道：“就凭借你们的实力，也敢妄图逼迫本姑娘交出封神九鼎的消息，真是不自量力，告诉你们九鼎之一的确传闻出在长安，你们有命去取吗？”接着就是几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烈霸天微微一顿，又大口口地吃了起来，自己当前的任务是吃饭，然后是继续逃命，直到自己能够完全昅收生死舍利的精华，练全《虎魄真经》上面的武学。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个少女竟然⾝法极快地朝烈霸天所在的小店而来，⾝法之快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吆！酥⾁飘香真是名副其实的好名字啊！”一声慡朗新奇的甜甜声音搔弄着众人的耳朵，令人舒服至极。
莲步轻移，仙袂飘飘，一位生的明眸好齿的绝世美女，缓缓走如小店。让整个昏暗无光的小店，为之一亮，她明亮单纯带着一丝狡婕的眸子，点亮了所有人的眼睛，照亮了没一个人的心。
媚妩又纯清的瓜子脸庞，带着笑意，微微挑起的下巴，她无论打扮装束，都是淡雅可人，予人庄重矜持的印象，可是那双含情脉脉的明媚秀眸，配合着她宛若与生俱来略带涩羞的动人神态，却没有多少个男人能抵御得了，即便是见了太多美女，对美女并没有报多大感觉的烈霸天也不由为之眼睛一亮。
美女一双素手，环着没有一分多余脂肪的要蛮腰环视一周后，不満地道：“没有一人出来招呼被姐小吗？”
店小掌柜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听到美女的话，顿时醒悟过来，踢了目瞪口呆地店伙计几脚，这家伙才有感觉，连忙意怔过来，连忙跑出去，看不不敢看那美女一眼，结结巴巴地道：“仙子…仙子用点什么？”这样如仙子一般的美女他一辈子也难见到一个，让他怎么会不奋兴。
“恩！终于出来一个回喘气的人了，给我上你们店內最好的招牌饭菜，上到那位公子桌上，有他统一结帐。”那美女一指，看了她一眼后，便似失去了趣兴不在向她望来，正在低头独自用食的烈霸天道。也不理人家答不答应，直步走到烈霸天对面坐了下来。
众人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也是，整个店內，只有那位神俊的公子才能配的起这样的美女，观他们的样貌便生得一副夫妻的像，只是仍旧不时偷偷朝美女这里看来。
烈霸天头抬也不抬，这个女子虽然生得非常让人动心，但是，烈霸天一点不喜欢她自作主张，強迫自己的行经。正要付帐走人，只见对面的少女哀求地看着自己，传音道：“可怜可怜心蕊吧！大哥哥！人家出门忘记带钱，现在快饿死了，其他人都恶狼死的看着人家，只有大哥哥眼睛最清澈。”
烈霸天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没有说话，突然感觉到外面传来一阵让自己心悸的杀魂，那是长年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顶尖⾼手，在无数次杀戮后才可能有的气势，那种能让人新惊胆裂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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