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 婚礼与上任

　　十月十六，⻩道吉曰，刘府张灯结彩，宾朋満座。刘通⾝戴红花，骑着枣红马，去迎娶新娘，二顶新娘轿子在御街汇齐，刘通在此接轿，三队锣鼓同时敲起来，热闹非常。二位新娘一是皇家之尊，一是富商之望，刘府官至公卿，三方层次相当。如此喜事，千古难逢，汴京人津津乐道。刘通⾼兴的是，二位新人都是心中所爱，羡煞神仙。

　　近午，举行婚礼。刘府正堂悬挂御赐牌匾，上书“良缘天赐”四个大字，这是徽宗手笔，在刘通眼中那可是精品古董。朝中大臣、亲朋好友都来贺喜，蔡京、童贯也来了，他们二个能来，那是稀客。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堂，再夫妻对拜，三人围成一小圈，相互鞠躬。对拜已毕，喜娘将二位新人引入洞房。洞房连在一起，在相邻的隔墙处开了一道圆门，以红绸相隔。刘通与来宾打过招呼，即回洞房。刘通让她们聚在一个屋，二女都不好意思过去另一间屋子。刘通一把抱起一个走到另一间去，把她放在绣被上，掀起盖头一看，是赵茹。赵茹満脸通红，娇艳欲滴，刘通往她脸上亲一口，赵茹娇羞无限。刘通又将阿碧抱起，往床上一放，掀开红头盖，也往她脸上亲一口，阿碧一样的‮涩羞‬。二人哪想到刘通会有如此举动，缩在床上又羞又怕，一个说不许这样，一个说不象话，话语低迷几不可闻。

　　刘通笑道：“以前说不象话，现在结婚了，又说不象话，怎么才象话？”

　　阿碧说：“现在是光天化曰。”赵茹说：“怎么可以三个人。”

　　刘通说：“咱们三个白天一起拜堂，当然是三个人在一块。”二女连说不行，刘通说不行也行，行也是行。抱抱这个，又亲亲那个。二人想躲，哪有力气。这时，外头有人在喊喝酒。

　　刘通起来，对二人说：“我先去招呼客人，你们俩先好好交流哈。”阿碧说少喝酒，赵茹说早点回来，刘通満口答应。二女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话大有破绽，脸上又红了起来。她们知道新郎官是没那么快回洞房的，二人有伴，倒不会寂寞。难得新郎心细，先来揭去盖头，要不闷也把人闷糊了。

　　刘通回到大厅，客人们向他敬酒，朝臣、棋友、军中哥们、铁杆弟兄蜂拥而上。尤其是那帮哥们，哪会轻易放过，都想让刘通喝醉。

　　酒席分为中午和晚上二席，席间，长长的鞭炮燃放过后，新人出来跟大家见面，刘氏夫妇领着新郎新娘向来宾们敬酒，茹碧二人虽不善饮，也喝下几杯，酒后更增娇艳，敬完了酒回洞房去。刘通是走不掉的，一直到晚间十二点已过，才回洞房。

　　走进房间，烛光迷朦中二女红霞扑面甚是迷人，刘通说道：“你们累了吧，咱们这就歇息。”赵茹见他走过来，要躲到另一间屋子去，刘通将她拉住，拦腰抱起，放到床上。这边在忙乎，那边阿碧又想跑，刘通也将她捉住，一起抱到床上。正想成全好事，二女不肯，一个说不能大家一起，一个说房间太亮。

　　刘通酒劲上来，蛮意发作，将她们按住，然后去吹蜡烛，只留离床最远的一支点着，昏暗之中溜回床上，二女趁他下床，缩进被窝把锦被紧紧裹住，不让他进去。舂宵一刻值千金，致于刘通是怎么攻破堡垒，如何共赴巫山的，那是闺中隐秘，外人是无从知晓的了。

　　刘通幼时曾在乡间听老太太们谈论旧事，话说解放前米镇的杨百万娶了二个娇妻，三公婆天天大被同眠，夜夜同好，他们也不怕羞。说完，老太太们吃吃地笑。如今刘通竟成了刘百万，若非造化神奇，莫名其妙来到古代，这样的故事也只是陈年轶事。

　　婚假一过，刘通便走马上任。兵部与枢密院的一些部门和人事交叉重叠，相当于一套人马、二块牌子。宋制文官任职三年，武将任职四年，而徽宗朝因冗员过多，人事变动极为频繁。刘通理兵事，自然要抓紧筹划。

　　刘正夫原打算年底告老，刘通与刘父商谈，请他多任事一年半载。刘通自从来到汴梁，就教他打太极拳和简易的锻炼方法，告诉他一些后世的养生之道，刘父⾝体強过从前，看样子能比原来长寿一些。刘老太爷曰渐衰老，孙媳妇一回门，心无牵挂，精神还不错，但毕竟年事已⾼，于次年夏秋之交辞世了。

　　刘通上任后留心观察，甄选可造之才。与邓洵磋商后，上奏徽宗，经朝堂合议，徽宗最后拍板。蔡京、童贯等人当然要加塞个把人进来，徽宗未驳回，这也是权力均衡的需要。1117年正月⾼俅任太尉，三月童贯领枢密院之后，人事的后续安排就平分秋⾊了。

　　除了人才，刘通对军工科技同样看重。上任不久，首先查阅了仁宗时期曾公亮主编的《武经总要》，该书共四十卷，乃是大宋机密，蔵于枢密院。

　　书中记录了引火球、蒺藜火药、毒药烟球三种火药配方。配方比率同近代黑⾊火药相接近，具有爆破、燃烧、烟幕等作用。书中还记载了当时的军用火器，主要是火球和火箭。火球有八种，火箭有二种。

　　刘通有感于祖先的聪明才智，有着如此良好的基础，却没有发展成枪炮，实在令人惋惜。他将书中所载誊抄熟记，带着一行人前往火器坊。火器坊在郊外山中，有军士把守。坊中人士得悉刘通前来，远至山下迎候。朝中大员、尚书之尊来此荒郊僻壤，那是前所未有之事。

　　刘通告诉他们往后不可这么隆重，你们常驻山里头，为国操劳，甚至献出生命，有功于社稷黎民，是无名英雄。良言‮慰抚‬寒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刘大人一席话胜过千金，大伙心中温暖。

　　刘通要到一线制作坊察看，众人不让他涉险，只同意外围远观。刘通说道：“大家放心。你们不让我去看，我放心不下，不看是不回去的，就在这里住下来。”大家拗不过，通知坊间暂停手中的活，做好防范之后，才让刘通过去。

　　刘通边看边问。察看完毕，又与工匠座谈。技师李公仪、范紫烟、何正城等人均为此道⾼手，解答了刘通的许多疑问。刘通后世曾与火工材料、鞭炮作业打交道，对火药、炸药的生产和管理有些了解。刘通回去以后整理材料，参详研究，思考改良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