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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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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先把便当送去给人家,回来再吃晚饭。”风富将便当交到女儿手上。

  风小凉不怎么情愿的接过。

  “爸,要是那天你不多事的教他载我上山,也不会弄成这样,还有,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部机车要换了,你偏不听,要弄到差点出了人命才肯换。”凉凉的嗓音带着丝责备。“综合以上两点,这个便当怎么说也应该是你送去才对,为什么老是我要送?”

  “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人家可是为了救你才弄伤了手脚,送个便当也是合情合理。还不快点去,饿到人家可就不好意思了。”想不到连老天爷都在帮他,风富強忍住唇边的笑意。

  “才迟几分钟,饿不死的啦。”拿着便当她推开门出去。

  来到杨梵家,她没按门铃,取出他先前给她的钥匙,直接开门进去。

  “我送晚餐来了。”看到杨梵正讲着电话,她把便当搁在饭桌前,从厨房取出一只碗,将带来的汤倒了进去。

  杨梵放下电话,步履有些蹒跚的走过来,他膝盖受伤,一走动就会扯痛伤口,只能尽量将腿打直避免弯曲膝盖。

  “嗯,好香。”打开便当,见她准备要走,他不疾不徐的开口“我今天要洗头。”

  风小凉不耐烦的蹙眉。“我等一下叫出租车送你去美容院。”

  他手脚上都只是皮⾁伤,没伤到骨头,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有点深,缝了好几针,而且不能碰水,又由于脚上的伤在膝盖,医生也建议他最好少走动,伤口才好得快,所以这两天他都在家里养伤。

  她原本是打算要请一个人来专门照顾他这段时间的饮食生活起居,他却说他是为她受伤的,若是她不亲自照看他,就太没诚意了,他情愿不要。

  连她老爸的看法也与他一致,认为把这种事推给别人做就太没道理,因此她才得帮他送早晚餐过来,中午就由父亲就近送来给他。

  “我不想去美容院,你帮我洗。”杨梵喝着汤说。

  “我?”她脸上浮起冷笑“好呀,你如果不怕我笨手笨脚弄疼你的话,我帮你洗。”

  瞥见她脸上的笑意,他立刻改口“看来你没帮人洗过头,好吧,我决定让你陪我去美容院了。”

  风小凉声明“我没说要陪你去,我最多只帮你叫出租车送你过去。”

  他挑起眉瞅睨着她“如果你不陪我去,我决定还是留在这里让你帮我洗好了,而且我的伤口不能沾水,前两天我自己一个人很难‮澡洗‬,你一并帮我洗吧,毕竟我之所以受伤是因为…”

  见他又想再说他之所以受伤完全是为了救她,她冷着嗓开口“我是可以陪你去,但是我不想坐出租车,如果你一定要我陪你去,就只能用走的。”要她帮他‮澡洗‬,休想!

  杨梵挤出和蔼可亲的一笑“你没忘记医生说过我的伤口不适合太常走动吧?还是你打算找部拖板车拉着我去?”

  风小凉凉凉的嗓音飘出“我去借一台轮椅推你去。”

  ********

  风小凉果真去向隔壁一位行动不便的老人家借来了代步的轮椅,推着杨梵去离家里约十几分钟路程的一家美容院。

  她固定都会在那家美容院修剪头发。

  坐在轮椅上,杨梵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坐车?”那天载她去山上时他就问过她这个问题了,不过她没有回答,很少见到有人像她这么讨厌坐车的。

  她闷不吭声,没有响应。

  “还是你曾被车子撞过?”他臆测道。

  她盯着他的后脑勺沉默着。

  “或是你会晕车?”他再猜。

  “你额头上那道疤是怎么受伤的?”她反问。

  “那道疤…”他耸耸肩“不值得一提。”

  幽凉的嗓音轻扬“那不就是了,你不想说的事,却有人不识相的一直问个不停,是不是很烦?”

  “我并不是不想说,只是这件事有点丢人。”杨梵回眸瞅她,扯出一笑“这样好了,我们来交换秘密,我说出这道疤的缘由,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坐车,怎么样?”

  “我没‮趣兴‬知道…”她还没说完,他已开口说了起来。

  “这道疤是我国小的时候弄伤的,那时候为了讨好一个女孩,她想吃树上的莲雾,所以我就爬上那棵树要摘给她,结果没踩稳,一脚踏空跌了下来,额头刮到了树枝留下疤痕。”语毕他回头睐住她。“这么丢人的事我都说了,该你了。”

  “我又没答应你要交换,是你自己要说的。”

  “你想耍赖?!我知道了,你怕坐车一定是有更丢人的原因吧,所以不敢说出来。”

  知道他是存心激她,不过她迟疑了一会,还是说了“因为我妈生我时难产。”

  他愣住,这是哪门子理由?

  “你妈生你时难产,跟你怕坐车有什么关系?是你妈在那时候不幸死了吗?”

  她幽幽的说:“不是,我妈是在我读⾼中时才去世的,当时死的是我双胞胎的妹妹。”

  “呃,那真的很遗憾。”可是他还是听不出来这两者间有什么狗庇关联。

  “我不记得当时我妈难产时的情况是怎样。”

  “我也不记得我出娘胎时的情况,”杨梵瞪住她“拜托,这种事没人记得好不好?”

  风小凉秀眉一拧、眸儿一瞪“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好好好,你说,我不打断你的话就是,你尽管说,随便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他闭上嘴巴不再揷话。

  她继续接着说:“可是我猜想我在潜意识也许是记得当时困在⺟亲肚子里的情况,所以我从小就很害怕待在密闭的环境,每次只要一‮入进‬陌生的密死循环境,我就会不由自主的呼昅加快,紧张心悸。”这件事她从没跟任何人提过,包括她的父亲和姊姊。

  没提起的原因是不希望让家人想起那个不幸夭折、无缘来到世上的双胞胎妹妹。

  有些⽑病是很难找到什么原因的,不过既然有胎教这种事,那么若说⺟亲难产时的经验会对她的潜意识造成影响,似乎也是可以说得过去。

  杨梵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不喜欢坐车,那狭小的空间会让你感到不安是吗?”

  莫非她之所以会一直待在元盛也是这个原因,她不喜欢适应陌生的环境?

  他心念一动再问:“那你到元盛时,不就花了不少时间才适应那边的环境?”就他的调查,风小凉没待过其它的公司,元盛是目前唯一一个,她大学一毕业就‮入进‬那里工作。

  “我有跟你提过我在元盛工作吗?”她蹙起眉,奇怪他怎么知道。

  他顺口说:“你是没跟我说过,是你爸跟我说的。”

  若是父亲那就有可能了,他这阵子老是在她耳边叨念着杨梵的人品有多好、有多优秀,彷佛巴不是他是他的儿子似的。

  “嗯,我花了两个多月才适应那里的环境。”

  杨梵现在总算知道以她目前的⾝价,为何还会住在这个老旧的社区,而没有搬到宽敞的豪宅或是别墅,原来是她不想再去适应新的环境。

  而且这恐怕也是始终没有人能成功挖角她跳槽的原因了。

  “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我爸,我不希望他知道。”风小凉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件事,她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过,没想到竟然会对他说了。

  “放心,我谁都不会说的,”他转眸一想,会意的笑道:“你不希望让你爸想起那个夭折的妹妹,对吧?”他想到一件事,再问:“你怕看到血,难道也是因为你妈难产的关系吗?”

  “也许是吧,我从小一看到红⾊的血就会腿软。”说完,他们也来到了美容院。

  风小凉才正打算走到一旁看杂志打发等他的时间,她的手却被他扯住。

  “‮姐小‬,⿇烦你教教她要怎么帮男人洗头,我们会多付三倍的钱给你。”

  “咦?我⼲么要学帮男人洗头?”

  “因为接下来我不想再上美容院了,我的手和脚是为了救你而受伤不能碰水,当然是由你帮我洗了。”

  “你不要太得寸近尺了!”她气得?住他。

  “如果你不想帮我洗,我也没办法勉強你。算了,受伤是我自己倒霉,见不得你被车子撞得血⾁横飞,笨笨的用自己的⾝体护住你…”

  她咬牙切齿的开口“我帮你洗可以了吧。”她明白他一再提起那件事,无非就是要教她觉得愧疚,但当时她确实是因为他的保护,只受了些擦伤没啥大碍,为此她没办法否认这点,她是欠了他一份恩情,连火灾那次算来是两次了。

  “你愿意了呀?谢谢,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杨梵笑呵呵的注视着前方镜里的她。

  那次火灾之后,他就发现了风小凉虽然看起来性情凉薄,但实际上她并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从她担忧下落不明的他,一直守在他屋前等候他,就可以发现这一点。而且受伤这几天以来,他多少更了解了她一些,她心地不坏,只是个性⻳⽑又别扭而已,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关心。

  风小凉暗暗发誓,等他的伤好了之后,她再也不要再见到这个人了。

  在小妹的指导下,她很快就学会了怎么帮人洗头。

  她的手抓着他的头发,一张脸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冷。

  杨梵却视而不见,心情愉快的看着手中的杂志,时而指挥着她,哪里抓重一点、哪里轻一点。

  不过没好脸⾊的她根本就不怎么理会他说的话,他说他的,她洗她的,她笨拙的手法把洗发精的泡沫溅得他満脸都是。

  他却一脸享受的模样,没抱怨什么,看着她脸上的薄嗔,他的心情异常的好。

  说实在的,他觉得她生起气来的模样,比她那老是凉凉的一号表情要生动可爱得多。

  “咦,我还以为我看错了,真的是风‮姐小‬你呀,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帮人家洗头?风小凉的助理林小芬惊讶的走了过来。

  公司里的王牌天后分析师下班后竟然在美容院帮人洗头?这要说出去恐怕会笑掉一堆人的下巴吧。

  兀自打量着坐在风小凉⾝前的那个男人,林小芬臆测着两人的关系,不知道风小凉是纯粹有帮人洗头的嗜好,还是只帮这个男人洗?

  “我最近在研究怎么样洗头发可以让人的头发在最短的时间內掉光,你有‮趣兴‬吗?”风小凉瞥她一眼凉凉的开口。

  掉光头发?那不就变成秃头了吗?!林小芬立刻敬谢不敏的拒绝,她近来才因为担任她的助理庒力过大,一头乌黑秀丽的头发掉了不少咧。

  “那风‮姐小‬你继续研究,我、我刚好有事我先走了。”才刚进来的林小芬立刻又旋⾝出去,准备换到别家去洗头。

  她一走,风小凉便冷冷的对杨梵道:“冲水了。”

  杨梵起⾝时好奇的问:“刚才那女的是谁?”

  “跟你无关。”她没好脸⾊的应着,被她的助理看到她在帮男人洗头,这下谣言又不知要怎么传了。

  “是元盛的员工?”瞥见她投来的一记冷眼,杨梵知道自己猜对了。“那可就不太妙了,需不需要我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说你英勇的救了我,为了报恩,所以我特地来此帮你洗头,回报你的大恩大德吗?”冷凉的嗓音寒如秋风。

  他好整以暇的回道:“当然,难不成要说你因为爱我爱得要死,所以主动求我,给你这个荣幸让你替我洗头吗?哇,好烫,风小凉,烫伤我的俊脸对你没好处吧?”他?紧眼低叫着,这女人居然将水温调⾼,还对着他的脸冲,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哪,他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她就想毁他的容。

  “你的嘴太臭了,里面一定滋生了很多歹毒的细菌,不用⾼温是杀不死的,快点,把嘴张开一点,我帮你消毒杀菌。”

  “你别闹了,我的脸快被烫熟了,还不停手。”他伸手挡住冲往脸上的水柱。

  水温是有点烫,但还不至于真烫伤人,不过看到他的脸果然被水冲得都红了,她才将水温调低,用冷水为他的脸降温,接着冲掉他头发上的泡沫。

  他恼怒的瞪她“他妈的,要是我真的毁容了,你就要负责我的下半辈子。”

  “好呀,”风小凉凉凉应着“除了小甜心的猫饲料外,再多负担一份狗饲料,对我而言应该还绰绰有余吧。”

  居然想把他当狗养!

  “你这女人,真是太不可爱了,难怪没人敢追你。”

  “要你管!”她再将水柱往他脸上冲。

  “还不住手!风小凉,我是看你可怜才决定要追你,你再这么不可爱,我就不追你了哦。”他随口叫着。

  他的话让她先是一愕,接着嗔道:“可怜我?我才可怜你呢,公司快倒闭了,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说闲话,我才替你感到悲哀,再说你想追我,我还不想让你这种人追。”

  “谁跟你说我公司快倒了?还有,你说我这种人,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英勇的救了你两次,你不感恩就算了,这么说不怕遭天谴呀?”

  “看你每天无所事事,既不回公司处理公务,也没见你公司的人打电话请示你什么,说不走你口中说的公司早就关门大吉。”她接着再道:“还有,如果我不知感恩,我现在就不是在这里帮你洗头,而是踹你两脚了。”

  抬眼看见她饮起眉眼,一脸薄嗔,杨梵笑了笑。“喂,你气嘟嘟的模样真的挺可爱的。”

  风小凉的娇颜微酡了起来,拿起一条⽑巾耝鲁的帮他胡乱擦着,然后包在他头上,忿忿的开口“闭嘴,起来,去吹头了。咦?”旋⾝时,她瞥见墙上挂了一幅油画,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怎么了?那画有什么不对吗?”注意到她异样的神情,他问。

  “没什么不对,只是我前一阵子曾在一家古董店里看上一幅跟这构图相似的画。”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只觉得平凡无奇,并不是出自什么名家的画作。

  “你喜欢呀?”

  “嗯,可是托售的人却因故暂时不愿意卖出。”墙上的画构图有几分的相像,都是在一个暗夜的海面上,一阵风掀起了风浪,不同的是这幅画里尚有几只鲸豚跃出海面,感觉比较活泼,不过她却比较喜欢古董店里的那幅画。

  杨梵随口问着“你在哪家古董店里看到的?”

  “如意八街公园旁的一家古董店。”

  ********

  早上十一点多,初夏的阳光正烈。

  来到采梦斋,门口的石雕麒麟金⾊的瞳眸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杨梵瞥见,好奇的打量了半晌,这才摸了摸它的头走进去。

  由于膝盖上的伤还没好,行动有些迟缓,他慢慢的逛着,没多久就看到风小凉说的那幅画。

  他霎时明白她为何会喜欢这幅画的原因了,这画跟她给人的感觉很像,整幅画呈现着一种凉凉的意境。

  穿著淡紫⾊长袍的霓幻含着煦笑的走过来。

  “我叫霓幻,是这里的老板,先生,有什么需要我解说的吗?”

  杨梵看向他,指着眼前的油画道:“我要买这幅画。”

  他打量着霓幻,有点讶异霓幻给人的那种煦然舒服的感觉,他的笑容让人莫名的会卸下所有心防。

  “这幅画是人家托售的,因为家里的人还有些意见,所以暂时无法售出,这位先生要不要再参考其它的作品?”

  他思索了下道:“霓幻,那你方便把那位托售人的电话给我吗?我想亲自跟他说说看。”怕他误解什么,他再解释“你放心,我不会跟他私下做交易,还是会透过你们来买这幅画,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利润,我只是想了解他有什么困难,好帮助他说服不同意的家人而已。”

  霓幻微笑的注视他片刻。

  “好吧,我想说不定你可以说服得了他,我把电话给你,你试试看吧。”说着,他抄来了一组电话给杨梵。

  “谢谢。”杨梵接过电话后,旋⾝往外走。

  霓幻送他到门口。“希望你能得偿所愿的说服他。”

  他自信的笑道:“有我出马,还没有说服不了的人。”

  霓幻微笑着目送他往左而去,他并不怀疑他的话,他相信这个男人确实可以说服得了那位托售的人。

  转⾝欲进店里,不意却瞥见一旁如意公园里两条飞窜的人影,蹙起了眉心,他快步走过去。

  是玄音和老对紫灵棒有所企图的冰姬正大打出手。

  “住手,你们两个。”他斥喝着,挡在玄音面前,拦住冰姬,阻止他们再动手。

  “霓幻,你让开,都是她才害球球受伤的,我绝不饶她。”玄音俊美的脸庞气冲冲的冒着熊熊怒焰。

  霓幻看了冰姬一眼道:“那件事不能全怪冰姬,她无意将球球卷进去。”

  “我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球球确实是因为她才受了伤。”玄音怒气仍炽,美丽的双眸噴火的盯住冰姬。

  “你说不饶我,你又能拿我如何?”冰姬挑衅的瞪住他,如猫般的眼里闪着金⾊的眸芒,妖冶的脸孔绽起嗜血的残笑。

  “住口!冰姬,还不走!”霓幻回眸斥责的瞪她。

  “你以为我没办法拿你怎么样吗?好,你可不要后悔!”玄音俊美的脸上阴沉一笑,喉头滚动一下,正要出声,霓幻已厉⾊的开口--

  “玄音,不准这么做!”他睇向冰姬怒斥“你还不快走!”

  觎着霓幻严厉的神⾊,冰姬一脸的不快,悻悻然的瞪了玄音一眼,脚一蹬,瞬间不见⾝影。

  玄音对着她消失的方向怒咆“冰姬,你有种就不要逃呀,夹着尾巴逃走,这算什么?你给我…”

  “够了,玄音。”霓幻阻止他再说出更多挑衅的话,硬拉着他回采梦斋。“球球都已经表示原谅冰姬了,你再闹下去不怕球球生气吗?”

  “我…”

  “要我去告诉她你刚才打算做的事吗?”霓幻脸上没了笑容,定定的看着他。

  “不要告诉球球,我只不过是想替她讨回公道而已。”玄音收敛起怒容,低声道。

  霓幻缓下严厉的神⾊,柔声的说:“我知道你心疼球球,但是你应该也明白这件事不能全怪冰姬,球球不是也亲口告诉过你了,她并不怪冰姬。”

  玄音不平的道:“这件事情不怪冰姬要怪谁,若不是她去偷了红灵棒,招惹了严⾼那些人,他们也不会无端惹事,他们要怎么互相残杀我不管,⼲不该万不该波及到无辜的球球。”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就是没办法原谅伤害她的人。

  霓幻很明白玄音有多在乎球球,轻叹一声,安抚的开口“玄音,答应我,不要再为难冰姬了,我相信当时她根本没想到球球会经过那附近,她无心波及她,我会想办法取走她手上的红灵棒,不再让她乱来。”

  瞪着霓幻片刻,玄音怒气已渐渐平息。“好,只要她不再来找我们的⿇烦,我可以答应不为难她。”上次也是她在孩儿枕上搞怪,害他和飙风失去理智的动起手。

  ********

  杨梵的伤已恢复得差不多了,风小凉下班回来的途中决定今天是最后一次帮他送晚餐,明天开始她就不再“伺候”他。

  这阵子她受够他的颐指气使了。

  还说什么要追她,没有鲜花没有藌语,除了说些话来气她之外,根本什么行动也没有。这个无赖,看她明天起还会不会理他。

  伺候他这么久,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可不是在气他没有实际的追求行动,就算他真的追求她,她也不会让他追到手,那种成天游手好闲的男人她根本就看不上眼。

  昨天接了一通叫什么小藌的人打来的电话,还和人家说得兴⾼采烈,这种随便的男人,她一点都不希罕。

  拎着晚餐走进杨梵家,才正要开口对他说这件事,他便笑昑昑先说--

  “你来得刚好,我有一件东西要送你,算是答谢你这阵子的照顾。”吃饭前,他把一幅画交给她。

  “这是什么?”接过东西,风小凉奇怪的问。

  “你打开来看看。”

  打开画轴,她讶然的瞪着手上的画“你怎么得到这幅画的?”

  “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弄到手,还差点向对方下跪才求来这幅画。”语气说得轻描淡写,但话里的意思却又有意的透露自己的劳苦功⾼。

  “你究竟是怎么得到的?”她抬眼看着他,心中微微激动着,她没想到他居然把她说的话放在心里了,特别帮她找来了这幅画。

  杨梵打开便当,一边吃着饭一边说:“你不是说托售的人不肯卖吗?我就向店家问那个托售人的电话,不过在电话中也说服不了他的家人,最后找到了地址,我亲自登门去求他们。”

  他喝了一口汤再说:“你知道吗?原来画这幅画的人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了,留下一双现在年事已⾼的父⺟,他的父亲不希望老妻每次都对着儿子的画作泪流満面的思念亡子,所以才想把它给卖了,可是他妻子却因为是儿子的遗作,所以极端舍不得。”

  “既然这样,那最后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风小凉好奇的问。

  “我告诉他们有人非常非常的喜爱这幅画,如果得到它,一定会很小心的珍惜。我甚至差点就要跪下来向他们发誓和保证,最后那位⺟亲终于被我的诚意打动,这才愿意出售。”

  说服了托售的人后,他就让公司里的人去帮他买回这幅画。

  将画轴小心的卷起来,她又问:“你花多少钱买的?我给你。”

  她不知道杨梵说差点下跪是真是假,不过他真的帮她找来了这幅画,她心头莫名的涌上一阵甜意,羞怯的脸庞也带着甜甜的笑意。

  杨梵瞥见,心神微动,墨瞳一?,定定注视着她。

  “不用了,我刚就说了要送你的,这段时间承蒙你照顾,虽然你照顾得很不细心,动作又耝鲁,每次帮我洗头,就弄得我満脸都是洗发精。”

  奇怪,他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突然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他咽了下口水,忍住想吻她的冲动。

  将画抱在怀里,她瞪住他。“你还敢嫌,我早就说要请一个人来照顾你,是你自己不要,偏要找我⿇烦。”

  “我不是找你⿇烦,我不是说要追你,不让你照顾我怎么追你,”睇着她,他扯起一笑的道:“星期六我们去约会吧。”

  “你…在胡说什么?”风小凉愣住,娇颜瞬间染上一层嫣红。“你不要老是喜欢开这种低级无趣的玩笑,我没空理你。”她抱着画旋⾝就要走。

  “我说真的,星期六早上九点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采桑椹。”

  “懒得理你。”丢下这句话,她匆匆的离开,心卜通卜通的跳着。

  脑袋却不由自主的思索这附近又没有桑椹园,要去哪里采桑椹?

  难道他还想再去姑婆家吗?或是要到市郊去?

  经过上次受伤,他还敢再骑机车载她吗?还是他打算开车去,可他明知道她不喜欢坐车的…

  咦,她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又没有答应他要去,哼,那种人谁要跟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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