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极密
海上沈家。
柳镜晓总是露了个脸，让各方使者有了个期盼，只是现在柳镜晓太忙，实在没有功夫会见这些使者。
东南各省，但凡是有些头面的人物，现在都赶到了海上，参与这次权力的再分配之中，按照不确定的消息，这一次柳镜晓仍旧是不出面，把丁静抬出来当东南江浙赣皖鲁五省联军的总司令，自己只任一个副司令的职务，参谋长依旧是郭俊卿不变。
与联军同时筹备成立的是所谓一个可能名叫“东南联省”的权政机构，作为东南各省的最⾼权力机关，同样让丁静出头，至于权力的再分配问题，根据柳镜晓吐露的口气，联省之內的皖赣两省维持原势不变，而作为核心的江浙鲁三省则废除督军，只设长省一人，共和以来督军屡屡把长省作为物玩，有识之士屡有废督之议，柳镜晓也不愿在辖区內形成尾大不断的局面。
江浙两个长省，按正常的估计是落到李何一和陈方仁的手里，其他人也在争取之中，柳镜晓为了搞平衡，山东长省由江浙人士担任，为了这个山东长省的美差，早就有人千方百计来营钻。
各厅厅长按柳镜晓的口气，要多用些本地人，不过柳镜晓的老⼲部也要适当调剂一批，至于地方权政上，柳镜晓已经开始动作了，一大批山东委派县长南下，而许多江南的县长转调到山东去，柳镜晓在这方面还准备有更大的动作。
五省财经由各省财厅自理，但必须接受联军总监部的监督与考查。富裕省份应酌量接济财经较差省份，其数字经会议决定。军队绝对不准擅自就地提款、筹款，违者处死刑。军队饷项，每月终由各师长对调点放（即甲师点乙师，乙师点甲师）。队部多余公款一律归公，克扣军饷者处死刑，官兵勒索拢民者处死刑。
至于军队编制，柳镜晓的意见就是分为省军和联军，省军驻防本省，联军则作为机动力量使用，一改共和以来师辖旅的建制，一师都辖三个步兵团，每省省军尽可能以一师为限，联军则由十七师旧部改编而来，则将原来的步兵旅改编为步兵师，计步兵四师骑兵一师，不过此中改编变动极大，一时半会难以完成。
至于其余制度多依十七师旧制，如联军被服补给制度，一改北军对服装偷工减料的传统，服装被服一律取三新制度（即新面、新里、新棉），被服原料及制成品都订有严格的验收制度，又如抚恤制度，士兵病故发烧埋费十七元和抚恤费三十四元，烧埋费由士兵直属官长理办，抚恤费由团军需直接把款汇交死者原籍县府政转交其家属，并将收据公布，战时烧埋、抚恤加倍，官兵对此很満意。
此外柳镜晓又以朱雀山东分校等六所军校为基础，办有联军军校一所，招收生学为学员，专事培训初级军官、士兵，同时轮训各部营连长，以期加強队部与自己的联系。
在赣省问题上，柳镜晓也和广东达成一个勉強的妥协方案，江西名义上服从柳镜晓号令，但柳镜晓不派兵入赣，亦不⼲涉赣省內政，不往赣省委派员官，一旦柳军入赣，协议自然无效。
不过柳镜晓在江西留了一手，他以赣军俘虏为基础，编成赣军一师，⼲部多由十七师负责菗调，亦编入不少十七师老兵，该部按月发饷按季换衣，一时间兵強马壮，军容一新，移防到浙赣边境整训，作出随时入赣的态势。
不过柳镜晓稍稍的时候，又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
“柳镜晓，我再也不理你了…”沈沉香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了，跟着房门“呯”得一声重重的关下了。
柳镜晓只得在房门外大叫：“沉香！你听我解释啊…”只可惜柳镜晓叫了半天，敲了半天门，砸了几下门，里面连个回音都没有，那边走廊上徐巧芷倒走了过来，柳镜晓只能暂时怈了气，走过去叫道：“巧芷！”
徐巧芷走得很平稳，问道：“怎么了？”
柳镜晓把眼睛落在她微微起凸的肚子，眼睛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轻声说道：“还怎么了…为了我不把联军总部放在海上，闹性子！”
按柳镜晓的意思，联军的总部放在济南为好，至不济也要放在南京，可是沈沉香一开始主张联军不要放在海上，后来听说柳镜晓想要放在南京，结果又要柳镜晓一定把总部放在南京，结果争执不下之后，沈沉香就来了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
兰厅。
做为沈家最秘密的机关，今天难得来了一位客人，长得又⾼又瘦的书生模样带着贪婪无比的目光走进了这里。
如果平时入进这里，立即有一批卫士以擅入军事噤区的名义请你进去，如果你不客气就是一顿拳头，如果你再前进的话，你立即会尝到海上兵工厂最新试制左轮手枪的滋味，接着还有雪亮的刺刀阵，黑黑的枪口会让你尝到弹雨的味道。
不过今天的熊局却轻轻松松入进这个沈家的绝密部门，在他⾝旁作陪就是三位兰厅的负责人，而熊曦的眼神，似乎是一个⾊狼看到美女被脫光了服衣，无力在倒在地上一般。
作为沈家和山东合作的一部分，双方开始共享自己一部分的报情，沈家的兰厅已经有着数十年的历史，堪称海內外人员最多、机构最健全、收集报情最丰富的报情机关。
因此兰厅对于开放报情给马统，那是一百个心不甘情不愿，不过熊曦的军马统计局作为共和最年轻的报情机关之一，有着极⾼的效率，在昨曰的报情交换之中，熊局拿出来的大量报情给兰厅都觉得相当震惊，特别是一些兰厅较少涉及到的军事报情方面，马统对于晋系、陕军的报情收集完全超过了沈家。
但是在海外报情方面，马统根本就是一个刚起步的小孩，或者说兰厅在这方面至少领先十年，不，按照熊局自己的估计，至少要花二十年的时间，才能营造出这样一个报情网络。
在国內报情方面，兰厅几十年来的积累也是马统也望尘莫及，而今天自己能入进兰厅察看档案，至少能让马统少奋斗五年。
当然，与柳镜晓同沈沉香吵架一样，双方的合作还是有限制，都留了一手，今天熊局入进兰厅，可以查阅足够多的档案，但是最核心的报情他还是无法接触到，同时他只能凭印象強记，不许记录，至于带回去…那只能是美梦！
双方的合作总体还是愉快，兰厅的张冰厉厅长一步不离地跟随着他，熊曦首先要查阅就是关于柳镜晓的全宗，在这里面他查到许多不为人所知的事情，许多自己没有发现的关健报情…更有趣的事是其中还有柳镜晓的早年经历，如他的一份情书，还有他在新陆大服役的纪录，对于这份记录，熊曦只能用完美来评估…
正沉醉于欢乐之中的熊局被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有人直接推房开门就冲进了，张冰厉赶紧让人把他手里拿的档案归档，然后处置起突发的紧急事务。
场面相当隆重，一个报情员拿着一个漆封好的大信封，后面还跟着两名报情员，熊局的眼很尖，这时候却一无所获，没等张冰厉开口，报情员已经说道：“G级的报情！”
熊曦脫口而出：“G级的报情，紧张什么？”
按马统的分类，G级的报情是最低级别的，只要有心任何人都轻松可以获得，这种报情马统甚至可以不用归档，但下一刻熊曦的神⾊就变了，张冰厉凝重地重复问：“G级？”
旁边有人对熊曦说明道：“我们的报情级别是G级最⾼，换句话说就是价值一百万阿尔比昂镑的报情…”
熊曦的眼神一下子就热炽起来了，而那个报情员这时候也说道：“是特别传递的报情！”
如果是以前，熊曦肯定不清楚这个特别传递是指什么，但是昨天的报情交流，兰厅的人士提到了这个特别传递的概念。
虽然近代以降，电报网络已然建立，但是只能局限于一个家国之內，而许多报情是具备时效性，为此兰厅內部对一些必须在短时间內送到的极重要报情采取在各国边境间不断接力的方法，换句话说，这种报情带来的诱惑，超过报情网被破坏带来的危险，只有最顶级的报情才能使用这种方法，一想到熊曦就奔了上去，嘴里叫道：“报情共享！”
只是他的手已经被张冰厉拉住了：“特别传递的G级报情！是我都没有资格查看的报情，这种报情只有我们大姐小才有资格查看！”
当沈大姐小查看过这份报情之后，脸⾊没有变化，他只是对站在外面的熊曦和张冰厉说道：“你们把柳先生请过来！我们沈家有大⿇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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