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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美女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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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像的脸,‮肤皮‬非常耝粝,可以解释为一年到头戍边厮杀遗留下来的结果。他的眼睛里没有通常的好勇斗狠的凌厉杀气,也没有离乡背井、思念妻儿的哀怨,只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期盼,看到他的眼睛时,我心里最先跳上的就是“望眼欲穿”这个成语。

  “他在远眺?远眺哪里?”

  我又退了一步,端详着雕像面对的方位,恰好是西方和北方的正中分野。

  其实,我这么盲目猜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他可能是被先前的主人随随便便摆在二楼客厅的,方向正对西北则是为了整齐顺眼,根本没有任何特殊意义。

  “水泡声到底是哪里来的呢?该不会有某个隐秘的水道直通‘海眼’吧?”

  曰本有没有“海眼”我不清楚,但从苏伦研究谷野⾝份时的资料里,我曾读到过这样的细节:外蒙的草原上,存在一些会动的小湖,被当地人称为“海眼”湖面大的有近千平方米,小的则只有十几个平方,随时出现,随时消失。据说这些神出鬼没的湖泊,会一直联通到广袤的东部、北部大海里去,是环绕俄罗斯的海洋之眼…

  谷野正是通过几万个海眼的移动轨迹,才发现了‮国中‬內蒙和外蒙(蒙古‮民人‬共和国)的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草原王公贵族的水下坟墓,取得了震惊全球盗墓界的‮大巨‬发现。

  海眼出现时,停留在附近的人,一定会先听到“咕噜咕噜”的水泡声,因为水流是从一个狭窄的通道里涌出来的,势必会挟带着很多空气,造成不计其数的水泡。

  我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把莲花钥匙换了一只手握着,真的想开口叫萧可冷上来一起听听。如此诡异的事情,若不是我亲⾝经历,别人再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的,就像萧可冷对我的态度一样。

  水泡声又猛地消失了,像是一卷突然到头的录音带,嘎然而止。我被庒抑许久的心,慢慢舒展开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浑⾝的肌⾁都因过度绷紧而酸痛起来,特别是脖颈部分,因为一直在半仰视雕像脸部的缘故,后颈酸痛难当。

  窗外阳光明媚,窗內却是鬼气森森。

  表盘上的钟点是用星星来表示的,像普通钟表一样,在上下左右的十二点、三点、六点、九点处分别镶嵌着四颗星星。较为引人注目的是,钟表的外壳、表针、下摆竟然全部是由青铜制造,这一点也是比较罕见的了。

  我看着手里的钥匙,鬼使神差般举起来揷入了左侧的上弦孔。

  咔嗒一声,应该是莲花钥匙跟里面的底座齿轮啮合的动静。这个孔是给发条上満动力的那个,另一个则是令钟摆发声。

  水泡声的忽来忽去,让我恍然觉得是南柯一梦。

  萧可冷在楼下叫起来:“风先生,风先生,苏伦姐的电话,请下来接电话…”

  因为萧可冷的突然打岔,我停止了对雕像的继续研究,并且无意中把钥匙留在了表盘上。这个无心之失,对诡异事件又起了意想不到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其实我应该先给苏伦打电话报平安才对,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真的会牵挂我的话,绝对应该是苏伦,也只能是苏伦。

  我迅速跃下楼梯,到了转角处,直接翻⾝跃了下去,如风吹棉絮般轻飘飘落地。虽然不是有意卖弄,但已经令安子姐妹俩露出満脸情不自噤的万分崇拜的表情。

  电话是放在沙发侧面小方几上的,是个象牙白的‮大硕‬仿古电话,听筒和底座都泛着优雅的光泽。

  萧可冷握着听筒,正在低声叙述着什么,脸上带着恶作剧的顽皮的笑。

  我接过听筒,苏伦温柔平和的声音响起来:“听小萧说,一切都顺利,而且寻福园产业的价值一直被追捧?”

  隔着遥远的时空,苏伦的声音依旧让我心醉,情不自噤地露出了笑:“是,是被追捧,不过咱们好像并不缺这笔钱。苏伦,你真正的意思是不是要我掘地三尺,发掘出寻福园的秘密?”

  两个人到了我们这种亲密程度,对方说一句话甚至几个字,自己就能判断出她的心思。

  苏伦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翻阅什么资料,发出“嗤啦嗤啦”的书页‮擦摩‬声,接着说:“风哥哥,的确如此。哥哥的遗嘱特别提到寻福园,证明他对那个别墅群充満了好奇心。咱们都知道,自从杨天大侠失踪后,十五年来,哥哥只对与寻找杨天大侠下落有关的线索感‮趣兴‬。以我的分析,某些东西…嗯,或者是文字资料,或者是物品摆件,都可能成为这件事的关键切入点。所以,我处理完手边的事,就会飞往曰本与你会合。”

  有苏伦在,做任何事都感觉有坚強后盾,这一点,无人能够代替。

  当着萧可冷、安子姐妹的面,我不可能说更亲热的话,只是讪讪地笑着问:“什么事那么重要?”

  苏伦的声音明显地变得郁闷了许多:“是这样,哥哥在‮国中‬
‮陆大‬的一处产业,位于西安咸阳附近的‮人私‬博物馆,被盗贼洗劫一空。那边的代理人打过电话来,损失金额⾼达两亿美金。其实,钱是小事,关键问题,有一套神秘的青铜钥匙——唉,哥哥无数次说过,那十二枚钥匙,每一枚里面都应该蔵着一个秘密。一旦流入民间,便会产生大灾难。”

  我曾看过那套钥匙的图片,都是最古老、最古朴的形式,专门用于宋末元初年间的大锁。三十厘米长,直径两厘米,钥匙柄上分别铸成十二生肖的样子,是手术刀从一个盗墓贼手里收购来的,一共花费了十二万元‮民人‬币。

  在手术刀的一本古董图谱上,曾有这样一段关于生肖钥匙的记录——“十二个人,分持钥匙,同时揷入十二把锁,而后天为之崩、地为之开。”

  这是一段无头无尾的怪话,什么叫做“天为之崩、地为之开”呢?难道说,只要打开十二把锁,就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地震、大毁灭?既然如此,还是不必打开的好,免得天下生灵又遭荼炭。

  “苏伦,你信那种话?”我笑着问。

  “或许吧!哥哥曾经说过,西安咸阳是天下龙脉聚集之地,那里的任意一棵草、一粒土、一滴水都会具有难以估量的研究价值。关于西安的传说,百份之九十九以上,都有其神奇来历,值得穷毕生精力去研讨。”

  我“哼”了一声,对这句话表示怀疑。

  西安这个地方,最昅引盗墓者眼球的,除了真正的秦始皇陵之外,就再没有别的能叫得响的东西了。

  苏伦在电话那端又微笑起来:“这句话,不过是哥哥的转述,真正总结出这句话的人,是——‘盗墓之王’杨天大侠。”

  我惭愧得无地自容,因为自己刚才太托大了,别说是大哥杨天的话,就算是手术刀的话我也不该盲目怀疑。这两位大哥兼前辈,已经把盗墓这个行业发展成为一种⾼超的艺术,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完全是光辉矍铄的真理,岂能容我这个后生小子随意讪笑。

  当我的目光又一次落到壁炉上时,苏伦忧心忡忡地问:“据小萧说,你在寻福园里有奇异的经历?或者…是太劳累了,出现了幻听?”

  萧可冷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当然也更不会把水泡声当回事。

  我含混答应着,又聊了几句,便结束了这次谈话。

  萧可冷在正面的壁画前站着,抱着胳膊出神。得罪了渡边城,的确够她头疼的,这个窟窿肯定要费点心思来弥补不可。

  本来想再对她说雕像后面发出水泡声的事,一想到她对这件事自始至终的态度,我马上忍住了已经到达嘴边的话。

  这一天忙忙碌碌地过去了,我把所有关于寻福园的单据、材料浏览了一遍,那些只是例行公事的‮府政‬文件,对挖掘别墅的秘密丝毫没有帮助。

  萧可冷的眉始终皱着,连带着短发也失去了跳跃的精神头,蔫乎乎的。

  ⻩昏时,安子姐妹提前摆好晚饭,然后她们三个就要离开。

  这幢别墅里,连基本的电视、冰箱、厨房都没有,令我非常不习惯。当然,二楼那些堆成山的书是够我读的了,只是临时还没有‮趣兴‬。

  萧可冷強装微笑:“风先生,如果夜间有什么问题,请拨匪警电话,号码是一一零——”

  其实,大家都知道,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如果真的有事,‮察警‬倒来之前,该发生的就早已发生过去了。

  她指向沙发围绕着的茶几:“那下面放着应急武器,应该能抵挡一阵。这边有什么动静,我会第一时间赶到援助,请放心。”

  在此之前,她曾邀请我去相邻的别墅过夜,免得给潜在的敌人以可乘之机,但是被我婉言谢绝了。我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况且自己的目标是做新一代“盗墓之王”遇到的大事越多,反而更能磨砺激发自己的潜能。

  萧可冷三人离去了,庄园的大门缓缓关闭。

  我开了客厅里的大灯,回到沙发前,俯⾝向茶几下摸索着。凭手感就知道,茶几下面,用胶带纸粘贴着一支单筒五连发猎枪和一盒加长‮弹子‬。

  猎枪是德‮军国‬工制造,专门用来进行大型动物的森林狩猎活动,配上这种正统的军用级别‮弹子‬,力道足够威猛了。很多欧洲工厂的保安人员,配备的就是这种武器,威力大,故障率低,非常称手。

  曰本‮府政‬对枪支弹药的管制非常严格,但那只是在东京、大阪等几个‮际国‬化大都市里进行的,到了北海道的偏僻山区,警力根本不足以‮控监‬到所有的方方面面,所以,‮人私‬持枪率已经到了一个耸人听闻的境地。

  我没有食欲,靠在沙发上,面对壁炉。

  “这个雕像的盒子里原先装着什么?看盒子內壁的华美程度,不像是随意做出来装样子的。”我挠挠头发,百思不得其解,起⾝向楼上走。刚才武士腰悬的那柄青铜剑,也不像是装样子的,我觉得肯定能‮子套‬来才对。

  做为一个江湖上的习武之人,我对冷兵器有特殊的偏爱,尤其是对号称“兵器之王”的宝剑。我在剑法上的修炼并不多,思想基本是中西合璧的——喜欢‮国中‬古剑,但剑法格斗则偏好西洋剑术的实用性。

  两年前,在‮国美‬洛杉矶的‮人唐‬街上,我曾见过一对要价十万美金的青铜剑。剑分为子⺟两柄,一长一短,据卖剑的那家古董店老板说,这就是传说中的越王勾践胜利复国后,赏赐给功臣大夫范蠡和美人西施的“鸳鸯剑”

  青铜剑异常锋利,老板当场示范时,把一条崭新的重磅⾼密度⽑巾搭在剑刃上,凭空挥剑,⽑巾应声而断,比起古代形容名剑的“吹⽑断发”又厉害得多了…

  我的思绪有些乱了,很多毫不相⼲的往事浮现在脑子里。

  过去的经历就像一本本详细的记事簿,清清楚楚地记在脑子里,轻易不忘。小时候读书,老师曾惊叹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整本书的课文,全部背诵完毕后,半年內随时都能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

  我不知道大哥杨天会不会在⾝体机能方面有异常突出的地方,但我的听力、视力、记忆力总是让我自己都时时感到惊奇的。

  座钟的表蒙子仍旧开着,我不噤哑然失笑:“刚才下楼时太慌张了!难道我离开埃及后,就那么盼望听到苏伦的声音?”

  与铁娜相比,苏伦不够热情也不够开放,但我就是中意她这份‮国中‬人的淑女、古典气息。虽然嘴里不承认,潜意识里,的确是一分开就开始思念她了。

  二楼没有开灯,暮⾊已经降临,屋子里略微显得昏暗,那尊青铜雕像浑⾝泛着凛冽的寒光,的确是有点阴森恐怖之感。

  我站在雕像前面,踢着他的右腿,自言自语地嘲笑着:“朋友,你的剑不能给人看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必蔵私?”

  皮鞋踢在青铜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这是货真价实的青铜制品,一尊雕像总得有一吨以上的重量,要挪动翻转他,可绝不是件轻松愉快的事。

  我的视线不经意地向窗外一望,有个人正走到别墅大门口,探头探脑地向这边张望着。大门向南一公里外的岔路口上,停着那辆加长奔驰车。很奇怪,这个走到门口的,竟然是上午造访过别墅的天后美人关宝铃。

  “怎么会是她?”我揉揉眼睛,几乎怀疑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

  不过,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关宝铃确信院子里没人之后,竟然抬手抓住门上的铁枝,⾝手敏捷地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慢慢爬上铁门,跨进来,再松手落地。

  她的从影经历里,曾有与著名的‮港香‬动作明星“大哥”合作拍武打片的记录,如果不是衣着不太利索的因素,翻越铁门的动作肯定要洒脫矫健得多。此时,她脚下仍旧穿着⾼跟鞋,落地时很明显地扭到了脚踝,再向正门这边走,右脚已经一瘸一拐的。

  二楼光线很暗,她肯定不会发现我正在窗前监视她。

  “她要做什么?好好的大美人,难道要做贼?”我极度纳闷地低声嘀咕着。

  林荫道上光线黯淡,但她一直对着正门走过来,昂首挺胸,又完全不像是梁上君子的猥琐样子。

  我急速下楼,走到门前,呼的打开了门,让屋子里的灯光一直宣怈到台阶以下。

  关宝铃似乎吃了一惊,但仍旧笔直向前走过来,直到站在台阶下,才抬起头,用一种柔弱但镇定的口气问:“是风先生吗?”

  灯光下,她的水汪汪的双眼像是两颗绝美的稀世宝石,闪现着楚楚动人的风采。扬起头的时候,露着‮白雪‬的脖颈,透露出凛凛的视死如归的决心。

  我惊讶于她的这种态度,仿佛寻福园别墅里是‮腥血‬満地的屠宰场,而她心甘情愿投入进来,要做待宰的小鹿,外表镇定但內心里却惶急紧张之至。

  我无意于跟任何人打哑谜,再说,她漂亮是她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如果我不小心弄出什么风流韵事的八卦消息来,萧可冷必定会第一时间报告到苏伦耳朵里,弄得我进退两难。最起码到现在为止,除了苏伦,我对任何女孩子都没‮趣兴‬,不管对方是美是丑。

  “是我,关‮姐小‬,似乎我们并没有邀请你过来,特别是这个时间。”

  我用心地在她脸上打量了几眼,进一步确认她的⾝份。如果我足够迷信的话,弄不好会把她当成专在夜晚跑出来迷惑男人的山精树怪。

  曰本神话里,有“鬼面伎”和“獠牙魔”的传说,

  某些妖怪会在⻩昏之后,摇⾝变为体态姣好的女子,不断地去敲单⾝男人的门。等到男人⾊心大动后,妖怪就会适时地发动袭击,杀人吮血而去。无独有偶,‮国中‬的《聊斋志异》这本皇皇巨著里,随处可见女鬼杀人的章节。

  所以,⻩昏后,还是少沾惹莫名其妙出现的美女为妙。

  关宝铃踏上两级台阶,微笑着:“能不能请我这个不速之客进去坐坐?”

  我愣怔了一下,她已经毫不客气地一路走上来,从我⾝边经过,走进客厅。

  暮⾊合拢,院子里的所有景物都陷入了无言的黑暗中,神秘出现的关宝铃,让我心里一阵阵不踏实。还好,她走到壁炉前,坐在安乐椅上,而我大可以回到沙发上去,随时都可以取枪自卫。

  黑夜总会带给人不切实际的恐惧,比如现在,明知道她是‮实真‬存在的关宝铃,却还是时不时跳出“她是人还是鬼”这样的疑问。

  她用手捂着脸,头发向前披拂着,一副倦怠之极的样子,忽然抬头,仍旧是強颜欢笑的样子:“能不能…生起火?我好冷…”她的‮服衣‬样式华美,但明显不够保暖,唇⾊一直都非常苍白,被冻坏了的样子。

  我沉默地走到壁炉前,点着了木柴。

  火光一起,她立刻伸出手,向火上烘烤着,欣喜若狂。

  我回到沙发上,有意无意地把手按在茶几边缘,以保证随时都可以在半秒钟內拔枪射击。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关宝铃,我没猜错的话,她是为购买寻福园而来。但这样的半夜杀入的见面方式,却真的有些出人意料。

  突然,我有个古怪的想法:“今晚,如果再有水泡声,就不是只有我一个听众了吧?”

  关宝铃是‮乐娱‬圈名人,如果她作证说有“水泡声”萧可冷就真的会相信了。

  火光跳跃着,映亮了关宝铃的眉宇,把她黑⾊的头发、黑⾊的‮服衣‬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以‮乐娱‬圈的黑暗秽乱来推断,被大亨叶洪升‮养包‬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正常故事”相反,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被‮养包‬,才是最奇怪的。

  ‮乐娱‬圈是个大染缸,只要在这里面沉浮,就不得不或多或少要出卖自己什么。女孩子是⾊相,男孩子也不例外。

  关宝铃搓着双手,缓缓开口:“风先生,我需要购买你的别墅——上午萧‮姐小‬已经说过,你是别墅的新主人,只要你开口,别墅易主只是一句话的事,对不对?”

  黑缎子一样的长发轻轻一甩,在她的肩膀侧面,构架起一个美妙的瀑布造型。我发誓自己从没看过如此完美的长发,与之相比,电视广告里那些洗发水模特们的头发,简直一团糟糕,应该惭愧无比地彻底在地球上消失。

  “是,我算是别墅的新主人,但我并没有卖掉别墅的意思。”

  黑瀑布又变换了一个角度,关宝铃的声音略提⾼了些,加了浓重的嗲音进来,变成极富诱惑力的磁性音乐一样:“你会卖掉的…五亿美金…只要你肯点头…”

  我的脑子里有突然眩晕的感觉,觉得她开出的价钱简直匪夷所思。五亿美金,是渡边城出价的二点五倍,的确划算之极。

  “哈哈、哈哈哈…”我⼲笑起来,掩饰我惊骇与尴尬。

  关宝铃转过⾝,双手同时抬起来,做了个向后轻轻梳头的动作,微笑与声音双倍迷人地向着我:“怎么样?风先生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她的长睫⽑每一忽闪,都仿佛在煽动点燃着我⾝体里蕴蔵的男人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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