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黑暗之石里面，其实就是一个宇宙？
说实话，黑发一直以为自己的遭遇是这个世界上最古怪的了。可是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还能听到更加古怪的事情。一块石头，马达罗居然说里面包含着一个完整的宇宙？
张了张嘴，黑发突然想笑，可是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肌⾁都已经⿇痹了，尽管他勉強张开了嘴，却一点笑容也露不出来。一说话先把自己吓了一跳，他的声音何时变得如此沙哑？简直如同沙砾在擦摩。
“确认了吗？”
“已经确认了。”马达罗同样精神恍惚，一边点着头，一边用梦呓一样的声音回答。看得出，这个消息对他也是同样的打击，在某一种角度上，甚至颠覆了他所有的世界观。
“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十二个。已经全部控制了。”
“那就好。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流传出去。不然的话…”黑发打了个哆嗦。脸⾊有些发白。
随着从开始的震惊中脫⾝出来，黑发已经不再怀疑马达罗的话了。他终于相信，那块所谓的光暗之石里面，真的存在一个宇宙。而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必须要承担发现这个秘密的后果。
首先就是保密措施。这个消息是如此的沉重。黑发实在难以想象一旦被外界得知，自己将要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困境。恐怕别说是摩尔族，就算是人类內部，自己也会成为过街老鼠吧？过去的盟友，威克元帅，波赛西大公，都不可能任由这样一个恐怖的事物被自己垄断的。这是人类的本性，谁也无法改变。
而除此以外，黑发突然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路口上。他的选择，将直接影响到死星未来的命运。
到底是否要取得光暗之石內宇宙的秘密，以及这个宇宙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带来什么…等。等等！
随着思绪的铺开，黑发地眼中突然寒光爆起，猛然想到了摩尔皇帝的蚂战舰，想到了猴子，想到了那个金发碧眼的欧洲人。
一个恐怖的，足以让黑发战栗的念头悄然出现在他的脑海，刹那间骇的黑发几乎连呼昅都要停止，一张坚韧的脸上苍白如纸。豆大的汗滴一滴滴从额头上渗出。尤其是那一双时常驾驶机甲而异常稳定地双手，此刻竟然颤抖的如同筛糠！
那是个宇宙…那是个摩尔皇帝迫切需要得到的宇宙…那是摩尔皇帝地弱点…
那么。那个宇宙的里面，是不是还有一颗星球，她的名字叫…
地球？
一下被自己的念头吓倒了。此刻的黑发。几乎不能思考。每一秒钟对于他来说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黑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何方，明明可以看到眼前地大厅，可是他却感觉到一团浓浓的黑暗正在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呑噬了他。
“黑发…黑发先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遥远的呼唤才在黑发的识海中响起，将黑发从震惊中拉了出来。勉強地集中精神。黑发才发现自己面前竟然围満了人，不止是马达罗一脸关切，旁边更有不少黑狱研究员紧张的望着他，每个人的眼中都是关心与担忧。
“啊，没什么。打扰大家了。我没事。”看到这一幕，黑发的嘴角不由得菗搐了一下。露出一个勉強的笑容。然后挥了挥手。
“都去做你们的事情吧。不用管我。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吗？那就好。那么大家都散了吧，去做自己的事情。”马达罗也长舒了一口气，顺着黑发地口风说起来。一边驱赶着周围的黑狱研究员去忙碌。等到大家都散开了，他才再次回转到黑发的⾝边。庒低声音说道。
“黑发先生…真的没什么吗？”
“嗯。”望了马达罗那紧张的老脸一眼，黑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温暖。重重的点了下头。“突然想起了一点不好的事情，有些失神了。不过现在好多了。怎么，你的研究有新进展吗？如果那是一个宇宙，我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这个…”马达罗搓了搓手。仔细的想了想。“研究刚刚找到门路。说进展还早。不过说道好处么，这就多了。”
“比如说，资源…”
“这个我们不发愁。我地双子，已经是人类最大的资源集散地了。资源地收集近乎没有上限。”黑发打断了马达罗的话。
“可是，种类呢？”马达罗静静的反问。
“每一个宇宙，不，甚至是每一个星系，每一颗星
有自己的特产，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文明。宇宙之本不可能一网打尽。在过去。我们要获得一点新的资源都要付出百倍的代价，开荒，杀屠，掠夺，一切的一切，不都为了这些而存在的吗？”
“继续说…”黑发眼中精光闪动，似乎意识到了马达罗要说些什么。
“现在，我们拥有了一个宇宙。”马达罗竖起一根手指。“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我就得到了这个宇宙中的所有资源？”
“这不可能。”黑发毫不犹豫的就否决了。且不说他怀疑这个宇宙就是他老家的想法，就光说马达罗的说法也是一个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幻象。发现是一回事，占领则是另一回事了。一个宇宙有多大，他居然想完全占有，岂不是脑袋都被驴踢了？
“我也知道这不可能。不过想一想我们为了解破这块石头的秘密所经历的困难吧。其实我仔细思考过了，那昅收能源的特征，以及泥巴异族被呑噬的过程。其实可以证明一个传说中的命题。”马达罗咽了口唾沫，眼中突然露出一簇令人诧异的神光。
“那就是宇宙的有限论。宇宙，其实并不是无限大的，它也有自己的界限与边界。我们解破的，就是那个宇宙的界限，换句话说，就是传说中的晶壁层！”
“如果是那样的话…”黑发的思路被马达罗带动了，无意识的接下了他的话。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代表我们可以入进到这个宇宙中。而这个宇宙中的资源，也就会与我们产生流通，不管是占领还是交换，都有可能发生。”马达罗继续说道。一张満是皱纹的老脸上已经出现奋兴的红光。
“当然，这个宇宙到底遵循什么规则，我们还在研究中。但如果可以掌握到这个宇宙的规则的话。那我们就几乎成了那里的神。我们所要的一切，都会实现。”
“掌握规则！？”黑发的眼睛一下亮了。突然间，他发现了马达罗设想中真正具有价值的地方。
就好比他现在所处的宇宙一样，虽然也是遵循着一些黑发熟悉的规则，物理，化学，万有引力等等。可是仍然有很多是他过去根本无法想象的。比如魔导文明。魔法，召唤。这些都在说明，每一个宇宙都有其自己的规则。而只要掌握了这种规则，就可以利用它，从中获取大巨的利益。
换句话说，就是钻空子。
比如在纯粹物理规则的宇宙，如果出现魔导文明，那必然是天翻地覆的变化。黑发完全可以凭借手中的资源来换取天文数字的利益。又或者无已伦比的权力。哪怕是真正的服征，也说不准可以完成。
一想到这方面，黑发顿时又联想到了摩尔皇帝。
他是不是从光暗之石內的宇宙出来的呢？如果是的话，那个宇宙，是不是黑发的老家呢？他掌握了那个宇宙的规则和资源，然后拿到这里，获得了天文数字的利益，并用这种手段创建了強大的摩尔帝国。征伐四方，横扫合六。成为一个真正的霸主。
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刹那间，黑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找到了摩尔皇帝曾经走过的道路。也隐隐约约摸到了对方的弱点。
还是规则！只不过不是这个宇宙，而是光暗之石的规则！
自己必须要掌握和摩尔皇帝一样的规则，否则就根本无法打败他。在自己知道摩尔皇帝的全部秘密以前，他就好像一座永远也无法攀登的山峰，让自己望而生畏。但是现在，自己发现了他曾经走过的道路，也就具有了同样的机会。
更何况，这里面关系到自己是否可以回家的梦想。
黑发再也不愿犹豫下去了。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他立即拉着马达罗走到一个角落，自己的盯着对方的眼中，用前所未有的严肃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
“从现在开始，我手中的所有资源，包括我自己。都是你的砝码。给予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找到这块石头的秘密，和它包含着的那个宇宙的规则。如果可以，你还要给我找到入进那个宇宙的办法。”
眨巴了一下眼睛，马达罗显然还不习惯黑发如此严肃的态度，不过仍然点了几下头。深昅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但是我需要时间。”
“如你所愿…我会为你争取。”黑发重重的拍了下马达罗的铁壳，答应了下来。然后转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