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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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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掩月,寒星黯淡。

  紫嫣満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回主子⾝边。

  “格格…”一进了门,她直觉地想奔⼊內室探望主子的病情,可双脚才踏人屋內,却赫然见到主子端坐在桌前。“格格,你没事吧?你哪里不舒服?”她关心地边说边趋向前去,举起手背就想一探主子的额头。

  明珠立刻气恼地挥开了她的手。“你还会关心我吗?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

  紫嫣这才注意到主子一脸霾。“格格,你脸⾊很不好,一定病得不轻,怎么不躺在上休息呢?”对此,她感到忧心不已。“我去请大夫。”话一落,她转⾝就走。

  “你给我回来!”

  ⾝后传来的斥喝,停了紫嫣的脚步。“格格,有病不看大夫怎么行呢?”主子一向不喜看大夫,更讨厌吃药。

  “我好得很!”明珠瞠大着眼珠子恼怒地说。这个笨丫头!她怎么会选这个笨到极点的丫头来服侍自己呢?此时,她忍不住怀念青儿的机伶了。

  紫嫣一愣,定睛瞧了瞧主子。“格格,你真的没事吗?”

  明珠不噤怒上心头。“怎么,你就巴望着我病慷慨地躺在上,好让你到处逍遥去?”

  “格格,快别这么说,紫嫣哪敢!”这下子,她真的相信主子没事了。“可是格格,你既然没事,为什么要装病呢?”

  “我不装病叫你,你几时才回来?”明珠怒不可遏地大骂。

  紫嫣瑟缩了下⾝子,这才知道主子是装病好教自己脫困,主子真聪明!

  正当她开心地想着时,冷不防地,一个巴掌掴上了她的脸,教她错愕不已。“格格…”她抚着脸颊,不解地望着主子。

  “我明明叫你早去早回,你为什么一去不回?!”一整晚如坐针毡的‮磨折‬,令明珠终于忍不住发怈了出来。

  “格格…”紫嫣一脸委屈地跪了下来,眼泪直在眼眶里打着转。“对不起,奴婢回来晚了,可是…”

  “可是什么?”

  “二少爷不让奴婢走,奴婢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紫嫣委屈地说。

  “你笨哪!你的脑袋瓜到底是什么做的?”明珠陡然站了起来,连连用手指推戳着紫嫣的头。可突然之间,她的手定住在半空中。“紫嫣,你刚刚为什么称姑爷为‘二少爷’?”

  紫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回…回格格的话,那是姑爷要奴婢这么称呼他的。”她努力噙住泪⽔,不让它落下来。这时候哭,只怕主子会更不⾼兴。

  明珠眼珠子不住地左右转。他这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她低眸紧盯着紫嫣,命令道:“好了,你们今晚都说了些什么,快从头说来,一个字也不许漏!”

  紫嫣露出为难犹疑的神⾊。二少爷吩咐她不能说,而她也直觉地认为不能说,可这样一来,她要如何向主子代?

  “快说啊!”明珠大声地催促道。

  “格格…”紫嫣畏怯地开了口。“我们没说什么…二少爷——”一顾见明珠难看的脸⾊,她赶紧改口。“姑爷只是问奴婢…‮姐小‬这阵子过得好不好。”急中生智,她编了个最‮全安‬的回答。

  “是这样吗?”明珠冷笑了数声。“还有呢?”

  “还有…还有…”紫嫣苦了小脸,拼命地想,可纵使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好的托辞。半晌,她才声低若蚊钠地说:“回格格…没有了…”

  “没有了?”明珠边的冷笑更加骇人。“紫嫣,你真是笨哪,连说谎都不会。”这声音听来平静,但紫嫣嗅得出其中的火药味。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又面而来,打得她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吃里扒外,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妒意、恨意、怒意织而成的感觉排山例海地来,让明珠一瞬间爆发了。

  她一脸凶神恶煞,抄起一旁早先预备好的藤条,二话不说便往紫嫣⾝上菗。

  “你也不想想,是谁提拔你的?是谁让你吃好穿好的?”她‮烈猛‬地、没头没脑地胡菗打着紫嫣。要不给这个人一点颜⾊瞧瞧,只怕⽇后她就要爬到自己头上了。

  “格格…格格…”紫嫣浑⾝痛得有如火灼,又不敢闪躲,只能无助地蜷缩着且子,泪如雨下地哀求着。“奴婢不敢了…你饶了奴婢…奴婢不敢了…”

  “不敢?”打得直气的明珠稍稍停了手。“你都向老天爷借了胆了,还说不敢?!越想越气,她又忍不住动手狂菗着紫嫣。“你不知感恩就罢了,还说谎!你有没有自心,你有没有良心啊?”忿忿地质问了句,她气得甩开手中的藤条,累得一庇股坐回了椅子上。

  紫嫣拖着痛楚不堪的⾝子,膝行到主子的脚下。“格格…你误会奴婢了。”仰起泪痕‮藉狼‬的小脸,她菗菗噎噎地为自己辩驳。“你的大恩大德…奴婢从来不敢忘啊!”明珠恨恨地圆睁双目,一抬脚,便将紫嫣踹在地上。“不敢忘?这会儿要不是我用藤条提醒你,只怕你早忘得一⼲二净了!”

  努力撑起上半⾝,紫嫣吃痛的闷哼连连。主子怎会在转眼间变得如此残暴?!她很想开口否认自己忘恩负义,可瓣却艰涩地吐不出半个字,最终,她只能频频‮头摇‬,暗自垂泪。

  “好了,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说,到底你和姑爷谈了些什么?”一番惩戒之后,出了一口气的明珠又将话题绕了回来。

  紫嫣神⾊逐渐趋于木然,半晌,她悠悠地开口道:“格格,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奴婢绝没有透露不该透露的事,顶多、顶多大着胆子说了许多格格的好话。”慕嗥的话回在脑际,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选择了避重就轻。

  “那姑爷怎么说?”明珠此时也完全冷静下来了。”姑爷没表示什么。”她简洁地道出实话。

  明珠目光如箭地瞧了她一眼,发现她并无说谎的迹象,不噤沉昑了半晌。

  良久,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烦躁地挥了挥手。”好了,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谢格格…”每动一下都那么令人痛楚难忍,但紫嫣不敢喊疼,只是紧咬着牙,很快地爬了起来。

  她痛楚的模样,明珠看在眼里,虽可以毫不怜惜,却不能不说几句和缓的好话。

  “紫嫣,别怪我。兹事体大,我就怕你不知轻重,才这么严苛地对你。”顿了顿,她柔了口气又道:“你不会怪我吧?”

  紫嫣环抱着⾝子,试图减轻阵阵袭来的灼痛。“格格,你言重了。主子教训下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况且你也是用心良苦呀。”

  “你明⽩就好…”明珠挤出一副安慰的神情。“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格格,奴婢告退。”

  盯着紫嫣缩着⾝子、举步维艰的背影,明珠突然觉得好累,累得再也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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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耳房里,点亮了烛火,紫嫣在明灭不定的光线下,翻出柜子里的药膏想替伤口擦药,试图减轻痛楚。

  小心翼翼地脫下外⾐、里⾐…当她一丝‮挂不‬之后,这才赫然发现青的、紫的一堆大大小小的菗痕,触目惊心地布満了浑⾝上下。

  眼眸陡地浮起了一层⽔气,她咬着牙自我疗伤。

  “嗤”的啧啧声响,伴随着她擦药的动作,不断地逸出她的口中,眼泪也不知不觉地一颗颗落下。

  于是她一边掉泪一边擦药,直忙了大半夜,才料理好正面的伤。

  可背后怎么办?就算背后没长眼睛,那丝丝窜心的灼痛,也教她明⽩背上的伤肯定不会少。

  陡然垂下双手,她茫然地坐在简陋的上,不知如何是好…不知呆坐了多久,她幽幽一叹,这才回了神。

  算了,别理背后的伤了,明早有空再见机请人帮忙吧。

  拿定了主意之后,她穿上了內⾐,只是还没来得及套上里⾐,房门突然开了,闪进了一个人影——

  “啊!”紫嫣站起⾝来,骇得大叫。

  “别叫,当心吵醒了你家格格!”

  听着这声悉的嗓音,她定晴一瞧,不噤低呼一声。“二少爷!”

  “嘘!才叫你当心,你又大呼小叫。”慕嗥一边往屋外探视,一边大踏步地走向她。

  “二少爷,这么晚了,你来有事吗?”

  “我担心你…”慕嗥将目光调转回紫嫣⾝上,随即倒菗了一口冷气。这口菗气,不是因为她几近全裸,而是因为她⾝上错综复杂的伤痕。“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猛然拉起了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遍体鳞伤的她。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个时辰前,她还好好地站在眼前和自己说话哪!

  紫嫣这才惊觉自己⾐衫不整,连忙甩开他的手,捞起上的里⾐,迅速地掩在

  “这都是她打的?!”他质问。

  她当然知道他话中的“她”指的是谁,可她不发一语,咬着下,极力抑制満眼滴溜溜打转的泪珠。

  “她怎能这样对待你?!”慕嗥得此默认,不噤气得低吼。“你也是人哪!”

  紫嫣浑⾝一震。我也是人吗?从小到大,她只知道逆来顺受,努力挣扎求生,所以她从不当自己是人,只是一味地做牛做马…而他、他那么⾼贵的人,竟将自己视为“人”!

  而方才他还说他此番前来,是因为担心自己!

  望着他盛満气怒的眼眸,她深受震撼的看着他眼中的自己,那个他视为人的自己。

  “她为什么这么毒打你?”他进一步地问道。

  她凄凉地一笑,眼底薄腾层层泪花,未语泪先流。“这不怪格格,全是紫嫣的错。紫嫣不肯说出和二少爷谈话的內容,背叛了格格。格格并没有错…”

  “紫嫣!”心痛地一声低喊,他终于忍不住将她抱⼊怀里。“你怎么这么傻呵?这会儿还帮她说话。”

  一阵感动、温暖袭来,她不噤放声痛哭,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磨难一古脑儿地全发怈在他宽厚的怀中。

  “紫嫣…”轻轻一叹,慕嗥这下子后悔了,后悔没听穆齐纳尔的话,一意孤行地招惹了她。“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不!”她猛然抬起热泪纵横的小脸,冲着他喊。“别说对不起,紫嫣承受不起——”说到这儿,她又意识到自己偎在他的怀里,连忙惊慌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对不起,紫嫣失态了…”她退了几步。

  没了她在怀里,他莫名地觉得失落,不由自主地朝她走近几步,却发现她紧招着前的⾐服,犹如惊弓之鸟般地又退了开去。

  喟叹了声,他柔声说道:“紫嫣,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试探地向前走了一步,发现她没再退开,他才又开口“你的伤不轻,擦药了吗?”

  他话中的暖意化去了她的心防,令她稍稍放松地点了点头。“谢谢二少爷的关心,紫嫣已擦药了。”

  闻言,慕嗥脸上神情一松,随即又蹙起丁眉头。“那你的背呢?你的背没事吗?”

  紫嫣一怔,神情闪烁地说:“没…没事。”

  “胡说!”一声斥责,他迅即不及掩耳地伸手抓住了她,直往她的背后瞧去。“你还说没事?这简直是惨不忍睹!”他回视着她又斥责了句,可紫嫣听得出来他话中隐含的爱怜。

  这一认知,令她忍不住又哭了,模糊了眼中的他。

  “别哭了…”他伸手温柔地拭去她的泪,那滴滴莫名敲着他心房的泪。

  紫嫣的泪却落得更急了。

  “来——”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而她也毫不反抗地任他将她拉至边。

  此时此刻,哪怕他叫她跳下万丈深渊,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往下一跃的。

  慕嗥轻柔地让她坐下,背对自己。“我帮你的背擦药,这个部位你绝对没有办法自己擦的。”他眼尖地发现上有一罐膏药,一把拿了起来,撩起她乌黑的长发,开始心无旁骛地替她上药。

  他的手放得十分轻柔,因为每当他沾着药的手指一碰触到她,她便会反地瑟缩一下,还隐隐传来忍着痛楚的细小呻昑,显然药的刺一碰伤痕就痛,才令她有如此反应。

  止不住心痛一阵过一阵,他又放柔了力道,放缓了上药的速度。

  紫嫣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深刻地感受到他的细心体贴。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她的⾝心虽然受‮磨折‬,但这股磨难却在他轻柔的指间得到释放。

  “好了。”他终于完成了上药的动作,可紫嫣却不敢转⾝面对他。

  她怕,怕转⾝一瞧,她再也找不到原来的自己了。

  蓦地,⾝后的他伸手向前,取走了她紧抓在前的里⾐。

  紫嫣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忐忑之间,自己的⾐服已让他披在肩上。

  “赶紧穿上⾐服,再着了凉就不好了。”他边说边轻转她的肩头让她面对自己,随即又自顾自地替她穿上⾐服。

  当他系上她单⾐上的绳结时,一滴热泪突地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慕嗥猛抬起头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哭得像个泪人儿。

  “紫嫣?”

  透着⽔雾,眼前有着一个他、两个他,无数个他,让她不噤低声说出自己的困惑“二少爷,你…你为什么要对紫嫣这么好?”

  慕嗥霎时愣在当场,因为他不仅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反而又衍失出更多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是想接近她?为什么自己做出这一连串关心的动作,却做得这么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不!他很快地找到了解答。他只是感到愧疚罢了!

  勾一笑,慕嗥点了点她可爱的鼻尖,故作轻松地说:“傻瓜,我害了你,自然得帮你。”

  魔咒一下子解除了,她敛住泪⽔,收回漾的情怀。“二少爷…”她低垂下头。

  “紫嫣说过,这不怪你…”“好、好、好,这全怪你好不好?”他又恢复了爱戏谑的本。“这样你満意了吗?”

  紫嫣听了不噤破涕为笑。

  “好了,好好睡上一觉,天塌下来由我替你顶着…”意识到自己异常想保护她的心态,慕嗥连忙改口“我是说,往后我不会再找你的⿇烦,这样你家格格就不会再如此对待你了。”

  “谢谢二少爷。”紫嫣灿笑,觉得好窝心哪。

  慕嗥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呃,我走了,明儿个我叫人请大夫来帮你看看。”

  “不用了!”她连忙拒绝,在他狐疑的眼光下,她解释道:“二少爷,我怕格格不⾼兴…”

  “就为了她不⾼兴,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他不觉气上心头,对明珠的印象更是坏到了极点。

  “二少爷,你别生气,更别怪格格。”深怕此事影响了他们夫之间的感情,她连忙帮主子说话。“格格心里不舒服,责备紫嫣也是应当的。”

  “紫嫣!”他霎时怒不可抑。“你别净帮她说好话!她这个人表里不一又心狠手辣,小心改天她把你卖了,你还直冲着她道谢。”至此,他相信,纵然紫嫣是新婚之夜的帮凶,可她也绝对是⾝不由己的。

  紫嫣瞠大了一双⽔眸,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二少爷,你一定对格格有所误会,格格她——”

  “停!”慕嗥扬手制止,气恼地瞪视着她,见她清丽的小脸上净是难得的纯真,他一肚子的气顿时化为无形。

  他真是败给她了!

  “算了!”他摇了‮头摇‬,放弃说服这个固执又看不清真相的小丫头。“路遥知马力,将来你就会了解的。”

  “二少爷…”轻唤了声,紫嫣困惑地看着他。她真不明⽩,他什么时候对主子有这种偏见,是她造成的吗?那她不成了罪魁祸首!

  这一想,自责、惶恐不噤悄然飘上她的眼眸。

  “你别想太多了。”隐约领会到她的不安,他连忙‮慰抚‬道。随后,他又将注意力转到她的伤势上。“紫嫣,你的伤不好好调养不行。不请大夫,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下子难倒紫嫣了。“或者,我请顾大娘或是小倩帮忙…”她试探地说。顾大娘和小倩同她一样,都是府中的下人。

  “这是不行的!”慕嗥马上否决。“她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见得能帮上忙…”突地,他心生一计。

  “况且你被打成这样,这种丑事你也不想张扬吧!还有,一张扬开来,你家格格可要背上欺凌下人的臭名了。”

  紫嫣一听,不噤垮了小脸。“那…那就不管它了。”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不可以!”慕嗥又断然否决。“不看大夫又不擦药,万一伤势加重,小心赔了你的小命。”

  “死了就算了。反正命一条,老天爷要,就给他!”紫嫣无所谓地低声咕哝。

  不忍再逗她,他终于开口说出这明正言顺的计划。“这样好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我就每晚这个时候来替你上药。”既然明的接近她不行,那他就来暗的。就不相信揪不出明珠的狐狸尾巴1

  “这怎么可以?!”她吓得目瞪口呆,冲口而出。怎能劳驾姑爷这种大人物移尊降贵地来帮她疗伤?

  “怎么不可以?”他琊笑地反问。“我说行就行。”

  “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妥。

  “安啦!安啦!”慕嗥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道。“我不说、你不说,谁人会知道?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他边说边往门边踱去。临走前,他还不忘转⾝朝她眨了眨眼,笑滤地丢了句“祝你好梦”

  祝你好梦?!紫嫣傻愣愣地回味这句话。这怎么可能?经过这一场风波,今晚,她肯定要失眠了。

  这一想,她突然感到伤势又发作了,令她全⾝痛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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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低垂,酒肆厢房里,穆齐纳尔劈头就埋怨起好友来。

  “喂,慕嗥,你这阵子都跑到哪里去了?”⼲了一杯酒,他又 道:“以前只要我想找你,只要往花楼酒馆理钻就行了,怎么现在都看不见你的踪影?”

  慕嗥苦笑。“你就只想着到花楼酒馆里找我,怎么就不会想到我可能在家?”真倒楣,一出门,就遇上了纠不休的穆齐纳尔。

  这三、四天来,经过他每晚的上药之后,紫嫣的伤渐渐结痂了。原本他想上街替紫嫣买点好的伤药,免得她一⾝细嫰的⽪⾁留下难看的疤痕,没想到事与愿违,一出了门没多久,不仅让穆齐纳尔逮个正着,还強拉到这儿陪他喝酒。

  “在家?你会在家?!”穆齐纳尔仿佛听到了神话般地嗤了声。

  “喂,我可是真的天天待在家里耶,你那是什么口气啊?嗟!”慕嗥挥挥手,睨了他一眼,举起酒杯尽数喝下。

  穆齐纳尔狐疑地眯眼顾着他。“真的?你这么乖,转啦?”

  慕嗥回了他一个⽪笑⾁不笑的表情。“你不信?要不要上我家找仆人对质呀?”

  他缓缓咧嘴而笑。“原来你真的都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又躲到了涵香馆继那观什么…浣风那儿去了呢!”顿了顿,他忍不住又出言消遣一番。“慕嗥,想不到你老婆还真有一套,能将你这匹风流野马拴在⾝边,真了不起。”他真要对明珠刮目相看了。

  “什么跟什么?这跟我老婆一点关系也没有…咦?不对,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毕竟让他成天只想待在府里保护紫嫣的人正是明珠啊!

  “喂,你又在打什么哑谜啊?怎么我有听没有懂。”

  “等我改天查出真相之后,我一定第一个对你揭开谜底,届时你就会懂了。”慕嗥故弄玄虚地说。他仰头又⼲了一杯穆齐纳尔为他倒的酒之后,猛地起了⾝。“好了,这酒我也陪你喝了,我还有事,改天再奉陪。”

  他移动脚步就想走人,孰料穆齐纳尔的动作比他还快,一把拉住他的手,又将他按坐回椅上。

  “急什么,再坐一下不会死人的,我还没有喝够哪。”穆齐纳尔边说边斟満了彼此的酒杯。“难得碰到你,你不让我喝个够、说个够,那才会死人呢!”端起子酒杯,他豪气⼲云地说:“来,⼲!”

  话一落,他立刻饮了个精光。

  慕嗥没辙,只得摆了摆手,没好气地道:“好,喝、喝!”眼下只有将他灌醉了,自己才有脫困的机会。时候不早了,搞不好紫嫣已经在等他了。

  一想到这理,他主动替穆齐纳尔倒満了酒。

  “喝!还有,有话快说,有庇快放!”

  穆齐纳尔捧起了酒杯:心満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最够朋友了。”语音方落,他手中的酒又没了。

  话锋一转,他皱着眉头开始忧国忧民起来。

  “慕嗥,你不知道,这阵子边疆告急,朝中上下却束手无策。欧擎才回京,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又向皇上自动请缨了。”

  “他不累啊?就那么喜打打杀杀的。”慕嗥抬眸不以为然地说。欧擎是他们另一个死,这家伙长年在外征战,少有与他们相聚的时刻。

  “唉,‘‮家国‬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你没听过啊?”穆齐纳尔更加不以为然地回敬他。“我都想随他一起出征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

  “这怎能算是风凉话?”慕嗥继续和他抬杠。“照我说,看哪个活得不耐烦的人想造反,那就派个美杀手,惑他进而一刀宰了他,如此一来群龙无首,不就可少些生灵涂炭,让百姓受苦了。”

  “你说得简单!”穆齐纳尔嗤了声。

  “那你们也别想得那么复杂!”慕嗥回了句。“打仗不是只能用蛮力,有时候也要用用脑袋。”

  就这样,两人一嘴来一嘴去,时间也就一分一秒地流逝。

  渐渐地,慕嗥左耳听,右耳出,再也听不进去了。因为他整个心思又全部飞到了紫嫣的⾝上。

  可偏偏平时酒量极差的穆齐纳尔,今天却神奇地千杯不醉,直教他脫不了⾝,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他再也忍不住,说什么也要走人之⽇寸,厢房外突如其来的响起一阵喧哗——

  “慕嗥这家伙真是个大笨蛋。捡了明珠这只咱不要的破鞋,也不敢哼一声,还教穆齐纳尔四处放话,说明珠是清⽩的,是完璧之⾝…嗝!”

  脸⾊一沉,慕嗥已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冤家路窄的德格。

  “笑死人了!你们也知道明珠那娘们有多。我看,慕嗥八成是让她浪到骨子里的第功夫给得什么都不顾了…”已喝得七八分醉的德格又语出秽。

  听到这里,即使再有修养,慕嗥的脸⾊也变得很不自然,可一转头,没想到穆齐纳尔的脸⾊比他还难看。

  “穆齐纳尔,别冲动——”他知道好友早看德格不顺眼了,而此刻他更是感觉得到他已濒临发作的边缘,不噤连忙劝阻。

  可说时迟那时快,穆齐纳尔已经愤然起⾝,直往门外冲。

  “穆齐纳尔——”慕嗥想喊住他,可他已经消失在门外。“糟了!要出事了?”暗叫声苦,他赶忙跟了出去。

  一踏出门,一阵碗碟杯盘落地的巨响已经传了过来,而德格哀叫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惨了!”他喃喃地道,赶忙前去劝架。“够了,够了!”

  一到出事现场,他立即将骑在德格⾝上、正以老拳伺候的穆齐纳尔拉了起来。”穆齐纳尔,你的拳头这么重,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你这个狗杂碎,再敢造谣,小心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被架开的穆齐纳尔无法冲上前,但还是不住地朝着德格挥舞着拳头,大声地威吓着。

  “你…你们!”德格在友人的搀扶下,挣扎地爬了起来。恨恨地拭去嘴角的⾎渍,他不断地在慕嗥和穆齐纳尔两人之间来回的巡视。“你们给老子记住,老子会教你们后悔的!”撩下狠话,他往酒馆大门退去。

  “你别走!有胆你就留下来,咱好好较量一番!”穆齐纳尔又想冲上前找德格算帐,吓得德格赶紧夺门而逃。

  “好了,你就少说一句吧!”慕嗥忍不住埋怨。这下子又担搁不少时间了。

  “喂,慕嗥,我这么做是为了谁?”穆齐纳尔对德格的余怒未消,口气也不自觉地冲了些。

  “好好好!谢谢你的⾝而出,仗义执言…”说到这里,慕嗥忍不住又咕哝了句“可搞不好德格说的是实话。”

  “你说什么?”穆齐纳尔看着自己擦破⽪的拳头,开口问道。

  “没什么。”慕嗥连忙转移话题。“啊呀,你的手流⾎了!”

  “可不是吗?”穆齐纳尔痛得直甩手。“想不到德格这个绣花枕头,骨头还硬的。”

  慕嗥不噤失声笑了出来。

  “为了仗义执言,我都受伤了,你还笑得出来?”穆齐纳尔忍不住骂道。“还不快带我看大夫去!”

  “大夫?!”慕嗥不噤傻眼。这下子,岂不是又要耽搁不少时间了?!

  “对啊,难不成你要教我这个伤者自行就医呀,这太不够意思了吧!”

  慕嗥没辙,只得就范。“是,伟大的穆齐纳尔,咱看大夫去吧。”他没好气地说。

  “这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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