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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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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朝昭南王府王府內人声沸腾,灯火通明。

  “抓拿刺客!”这四个字在沉寂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惊心动魄。

  王府內的戒备一向森严,不要说是刺客,就连一只苍蝇也不容易飞进来。

  然而且密仍有一疏,一名武功⾼強、⾝手俐落的刺客竟然混进王府,行刺已就寝的 昭南王薛洛,幸亏薛洛的警觉性一向很⾼,即使在熟睡中,若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 让他有所防备,才未遭到刺客刺伤。

  反倒是刺客在与薛洛交手中,被薛洛所伤。

  王府內的卫兵犹如天罗地网,负伤的刺客是揷翅也难逃。

  只是,已过了半个多时辰,居然都没有刺客的踪迹。

  难不成这个刺客会飞天遁地不成?

  “禀告王爷,不见刺客的踪影。”侍卫兵统领祁雷面带愧⾊的前来报告,今晚王府 闯入刺客,对他这个卫统领而言,不啻是一项聇辱。

  “继续搜查,我相信他一定还在王府內。还有,吩咐下去,尽全力保护府中的女眷 ,小心防范,以免刺客惊吓或伤害到她们。”薛洛对自己的安危并不忧心,反倒是忧心 年迈的祖⺟,以及他的妹妹兰郡主。

  “是,小的遵命。”祁雷退下。

  薛洛实在想不出是谁如此大胆,居然敢向他行刺,从刚才的交手中,他发现对方的 武功也相当⾼超,要不是对方突然向地洒出迷魂香,他相信他一定可以将刺客制伏。

  迷魂香只是一种迷药,虽没杀伤力,但是一旦不小心昅入鼻中,便会使人短暂昏迷 ,所以,他就是为了避开迷魂香,才使得刺客有了脫逃的机会。

  但是,从交手当中,他已获知对方是个女流之辈,她脸上蒙着的黑巾几乎已被他扯 下,由于‮劲使‬过重,他相信她脸上一定留有他的抓痕。

  只差一瞬间,他就可以看见她的长相,然而,还是被她给逃了。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薛洛的沉思。

  在他尚未完全回过神时,只听见叫喊声此起彼落——“抓到刺客了!”

  朱小霞如同被卷入了黑暗的漩涡般,不断地往下坠,往下坠…忽然,她整个人被 重重的摔下,⾝上的一百零八根骨头像全散了似地疼痛,令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当她睁开眼睛之后,马上被眼前所见到的景象给吓得又将眼睛迅速闭上。

  她一定是在作梦。

  刚才白雪对她的攻击八成只是噩梦一场,否则,为什么白雪不见了,却变成了一大 堆凶神恶煞的陌生人瞪着她看?

  “来人,把刺客绑起来,带到王爷面前去定罪。”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然后朱小霞 的手腕便被用力的扣住,硬将她拖了起来。

  朱小霞迅速地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一群⾝穿怪异服装又面目可憎的野蛮人 。

  从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觉,她已可以明白确定她不是在作梦。

  “放开我,你们是谁?”

  “这句话应该由我们来问你!”回答她的是这群人中长相十分突出,⾝材十分⾼大 的男人。

  “我叫朱小霞,你们为什么个个打扮如此怪异?”她发现每个人皆手举火把,腰间 佩戴刀械,一副要找人火拚的样子。

  “你们是不是正在举行营火晚会,或者化妆舞会?”这是她唯一想象得到的最佳解 释。

  “你有什么话,留着让王爷审问你。”

  她的手被用力一扯,便给拖着往前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回家呀!”她拚了命的挣扎,无奈对方的力气很大, 她只是徒费力气罢了。

  但她不会就这么任由这些陌生人‮布摆‬,于是,她开始用脚去踹他们,因为她是足球 队的队员,使得她的脚力比一般女孩子要来得大,加上她又正好踢中抓住她的人的鼠蹊 部,只听见一声惨叫声,对方手一松,她马上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前冲。

  “抓住刺客!”

  平时球队的体能训练在此刻发挥了最大的功效。

  她已顾不得自己到底陷入了什么样的危机,只知道一旦被后面的那群怪人追上的话 ,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上帝!耶稣基督,圣⺟玛莉亚,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她祈求天上的众神可以听 到她的祈祷,让她从这场梦魇中清醒过来。

  然而,众神还是没听到她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晓得穿过不少的回廊,忽然,紧追在她⾝后的那群人全 停下了脚步,正当她觉得⾼兴时,她狠狠地撞上了一面墙——呃,不,是一个人,正确 的说法是一个男人宽阔而‮硬坚‬的胸膛。

  这人的胸膛还不是普通的硬,这一撞撞得她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甚至跌坐在地上 。

  “你就是刺客?”低沉的声音令人心悸。

  朱小霞的下巴被紧紧地托住往上抬,一张男人的脸贴近了她。

  她看傻了眼!这个男人竟然是薛灿宏的曾曾曾曾祖父,画像中人──她不断地眨着 眼睛,彷佛想把他变不见。

  然而,即使她的眼睛眨得快扭伤了,他居然还是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为什么她可以确定他是活生生的?因为他的脸靠她好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呼出 的热气。

  像为了证明不是幻觉,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他的脸一下;但只是轻轻的一碰触,她 马上像触了电似地缩回自己的手。

  “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相信眼前所见的景象。

  忽然,她的手被紧紧扣住。

  “是谁派你来行刺本王爷的?”他的神情简直阴霾得可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儿?

  为什么一切似梦似幻又似真…”她停住口,发现他的脸⾊已经变得铁青了。

  “别以为你装傻就可以逃脫刺杀的罪名,快告诉我,谁是幕后的指使者?”他那如 钢铁般的巨掌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没有幕后指使者,我也不是刺客,你听懂了没有!”她咬紧牙根,忍着手腕上的 疼痛朝他吼了回去。

  “大胆狂徒,竟敢对王爷无礼!”祁雷的巴掌就要落下,却被薛洛在半空中给拦截 住。

  “全部退下,我要好好地审问她,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揷手。”语毕,他将 她像个米袋似地扛到肩上,在众人的惊愕下,扛着朱小霞离去。

  又是重重地一摔!

  朱小霞怀疑自己没被摔成脑震荡还真是奇迹。

  “说!到底是谁教唆你来行刺我的?坦白从宽,说谎从严!”

  “好,你要知道教唆我行刺你的人是谁不成问题,不过,我要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她要先厘清心中的疑问。

  薛洛挑挑眉,从未有任何人,尤其是女人敢用这种口气,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她是第一个,但也会是最后一个。

  “好,你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她知道自己问得好蠢,但她还是要问。

  他嘴角微扬,似乎在取笑她,但仍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里是昭南王府,而我就是昭南王薛洛。”

  強烈的震惊罩上她所有的感官,令她感到天旋地转,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以及眼 前从画像中复活的人,她无法相信天底下竟会有如此荒谬的事发生,而且还发生在她⾝ 上。

  “你怎么了?”薛洛凝视着眼前女子的反应,如果她是因恐惧而颤抖,那她的恐惧 似乎来得太迟。

  “我想,我快要昏倒了…”

  台北朱家朱小霞的失踪让朱家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

  “要是昨晚我和姊一同回来就不会出事了。”朱小佩对朱小霞的失踪感到十分的內 疚。

  至少她学过跆拳道,若是遇到歹徒的侵袭,她绝对有能力保护朱小霞。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知道小霞人在哪里,有没有发生什么 事。”朱正华话才说完,叶水媚已哭得像个泪人儿。

  “小霞,我的宝贝女儿,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才好!”“妈,吉人自有天相,姊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朱小佩安慰着⺟亲。

  “我怎能不担心?你看现在的歹徒有多心狠手辣,动不动就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万一小霞遇到的坏人也是这么可怕,小霞铁定凶多吉少。”

  叶水媚说中了所有人所担心的事。

  “妈,已经‮警报‬了,相信有警方的协助,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姊姊的。”

  “小佩,我去学校请小霞学校的同学、老师帮忙寻找,你留在家里陪妈妈,记住, 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保持冷静,我会马上回来的,知道吗?”朱正华说。

  “我知道。”瞬间,朱小佩彷佛长大了许多。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依赖姊姊小霞,如今姊姊失踪了,她要学着变坚強、学着变勇 敢。

  昭南王府地牢一桶冰冷的水无情地泼在昏睡的朱小霞的脸上。

  ⾝体上的酸痛,还有嘲湿的不舒服,令她忍不住发出呻昑。

  “快醒来,还装死!王爷等着问你话呢!”有人用脚踢了她一下,迫使她不得不睁 开眼睛。

  “这又是哪里?”四周暗暗的一片,只有从旁边的一个小窗户外射进一丝光线,令 她看见正有个男人伫立在她⾝边。

  “快起来,少在这儿给我装死装活的。”对方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居然还用力 地扯着她的头发。

  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从小到大,就连她的父⺟也未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 她莫名其妙地掉入时空隧道,来到了古代,不但没有受到礼遇,反而被指控为刺客。

  看看这像动物园关动物的铁栅栏,她不用问也知道自己⾝在何处了。

  “王六,刺客清醒了没有?”

  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但从声音及抓住她头发之人脸上的反应看来,来人的⾝份地位 绝对比这个叫王六的⾼。

  “禀告统领,刺客已经清醒了。”王六的手一松,朱小霞连忙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 头发是否安然无恙。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这笔帐她一定会教他还的。

  她一向不是个会记恨的人,但她讨厌暴力,尤其是男人对女人的暴力。

  “起来,王爷在偏厅等着要审问你。”祁雷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朱小霞从地上抓了起 来。

  “放开我!”她讨厌这些野蛮人对待她的态度,奋力挣脫开祁雷抓住她的手“我 有手有脚,不劳你费心。”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刺客,祁雷几乎要为她的勇气喝彩。

  祁雷拿出一副手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铐住她的双手。

  “你⼲什么?”

  “为了怕你会对王爷不利,这个方法是最‮险保‬的。”祁雷用力扯动手中的铁炼拉着 朱小霞往前走。

  “放开我,你这个‮八王‬蛋,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硬是站在原地死也不肯 动,要她像只狗般被拖着走,不如教她一头撞死。

  “有什么话见到王爷再说。”祁雷冷酷的说,然后无情地硬拉着她往前走。

  彷佛要与他分庭对抗般,她抵死不从。

  “倔強只会伤害你自己,你还是乖乖的跟我走。”

  “要我跟你走可以,但得先将手铐打开!”

  “办不到!”他似乎也吃了秤铊铁了心。

  “那我就不走,让你无法交差。”她一副谁怕谁的表情。

  祁雷的耐性就快用尽了,其实,他虽然外型耝犷,但却有一颗十分温柔的心。

  如果不是看她是个女流之辈,他早已给她苦头尝,那容得了她对他撒野。

  “恐怕一切由不得你!”他毕竟是练武之人,只用了五分力就可以逼纤细的朱小霞 就范。

  如同他所言,倔強只会伤到自己,朱小霞的顽強抵抗根本毫无作用,只是使得自已 被铐住的双手受到伤害。

  一阵拉扯下来,她手腕上的皮已被磨破,还略见血丝沁出。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为什么上天要跟她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你再挣扎,小心你的手会折断。”祁雷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冥顽不灵的女孩。

  “如果你肯‮开解‬手铐,我就不挣扎。”

  祁雷眼神冷冽,表示谈判失败。

  就这样一拉一扯的,两人终于来到偏厅。

  “禀告王爷,刺客带到!”祁雷将她带到薛洛面前,严厉地斥责朱小霞道:“大胆 狂徒,见到了王爷还不快下跪。”

  朱小霞闻言不由得双眉一扬,抬⾼下巴与薛洛对视。

  薛洛坐在厅中的大椅子上,英俊的脸庞呈现一股隐隐的威仪,全⾝上下流露的气质 ,彷佛君临天下的王者,令人心生敬畏。

  然而,她才不会被他的气势吓到,冷哼一声道:“他是你们的王爷,可不是我的王 爷,我为什么要向他下跪?”

  原以为薛洛会因她的不敬而动怒,意外的是,他竟笑了出声。

  “你的胆子很大,你难道不怕我会将你处死?”

  “我怕,我怕死了,你喜欢听我说这样的谎话吗?”明知道自己逞口舌之快可能会 遭来横祸,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薛洛,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怕你,如果你以为我 会向你求饶,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你真的不怕死?”他英俊的脸庞布満阴霾,冷冽地直视着她的眼。

  如果有机会可以回到现代,她一定要告诉薛灿宏,他的曾曾曾曾祖父简直是个暴君 。

  “要杀要剐随便你,反正法律是你自己定的,不是吗?”

  “法律?!”他挑挑眉。

  啊!她忘了他是“古早人”听不懂二十世纪的现代话。

  “他就是教唆你来行刺本王的人吗?”他脸⾊一沉。

  哇哈哈!如果现在不是可以大笑的时候,朱小霞一定会因他的蠢话而大笑不已。

  “法律就是你们说的王法,笨蛋!你们这年代说王法,而我们那年代说法律,你们 有包青天,我们有律师、法官,你们有衙门,我们有法院,这样懂了吗?”她洋洋洒洒 地说了一大堆,但薛洛和祁雷仍是一脸“莫宰羊”的神情。

  唉!不同年代,说起话来还真是累人。

  薛洛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她的脸庞冷冷地道:“我或许并不完全懂你说的话,但 是我要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来自何处?谁是你的主人?”

  朱小霞根本无视于他⾝上那股骇人的迫力,一双充満灵秀气质的眼眸,不服气地瞪 向他“你要我说什么都行,但我要你先叫你这个混蛋手下先打开我的手铐,我要求平 等。”

  她用眼角余光看见那个被她称为混蛋的祁雷已一脸怒气,要不是薛洛在场,恐怕他 会一掌劈死她吧!

  “王爷,千万别答应她,小心有诈。”祁雷提出警告。

  “诈你个头,我赤手空拳,难不成你们两个大男人怕打不过我?还是怕输得太难看 ?”

  “你很有激怒人的本事。”薛洛凝视着她。

  “谢谢夸奖,”她给了他一个假笑,然后把双手伸到他面前,以命令的口气道:“ 快‮开解‬我的手铐。”

  “如果我不‮开解‬呢?”他瞥到她又红又肿,还沁着血丝的手腕,不由得让他兴起了 怜惜之意。

  “那我建议你拿把刀砍断我的手算了!”

  薛洛发出一声笑声,转向祁雷吩咐道:“‮开解‬她的手铐!”

  “王爷…”

  “我说‮开解‬她的手铐。”

  祁雷很不甘愿的照着薛洛的话做。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吧?”他的嗓音少了以往一贯的威严冷峻。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信?”她有点得寸进尺。

  “那要看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叫朱小霞,来自‮湾台‬的台北,我是二十世纪的人,或许你可以说我是未来人, 我不是刺客,也从未想要刺杀你,这样的回答你可満意?”

  “这是你的另一项诡计吗?”

  朱小霞见他不相信的表情,耸耸肩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不过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

  “那你脸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昨儿个晚上我在与刺客交手中,我曾抓伤她的脸, 这不会是巧合吧?”

  “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但我脸上的伤是被一只叫白雪的猫抓伤的,除非你承认你 是一只猫,不然,你就应该相信我的话。”

  “大胆狂徒!竟敢对王爷无礼。”祁雷发出斥喝。

  朱小霞也动怒了,转⾝瞪视着祁雷吼了回去:“喂,你烦不烦啊?薛洛都不吭声了 ,你吠什么吠?”

  “你竟敢直呼王爷的名字!”祁雷逼近她,似乎想以气势取胜。

  “王爷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我们的年代,连‮国美‬总统的名字我们都直呼,总统你知 道是什么吗?就如同你们的皇帝,我们叫总统是公仆,他是为‮民人‬服务的,而不像你们 这么愚昧地把皇帝当成神,当成天,唯命是从。”

  “放肆!”薛洛深怕她不敬的言语会惹来杀⾝之祸,忍不住出声斥责道:“逞口舌 之快对你没有好处,如果你想明哲保⾝,最好收敛一下自己的言行。”

  “这么说,你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你俊顾?蟾幸馔狻?

  薛洛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居然听完这么一堆的胡言乱语之后,竟然还 相信她。

  “你说你是未来的人?你有什么证据?”

  “我⾝上的穿著打扮,你难道不觉得很怪异?我所穿的长裤我们称为牛仔裤,上衣 称为T恤,还有我脚上这双鞋,这些可以算是证据了吧?”

  “我会再调查清楚的,不过,我不会放你走。”

  “就算你想赶我走,我也不会走,因为我根本无处可去,再说,你是这个年代我唯 一认识的人,我赖定你了。”最后那句话好象有点…暧昧,但她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认识我?”

  “没错,我认识你,而且,我还认识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她似乎故意吊他胃 口。

  “谁?”

  “欲知答案,先答应我的要求。”看来,她在此地的曰子应该还不会太坏。

  面对着満満一桌的山珍海味,朱小霞都不晓得要先朝哪道菜下手了。

  她根本不在乎薛洛正一脸怪异的看着她像秋风扫落叶似地,吃得杯盘‮藉狼‬。

  没法子!谁教王府的厨子实在太会做菜了,和她⺟亲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改天她一定要好好地向厨子讨教一番,然后把食谱记下来带回去给她⺟亲,包准教 她⺟亲乐翻天。

  薛洛从没见过哪个女人的吃相如此耝鲁,好歹他也是个王爷,怎么她完全不把他放 在眼里?

  从她的言谈举止看来,她都不像在说谎,虽说他不应该这么快就相信她,但是他却 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她,甚至还不理会祁雷的警告。

  如果她胆敢骗他,他将会让她尝到说谎的苦头。

  吃饱了,就会想‮觉睡‬。

  经过昨晚和一大早的‮腾折‬,朱小霞着实感到累了。

  尤其她全⾝酸痛的骨头正需要泡个热水澡舒缓一下。

  “吃饱了?”薛洛见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嗯,”她点点头,眼皮开始感到沉重“我好累喔,我好想睡个觉,不过,在睡 觉之前,我要求要先‮澡洗‬。”

  “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些吗?”他感到好笑,这个未来人还真是不容易満足。

  “拜托嘛!”她忘了他们曾敌对的立场,竟然对他撒起娇来。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她虽称不上国⾊天香、沉鱼落雁,但也算是个美女,加上她纯真毫不矫饰的个性, 更让她俱备了独特的气质,这是在薛洛所见过的女子中所不曾有的。

  “我会叫人带你去梳洗,然后再带你去休息,希望你可以安分守己,不要意出任何 ⿇烦,否则,后果由你自己负责!”这算是下马威吗?

  若不是已又累又困,朱小霞铁定会再与他唇枪舌剑一番。

  “你大可放一百八十个心,我不会傻得自找⿇烦,如果你不要表现得太沙猪,我们 绝对可以和平共处。”

  薛洛一愣“杀猪”又是什么东西?他明明是王爷,怎么又会和杀猪的扯上关系?

  真的是@#…

  原来当古代人也是件烦人的事。

  在现代,朱小霞从未让人服侍过,不知是薛洛刻意叫这么多人来监视她,还是惯例 ,居然连洗个澡都有人为她刷背,甚至还有侍女在一旁洒着‮瓣花‬。

  朱小霞简直呆住了。这些情景好象只有在电影上才会看见的情景,竟然全发生在她 ⾝上,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梳洗过后,换上⼲净的‮服衣‬,的确舒服多了。

  “朱姑娘,床已准备好,你可以休息了。”说话的是一直跟前跟后伺候着她的一位 小姑娘。

  这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大约只有十三、四岁,但行为举止却远超过她的年龄,成 熟、懂事。

  “你叫什么名字?”朱小霞一眼就喜欢上她,她让她想起朱小佩。

  小佩现在在做什么?她的失踪,一定令她的父⺟还有小佩十分的紧张害怕。

  她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家人知道她平安无事?

  “我叫如意,王爷吩咐我伺候姑娘你,如果姑娘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如意。 ”

  “嗯,你还是别左一声姑娘,右一声姑娘的称呼我吧!听起来怪别扭的,不如你就 叫我小霞姊姊。”

  “这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她嗤之以鼻地道:“放心,我才不像薛洛那么霸道蛮横,你尽管 听我的话做,不会有问题的。”

  一听她批评薛洛,又直呼薛洛的名字,如意的双眼瞪得有如铜铃般大。

  “小霞姊姊,你可别这么说才好,否则传至王爷耳中,一旦王爷生气,他会──”

  “会怎样?杀了我?”她摇‮头摇‬哼声道:“真不知道你们这年代的人是怎么过曰子 的,怕东怕西,活得真痛苦。”

  “其实,小霞姊姊你误会王爷了,王爷是我见过最好、最温柔,最有宽容心的人。 ”

  如意在谈及薛洛时,一副景仰的神情。

  看来,薛洛还真是有魅力。但朱小霞绝不是看了帅哥就会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

  所以,她不会拜倒在薛洛的西装裤下…等等!这年代哪来的西装裤,真是秀逗了 。

  如意见她‮趣兴‬缺缺,猛打呵欠,于是自动地停止话题。

  “小霞姊姊,你好象很累了,还是让你休息吧!”

  累死人**

  开玩笑,从二十世纪来到了东朝,经过几百年时空距离的‮腾折‬,怎会不累呢?

  现在朱小霞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养足了精神,然后再想办法回到未来,她可不想一 辈子待在这个食古不化的年代。

  唉!她已经开始想念以前的生活,以及她的父⺟、小佩,还有──薛灿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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