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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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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误伤了黎宇风之后,王时彦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真正使他改变的,应该是当他知道黎子涓要与那个叫朱元璋的娘娘腔成亲一事。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了控,但只要想到黎子涓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他的胸口就像有一把烈火在燃烧着。

  难道他爱上了黎子涓?

  这个想法令他差点由椅子上跌了下来。

  他爱黎子涓?怎么可能?

  从小到大,他们就水火不容,只要一见面,非唇枪舌剑一番不可。

  他就是喜欢逗她生气,看她气得杏眼直瞪,气得火冒三丈,他就开心。

  当然,没有一次他是居上风的,因为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宠溺着她,让着她,只是黎子涓不知道而已。

  此时,黎子涓俏丽的脸孔和笑容,悄悄的在他脑际浮现,令他懊恼地挥开。

  想她又有何用?她就快成为别人的妻子,从此,他就不能再像以往那般的关心她,逗着她。

  闭上眼睛,浮现一幅黎子涓和娘娘腔恩恩爱爱的情景,令他的庇股像挨了针刺似的跳起来。

  不行!他不能让黎子涓嫁给那个娘娘腔为妻。

  那个娘娘腔根本配不上她,也不能给她幸福的。

  唯一配得上她,可以给她幸福的——只有他。

  还有谁比他更了解黎子涓,更爱她的?

  他说什么也不会把黎子涓让给那个娘娘腔。

  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控的原因,只因他是爱她的。

  为什么这份爱的领悟会来得如此迟?

  再过两天,黎子涓和娘娘腔就要拜堂完婚,成为正式的夫妻了。

  不迟!只要他们没有拜堂完婚,他就还有机会。

  当务之急,他一定要想个方法阻止这桩亲事。王时彦暗暗下定决心。

  黎宇风有些迷惑的看着骑在马上驰骋的朱小佩。

  她⾝子轻巧,学习力比他想像的来得⾼,才半天的功夫,居然已经学会了骑马的技巧。

  “嘿,怎样,我骑得不赖吧?”朱小佩气喘吁吁地跃下马背,因运动而使她粉颊酡红,像两道明媚的红霞。

  “你骑得比我想像中还好。”他紧紧盯着她酡红的粉颊,心跳的频率则失常似的快了好几拍。

  如果他是个女人…

  女人!他会是女人吗?

  “他”不可能是女人的,女人不可能有他那样的胆识和勇气。

  就拿他妹妹黎子涓来说,她也曾试着学骑马,但才一上马,马上被摔得四脚朝天,哇哇大叫。

  朱小佩爱不释手的‮摸抚‬着黎宇风的爱马,甚至还以面颊去厮磨。

  “瞧,它喜欢上我了。”朱小佩沾沾自喜的说。

  黎宇风忽然嫉妒起自己的爱马,更恨不能自己可以取代马…唉!什么跟什么!他竟和一匹马吃醋?

  他果然有教男人失控的本领。

  他就要与子涓成亲了,以后就是自己的妹婿,自己就不该再对他有任何的遐想。

  “我们该回去了。”他的口气没来由地冲了起来。

  但是,朱小佩仍沉溺在骑马的乐趣里,并未发现黎宇风脸上表情的转变。

  “我还想再多骑一会儿。”她骑上瘾了。

  “只怕你若再多骑一会儿,明天你就会后悔莫及,因为你会全⾝酸痛不已。”

  “我不怕,求求你再让我骑一会儿,求求你!”她不噤向他撒娇地要求。

  “好吧!”他竟然忍不住心拒绝她的要求。

  “谢谢!”要不是怕把他给吓死,朱小佩真想给他一个拥抱或一个吻。

  如果她真的给他一个拥抱或一个吻,他会有什么反应?她突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

  不过,她仍没有付诸行动,因为她不想再为自己惹⿇烦了。

  一个黎子涓已经够令她头大了,若再加一个黎宇风,那她不就是在自讨苦吃。

  也许是因为运动过后,朱小佩原本低落的胃口大开。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的。”黎宇风的语气包含着宠溺,但是他并不自知。

  “你知不知道你说话的口气乱像我爸的。”

  “你爸?”

  “就是你们说的爹嘛!”她忘了他是“古早人。”

  黎宇风瞪起眼睛。“我哪有那么老!”

  朱小佩当然不否认他的话。如果在二十世纪,他可能是最有价值的单⾝贵族。但是,在这个年代,他可就要拉警报了。

  她实在很好奇,他为何仍未婚配?从黎子涓口中,她已得知他退婚的原因,莫非,他还爱着与他解除婚约的未婚妻?

  一定是这样,否则,他没道理还不成亲,以他的相貌、才华、家世背景,恐怕想嫁给他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朱小佩瞳孔发亮。“我只是在好奇,你为什么还迟迟不成亲。”

  他冷笑“怎么?你想为我牵红线?”

  “如果你肯把你喜欢对象的条件告诉我,我倒可以帮你留意留意。”她调侃着他,事实上,她很想知道他喜欢的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当然,绝不可能像她一样。

  黎宇风喜欢的女孩要有朝气、活力、主见,甚至还要有胆识、勇气——就像他。

  “一定是要温柔、娴淑,对不对?”她开始想像。

  黎宇风仍是不语。

  “你一定还要你的妻子对你唯命是从,然后,她还必须是个美丽佳人,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他从来就不是个大男人主义的人,也不会要一个没主见、空有美貌的妻子。

  见黎宇风没吭声,朱小佩还以为自己说对了。

  “其实,你想要这样的妻子并不困难。”放眼望去,恐怕这年代的女人皆具有这些特质。

  这句话她倒说对了!这样的妻子多得是,但是他不想要。“可惜我要的妻子不是这种样子,教你失望了吧!”

  失望?才不呢!如果他真要这种妻子,她才真失望呢!

  “那你希望你的妻子是什么样子?”她的好奇心逐渐在升⾼。

  “像——你——”他察觉说错话,连忙停住了口。

  幸亏黎宇风将那个“你”字及时放低了音量,否则要是被他听见,铁定会笑掉他的大牙。

  但是朱小佩的耳力一向很好,即使那个“你”字几乎听不见,但仍教她听见了。

  “像我?”她双眸熠熠生辉,深怕自己听错了。

  “咳,朱公子,别误会…”黎宇风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是说像你姊姊。”

  “我姊姊?”咚!她那颗提得半天⾼的心,霎时跌了个狗吃屎。

  “你认识我姊姊?”

  “呃,我不认识…我只是觉得,她应该就是我想要的妻子典型。”这种说法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连他自己都觉得烂透了。

  “你既然不认识我姊姊,又凭什么觉得她是你想要的妻子典型?”她咄咄逼人。

  “凭…”他努力思索着适当的字眼,终于让他找到了两个可以搪塞的字眼“我凭印象这么认为的。”

  “印象?”朱小佩扯动唇角,讥诮的说道:“你的印象该不会是从那张寻人告示得来的吧?”

  “对!你说的对极了。”他暗暗松了口气。

  “想不到你居然可以对我姊姊的画像一见倾心。”她心头泛起莫名的酸楚。

  他怎么好像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你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脸⾊如此难看?”

  “你眼花了吧?”她僵硬地扯动嘴角给了他一个假笑“我很开心哪!等找到我姊姊,我还可以当你们的月下老人。”

  “我只是打个比喻,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见她一脸的不⾼兴,他竟然有想狠狠踹自己一脚的冲动。

  如果他是个女人,那该多好!

  也许是上苍捉弄人吧!让他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意中人,却居然是个男人,他怪得了谁?

  自从知道黎宇风喜欢朱小霞之后,朱小佩的心口就像有千百斤的重石,庒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甚至希望找不到朱小霞——喔!她怎么可以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千辛万苦来到东朝,她为的是什么?

  该死!她像要打醒自己的胡思乱想似的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黎宇风真的喜欢朱小霞,她应该⾼兴的,对不对?

  黎宇风不只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而且还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的表现令她刮目相看。

  尤其,他的细心、温柔,在二十世纪,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了。

  如果他真的成为她的姊夫——喔!这两个字令朱小佩直反胃。

  姊夫!她才不要叫他姊夫,她不要!

  为什么他可以凭着一张画像而对素未谋面的朱小霞倾心?而她每天跟他朝夕相处,甚至还曾同床而寐,他却无动于衷?

  难道她真的一点魅力也没有?

  看来,她该好好的、彻底的自我检讨一番了。

  昭南王府里,朱小霞的双手因过度激动而颤抖着。

  千示上的画中人,不只像极了她,就连写在上头被寻人的名字也跟她的名字一字不差。

  “这画像是从哪儿来的?”她抬头问眉心紧拧的丈夫——薛洛。

  “据说这画像是御史大人特别请人绘制的,还到处张贴呢!”薛洛像打翻了一缸醋似的。“真不知道黎宇风到底在搞什么鬼,无缘无故画了这么一张寻人启事⼲嘛?更令我百思不解的是,他居然还指名道姓要找叫朱小霞的女子,莫非他想跟我挑战不成?”

  朱小霞见他像个心爱宝贝被抢走的孩童似的火冒三丈,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瞧你气成这样!”她伸手抚平他纠成结的眉心,娇嗔道:“你怕什么?我都已经是你的妻子了,难道你还怕他会来抢我?”

  “他敢!”薛洛咬牙切齿地吼道:“他如果敢有半分妄想,我就饶不了他。”

  “大哥要饶不了谁呀?”薛兰儿的声音揷了进来。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和泼出去的水一般,薛兰儿虽然已经和祁雷成亲了,但因祁雷职务的关系,她三天两头就往王府中跑。

  “兰儿,你看。”朱小霞把画像拿给了她。

  “哇!这画像画得真像大嫂你…咦,就连名字也一模一样,这是做什么用的?”薛兰儿不明白的问。

  “寻人启事。”朱小霞回答。

  “寻人?”薛兰儿仍然无法理解“是谁在寻找大嫂?”

  “就是该死的黎宇风!”

  “黎宇风?”薛兰儿睁大眼睛“他找大嫂做什么?”

  “谁晓得他打什么主意!”薛洛哼了哼道:“最好他可以给我一个好解释,否则,看我如何治他。”

  论官位,薛洛可比黎宇风⾼得多了。

  “嘻!”薛兰儿掩着嘴窃笑。

  “兰儿,你笑什么?”薛洛问。

  “大嫂,你真该叫下人去取一面镜子来给大哥照照。”薛兰儿打趣地对朱小霞说。

  “拿镜子做什么?”薛洛还未能听出妹妹对他的取笑。

  “让你看看自己吃醋的模样呀!”薛兰儿笑道:“人家都说女人是天生的醋坛子,看来,这句话要为大哥改写?!”

  “死丫头,你居然敢笑我?好,我等一下非叫祁雷好好的治你不可。”

  “哟!我怕死了,大哥,你饶了我吧!”她故作害怕状,却掩不住眼中的笑意。

  谁不知道祁雷早已成了绕指柔,疼她、宠她都来不及,哪还舍得治她?

  “你别开心,我决定派祁雷去打听此事。”薛洛将了妹妹一军。

  “啊?你要叫祁雷去?”薛兰儿嘟着嘴道:“我不依,我不依,现在还是人家的新婚期,大哥居然要叫祁雷去,你好狠心。”虽然昭南王府与御史府距离不过是三、四天的路程,但是对薛兰儿而言,一曰不见可如隔三秋,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我这可是为你着想,你天天缠着祁雷不放,他都快喘不过气来,我怕他万一被你给缠烦,再也不爱你了,那你可就惨了!”薛洛故意寻她开心。

  薛兰儿气得直跺脚,反驳道:“祁雷才不敢不爱我呢!”

  “要不要把他叫进来问一问?”

  站在门口的祁雷暗暗地呻昑一声,真是倒楣呀!

  “祁雷,你快告诉大哥,你会一辈子都爱我的,对不对?”

  对一向感情內敛的祁雷而言,要他当众宣告对妻子的爱意,可比打一场仗还困难。

  “兰儿!”他用眼神示意妻子不要为难他,但薛兰儿却不肯罢休。

  “我不管,我一定要你当着大哥的面告诉他,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

  一听到妻子不理他,祁雷的心可比热锅上的蚂蚁。

  朱小霞见他如此为难,忍不住出声圆场道:“祁统领对你的爱意还需要用嘴巴说吗?兰儿,你就别再为难祁统领了,这件事既然因我而起,就该由我去解决。”

  “小霞,你想做什么?”薛洛知道妻子一向有比其他女人列大的好奇心。

  “我要亲自去一趟御史府,既然他们找的是我,想必事出有因,我要知道他们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好,我就陪你走这一趟。”薛洛当然舍不得离开爱妻。“那我也去!”薛兰儿当然不会错过任何凑热闹的机会。

  “我们去办正事,你去瞎搅和什么?”薛洛没好气的说。

  “谁说我去瞎搅和?我是陪我老公去的,我怕他会想我呀!”她挽着祁雷的手臂,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你哟!真不害臊!”薛洛取笑她。

  顿时,笑声充満了昭南王府的大厅。

  当黎宇风提议要去新房时,朱小佩一点兴致也没有,她根本不在乎新房是什么样子。

  见到红红的双喜字,她的思绪顿时乱成一团。

  当洞房花烛夜,黎子涓一定会发现她是个女的,那将会是怎样一个混乱的场面

  “你觉得这新房布置得怎样?満意吗?”黎宇风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啊…随便。”她陷入无限的苦恼。

  “今晚,我们可要先睡在新房內。”他竟莫名地期盼夜晚可以快点到来,天哪!他又开始不正常了!

  “你说什么?”朱小佩傻住了。

  “你忘了我告诉过你,庒喜床的习俗了吗?”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庒…喜…床…”朱小佩望向那床上的鸳鸯枕,鸳鸯被,心里一阵狂跳。

  “你在担心什么?这又不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一起。”

  “你是说,那天我们真的睡在一起?”由于她睁开眼睛并未见到他,还以为他临阵脫阵了呢!

  “什么真的假的,那天你睡得可熟了呢!”

  “那我‮觉睡‬时有没有——”她想要问她有没有失态,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有没有什么?”

  “我从小睡相就不是很好,喜欢乱踢被子,我怕会不小心踢到你。”

  “踢被子倒是没有,不过,你作了梦,说了些梦话。”他想起那夜她在他怀中哭泣的模样,神⾊不自觉转柔了。

  “我说了梦话!都说了些什么?”她不安地注视着他。

  “没说什么,大概是梦到你的家人,只是叫了几声。”他对她哭泣一事省略不提。

  “就这样?”她松了口气。

  “还有——”

  “还有什么?”

  “我发现你会流口水。”他见他涨红了双颊,不忍心再逗他“骗你的!”

  黎宇风突然发现一件事,他很容易脸红,像个女人似的。

  紧张的时刻随着夜晚的逼近而来临。

  想到又要与黎宇风同床而眠,朱小佩只觉得浑⾝血液‮速加‬在血管里流窜,口⼲舌燥。

  完了!自己大概会因⾼血庒而中风死亡吧!

  听到脚步声逐渐逼近,她的一颗心也提到了胸口。

  这次她一定要保持警觉,一定要睁眼到天亮。她不断地对自己反复提出警告。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黎宇风一进门劈头就说。除非你不跟我同床而眠!朱小佩在心里嘀咕。

  “有你姊姊的消息了!”

  “真的?”

  “嗯,我接到一个消息说,昭南王妃很像画像中的人,更巧的是,她的名字和你姊姊一模一样。”

  “昭南王妃?”朱小佩感到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你为什么如此吃惊?你认识昭南王薛洛吗?”黎宇风有些吃味。

  “我何止认识他而已,我对他熟得不得了!”她甚至还知道薛洛生于何时、卒于何时,当然,这一切得归功于他的曾曾曾孙子薛灿宏。

  “你是怎么认识薛洛的?”他双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臂。

  “我…你抓疼我了!”她挥开他的手,搓揉着发疼的手臂。

  “对不起。”他歉疚地道歉,但仍不放弃的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就算回答了,恐怕你也会以为我在胡言乱语。”

  “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那我说我是个女人,你信不信?”

  信!他心里头这么想,但嘴巴却回答道:“胡说!”

  朱小佩摇‮头摇‬,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

  “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才不想对牛弹琴!”她坐在床沿,生着闷气。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快点休息,明儿个你要当新郎倌,要养精蓄锐,不然,我妹妹可会抱怨的。”他语带双关。“我还睡不着!”她像庇股着了火似的跳了起来,离床远远的。

  “你忘了庒新床的习俗吗?”他硬把她推向床。“快歇息吧!明天还有你的忙的。”

  明天——也许会是她逃走的好机会。

  已经有了姊姊的消息,她一定要尽快去找到姊姊,毕竟离林平所说的期限已不远了。

  下个月月圆时,也就是离开东朝的时刻。

  她相信即使回到了二十世纪,她也一定会想念这里的一切,尤其是黎宇风,她绝对忘不了他。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该不会又在想逃婚吧?”他还真能洞悉她的想法。

  “有你看着我,我还能逃到哪里去?”她开始怀疑“庒新床”的习俗根本是他在诓她的。

  “这点你说对了,你注定是我黎家的人,跑不了的!”话一出口,不只是朱小佩愣住了,就连黎宇风也愣住了。

  这句话好像在暗示什么?

  “睡吧!”为了怕自己再说错话,黎宇风决定到此为止。

  看来,自己是真的跑不掉了!朱小佩无奈的想。

  不过,明天她一定会伺机而逃的。

  洞房花烛夜,她只好对黎子涓说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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