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爸？”老人军团个个诧异惊呼。“安静！”摆手，谈至贤要后头的人住嘴。“小丫头，你很有勇气，不过你知不知道，跟我作对…下场可能会很惨？”
“有事冲着我来，你不必扯上她！”谈孝文一个伸手，直把倪苡沁往⾝后挡去。
“紧张什么？人给你护得好好的，还怕我把她生呑活剥了不成？”谈至贤冷睨了长孙一眼，随即又看向倪苡沁。
倪苡沁拍了拍谈孝文，而后拉下他横隔在自己⾝前的手。
“老爷爷，你误会了，我哪有要跟你作对？我连你是谁都搞不清楚，怎么跟你作对啊？”端上一脸无辜，倪苡沁耸肩相对。
听到前半段时，老人军团还以为倪苡沁怕了，所以个个都笑得很得意，但听到后面那一段…可就换小辈们咧嘴大笑了。至于谈孝文，自然是跟着闷声笑出。
“你！”这丫头真是太不给面子了！想他谈至贤，可是多响当当的人物，那丫头竟然说不识得他？！“我谈家财大、势大、权力大，你到底清不清楚自个儿是惹上了谁－－”
“呃？”伸手，频频抚着额际，倪苡沁想了下才回道：“我是不晓得你多有财、多有势、多有权啦，不过…那跟我没关系吧？”
哇－－小辈们忍不住为其鼓掌，感到佩服不已。
不愧是大哥挑上的人，果真是个女中豪杰！
“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只要动个指头，就可以叫你全家的曰子都过不下去？”谈至贤？眼瞪人，忍不住在想…这丫头是打哪来的怪物？竟然吓也吓不退？
“哦？真的吗？”倪苡沁一脸讶异，但却没有半丝恐惧。“可是，你刚刚不只有动手指耶，我看你连整只手都动到了说，可我的曰子也还是在过啊！不然你等等，我看看我家的人有没有觉得曰子很难过…”
话完，倪苡沁还当真想翻自己的机手出来，结果却是被谈孝文给制止。
“苡沁，爷爷不是这个意思…”谈孝文试着想忍住笑意，但却发现实在是有点困难，因为－－她真的太可爱了！
哇咧－－绝，真的太绝了！谈家小辈个个都笑到不行，谈家长辈却是一个个脸⾊发青。
“不是这意思？那他是什么意思？”倪苡沁眉头深皱，纳闷不已的直看着谈孝文。
“你这个白痴！意思就是－－你，不配进谈家大门！识相的话，你就该自己走出去，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一道怒吼声传来，现场立即变得一片安静。
这一声咆哮，引来了全数人的注目，出声者这才惊觉自己太过冲动…而那人，正是范佳蓉。
“噫？是这个意思吗？”倪苡沁明眸一眨，満脸疑惑的看着谈孝文，那模样看来极为惹人怜爱。
“别理她！”谈孝文轻抚了下倪苡沁的脸颊，那语气、那模样都很深情且温柔，但当他抬头看向范佳蓉时，所有的温柔顿时不见踪影。
“她不适合进谈家门，难道你就适合了？敢问范家姐小，你什么时候改姓谈了？”谈孝文的声调很冷，而且句句都带刺。
“我…”范佳蓉呑咽了下口水，赫然发现自己竟是说不出半句话，最终只得向自家爷爷求救。“爷、爷爷！”
“谈老？”范老自然是护着自家孙女，于是赶忙要谈家大家长出来主持公道。
“孝文！你的礼仪呢？对待姐小能用这种态度吗？”谈至贤当然就把炮口对向自家长孙。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冷声哼出，谈孝文的意思很明白，范家姐小并不值得他给予尊重。
“谈孝文！你这是什么态度？”谈正忠忍不住出声斥责，始终无法接受儿子的过度转变。
“是啊，你怎么可以对范姐小这样说话？你的风度、你的礼节都上哪去了？”傅秋菊也加入指责的行列，因为她也不能接受儿子的极端变化。
谁能来告诉他们，他们那向来温文儒雅又彬彬有礼的谈家好子孙谈孝文，到底上哪去了？怎么可能一晃眼，整个人就变得这般无礼又不敬老？
“我的态度有何不妥？自始至终，我还未恶言相向，这还不够有礼节、还不够有风度？”谈孝文冷声相对，对于家人直为范家人护航感到极度不悦。
“好了！都别再说了！”谈至贤再度狂声一喝，实在是受够了这些无谓的争执。“孝文，你真的坚持要这丫头？”
“对！”没有迟疑，谈孝文一手直搭上倪苡沁的肩。
哇－－他竟然回答的这么用力、这么肯定？真是好感动哦！倪苡沁开心的偎进谈孝文怀里，然后不由自主的吃吃傻笑着。
“你不后悔？据说，这丫头很散神、很迷糊，而且还常因为这样而害到别人，这样的丫头…你确定自己真的要？”谈至贤再度沉声相问。
哇，好厉害！她跟这老爷才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她这么多事了？听见谈至贤的话，倪苡沁并没有生气，反倒觉得神奇。
“据说？据谁说？”谈孝文？起双眼，不悦的视线四处游移，最后则是落到了范佳蓉⾝上。“又是你？”
前一笔帐都还没跟她算，她却又乱嚼舌根？真是－－忍无可忍！谈孝文半？着眼，一双眸子直迸着点点火光。
“我…”被瞪得有些发⽑，范佳蓉害怕的退了好几步。
妈啊，这男人…先前不是这个样的啊！印象中的他，明明是个温文有礼的斯文男，怎么现下却是这么可怕？
“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你先是打电话恐吓她，现下又这般中伤她，你安的究竟是什么心？”谈孝文恼火不已，质问的语气相当严厉。
“嗯？”众人的疑问眼神，全数落到范佳蓉⾝上。
“我、我才没有中伤她！不然…不然你自己问她啊！”被这么多双眼给盯着，范佳蓉只得出声为自己辩驳。
“嗯！”所有的视线又同时调开，这回则是落到了倪苡沁⾝上。
“呃？⼲嘛这样看我？”不好吧？真的要她说？事件太多，就算给她三天三夜都不见得能说完耶！
“你说话啊！你敢说你没害过人？别不承认，我就有被你害过…”现下，所有的眼全都对住倪苡沁，范佳蓉就比较敢大声了。
“喂！我哪有害过你啊？你不要胡乱栽赃！”说她很迷糊、说她的散神会害到别人，这些她全部都会承认，但后面的指控就很不实**br />
“还说没有？你明明就有！”一听见倪苡沁矢口否认，范佳蓉整个火都上来了。
“你乱讲，我才没有！”倪苡沁更用力的头摇，死也不承认自己有带衰过范佳蓉。
“你有！”范佳蓉喊得更用力了，整张脸已经气到涨红。
这场突来的争执，看得全场人一阵莫名其妙，众多只眼睛只能在两人⾝上转来又转去。而，谈孝文想揷手，却是很难从中介入，最后只好看着她们吵。
“你简直莫名其妙！”倪苡沁拧眉又皱鼻，火气也开始转旺了。“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了？哪一天、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
她跟范佳蓉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她要怎么害啊？会被她害到的，都嘛是跟她走很近的人，OK？胡乱指责，真是气死她了！倪苡沁不悦的嘟嘴瞪人。
“上网球课，你打掉我的牙齿；上排球课，你打断我的鼻子；上篮球课，你害我摔到脚扭伤；上游泳课，你害我差点溺死；上…”范佳蓉愈讲就愈觉心酸，最后已经红了眼眶。
哇－－不是吧？怎么会有人这么悲惨？而这全是…被人害的？全数人均错愕不已的直盯住倪苡沁。
而谈孝文则是无奈的叹息着。其实他也知道她有这等本事，但却是此刻才知道她功绩如此彪炳。
“呃？”翻开脑中记忆夹，倪苡沁赶忙进行搜寻，经过了好一会儿，倪苡沁这才想起那些过往。“拜托，你还敢跟我提那些事？”
“我…我是受罪的那一个耶，为什么不敢提？”范佳蓉挺了挺胸，意图给自己壮胆。
“你受罪？我才无辜咧！莫名其妙就被你攻击，不闪的脑子才有问题！”想到以前那些事，她就觉得好气又好笑！
倪苡沁一辩驳过后，全数人又同时调眼看向范佳蓉。
“我、我哪有攻击你？你胡说八道！”范佳蓉赶忙再申辩。
“还说没有？网球那件事，是你先胡乱开打，我才会吓到把球拍给扔出去，谁知道会刚好打到你？打排球的时候，也是你莫名其妙就先过来，我只是吓得往旁边跳开，哪里知道那颗球会打到树，然后反弹到你脸上？”
哗－－真的假的？网球拍到人？嗯，那肯定很痛！排球打到树再反弹，然后又到人？嗯，这就真的比较玄了！众人集体陷入了沉思。
这样说来…大多数的事，好象也不能全怪罪到倪苡沁头上，只能说－－人啊，不能使坏！要是范家姐小没使坏心眼，那她也不会受那些罪啊！
“还有，上篮球课时，你会摔到脚扭伤，那是因为你自己不专心，一直在看隔壁场的学长…哎啃，我懒得跟你一件一件算，反正那些都不⼲我的事，全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不要乱推到我⾝上啦！”忆起过往，倪苡沁就觉得无辜。
说真的，她实在搞不懂，范佳蓉为什么要这么讨厌她，非把她视为眼中钉不可？她不记得自己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
“我…我…”范佳蓉还想抗辩，但却没人想给她机会了。因为，连范老听了那些，都觉得自家孙女着实有些－－丢脸！
“好了好了，都别再吵了！”一个摆手，谈至贤心下已有了决定。
毕竟，从头听到尾，就算没全懂，但也了解了七八分，那就是－－范家姐小，并不如表面看来的单纯。还是那个傻里傻气的丫头比较没心眼，这样的女娃才真的惹人疼。
“范老，你也看见了，我家孙子很坚持要那个丫头，那这件事…”谈至贤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范老自是看得明白。
“算了吧、算了吧！都搞成这个样了，再吵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过你答应给我的资助…”亲事没谈成倒还无妨，他比较在意的还是选举时要用到的那一大笔资金。
“放心放心，我不会食言！”既然对方好说话，谈至贤当然也很慡快。
“那就这么说定了！佳蓉，咱们回去了，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了…”雄厚的资金已经到手，范老自然能笑咪咪的退场。
“爷爷？！”范佳蓉不依。
“好了，快跟我走！”拉过孙女，范老不想再让孙女多说半句，省得她多说多丢脸！
“我不要！为什么？”怒眼瞪向倪苡沁，范佳蓉恼火的直冲向她。“为什么每次我都要输给你？你根本没我美，也没我漂亮，家世地位也不及我，为什么我看上的人都会被你抢走？我不甘心…”
“呃？”原来这就是范佳蓉这么讨厌自己的原因啊？不过…有这回事吗？她有抢过范佳蓉喜欢的人？怪怪，她真的没印象耶！倪苡沁埋头苦思，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眼看范佳蓉直冲过来，谈孝文自是心急的想护花，但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用紧张，因为范佳蓉根本跑没几步，整个人就突然狠狠往前一摔…
“啊－－”
不用怀疑，这惊惧的叫声，绝对是出自于已经趴倒在地上的范佳蓉。
众人的眼往下一瞟…
嗳，大家千万记得，以后若想冲上前打人时，铁定要先确认前头的步道区是没有障凝物的，要不然就会像范家姐小一样－－摔得很难看！
谈家老人军团加青年兵团，个个同时头摇摆首，同时还发出“啧啧”的同情声。
“佳蓉，快点起来，别再丢人现眼了！”范老赶忙上前，一把拖起孙女，然后便赶紧带人离开。
嗯？许是觉得孙女的行为太过丢人，于是范老才突然有此神力吧？总之，范老很快就把人带走了就是。
看着范家祖孙离去，谈家人不噤面面相觑，众人的眼神相互交流，同时传递着一道讯息－－那现在呢？
一阵静默来袭，众人还是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人知道这尾要怎么收，直到
“呵－－哈－－”倪苡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场沉默才正式宣告终止。
奇怪，大家⼲嘛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就是打了个哈欠，这样也不行？偏过头，倪苡沁眨着大眼，困惑的望着⾝旁那位饱含笑意的男人。
“大家为什么一直看我啊？你们家有规定不能打哈欠哦？”她又不是故意要哈给大家看的，谁教他们突然变得那么安静，啊太过安静的气氛，就会让人很想觉睡嘛，所以她就…打哈欠**br />
“哇哈哈－－”倪苡沁的疑问句一出，笑声随即如狂涛骇浪般席卷而来，看得倪苡沁头上叠満了问号。
“天，你实在太可爱了！”再也忍俊不住，谈孝文跟着笑出了声音。
耶？谈孝文在笑？是真真切切的大笑？是真实真实的笑出声音？倏地，谈家人全数噤声，只为确认那段笑声是否真出自于谈孝文口中。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谈家人终于肯定，那笑声真的是来自于谈孝文。
错愕又震惊，谈家人这才知道，原来他也能笑得这么快乐、这么实真，然而他们以前却是从来也没瞧见或听见过？那笑声是多么的真，教人忍不住也跟着想展露笑颜。
“喂－－你这样笑，比较好看耶！”头一次见着谈孝文笑得如此开怀，倪苡沁不噤跟着笑咧了嘴。
“哦？”眉眼问全带笑，谈孝文垂首笑睨着她。他从来没笑得这么畅快过！是因为她，他才能笑得这般开怀。
“老实跟你说好了，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之前的笑脸，虽然那样看起来是很斯文有礼啦，可我就是觉得好假、好虚伪哦…”倪苡沁的直接，教谈家人咋舌不已，但谈孝文却一点也不介意，反倒笑得更加大声。
谈家人看来看去，最后则是由谈至贤开头－－
“我看，这丫头还真不错，至少挺会逗人开心的，你们觉得？”
看看那头，两人笑得多么甜藌！摸摸鼻头，这方人马只能个个点头，要不…还能怎样呢？
说真的，谈氏现在大小事都是靠孝文在做，他们这群老的虽然是还不到退休的年龄，却是个个都跷头跑人去啦！
所以**且蛭？行⑽脑冢你遣趴梢哉饷辞逑械墓你睿你敲涣诵⑽摹你撬？堑那逑腥兆硬痪鸵哺？琶涣耍？br />
嗯，为了自己的悠闲生活着想，他们－－全数点头同意啦！
于是，谈家战事就此宣告终结，从此西线无战事，永享太平年啦！
至于那个什么扫不扫把的问题嘛…管他，这年头开运的方法这么多，还怕她真的带衰大家吗？安啦，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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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底定，闹剧落结，谈家战事停歇，只是－－
“喂，我愈想愈不对！你到底是喜欢上我哪里？”走出了谈家豪宅，坐上了谈孝文的车，倪苡沁这才能静下心来回想先前的剧码。
“嗯？这个嘛…”谈孝文笑睨了她一眼，而后轻笑着回问：“你说呢？”
“喂！现在是我问你耶，你怎么可以把问题丢回来给我？”倪苡沁不甚満意的嘟起了嘴。
行进中的车⾝缓下了速度，最后则是在路边停靠了下来。
“你⼲嘛？”倪苡沁看了下车窗外，然后不解的转头望住谈孝文。“不是要送我回家？你停在这边要做…”
“你真吵。”没等倪苡沁聒噪完，谈孝文直接以吻封缄。
“呃…”突来的一切，教倪苡沁傻愣得彻底。
片刻过后，谈孝文才退开⾝，而后轻声笑着说－－
“说实在话，会对你这种人动心，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你！”被偷袭的人，原本还处在错愕状态中，但一听见这话后，当下气鼓了两颊。
“意外？我…这种人？”眼一？，眉一拧，倪苡沁眉头深锁的瞪住谈孝文。他的告白，听起来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拜托，哪有人这样的？先是二话不说的偷袭人家，然后又蹦出这种会气死人的话？他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存心欺负她啊？倪苡沁超级不悦的瞪着谈孝文。
“没错，遇上你，的确是我人生中的一大意外！”侧首望住旁座人，谈孝文的黑眸里载満了笑意以及淡淡的爱恋。
“现在是怎样？意外意外的，要不想喜欢我，你大可以闪啊！又没人叫你非要喜欢不可，你…唔！”埋怨还没完，红唇却又再度遭袭。
过了好一会儿，谈孝文才退开⾝，倪苡沁却是张口就想骂人－－
“你！你无赖…”
“会喜欢上你，是因为你可爱的教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唉？”怎么这样？她才想骂人耶，他却突然说得这么正经，教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你很天真、很坦率、很不造作，但我却从来不是这样！我想，也就是因为你跟我这般不同，所以我才会被你深深昅引住…”探手，谈孝文轻抚上她红润的娇颜。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卸下心房，而那是因为－－他想让她看清自己，他想让她看清那个真真正正的谈孝文。
回望住那双深黑的眸，倪苡沁在他眼里看见了一丝丝的甜藌爱恋，然后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彻底融化了。
“可是我…我很散神、很迷糊耶！这样你还会被我昅引？”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倪苡沁直望住眼前那张俊帅的容颜。
“说实在话，若是你没有散神到这般离谱的境界，我想我一辈子也不可能会遇上你这种奇人！”他们的相识过程，实在太过神奇，只能说－－缘分，果真是妙不可言。
“你…真的不怕被我害到？”倪苡沁很有良心的再问。
“以刚才的结局来看，我倒觉得你是帮到了我…”谈孝文笑应。
适才，谈家的长辈们，终于给了他最想要的一句承诺－－他们再也不⼲涉他任何事，只要他继续掌管谈氏就好。
“真的吗？”可爱的红唇缓缓扬起，勾勒出一抹甜美笑靥，登时教谈孝文看得痴迷。
俯首，谈孝文情难自已的三度偷袭，决意将那抹笑颜彻底占有…
爱情，有时来得很没道理，甚至也没有一点轨迹可循，但－－当它来时，却是任谁也阻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