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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3章 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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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是做好了准备能遇见⺟亲,却没有预料到能这么快遇到,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林诗的出现惊了所有的人,本来欢快的气氛,因为她的出现而一下子冷了下来,仿佛是一枚制冷弹,顷刻间冰冻了周遭。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林慈,她又转回了笑脸,恭敬的说“大姐,你来了。”说完,她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弯xia⾝,对着董事长,说“小长,快叫奶奶。”

  对于林诗,小长只有陌生,在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奶奶。他僵着笑,望向董是,见董是一脸的无措和期盼后,他才看向走进来的林诗,开口叫“奶奶。”

  林诗只愣了愣,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看不懂的情愫,头也不偏一下,径直走向病床,仿若未闻。

  走近病床,她又对已经在病床边的董是仿若未见,直接问起了瞿大方“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董是感觉自己站在⺟亲的⾝边却仿佛隐形,那样的感觉比⺟亲扇她一巴掌还疼。她握紧了手里的包包,感觉脚都虚软了起来。

  “今天感觉好多了,谢谢大姐老惦记着。小以,还愣着⼲嘛,快谢谢大阿姨,搬个凳子给让大阿姨坐。”瞿大方意有所指,对着瞿以说,眼却一直看着董是。

  董是一惊,马上就领会姨夫的用意,凳子就在董是脚跟前,姨夫定是要她讨好⺟亲来缓和气氛。

  她会意弯腰想搬动凳子,谁料手还未碰到凳子,就听见林诗冷冷的说“我还有事,马上就走。”

  那样冷淡的话,仿佛是冰霜,直接打在董是的心上,冻得她只有僵硬。

  董是僵硬着⾝子,就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不能动弹。

  ⺟亲还是无法原谅她,怎么也不能原谅她。即便过了八年,还似过往一般无情冷淡。

  “啊呀,大姐,小以她们难得回来,你就坐一会呀,小是,你愣着⼲嘛。快给你ma搬凳子。”林慈看不过去,打破僵局开口缓和,可不知却起了反作用。

  “我和这个人没有关系,林慈,你不清楚么?你们也少和这么肮脏的人在一起,特别是小以,好好的姑娘家可别被带坏了。”林诗说得话极为无情,句句都带着刺。那样尖锐的毒刺,直直的扎向董是的心房,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徒然又新增千万个针眼来。

  董是只觉得痛得⿇木,这样的话出自亲生⺟亲之口,她怎么也不能充耳不闻。她几乎站立不稳,如果有地洞,此时此刻她宁愿钻入其中,也比面对这样的‮忍残‬来得強上百倍。

  瞿以见状,马上就扶上了她,给予安慰,她愤恨,想说些什么,却硬被董是阻止。

  董是一直愧疚,⺟亲再不好也是⺟亲,八年前,确实也是自己错的离谱。

  “大姐,都过去八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固执,董是她也没有错,如果爱人也是错,那世界上有多少人没有错?如果不是世人世俗的眼光,她现在就该幸福的生活着。她也苦,一个人抚养小长…”林慈苦口婆心,她一直想说这样的话,可林诗一直未给机会。每次一提到董是,林诗就会及时的阻止她说下去。

  而这次林诗还是忍不住打断她,她冷哼“自作孽不可活!这是我们強加给她的苦吗?你自己问问她,当初她是怎么对我们做父⺟的,她有没有把我们做父⺟的放在眼里。她不要脸面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我们做父⺟的只当自己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子女。可她后来又⼲了什么?明知道是条死路,明知道不可为,却还要伤透别人心的为之。她根本不把我们当父⺟,无情无义的不是我们,根本就是她!”

  林诗说的一点没有错,董是她就是明知道是条死路,明知道不可为还偏偏要做,不听父⺟的劝解,一意孤行的错下去。

  “大姐,八年的惩罚还不够吗?你把她扔出家门,这八年你不闻不问,你可知她吃了多少苦,难道你知道了不心疼?她是⾝上掉下的一块⾁啊。你十月怀胎又辛苦的生下她,难道你就想看到她吃苦受累么?大姐,铁石心肠可以用在任何人⾝上,也不能用在自己女儿⾝上呀。就像小是,她当时为什么怎么也不肯拿掉小长?为什么明知道是错还要留下,因为小长是她心头的一块⾁,拿走了,就是割了她的⾁。那样是会痛的,生生撕裂的痛,所以她不愿意。大姐,小长都这么大了,有什么结解不开的,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女俩不是敌人。”

  “就因为是痛才要割舍,就像脓疮,⾁腐烂了就该割走,要不会腐化好的⾁,这个道理你也该懂!”林诗还是冰冷,说出那样冰冷的话来仿佛练习过千遍,自然得有如奥斯卡影后。

  说罢,她便不再给任何人机会,转⾝走人。

  “妈…”董是疾呼,声音里溢満了苍凉。

  这是她八年来头一次‮实真‬的喊妈妈,在梦里她也会喊,妈妈总是像这样背对着她,她喊她,她也不曾转过⾝,就如现时一样,妈妈停住脚步,却怎么也不愿意转过⾝来。

  “我的女儿早在八年前就死了。”林诗还是冷,冷得无情。她是铁了心的不要这个女儿。

  她大概还是没有办法接受乖巧懂事的女儿会在‮夜一‬间变成苏城的特大丑闻主角,她大概怎么也不会忘记走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说“这就是那女老师的⺟亲。”她大概怎么也不会忘记单位里同事那鄙夷的目光,仿佛看极度丑陋的东西,真‮实真‬实的嫌弃而厌恶。

  她也不会忘记董是怎么拒绝她,怎么伤她的心的一错再错。

  即便八年,她依然不能接受,即便八年,那样的伤害依然存在,仿佛是伤及肺腑,表面已经无碍,可到了特定的阶段就能爆发出来,就像瞿大方的病,一劳累就不堪设想。

  她的脚步未停留片刻,就径直往门口走。她越走越急,仿佛在逃避,逃避⾝后董是那凄凉的眼。

  叩叩,就在她疾走至门边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而后门被推开,走进一个人来。⾼⾼大大的人,似模特,人儿帅气,仿佛是神仙。竟是郁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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