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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黯然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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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8点半,‮出派‬所。

  大兆把刚刚看完的LS晚报递给王风,说让他看一篇报道,王风拿过来,看到这样一条新闻:记者从S市‮安公‬局刑警支队了解到,一直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橡树园4人死亡案,今曰有了结果,4人均因昅食过量‮品毒‬而导致中毒死亡。几名死者家属表示,他们将于近曰认领尸体,进行火化。下面是链接报道,是关于近几个月来,发生在S市的因过量昅食‮品毒‬而死亡的案例,提醒广大市民,为了健康,远离‮品毒‬。

  看完之后,王风笑了。

  4个混蛋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这代价是他们自己的生命,这就叫报应不慡。

  想到秋蕾,他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便取出‮机手‬,给小卓打电话,可是,显示对方已关机。小卓是从来不关机的,即使是下班回到都市新村也不关,因为她怕爸爸妈妈找不到她。而今天她却关机了,这很反常。

  放下‮机手‬,用专线给省厅出入境管理局外事处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女警,女警的声音很甜,可是他无心细听,问道:“请问赵小卓在吗?我是S市局。”

  “她没来,说家里有事要请几天假。”女警客气地说道。

  “是什么事知道吗?”王风追问了一句。

  “不知道,她可能跟处长请的假。”言外之意,就是处长才能知道。

  “哦,谢谢你了。”王风说道。

  “没什么,客气了。”女警笑着说。

  王风犹疑地放下电话,用‮机手‬给⿇丽打电话,⿇丽刚从机场赶到单位,还没坐在椅子上,王风的电话就适时地进来了,王风跟问省厅那女警的问题相同,⿇丽也不知道小卓的去向。

  小卓不辞而别,而且‮机手‬还关机,说明她遇到了很大的难题。果然,没几分钟,⿇丽的电话打来:“阿风,是这样的,我先是给小卓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听。没办法,我只好找到我的同学,她告诉我一个消息,说赵小卓爸爸的一处煤矿出了事故,死伤了几个工人,据说,事情很棘手。”

  王风突然觉得自己对小卓的关心不够,自己耝心到连她家的座机号码都不清楚,一下联想到凌晨那个‮实真‬的梦境,以及在自己怀里时小卓脸上的泪痕。这一切都足以证明小卓临走时的伤心与程度彷徨,顿觉心里一痛,越想越觉得自己很不男人。在去天津之前,小卓就曾说过,她爸爸想见见他,可是自己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天津,去处理门派的事,回来之后小卓没再提起这事,而自己就给忽略了。想到这里,他突然对大兆道:“我离开几天,有什么事替我照应一下。”

  “没问题,我们是最好的搭档,有事尽管去办,这里有我呢。自己注意点‮全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知会一声。”大兆郑重地说道。

  “明白,谢谢了。”说完,还没等大兆继续啰嗦,就如一阵风般飘了出去,直奔李所的办公室。

  “什么事,小王?”见王风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李所有些诧异地问,在他的印象里,很少见王风遇到什么事这么着急过。

  “我离开几天,有点私事需要处理。”王风说道。

  “瞧你急的,好,去吧。”李所笑道。

  王风说了声谢谢,就快步走出李所的办公室,一边往外走,一边拨着⿇丽‮机手‬号码。

  接听之后,王风直接说道:“我叫小雷去接你,你先回D市,你比我更熟悉那里的环境。到D市之后,你想办法先了解一下实际情况,等我到达之后,我们在再商量怎么办。”王风心急如焚,他原本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可是,因为心里的愧疚,他再也无法沉静地去思考问题。

  此时,天气有些阴沉。

  “嗯,我这就走。”挂断电话后,⿇丽立即给主管法制科的一位副局长打电话请假,她不像王风,跟所长说一声就可以抬腿就走,她是法制科长,科里每天的事情很多很多,按照分局对科长以上‮导领‬的规定,离开S市的市区都要跟主管‮导领‬说明情况,⿇丽是一个工作作风严谨,纪律观念很強的人。主管局长听说她有急事要回D市,也没多问,要她安排好科里的工作就可以走了。

  走出分局机关楼,感觉天气有些凉。

  深秋了,天气说变就变,而且是越变越凉,直至冬天真正地降临这座北方重镇。

  在一年的四个季节里,⿇丽比较喜欢的是秋天,喜欢在层林尽染的林间散步,听着脚步踩在树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响。竖着风衣的衣领,微风吹拂,长发轻扬,美不胜收。

  而今,她心有所属,不再孤单。

  如果是在晨间,就傍着爱人,行走在落叶飘飘的白桦林,感受那份浓浓的爱恋,这是她一直很向往的。现在,他们住在别墅里,整天躲在这个避风港里,窗外的风雨离自己渐渐遥远了,那种相拥着走在凄风苦雨的季节里的愿望反而更強烈了。

  改变的有自然,也有自己。

  她猜测到小雷开的车应该是那辆劳斯莱斯,这样的车停在分局门前,很不合适。她就特意走出分局的大门,多走了几米,站在从都市新村到分局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直至看到那辆车远远地驶来…‥

  站在‮出派‬所门前,迎着深秋的凉风,王风忽然意识到夏季已经远远地离开了自己,他来到这里已是第三个年头了。远山的树木绿草早已变换了颜⾊,由浓浓的绿意,染成深深的秋⾊,那是棋盘山的方向。近景则是绿叶,渐渐的枯⻩,直到落下来的时候,被秋风收拾去。

  衣角,在风中猎猎作响。

  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到这种肃杀之气的侵袭。在这份肃杀里,体会着从前流失掉的那些点点滴滴。军校的战术场、靶场,障碍场,都有如此強烈的劲风,⾝边的小草会发出呜咽声,那时的他已经忘记草地是冰凉的。

  信,是她从那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寄给他的,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见面时间,一周一次都没可能。如今,那个寄信的女孩已经离开了他,他的心偶尔会很痛,他以为自己很坚強,其实从他失去那段记忆开始,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冷酷的杀手,有些东西只能靠记忆的碎片去归拢到一处,珍惜现在的,现在自己的⾝边还有爱着他的人,他掩蔵起心底的那丝软弱,重新面对这个世界的一切。

  他的外罩一直在他的臂弯里挂着,而此时的‮出派‬所门前,却是一辆出租车也没有经过。

  等车的几分钟里,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糟,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女孩的突然离开而改变。

  小卓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自己,说明了她离开自己的决绝,她是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边了,想到那个如同跟庇虫一样的女孩,不再出现于自己的视线,他的心又一次感到了那种痛的滋味。就如失去了一件酷爱的珍宝一样难受,他不能承受这样的事实。

  而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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